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垂云的一句话, 让明舒原先有些气恼的情绪突然烟消云散。
“你说什么？”
明舒不可置信，又问了一遍她送来淡然的脸上此刻出现了一丝迫切。
苏垂云重复一遍说，“你愿意做苏歆的妈妈吗？上户口本的那一种。”
安静的马场中隐隐约约传来远处极有规律的马蹄声, 头顶的灯光旁边围绕着很多飞舞的虫子。
站在明舒身后的温血马，似乎读不懂郑重的气氛, 很欢快地打起响鼻。
苏垂云牵了牵明舒的手，“现在已经不早了，我记得马场中有休息的客房。”
苏垂云抓住明舒的小拇指, 手指不自觉地按摩在明舒柔软的指腹上。
“好不好嘛？我的姐姐。”
苏垂云的声音很软很轻, 但是在撒娇似的。
明舒的喉咙像是被梗了一下, “好。”
她本来想说苏歆一个小朋友在家里会害怕，但一想到从孤儿院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害怕一个人睡觉，最终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语。
既然她的妹妹喜欢了，就陪她去吧。
在不大的客房中，苏垂云先去洗个澡，出来时明舒调整好了手机前置拍摄的角度。
“来拍一张营业照。”
明舒身上还沾染着外面的寒气，此刻把大衣外套解开，里面是一件很修身的白色v领打底裙。
漂亮的大美人靠坐在床边，在镜子中不断的整理头发, 争取精致到每一根发丝, 脸上不断调整着漂亮的表情，因为她实在不善于微笑, 表情不自觉, 有一些紧张僵硬。
任何在外面做出客套的完美笑容不一样, 在拍私人照片时，她总是板着一张脸。
还没等明舒调整好最佳的笑容角度, 面颊突然被苏垂云揪了一下。
明舒倒吸了一口气，想要挣扎，意识到是苏垂云最终鼓起嘴巴让她继续捏。
苏垂云看明舒的小脸被揪成各种形状，心想她的大美人真的很宠她。
“所以明舒，想好答案了吗？”
苏垂云垂眸望着明舒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到自己想要的情绪。
这回轮到明舒沉默了，面前没有按下拍摄键的取景框，把两人的对峙完美呈现。
外面突然刮起了风，淅淅沥沥的雨水敲打在玻璃窗上。
遥远的马蹄也平静下来了，估计是准备赛马比赛的职业选手也停止训练了。
在哗啦啦的一阵风中，明舒的声音很轻。
“我可以理解成阿云在向我求婚吗？”
苏垂云：“可以吗？”
苏垂云的表情有些凝重，手指又捏了捏明舒的脸颊，把大美人的脸都给揪红了。
“可以。”明舒欣然露出笑意，“我答应你。”
苏垂云：“那以后你可不能对我动手，不然算家暴的。”
明舒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仍然无法理解苏垂云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有家暴的倾向。
她难道表现的不够温柔？
“嗯，除了床上你把我弄难受了，平时我不凶你。”
苏垂云小脸一黄。
略过这个话题，明舒催促苏垂云去拍情侣照片。
连续拍了将近一个小时，明舒才从将近百来张照片中挑出最喜欢的一张。
大美人盘腿坐在床上，手指不断放大，缩小照片，查看每一丝细节。
苏垂云倒是对照片不执着，但看明舒专心致志选择照片的认真样子，她心中也觉得可爱。
没想到她的大美人还有小女生的一面。
就在明舒在平板上打开微博时，苏垂云的目光不自觉瞥见了明舒不止有一个微博账号。
按照明舒的身份，有多个微博账号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苏垂云的目光则不自觉地瞥到了明舒其中一个画着招财猫的账号上。
封面是个非常可爱的手绘招财猫，看笔迹像是明舒自己画的。
这就很不对劲了。
作为一个商务人士，不应该用那么可爱的头像。
更何况这个号的ID叫做，猫猫毛毛。
真的非常可爱，非常小女生。
明舒迅速登录好营业账号，侧目看着她，“阿云在看什么？”
苏垂云立刻回过头摇头说，“我一个瞎子，我能看什么？”
明舒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是吗？倒是我失言了。”
苏垂云：“。”
最近明舒要笑不笑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明舒以为苏垂云在看评论区，挨个读了几条祝愿天宿发展越来越好的评论，“这些评论没什么意思，远不如白荔的微博下面有趣。”
提起白荔，苏垂云又想起了那个营销鬼才。
本来苏垂云和明舒只想低调谈个恋爱，现在搞得国内人尽皆知，甚至一些国外的网友都过来磕。
大家真的很营养均衡。
两人的合照一经发出立刻被网友顶上的热搜。
“哇哇哇妈妈，你看我刷到了什么，苏垂云小鸟依人靠在明舒身上真的好乖巧，我真的很想知道她们俩谁是一。”
“长发姐姐是世界的瑰宝，如果什么能打败长发姐姐，一定是两个长发姐姐在一起。”
“虽然但是明舒的手指一看就是做了美甲，所以辛勤耕耘的肯定是苏垂云。”
“明舒在亲亲苏垂云的发顶耶，就像是两只猫猫在舔毛！救命啊，怎么能那么可爱，瞬间不敢直视我家猫猫了。”
“姐妹们，明舒的脸颊好红啊，是不是被亲的？”
“楼上还真别说，我刚刚差点忽略了，明舒的脸怎么能红成这样。”
“悄咪咪说一句春季是过敏，多发季节，可能是明舒皮肤单纯容易过敏吧。”
“楼上也太正经了，叫我说明明是被亲红，亲亲亲亲——谁能忍得住不亲明舒。”
苏垂云在评论区里看到有个点赞的网友叫猫猫毛毛。
再侧目看明舒，瞧见明舒正在快速切换账号。
这是什么账号？
可爱招财猫头像的照片勾起了苏垂云巨大的兴趣，这种一看就知道是明舒的小号。
明舒有秘密瞒着她？
明舒看了一圈网上的反响，脸上想要克制笑意，但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今天她的阿云妹妹和她求婚。
她的阿云妹妹无名指上戴着和她一样的钻戒。
明舒把眼镜摘下，揉了揉眉心，恍惚觉得此刻美好得像做梦似的。
小时候的苏垂云尚且会在大人的要求下和她拍合照，自从苏垂云慢慢长大后，便越发讨厌拍照。
就算拍照也是臭这一张脸，不会配合她的动作。
苏垂云恍惚察觉到了明舒的视线，抬头朝她那边望了一眼。
“毛巾没拿？”
说着苏垂云很自然地把浴巾抛给她。
明舒接过浴巾，目光流转在苏垂云发黑的眼圈上发出的照片，她特意p过，现实中苏垂云的黑眼圈很明显。
苏垂云被她盯得不自然，“我脸上有脏东西？”
明舒摇头：“没事，你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吧，晚上早点睡。”
说完明舒咔嚓一声关掉了浴室的门。
没一会儿里面蒸腾出热气，传来了哗哗哗的水声。
苏垂云摸了一下黑眼圈，最终躺到床上点开了微博。
在搜索框中输入明舒的小号。
所以一个人的小号通常是做什么用？
发泄情绪？八卦？悄悄和人暧.昧？记录秘密？
苏垂云知道明舒不是个会追星八卦的人。
搜索框中出现了熟悉的招财猫头像，苏垂云的心脏不自觉地快速跳动，在即将触碰到明舒的秘密时，身体不自觉地发烫。
她的手指即将落在头像上，瞬间又移开。
苏垂云在害怕。
“要不算了吧。”
浴室中的水声停止，洗发水的气味顺着门缝溜出来。
苏垂云的手指几次险些触碰到屏幕都被弹开了。
这是明舒的小号，明舒既然没有展现给她看，那必然是有着明舒不想告诉她的事。
既然明舒不想说，那何必要去探知？
在无限纠结下，苏垂云最终还是决定不去看。
就在纠结中，过了十几分钟，伴随着浴室的门推开，苏垂云心虚的手指一抖动，竟然直接按在图标上微博个人页面出现在眼前。
卧槽。
苏垂云瞳孔猛地缩了，一下赶紧把手机埋在被子里。
明舒直以为苏垂云睡着了，刚要喊她名字，便立刻停止。
“睡着了啊，阿云这几天果然太累了。”
为了防止苏垂云被吵醒，明舒没有开吹风机，而是一个人在浴室中用毛巾擦干头发。
她的头发长，用毛巾揉头发并不轻松。
明舒所有的动作都被放轻了，显得苏垂云在偷偷摸摸看人，秘密的行为显得更加猥琐。
是的，相当猥琐。
就在苏垂云以为她会看到一些职场吐槽或是私人感情暧.昧时，映入眼帘的竟然是——
猫猫毛毛：好烦，我家两只猫黏在一起，怎么不生孩子？是不是营养不够？
猫猫毛毛：为什么两只母猫在一起没办法怀孕？为什么我就是生不了。
评论区说她在发癫，猫猫毛毛默默点了一个赞。
猫猫毛毛：【分享链接】集赞满两百，抽奖赠送成人狐狸尾巴一套。
苏垂云：“……”
苏垂云严格怀疑满满当当，分毫不差的两百个赞，是明舒花钱买来的。
猫猫毛毛：女朋友半夜太猛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冷静一点。
下面评论区说：说她技术不行。
猫猫毛毛：我说了，她喊我老师，让我手把手去教她。
评论悲伤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她，下面都快结蜘蛛网了，女朋友也不愿意碰她。
猫猫毛毛：女朋友太喜欢我戴猫咪尾巴怎么办……她的xp是不是有点奇怪。
评论区都是让博主分享猫咪尾巴的链接。
俨然一副网黄的样子。
猫猫毛毛也热情回复，说是在一个成人展会上买的……
苏垂云：“。”
你私底下竟然是这种大美人。
苏垂云嘴唇动了动，有点后悔，突然去看明舒的小号。
她高冷貌美的大美人啊，私底下竟然如此可爱。
苏垂云心都快被萌化了。
微博小号持续往下翻，直到大半年前的一条。
猫猫毛毛：我感觉女朋友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我再观察观察。
底下评论区有零零星星几个网友询问：姐妹不会是你女朋友在外面有人了吧？想要脚踩两条船。
猫猫毛毛：确实……
评论区网友：这种渣女还不分手留着过年？
猫猫毛毛：但是我喜欢她。
评论区网友：恋爱脑实锤了。
评论区网友：建议恋爱脑列入重大疾病范畴。
评论区网友：网友的乳腺也是乳腺，不要再发这种气人的东西了，谢谢。
猫猫毛毛还在耐心解释：但是我女朋友不喜欢那个对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说她俩没好过是对方倒贴。
评论区网友：……你成功气到我。
评论区网友：那你女朋友为啥不分手？
过了一段时间，猫猫毛毛回复：我女朋友和那个绿茶婊分手了。
评论区网友没想到这个博主孜孜不倦地回复自己：乳腺通了，谢谢，我好心提醒博主一句，像这种脚踩两条船的渣女，肯定不会和博主交心，一定藏着秘密，还是分手比较好。
猫猫毛毛，隔了很久之后回复：我不会分手。
我不会分手……
苏垂云看到了这句话，心中很复杂，大半年前是明舒刚回国的时候。
苏垂云的心情从刚刚的离谱，慢慢变得心酸。
她正在思绪复杂的时候，房间中的灯光倏然关掉。
苏垂云的思绪顿了一下，手指敲击屏幕，把小号的页面关掉。
她的大美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招人心疼。
不止招人心疼，还很黄。
苏垂云开始期待大美人戴着狐狸尾巴了。
刚擦完头发出来的明舒，贴心地把灯关掉，准备去给睡着了的小妹妹拉拉被子，别把头埋在被子里睡觉。
结果……
好家伙，被子在发光。
明舒：“……”
蠢货。
明舒站在床边快被气笑了。
这个蠢东西装的一点也不像。
明舒要笑不笑地准备把被子掀开来，手指都快碰到被子的边缘，突然顿住了。
这个小骗子真以为眼盲装得很像么？
明舒气不打一处来，心中却倏然想起来苏垂云说的要上户口本的事情。
罢了。
苏垂云感受到外面的灯光灭了，丝毫不知自己的马甲都被扒了。
想要暗搓搓把手机关掉，准备睡觉。
却不察手指突然点在了热门推荐的博主发的照片上。
明舒从后面悄悄凑上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苏垂云正盯着上半身外卖服，下半身黑丝高跟鞋百褶裙的网黄……
明舒：“。”
苏垂云：！
苏垂云感知到身后有人，被吓得一个激灵……
再看手机上的涩图。
艹
瞎子看涩图，只可意会。
苏垂云汗流浃背。
明舒要笑不笑：“还不睡觉？”
苏垂云：“……我可以解释……”
明舒：“我知道你看不见，不必解释了，快睡吧。”
苏垂云：“。”
真的不能解释吗？
苏垂云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面，以为明舒会问起眼睛的事情。
发现明舒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安静地躺在她身边。
没过几分钟，明舒整个人都彻底埋在了苏垂云的怀中。
团成了一个猫猫球。
看明舒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样子，相反，她很高岭之花，绝对不容人玷污。
“还不睡？”
“我，我眼睛疼。”
苏垂云颇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
“眼睛有些疼，大概是今天被光刺到了。”
明舒睁开眼睛，在黑暗中观察着苏垂云的神色。
苏垂云一不做二不休，道：“我的眼睛这辈子都好不了了，你会对我失望吗。”
正在心中盘算婚礼布置的明舒：“……”
小妹妹半梦半醒语气黏糊糊的，叫人心中发软。
纵使有再多的不满，也无法对她发泄出来。
真的是，太犯规了。
看网黄擦边图，却在这里装眼睛疼。
明舒长吁：“你先闭上眼，我帮你揉揉。”
苏垂云依言闭上，明舒给她按摩几个穴位。
或许是白天过于惊心动魄，苏垂云这一觉睡得很好。
之后连续几天，她都需要忙苏家的几个合作项目，连带着苏歆的面都见得少了。
苏垂云出差在外地，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商场中散步，一个合作商跟在她身边。
两人之间聊的是下个季度的木材生意。
苏家对于高品质的紫檀黑檀和黄花梨都有很高的需求，养活了很多木材商。
和苏垂云走在一起的董烟，就是巴巴盼着合作的新木材商。
董烟笑容可掬，几乎的视线多在一样东西上面落两眼，董烟就立刻让人付钱。
苏垂云：“……”
董烟：“小苏总，东南亚那边的料子不错，我们公司正在和那边接洽，指定能给您找出最好的料子。”
苏垂云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少女的烟灰色眸子兴致缺缺。
无他，只是这段时间见了太多想要来合作的人了。
没有大美人帮她解乏，真是太累了。
苏垂云心心念念着明舒，忽地听到董烟指着中央大屏，
“小苏总您看，这不是您和明总合作的纪录片。”
苏垂云抬眼去看。
艹
苏垂云瞳孔地震。
董烟奇怪，“难道是商场的网有问题？”
画面刚好卡在两个人低头煮茶的画面，大屏幕上的两个人鼻尖都要贴在一起啦！
明明只有一帧的画面，偏偏就卡在了这里！
苏垂云脚趾扣地。
这也太离谱了。
董烟赞叹，“啊，小苏总和明总的感情真好啊！”
董烟开始寻思要不要给明总送礼，那位大老板多给小苏总吹吹枕边风，这不就稳了？
苏垂云从董烟的眼神中，看出了这人的想法。
苏垂云：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
苏歆被陈玥路过幼儿园接回家。
她乖巧地和同学们挥手，奶呼呼说“明天见。”
回到车上，苏歆奶声奶气道：“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QAQ”
陈玥张了张嘴，“小苏总在赚钱。”
陈玥也不清楚苏垂云什么时候回来。
她只知道苏垂云在谈一个挺重要的单子。
苏歆低下头闷闷说，“是窝花的钱多了吗。”
又开始说“窝”了。
小崽崽一紧张就会把我说成“窝”
如果妈妈没钱，妈妈会不会嫌她费钱，就把她送去孤儿院去QAQ。
苏歆缩在角落里，害怕地开始发抖。
别的不说，光是一害怕就抖的样子，和苏垂云是一模一样。
陈玥看她的样子觉得好笑，
“养你是够够了。”
苏歆：“真的吗。”
陈玥心想如果你长大后不瞎创业，吃香的喝辣的，苏垂云和明舒的钱，可以够用八辈子。
苏歆听不明白陈玥的话，大概知道了自己不会被送回去。
车子开到家门口，苏歆说，
“妈妈的眼睛是不是不好。”
陈玥眸子顿了顿，“小糯米听谁说的？”
谁敢在背后嚼舌根？！
苏家把苏垂云眼睛有毛病的事情藏得很好。
谁会没眼力乱讲？
苏歆：“是母亲。”
为了区别苏垂云和明舒，一个叫妈妈，一个叫母亲。
两个词是一个意思，但后者明显比前者要严肃一点。
很符合高冷大美人的外表。
陈玥表情舒缓：“……嗯。”
苏垂云眼睛的事情没必要瞒着小孩，陈玥简单说了一下，叮嘱她不要告诉任何人。
苏歆的小脸从惊讶变成了担忧，然后哇地哭出来。
苏垂云推门而出，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苏垂云风尘仆仆，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她目光询问地看着陈玥，又看着哇哇大哭的崽崽。
“怎么了？”
苏垂云把苏歆抱在怀中，在沙发上办公的明舒也看过来。
苏歆呜呜，“妈妈不要抱窝，妈妈眼睛看不见，不能抱窝，妈妈会摔跤QAQ”
苏垂云：“……不，”
苏垂云还没开口解释，明舒突然道：“是啊，别抱了，坐下吧。”
苏歆听到母亲这般说话，哭得更厉害了。
苏垂云：“……”
“呜呜，妈妈得了绝症吗QAQ窝不上幼儿园了，窝要出去赚钱养妈妈QAQ”
明舒：“说得好，明天我带你去公司里捡废纸，天宿的废纸壳多，文件也多。”
苏垂云：“……姐姐，你别起哄了。”
明舒浅笑：“我是认真的。”
苏垂云：“……”
明舒：“你出差之前，不是还说眼睛疼么。”
苏垂云突然发现她的大美人真的很坏。
苏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妈妈是不是因为眼角膜没有了，才眼睛看不见。”
“窝！窝可以把眼角膜给妈妈。”
苏垂云面容复杂，“不需要，妈妈……过几个月，要去做手术。”
苏垂云看着明舒，像是路易十六看着断头台。
“做完手术，妈妈的眼睛就好了。”
明舒噗嗤笑出声，揉了一把崽崽的头发，
“嗯，糯糯别担心。”
苏歆没有如平时般撒娇，而是噔噔噔去找了一个扫帚棍子。
“妈妈，给，我看电视上的盲人，都拿棍棍走路。”
明舒：“嗯，拿着吧。”
苏垂云：“。”
她开始后悔不和明舒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