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青说什么他都是不听的。
而沈闲致手里早早握好了人质,强行赶他出去的胜算不大,药膏可能会被挟持。
他说的也没错,背上的红疹景青的确擦不到。
景青眸中情绪变换,终于放下毛巾,趿拉着拖鞋往沙发走去。
“那就麻烦你了,粉丝先生。”
痛失真名的沈闲致美滋滋的,“不麻烦,乐意之至。”
景青再随便擦了几下,头发不滴水了,背对沈闲致坐下。
娱乐圈的艺人身材总是比普通人纤瘦许多,穿宽松的衣服尤其明显,加上景青骨架本就偏小,显得一只手都能圈住。
但好在他平时注重身材管理,不会瘦得那样可怕,练舞的同时也在锻炼,身上的肌肉不算少。
沈闲致还在就近观察他衣服内的腰有多细,两只细长的手便抓住衣摆,骨节屈起,将衣服脱了下来。
一片白带着蝴蝶骨映入眼帘。
沈闲致:“………………”
他后悔了,真的。
这是什么人间酷刑!!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沈闲致真想抽死二十分钟前的自己,为什么要想不开来揽这个活,根本就是在考验他做人的底线。
可他连人性都没有,为什么要考验他?!
试问,你心仪的偶像坐在你身边,还主动脱了衣服,谁忍得住这种诱惑!
沈闲致就忍不住。
他现在就想开除自己做人的资格,做禽兽扑上去算了。
“擦啊。”
景青清冷的嗓音传后来。
沈闲致快把药膏捏爆了,“哦,对,你不穿衣服会不会冷?要不还是穿上?”
“穿着衣服怎么擦药?”
况且家里开着恒温空调,不穿衣服也不会冷。
“……”
对对对,偶像说的都对。
沈闲致豁出去了。
他深感自己意志力从没有这么坚定过,那条名为人性的线在断裂边缘。
沈闲致先前洗了手,快速打开药膏挤在手上,再抹在景青背后有疹子的地方。
乳白色质地一抹就开。
糟、糟了。
联想到其他不好的东西。
沈闲致在抹药中唾弃自己,人家是因为吃了你给的蛋糕才过的敏,理应他来售后,对着人家的背XX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但景青的背是真美啊。
背脊没有一丝赘肉,肤白无瑕,蝴蝶骨往下延伸出的线条优美流畅,犹如大家笔下最完美的艺术品,就连那因过敏长出的红疹都不能毁坏其美感分毫。
这样一具单薄美丽的身体,在舞台上造就过轰动万万人的传奇。
擦着擦着,沈闲致难免心猿意马起来。
若是能在上面留下点什么……
“好了没有?”景青打断他脑子的肮脏。
“快了。”
沈闲致再想下去就上火了,快速给他背上的药擦完。
“好了。”他嘱咐,“别抓,痒也别抓。”
景青经历过各种镜头,这点忍耐力不至于没有。
在等药膏吸收的过程中,沈闲致作死道:“前面需要我帮忙吗?”
景青穿上衣服,似笑非笑地瞥过去。
“你确定,你还坚持得住?”
沈闲致诚实道:“有点悬。”
“那就不用你了。”
景青也是实诚且现实的一个人,把他的想法透析得明明白白。
“剩下的我自己来,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
沈闲致深感自己被玩了。
偏偏景青态度又不强硬,像在哄不听话的小孩。
“有事!”
沈闲致不想这么快被赶出去,奉上他的俊脸。
“你快帮我看看我流鼻血没有?我感觉头脑发热四肢充满力量,可能是上火了,快帮我灭灭火——”
景青抵住他送来的脸,“没流鼻血。”
沈闲致没那么被推走,“可能只是没流出来,你近点仔细看看——”
景青下巴微抬,示意桌上的水果刀。
“你如果真的很想流血的话……”
沈闲致秒退回去,“突然想起我家贞子饿一天了,先回去了。”
他麻溜出走,景青听见门口的声音,唇角扬了扬。
关门前,沈闲致探出一个头。
景青预判了他的预判,“收留不了,我家就一张床。”
“……”沈闲致说,“其实我没想留宿的,但小青既然提了,我不提一下都说不过去。但我还是要再提醒别的,明天擦药记得给我发消息,我时刻准备着。”
景青:“……”
大门关上。
家里复又剩景青一个人,娇娇不在,这么大的房子,他头次感到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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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延苏隔日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好点。
微博评论都是粉丝的关心。
其实有很多人在关心景青,迟来的家人,未曾谋面的陌生人,一些见过的没见过的粉丝路人,国人看见路边的狗饿了都要送根火腿肠。
以前养父母都是普通人,总是忙于工作,少于回家,景青十三四岁选择出道,他们没有反对,只是无所谓地给予支持。
交心的话总是很少。
回到真正的家,似乎也是这样。
景青好像和谁都熟不起来。
生活中却突然闯进一个吵闹的人。
“小青,该擦药了,开门,我洗完手消完毒了!”
沈闲致按了两下门铃,没多久,门开了。
景青和闻州先后走了出来。
最后跟着助理,抱着娇娇和它的一堆玩具。
沈闲致震惊:“你要搬家了?不至于吧?我可没有天天晚上偷听你洗澡啊!”
闻州和助理:“???!”
“有个拍摄。”景青拆出一个口罩戴上,自动过滤他的话,“擦过了,谢谢。”
“你都过敏了还要上班?”沈闲致指责道,“你们公司这么没人性?听我的,咱不在这公司干了,我单独给你开个工作室,以后你想干嘛干嘛。”
闻州听不下去了,“那个,我发言一下,行程是上个月就定好的,旷了要付违约金。”
沈闲致毫不迟疑道:“我付了。”
“……”
他拉着景青回去。
“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违约金才几个钱,让他们来找我。”
景青无奈扒开他的手,“只是小过敏,没那么严重。”
“小过敏?”沈闲致重复,“背上都是红疹,我擦药的时候都不敢用力,要是严重了怎么办?谁负的起这个责?”
闻州听到了什么,“我擦??”
沈闲致朝他点头:“谢谢,是我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