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
男人心，海底针。
狐疑地看着从我房间门口经过的几个狗男人，再三确认我单间后才关上房门。看不懂，也猜不透他们几人的想法，反正那次城堡行健康到令我感到生理不适。
小“圣托里尼”城堡群的称号在某时尚app上鼎鼎有名。
即使是春雨连绵的天气，被群山环抱的蓝色锥顶、白色墙漆看着也很梦幻。从前就一直觉得程衍和贺暃很适合这里，他俩的形象很符合小说里描述的俊美或美艳，且无情的吸血鬼形象。
傍晚，连绵的雨越下越大。
贺暃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露出内里偏中性且不守男德的宽松衬衣，第一颗纽扣位置很低，锁骨往下五厘米左右，内里春色稍稍前倾就能瞥见。
纽扣是碎钻做的，在光下还能闪烁十字光芒，精致的白色刺绣将非纯白的衬衣显得很有高级感。具体的衬衣长度我不知道，底部被他塞进休闲西装裤里了，纤细的腰很吸睛。
他弹烟灰时，我才发现他的袖口也有刺绣。我的视线过于炽热，他放下手中麻将看向我，夹着香烟的手撩了下遮眼的碎发，问我看什么。
“你衬衣怪好看的。”
“脱了给你？”
“那算了，也就你的气质能撑起它。”
也就他清冷的气质没将这件衬衣穿得低俗，其他人真撑不起。
*
原定是不打麻将玩真心话大冒险的，但是他们一再坚持等林止到了再玩，手痒的贺暃拿起麻将就催促宋绪宇他们玩玩。
林语郡随手戴上卫衣帽，双手捏着两绳一拉，只露出精致小脸，当贺暃的催促是在放屁。宋绪宇无所谓，端起咖啡杯抽出椅子坐下。而程衍则是叼着烟抬脚勾住椅子往外拉，坐下前回头扫我一眼，痞里痞气的。
“林语郡，你不玩？”
我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焦糖瓜子磕，问贴我极近，无畏程衍的林语郡。
“不想玩。”
他摇摇头，我被他的样子萌得头脑有些发热，嗦了下手指的瓜子甜味狠狠捏了捏他的脸。
这小子的长相真是俊俏讨喜，没有攻击性，越看越觉得可爱。
“你不玩把钱给我，我要玩。”
我搜了搜他的兜，抓了几百块钱就上桌了。自从林语郡线上开房间教会我打麻将以后，我一直想玩玩真麻将。
“人菜瘾大。”
林语郡叨叨一句，我充耳不闻，拉出椅子跟他们一起搓麻将、摆麻将。
贺暃坐我对面，左侧宋绪宇，右侧程衍。
林语郡抱着玻璃杯坐到我身旁给我出谋划策，即使我菜也能看出他在针对程衍，一道程衍摸麻将，他就让我碰贺暃的麻将，不让程衍摸。
一路上被程衍管的憋屈总算发泄了，第三次碰掉程衍的麻将，我将碰的麻将摆在我和程衍之间的角落时忍不住笑出了声，摸起程衍该摸的牌得瑟地往他面前晃晃，迎上他有些宠溺的笑，我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被“我虽然菜，但我赢了”的喜悦冲散，捂着嘴边笑边收钱。
笑得宋绪宇故意不给我钱，直到我跟他急才给我。转身将赢的钱塞到林语郡手里让他保管，口口声声说林语郡是我师父，但是一输就骂他。
林语郡说我牌品不好，赢了就笑，输了就生气。
我忍不住反驳，“我牌品好着呢，输了没抢钱没拍桌子没打人。”
“恩玉，这桌上你能打谁啊。”宋绪宇捻灭香烟剥了颗糖扔嘴里打趣我。
我吐出瓜子壳，瞄了眼因烟雾眯眼的程衍，又看了眼对面正在整理麻将的贺暃，最后看向打趣我的宋绪宇，转身打了一下林语郡。
“恩玉！”林语郡挨了这一下，语气都变得委屈了。
384.
大概在晚上十点多，林止才拍着西装外套上的雨水进了休息室。这会儿我正耍赖不愿意把输的钱给宋绪宇，吵吵闹闹。
刚好林止来了，我顺手将战利品塞进口袋，磕着瓜子看宋绪宇问林止一堆模棱两可的问题，几人在他回答一连串答非所问的话后各自沉思片刻，心怀鬼胎似的。
我反正不想猜，来的路上就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毕业前的最后一段时光，要高高兴兴的。
所以即使我对程衍有所不满，不满意他不再对我示弱，而是想强势地再次把控我，我也没放在心上。就算那时已经对自己能否拍拍屁股走人持怀疑的态度，我也暗示自己能走。
*
气氛一时冷了。
林止脱下外套，笑着问我们有什么活动。
我赶紧放下瓜子说玩真心话大冒险。
“恩玉就会这一个游戏。”
林语郡猛灌一口牛奶，嘲笑我。
我拉着林止让他坐在林语郡旁边，想了想还是决定扔骰子决定座位，为了公平！
讲清谁第一个扔出某点数异于他人就算数，第二人再扔出同点数得重扔。
宋绪宇最先扔出一个2，我扔了一个4，程衍与宋绪宇撞数后重扔了个1，林语郡扔了3个，贺暃扔了个5，林止自动归为6。
“程衍是1，宋绪宇是2，林语郡是3，贺暃是5，林止是6。”
我将最终统计结果报出来，林语郡低声嘀咕一句，“亲密度排名似的。”
“什么？”
我一脸不解地回头看他，他快速冲我比了个他拉拉链闭嘴的手势。
我们席地而坐，宋绪宇按照惯例拿来一个酒瓶放在地毯上，将瓶口指向1号程衍让他转。
程衍咬着烟脱掉皮夹克仅着黑色短袖，俯身握住酒瓶瓶身，胸前晃动的银色铭牌项链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盘着腿往前前倾瞄他铭牌上的花体英文，想看看是什么。
没几秒就被贺暃撩起一撮卷发绕指拉扯头皮的痛意叫醒，我握住他挽起袖口露出的精致手腕将我的头发绕下来。他愣了一下，唇角浮现浅淡笑意。
程衍叼着烟，眯着深邃的眼睛转动酒瓶，窸窸窣窣的响声快速响起，眼花缭乱的画圈，直至酒瓶的瓶身从虚晃的影子变为实体时，它缓缓地停在了林止面前。
“我先问？”
程衍夹着烟，一抹烟雾从他唇边呼出。略显深情的眼神看得我浑身发痒，我挠了挠耳后的头发点头。
“没什么想问的，宋绪宇问吧。”他扭头示意宋绪宇问。
方才说过可以弃权，所以没人说他。
宋绪宇嘴里含着一颗薄荷硬糖，这颗薄荷糖他含二十多分钟了，也是怪牛逼的。要是我早就嗦没了或者咬碎直接吞了。
他嚼碎薄荷糖，喝了一口茶叶占半杯，苦得像喝中药的茶水，右手无意点上眉梢。
几年过去了，他思考问题还是爱点眉。
“林止，你为什么等程衍和林语郡在后台打了好一会儿才进去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