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都市情感>杀了我放了我>第24章 你想要我的爱?

  傅鹤昏昏沉沉头疼欲裂,不知现在是什么时间,他略试着动了动身体,钻心的疼痛立马传来。

  身侧的人呼吸均匀,一只手环在他的腰部,傅鹤皱眉让身体往外挪动。

  贺京关察觉动静从睡梦中醒来,傅鹤冷淡地瞥他一眼,而后继续做斗争。

  “不疼?”贺京关问“还能动。”

  傅鹤停在原地,又闭上了眼。

  贺京关促狭地笑了一声。

  傅鹤眼皮掀动,明显不想理又迫于他的淫威下不敢乱动,贺京关起身。

  傅鹤听到门开的动静,略微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彻底松掉。

  贺京关穿了件真丝睡衣走进来,冷峻的面庞因为发梢有些凌乱竟然带着几分柔和,傅鹤看着他,他走到床边俯下身,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看着彼此,傅鹤心口狂跳,贺京关提起他胳膊。

  咔嗒,手铐应声而开。

  傅鹤错愕的看着他。

  那天在机场贺京关跟他说了那句话之后,他就不省人事,在醒来时,人就躺在这里,手腕上多了手铐,傅鹤闹过,骂过,甚至动了同归于尽的念头,只是那天明明有机会把水果刀插进他胸口里,可到跟前只插进胳膊里。

  他做过那么多贺京关都没有帮他解开的意思,现在却....

  傅鹤不得不提高警惕。

  傅鹤还在思绪中,人却已经腾空而起。

  贺京关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靠自己是下不了楼的,于是贴心地将他抱了起来。

  “别多想。”见傅鹤希冀的模样,贺京关低沉着嗓音说“吃个饭。”

  傅鹤敛眸,并不答声,贺京关将他抱出屋子,这是傅鹤被关进来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到那个房间外的其它样子。

  贺京关一节一节走下楼梯,楼梯口放了台钢琴,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它显得异常突兀。

  傅鹤又把目光移到其它东西上——什么都没有。

  四周都是玻璃,很轻易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下雪了啊。

  贺京关径自走向一处,傅鹤才觉查出这竟然是厨房,这里的空间相当于平常人家的客厅那么大,傅鹤不禁咂舌。

  厨房中岛台设计,中间放了吧台,与餐椅隔开,贺京关把他放在一处软椅上,兀自走到吧台,又给自己系上围裙。

  傅鹤微微震惊,他这是,准备自己做饭?

  贺京关好似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冷不防两人对上视线,傅鹤忙垂头,贺京关的笑声传来,落入傅鹤耳朵里,他笑声并不大,只是在只有两人的空间里,却侵略了傅鹤的领地。

  原来贺京关也有这么柔软的时候。

  他动作很快,只一会,三个菜就被端上了桌。

  很简约的家常菜,傅鹤不禁好奇看向他,只见贺京关给他夹了块鱼肉“尝尝,还有一个汤,在炖一会。”

  傅鹤没动,贺京关抬眼,他身上的围裙还没解,往日里生人勿近的气场被围裙压的分毫不剩。

  傅鹤有种眼前人被剥离的错觉。

  “你...”傅鹤不解地问“疯了?”

  贺京关嘴角抽搐了一下,继续说“尝尝。”

  傅鹤依旧没动。

  贺京关眼波未转,眸子里却似淬了冰。

  傅鹤依旧看着他。

  贺京关双手放在桌面上,交叠,暴出一节青筋,仿佛这样才不致让他失了理智。

  “所以....”傅鹤状似不解“你想要我的爱?”

  贺京关坐回,倏地笑了,然后残忍地说“你也配。”

  傅鹤松了口气“那就好。”

  贺京关脸色越来越重,傅鹤却有种报复的快感,即便这种快感会让他承受代价。

  傅鹤给自己夹了块豆腐,尝了一下,象征性点了点头“还行。”

  贺京关忽然站起,傅鹤拿筷子的手条件反射抖了一下,他没看贺京关,直到听到脚步声走远,直接关上了门,傅鹤才如释重负般靠向座椅。

  贺京关一走,傅鹤干脆就没动筷子。

  张姨小心翼翼进来,见他裸露着脚踝,给他拿了双棉拖。

  棉拖出现在视线里,傅鹤愣怔了许久。

  “傅先生?”

  傅鹤后知后觉缩回脚,见到张姨还维持着给他穿鞋的动作,他抬手,手足无措道“您…您起来…我自己…穿。”

  好久没穿过鞋,傅鹤踩在实处,差点被自己绊倒,张姨忧心看着他,傅鹤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去忙您的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张姨同情的目光会刺伤傅鹤,傅鹤自虐般承受着这种目光,他任由张姨对他锁在床上这件事流露出同情伤心的表情,任由医生对他身体上的痕迹流露出不忍心疼的表情。

  任由自己一个活生生的正常的男性成为阶下囚,笼中鸟,激烈反抗换来更痛苦的代价那就让他付,

  他骄傲吗?他是个自重的人吗?他是个完整的人吗?无数次,他在那个对他禁锢的床上想过。

  仿佛从那天开始,他的灵魂就一点点在被撕碎,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忘掉或者说弥补一点点那个画面里的老师的背影,这个脊背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在每个黑夜里都爬出来吞噬着他。

  “傅先生。”

  傅鹤回眸,长睫毛落下阴影,白皙的皮肤绒毛可见。

  窗外白色的景映照他脸也毫无血色“下雪了啊。”

  一阵风吹来,傅鹤迟钝感受到自己把门打开了——别墅的大门就这么被自己打开了。

  张姨三步并作两步下楼把门关上,风雪霎时停下“外面冷,您穿的太少了。”

  “他走了。”傅鹤虽然没觉得冷,但牙齿在打颤。

  张姨不知道他想听到什么答案,久久没有说话。

  傅先生精神过于颓靡,张姨看在眼里,那日见了雪,身上起了热,连烧两天,张姨忙活了两天,甚至请来了家庭医生,告知贺先生时,贺先生态度却平平不起波澜。

  傅先生吃什么吐什么,贺先生不急,可把她急坏了。

  “今天郑医生来不了,下雪封路。”张姨语重心长地说“我给您煮了碗粥,您喝点吧?”

  傅鹤隐在被子里。

  一阵风过来,裹挟着柏木香气,也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陷入一片桎梏,傅鹤睁眼,贺京关盛怒的脸庞乍现“傅鹤,想死?”

  傅鹤一动不动盯着他。

  贺京关怒极反笑“好啊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死,那也不能便宜了你,做不成难死的鬼那就做个风流的鬼。”

  说罢,直接撕掉傅鹤的衬衣,滋啦声在这个寂静的房间如雷贯耳,贺京关吼道“还不滚?”

  张姨逃也似的跑出房间。

  傅鹤犹如死尸,往日里挣扎的模样也全然不见,贺京关却没有因此罢手,目光如炬,大手覆盖住傅鹤的腰,直接将他身体翻跪在自己*下。

  贺京关如恶魔般低语“听说,发烧的人那里也很热。”

  傅鹤憋着一口气,而贺京关刚好吃这套,他刚才盛怒的情绪好像一下消失殆尽,声音冷硬,他像以前很多次一样,伏在傅鹤耳边。

  “你说,我要是把你这个样子发给顾博闻看,他会怎么看他的学生?”

  傅鹤听到顾博闻的名字再也憋不住,他大力推搡贺京关,嘴里语无伦次骂着“—!贺京关你混蛋!你禽兽,畜生——!!!”

  傅鹤从来没用过这么大力,贺京关竟然要压不住他,他青筋暴起,困兽似的撕咬着贺京关,贺京关一个手劈将他要抬起的右臂打下。

  傅鹤还在骂“你冲我来!管老师什么事?你猪狗不如——!混蛋——!!!!”

  贺京关吃了他一踢,闷声不哼,傅鹤连续烧了几天,还没好好吃饭,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他根本不可能是贺京关的对手。

  贺京关把他压在身下,四肢老老实实被钳制住。

  傅鹤没有力气,还欲再骂,贺京关空出一只手拍了拍他脸颊“你不是想死?想死的人还在乎这些?”

  傅鹤“我如果死了,下了地狱第一个就是把你带下去。”

  贺京关啧了一声“骂来骂去就这几句。”

  傅鹤死死盯着他,泪水从脸颊滑落,泄气般道“贺京关,我…我不跑了。我听你的话,你别别告诉老师,别逼老师。”

  贺京关静静看着他,傅鹤高烧了几天,进来看到他时,他脸色毫无血色,陷在被子像张纸片,仿佛随时会流走,不自觉握着傅鹤腰的手又使了点劲“早这样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