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其它小说>积点德>第83章 鲍玄德,你急什么

  钥匙找到了,锁在哪里?

  吸铁石到底是用来吸什么的?

  鲍皇叔又将字谜游戏看了好几遍,很肯定地说:“东西一定藏在我家了,这里写着地下室和行李,估计是库伯太太原先放行李的地方,还有那排储物架,放的都是基德的东西,我们应该去地下室看看。”

  再一抬头,宇文颢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些毛线球。

  第二天两人睡到日上三竿,实在是太累了,宇文颢不仅嗓子哑了,连眼睛都肿了,身上更是说不出的各种酸痛。

  鲍皇叔说,这是疯狂后遗症,腰酸腿疼只是表面现象,内里的亏损才是要命的,今天无论如何得去趟华人超市,买点牛鞭王八啥的,煲个养生壮阳汤,再去中医药店抓几副补药,两人必须都得好好补补。

  宇文颢面无表情地听他哔哔完,然后冷哼一声:“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鲍皇叔正在点烟,动作停了停,继续将烟点完,吐出第一口烟时,隔着薄薄的白霭微眯着双眼看向宇文颢,还没重新组织语言,宇文颢又甩来第二句,问的很直接:“你跟那位从前是不是也这么疯过?”

  鲍皇叔咬着烟,一时没说话,沉着脸继续望着宇文颢。

  说不上来为什么,宇文颢虽然很少问关于过去的种种,但反而有种相当计较的感觉,三言两语的,不温不火的,探究着从前,暗自考量。相处久了,越发觉得男孩什么都闷在心里,并不张扬出来,但抽不冷子冒出一句,就会给人一个措手不及。

  “有没有过现在能怎么样?对我来说,都是过去的事了。”鲍皇叔深吸了一口烟,转而向洗手间走去,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有过就有过呗,也没什么大不了。”宇文颢轻描淡写地说。

  话题仍在单方面的继续。

  “他现在在做什么?还在国内吗?”宇文颢又问。

  “不知道。”鲍皇叔迅速答道,脸色比之前更不悦。

  “没联系?”

  “没有。”

  “他从前是做什么的?”

  “大清早的你这是成心找别扭是吗?都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没兴趣再提。”

  “要真都过去了,提提又怎么了?”

  “宇文颢,你特么睡拧了?”

  “鲍玄德,你急什么?”

  嗤地一声,鲍皇叔从鼻子里哼出笑意来,不阴不阳地说:“我要是说,他也是个艺术生,你会不会更生气啊?”

  面皮终究还是不为人知地紧了紧,宇文颢也笑了:“生气?哈,我为什么要生气?跟我有屁毛关系。”

  鲍皇叔将烟头捻灭在宇文颢一架灯座上,烟灰飞的到处都是,男人冷声道:“既然没屁毛关系,那就别他妈老问,老子不喜欢怀旧!”

  洗手间的门被摔上了,掩上了男人最后一个愠怒的表情,也屏蔽了靠在床上男孩冷然无声的面孔。

  去超市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搭理对方,开着鲍皇叔新买的车,手感比七人商务车要好的多,停车也方便,宇文颢将车停稳,谁都没有着急下车。

  “颢颢……”鲍皇叔先开了口。

  “对不起。”宇文颢抢先道了歉。

  望着有些郁郁的男孩,鲍皇叔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将宇文颢搂过来,亲了亲脸,声音柔和了许多:“对不起啊,不是有意惹你不高兴的,就是觉得……怎么说呢,跟那孩子好多地方不合拍,他性格张扬做事又不计后果,我俩相处的时间其实不算太长,分手的时候……闹的又特别不愉快,我真是不想再提这个人了。”

  宇文颢将头抵在男人的肩头,没说话,就听男人带着一丝笑意缓解着气氛:“我没跟他……哦,也没跟任何人疯过,你是头一位,估计也特么是最后一位了。”

  嗤,宇文颢笑了,轻不可闻地骂道:“臭不要脸。”

  “不要脸就不要脸吧,只要咱俩高高兴兴的,脸什么的都不重要。”

  一个拥长的舌吻,抚平了早上彼此带来的那些不经意的划痕。

  甲鱼、牛鞭、麻鸡……再配上各种药膳,灶上煲着鲍皇叔煞费苦心搭配的壮阳汤,两个人却窝在地下室里,像寻宝一样四处搜索着。

  靠墙的一排储物架还是原先库伯太太用过的,鲍皇叔从来没换过地方,上面两层基本空的,下面两层放着基德的猫粮和猫砂,每袋都是几公斤的大包装,一一搬下来,宇文颢有点头昏眼花,壮阳汤还没喝上一口,又干起体力活,鲍皇叔也不时地捶捶老腰,宇文颢叫他一边歇着去。

  “我觉得不对,白又亮。”

  宇文颢擦了擦鬓角的汗:“哪不对?”

  “你想啊,咱们两个老爷们抬这些东西都这么费劲,库伯太太一个老奶奶怎么可能搬得动这些储物架上的东西?”

  “可是原先基德的猫粮和猫砂也是放在这上边的,字谜上不是有基德这个词么。”

  “那她干嘛不干脆写猫砂猫粮或者储物架什么的?”

  也是啊……宇文颢丢下手里的猫砂,目光转向角落堆放的杂物,真是不少,不禁皱眉:“鲍玄德,你这都堆的什么啊一箱一箱的?”

  “还不是前一阵我妈她们从国内托运过来的,光锅碗瓢盆就两大包,棉袄棉裤不计其数,诶,回头你也挑几件,我都穿不完,她们生怕我冻着,也不想想,加拿大这冰天雪地的国家,人家卖的最多的就是羽绒服,算了,走吧,腰真特么疼了,回头又害你掉下巴。”

  宇文颢懵逼了两秒,妈的,还敢提上次那事,扑上去狠狠嘬了男人的脸一口。

  楼上汤锅的定时器响了,鲍皇叔揉着脸笑道:“咱俩啊谁也别干了,先吃东西,攒足了体力再干。”

  不光是为了鲍皇叔的老腰,其实也是对库伯太太能搬动储物架藏东西的可能基本排除了,两人上了楼,煲了六个小时的壮阳汤终于熬出了金黄色的黏稠来,药香扑鼻。

  宇文颢搅着锅里的汤,看不到那些有形物了:“鲍玄德,王八去哪了,还有你的鸡和鞭呢?”

  不出意料的,鲍皇叔的手臂横了过来,勒住宇文颢的脖子,把人辖制在怀里,用前边使劲顶了顶,宇文颢笑着扭动着,富有弹性的屯很不厚道地蹭来蹭去,男人眯起了眼,享受着,没一会,便半软半硬的杵着不动了,低低地笑道:“擦,我居然还能起来,这汤也是不用喝了。”

  宇文颢冷眼回瞄着:“流氓都这样,身体素质好。”

  “去你大爷的。”

  基德不知从哪里溜达出来,歪着头,两只猫眼炯炯有神,看着爸爸和过期铲屎的在汤锅前进行着压迫与反压迫的“小股”摩擦,鲍皇叔脸皮再厚,当着“儿子”面也有点不好意思:“一边玩你的去。”

  就不,基德冷眼旁观,直勾勾的。

  鲍皇叔只好松了开宇文颢,悻悻然地:“丫都给我看尾了。”

  壮阳汤不仅汤值很高,味道也绝美,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得美滋滋的,基德在爸爸脚下无聊地钻来蹭去,鲍皇叔从玩具筐里挑出一个毛球玩具,一只毛刺猬,丢给基德,基德立马用小爪子扒拉着玩起来。

  宇文颢放下汤碗,盯着那只毛刺猬,忽然说:“我怎么忘了,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什么漏网之鱼?”鲍皇叔看向他。

  宇文颢起身走到基德面前想去拿地上的毛刺猬,基德虎视眈眈,抬了抬猫爪,敢动一个试试?

  宇文颢终归还是怕的,缩回了手。

  鲍皇叔弯腰捡起那只刺猬,递给了宇文颢,也满怀期待地看着。

  艺术生灵巧的手扯断一根线绳,顺着线头的方向,开始拆解刺猬,因为上边还有毛刺,不像之前的毛球玩具那么顺畅,总是磕磕绊绊的,鲍皇叔不耐烦地点了支烟,继续盯着宇文颢手里逐渐变瘦的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