零玖小说>其它小说>积点德>第82章 呼之欲出

  罪行?

  鲍皇叔填上这个词,眉头微微皱起。

  钥匙。

  宇文颢将最后一个单词不费吹灰之力地填上,库伯太太的整张字谜游戏,彻底告捷。

  两个人头挨头,望着字谜。

  宇文颢心里泛起一缕难言的思绪,把所有的单词串联起来,这张字谜就好像是库伯太太最后留给他的一封信,虽然自己并没有那么优秀,却不可否认他和库伯太太的确是朋友。

  “看上去就像是老太太写给你的一封信,或者是遗书?”鲍皇叔同与宇文颢不谋而合。

  “你看啊,我把这些单词重新组织一下,念给你听听。”

  “优秀的男孩,你是我的朋友,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刚念到这就被宇文颢打断了:“没有告诉一件事这些词什么的。”

  鲍皇叔白了他一眼:“死心眼,请不要打断一个B大中文系的自由发挥好吗。”

  鲍皇叔清了清嗓,继续发挥着:“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机场回家,拖着行李,将它放到了地下室,里边有份重要的证据,是关于某个罪行的,我把证据藏了起来,需要一把钥匙开启,但是想要找到钥匙,就需要我给你留下的那块吸铁石,把它从某个角落里吸出来……”

  宇文颢的眼睛越听越大,不禁顺着鲍皇叔的思路问:“钥匙?在哪儿?”

  鲍皇叔做了个保持安静的手势,努力想了想有点犹豫:“钥匙…应该在……基德的玩具里?或者,藏在某个画框里了?”

  “没有,库伯太太送我的油画那些画框我都找过了,基德玩的都是些毛球玩具,没看出什么啊?”

  “等等……”鲍皇叔捻着漂亮的手指,转着眼珠子:“这里有个问题你发现没?”

  宇文颢的脑子也飞速运转着:“我们要找的东西至少是两样,钥匙和证据。”

  鲍皇叔凌空打了个响指:“对,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证据就在被锁的地方。”

  “那我们先找钥匙?”

  “不,双管齐下,找到证据才是最终目的,没有钥匙,大不了砸开锁。”

  宇文颢点点头:“人才!”

  鲍皇叔翻了翻字谜,实在看不出什么来了,思忖着说:“这个库伯太太真是有意思,她既然知道自己有危险,为什么不提前报警,或者直接告诉她儿子闺女,反而用这种不靠谱的方式跟你捉这个迷藏呢?”

  宇文颢半天没吱声,是啊,库伯太太究竟为什么这么做?明知道有危险却还不明说,反而死之前费尽心思编这么个难解的字谜来掩盖一切呢?

  “也许她能信赖的只有你这个朋友了吧,所谓的优秀不光说你很聪明,重要的是,除了你谁还肯花这些心思来解这张字谜呢?”

  似乎是这样?宇文颢看着天生一副聪明相的男人:“不是还有你吗?”

  破解字谜游戏,鲍皇叔自然功不可没。

  鲍皇叔耸耸肩:“我那不是成天无所事事,闲的。”见宇文颢瞅着他,马上又说:“当然,主要是为了哄你开心。”

  “油嘴滑舌。”

  宇文颢笑了笑,心中升起一缕愧意,库伯太太过世一年多了,可自己并有全力以赴地去破解她留下的谜题,总是有一搭无一搭的。

  鲍皇叔凑过身来,吻了吻有些黯然的宇文颢:“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填出了字谜游戏,接下来就去找钥匙和证据,只要不半途而废就一定能找出答案,也就不辜负库伯太太对你的信任。”

  望着男人眼中闪闪的眸光,良久,宇文颢情不自禁地吻上去,鲍皇叔也回吻着,这个吻很绵长,慢慢渗透着彼此的滋味,原来唇舌交织久了,连金液都是甜的……

  轻轻分开,宇文颢的胸膛微微起伏,鲍皇叔的眼里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痴缠,还意犹未尽地冲着宇文颢舔了舔唇,像极了吃饱喝足后的基德,这个时候如果再丢给基德一个毛球,一准能疯玩半天。

  丟个什么给鲍皇叔玩好呢?

  鲍皇叔不由地眯起了眼,审度着宇文颢:“你又琢磨我什么呢?”顺手抬起熊爪子,一扒拉宇文颢的脑袋瓜:“我可什么也干不动了,这会就想睡觉。”

  宇文颢开始重新穿上衣服,已经光溜溜躺下的鲍皇叔忙问:“你干什么?”

  “回家。”宇文颢提上裤子,又去找书包。

  鲍皇叔一把抓住他的手:“这都几点了,大半夜的咱就不能正常一回吗?干嘛老披星戴月的?我这会儿哪条腿也不想起来。”

  “那你就在这睡吧,明天自己坐地铁回去,回头我去车站接你。”

  看样子宇文颢是铁了心的要回家。

  鲍皇叔有些挣扎:“你…你不会是现在就想去找那把钥匙吧?”

  “嗯,我想回去看看基德的那些毛球玩具,说不定里边能发现点什么?”

  “我靠,你丫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都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晚吧?”

  “就因为这么久了,才更觉得对不住库伯太太,你睡吧,我先回去了,明见。”

  “等等,要回一起回,没我怎么行?”鲍皇叔赤条条地跳下床,单腿蹦着去蹬裤子。

  宇文颢拉着长音提醒着:“裤衩——”

  “擦,忘了。”鲍皇叔又去抓落在床上的内库。

  宇文颢后知后觉地问:“你为啥老不穿内库?”

  被宇文颢这么一问,鲍皇叔甩了甩下边那条垂尾龙,浪荡丛生地说:“原谅我这一生就喜欢放纵不羁爱自由。”

  我去,厚颜无耻,真是特么多余问!

  两人退了房连夜往回赶,宇文颢开车,鲍皇叔也不客气,歪在副驾上抓紧时间眯了个觉,宇文颢戳了戳男人有些冒青渣的下巴,再怎么运动员出身,毕竟大自己十岁呢,岁月不饶人啊。

  到了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鲍皇叔打着哈欠去开门,宇文颢说:“咱俩分头行动吧,那些旧的毛球玩具都丢在我家了。”

  鲍皇叔想了想:“也好,我先哄哄基德,一天了,估计快气死了,一会过去找你,顺便也看看她送你的那些画。”

  也好,鲍皇叔心细,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

  库伯太太留给基德的毛球玩具都被宇文颢收在一个小竹筐里,竹筐就在客厅的置物台上,偶尔鲍皇叔抱基德来串门时,也会顺手丢一个哄它玩。

  七八个毛球玩具都是由彩色毛线夹杂着麻绳缠裹的,有的缠成滚圆的球球,有的缠成其他造型,老鼠、小鸟什么的,花花绿绿的。

  如果真有什么东西被藏在里面,只能拆开这些缠绕的毛线,挺费事的,当初宇文颢也看过这些毛球玩具,每一个都很密实,不像被拆过的样子。

  当宇文颢拆到第三个毛球时,鲍皇叔过来了,看了眼他面前乱七八糟的缠绕,一挑双眉:“您慢慢拆,我还是先去看看那些画吧。”

  库伯太太一共送了三幅油画,最大的一幅画半人多高,被宇文颢挂在了楼梯侧面的墙上,原先那里一片空白,挂上这幅英国小乡村的风景倒也别有一番田野风情。

  小心翼翼地摘下画,立在走廊上,鲍皇叔蹲下身细细查看画框四周,每一寸都摸过,的确什么都没有。

  走廊的墙壁上也有一幅,窗前的玫瑰花,宇文颢很有艺术品味,挂在这里,就像给走廊里也开了一扇窗。

  也没什么。

  宇文颢拆完最后一个毛线球,怔怔无言,除了眼前一堆乱糟糟的毛绳,什么都没找到,心乱如麻,抬眼看了看楼上,鲍皇叔还没下来。

  书房里挂着最后一幅画作,泊在港口的帆船,不大,鲍皇叔一只手就能从墙上取下来,仔细看过,依然什么都没有。

  将画挂回墙上,鲍皇叔四处看了看,宇文颢的书柜满满当当,难怪那么能写,我家白又亮是真有才啊,鲍皇叔不禁笑了笑,巡视的目光停在书柜中层摆放的一张画作上,那是宇文颢亲手给库伯太太画的小像,库伯太太去世后,又从小库伯他们手里要了回来。

  玻璃面,木质画框,拿起小像看了下,鲍皇叔轻轻叹了口气:“我说这位尊敬的女士,您要是真想我们帮什么忙,就别再让我们找来找去的了,也帮帮我们的忙。”

  库伯太太满脸皱纹的脸,散发着和蔼的光芒,神态还有些俏皮,想来这位女生生前一定给白又亮留下了生动活泼的一面。

  “找到什么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在静寂的房间里犹如一声雷,鲍皇叔一抖,库伯太太的小像就从手里脱落了,砸在书房的地板上,镜面破裂,画框也散了架。

  鲍皇叔尴尬地望着门口的宇文颢:“对不起啊,被你吓了一跳才……”

  宇文颢的目光并没有关注道歉的鲍皇叔,而是盯着地上散落的小像,在分裂的画框残骸中,躺着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鲍皇叔蹲下身,缓缓地捡起,那是一把小小的铜钥匙。

  两人不禁看向对方:“那吸铁石要吸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