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擦的不重要。
景青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车已经在楼下等了,他不是那种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过敏就放弃工作的人。
他轻轻拍了拍手腕上的手背。
“这位粉丝,只是一个棚内拍摄,用不了多少时间,你不要太应激。”
沈闲致可能知道改变不了他的想法,随即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去有什么用。”
景青不和他在门口浪费时间,干脆把娇娇从助理手上抱过来,放在沈闲致怀里。
“你帮我照顾娇娇,回来请你吃饭。”
沈闲致低头。
娇娇在他怀里扬起脑袋,发出甜腻腻的叫声:“喵~”
沈闲致心中天人交战。
景青再示意助理把玩具放过去,一只手搭在沈闲致肩上,循循善诱。
“带娇娇出门我不放心,作为粉丝,帮我照顾它,应该可以做到的吧?”
沈闲致:“……”
他是不是被CPU了。
景青鼓励地拍拍他的肩,“开门密码是我生日,有问题可以找我,娇娇很乖的。”
说完就带着闻州和助理走了。
徒留沈闲致和娇娇一人一猫两两对视。
他rua乱娇娇滑顺的毛,痛心疾首。
“我是不是不该被美人计诱惑?怪我,抵抗力太差了。”
至少也要让他亲一个才说得过去!
但从而得知景青家密码是好的,以后晚上他睡不着可以过来找景青促膝长谈。
但景青生日是多少来的?
沈闲致在门口严肃地站了半晌,最终打开某度。
-
车内。
闻州有很多话想说,憋了半天也不知从何说起。
景青这两天过敏起的疹子消了不少,至少没那么显眼了,上妆可以遮住。
偶尔皮肤会很痒,但他都忍着不动。
“那是沈闲致?他怎么住你对门了?你连娇娇都能交给他,还有,告诉他家门密码真的好吗?!”闻州倒了一箩筐问题出来。
娇娇平时可是连他都爱搭不理的!
也就带去公司,他们老板愿意逗一逗。
“娇娇挺喜欢他。”
景青闭眼假寐,“没什么不好的,况且……”
他睁开眼,眼里闪过什么。
“他知不知道我生日还不一定。”
“这个,百度就有吧,不是,他真是你粉丝啊?”
上次那通电话闻州记忆犹新。
这位重量级粉丝,可不是轻易供得起的。
景青满不在乎,“谁知道呢。”
他不作为,闻州留了个心眼,主要是怕景青年纪小被骗。
沈闲致他略有耳闻,瞧着就是花花公子,二人真发展出什么超出艺人粉丝之间的关系,他也能帮忙看着点。
闻州又道:“哦对,我查到陆雨来得罪谁了。”
景青静了会儿,“谁?”
“就是沈闲致!”
“?”
闻州道:“前段时间各大品牌不是纷纷发文和陆雨来解约了么?就是沈家派人威胁的,解约得那叫一个快,生怕触怒沈氏。”
“……”景青道,“哦。”
闻州试探性道:“你也知道沈闲致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被他外表蒙骗的,对吧?”
景青没说话,转向窗外。
车窗紧闭,车厢内密不透风,遮光玻璃显得外面灰暗一片。
助理在后座小声地和谁打电话,没几句就挂了,生怕打扰到他们。
景青眸中宁静如水。
“其实,我以前见过他一次。”
“谁?”闻州问,又明白了,“沈闲致?”
“嗯。”
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
景青组合出道,在几人中名气一直稳居榜首,后来组合宣布解散。那年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单人首发专辑销售破亿,从此名声大振,同时,受邀参加一个大品牌的商务红毯。
他在路过后台时,听到门内的动静。
透过门缝,景青看见其中一个人是嘉宾席中最靠前的那名男人。
大家恭敬唤他沈少。
另外与他纠缠的,则是当时刚刚崭露头角的小鲜肉。
在台下时,那名男人雅痞不失绅士,会和工作人员开小玩笑,见到穿恨天高的主持人还会帮忙扶一把。
然而在门内,他笑容邪肆且残忍,皮鞋边是摔碎的水杯,水洒了一地。
“算计我?”
那名小鲜肉惊恐后退,像是不明白这个看上去好说话的人怎会露出这样可怕的一面。
“胆子不错。”他嗤笑,“可惜蠢了点。”
后来,圈内渐渐少了那名小鲜肉的消息,直至今日,几乎再没有人提起他的名字。
-
拍摄持续一天。
景青一整天都闷着妆,中途换了几套衣服和妆容,过敏起的疹子总是发出细细密密的痒,但拍摄时刻抓拍,他不能动手去挠。
中途闻州担忧问过一次。
“怎么样?还坚持得下去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景青接过他递来的水抿了两口,“没事。”
等到入夜收工,闻州看不下去了,赶紧让人为他卸妆。
卸妆途中,闻州一直注视着他的脸。
“还好还好,没烂。”
“……”
景青闭着眼,任由卸妆棉在脸上擦来擦去,手里捏着东西,生生遏制住想要抓挠的本能。
“不至于。”
闻州絮絮叨叨:“你的脸可千万不能出问题,这可是咱们公司的活招牌,砸锅卖铁都得好好保养……”
卸完妆,闻州让他回去,敷个温和的面敷早点休息。
明天休息一天。
他这张脸的状态,不能再整天带妆了。
景青没意见。
回到家,推开门。
客厅灯开着,地毯上盘腿坐着那名转客为主的男人,兴致缺缺地撑着下巴玩逗猫棒。
娇娇同样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逗猫棒逗一下,它的大尾巴就扫一下。
总之,一人一猫都失去了活力,变得死气沉沉。
“……”
景青先望了眼猫碗,里面猫粮是满的。沈闲致白天问过他猫粮的位置。
娇娇不是饿成这副样子,那他就不担心了。
“辛苦你了。”景青上前,“你回去休息吧。”
听到门口动静的沈闲致正要起来呢,就听到这声逐客令,当场不动了。
“回来就赶我走是几个意思呢,好歹我帮你照顾了一天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来一句老公辛苦了吧——”
“你不是累了?”
景青脱下外套,口罩没取就去往洗手间。
“累了和想听你叫老公不冲突。”
沈闲致原本吊儿郎当地盘着腿,眼神一直追逐着景青。
眼尖发现景青在避开他视线死角的角度里动作很小地挠了下脖颈。
他立马起身过去。
“是不是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