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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课下课，老师通知明天会有一节随堂测验，还会检查最近的笔记。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老师又补充，因为章节内容重要，笔记、检测不达标的学生将会通知家长，希望大家能认真准备。
林竞晖这才从桌子上撑起胳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昨晚又没怎么睡好。
要通知家长。这才开学多久，让林睿知道不就完了？
对方说过，在学校学成什么样，闹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他不想听到老师单独打来电话，这是他对林竞晖的唯一要求。怎么重点班还有通知家长这种事？
但是林竞晖转念一想，现在的自己似乎不必过度担心。
中午放学，教室里的人走了大半，姜束抬头看到林竞晖站在他面前。
他用膝盖碰一下姜束的桌子，“把你的笔记借我。”
姜束明白林竞晖在说什么后，弯腰在书包里翻找片刻，拿出一个淡蓝色的笔记本。封面上就印刷着物理两个大字，右下角是姜束的名字。他思忖了一下，又一并掏出他的错题本。
林竞晖不太感冒姜束在桌上扔了什么，无意识去看姜束的左手，食指好像没那么红了。
“够吗？你有看不懂，可以找我。”
姜束的声音让林竞晖回神，清亮的眸子带着几分讨好。他拿起本子颔首，腹诽自己使唤人的时候不假思索，现在倒有闲心管这个。
小半个下午的时间，林竞晖补齐了这几天的笔记，倒还像那么回事。
姜束的字写得整齐，笔记精练简洁，很少照搬老师的板书和课本。原本林竞晖只打算随便翻翻抄完了事，到最后真的逐字逐句读了下来。
课间他回到教室，感觉有几道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不自在得皱起眉。
他一回头，看到班长站在姜束座位旁，手上拿着姜束的物理笔记。下课前他随意放在桌边，怎么会跑到对方手上？
“不是他拿走的，是我给他的。”
不明白眼前人为什么突然如此热心肠，姜束答得平静。班长却仍然不依不饶。
“是不是他要挟你给的？你怕什么，他自己不学习也就算了，欺负人老师不可能不管吧？”
话音刚落，林竞晖已经站定在他面前。班长的声音很响，一时间周围人的注意力都悄然落在这里。
这么久，终于有人公开找林竞晖的茬了。
“我欺负谁了？”
林竞晖的眼神很冷，声音从唇缝里阴测测发出。
真的把话放出来，班长还是有些发怵，不由挺直了身板给自己壮胆。
“你说呢？不是你强迫，姜束干嘛把他的笔记借给你？”
林竞晖嗤笑一声，“不借我，难道借你？不就是一本破笔记…”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班长露出震惊的表情。
“我说过了，是我借给林竞晖的。”
姜束实在听不下去，起身又重复一遍，“没有什么强迫。”
班长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仍然不可置信。
“你…凭什么借给他？”
且不说姜束一直性子冷淡难以接近，几乎从不主动与人交谈。物理课代表有次鼓起勇气跟姜束表示想看看他的笔记，姜束也只是一言不发拿出来，站在一旁等着归还。现在却直接借给林竞晖这种根本不学习，混混似的插班生？
“学习资料难道不该分享给需要的人？从来没见过你借给别人。”
林竞晖只是随便借姜束的笔记抄，自然没想到会有这么抢手。
同样，姜束也不明白，自己哪来的义务分享笔记。这些人放不下姿态找他借，却不允许他借给其他人。
姜束捏起桌上的笔记，对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这是我自己的东西。”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班长看回不可一世鼻孔看人的林竞晖，眼神也随之变了，自言自语一般，“居然跟这种人搅和在一起。就、就因为他爸爸在教育厅？”
林竞晖瞬间暴起，猛地拽起对方的衣领，几乎将班长拽离了地面。
“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不是吊儿郎当的挑衅，而是实打实的压迫。
林竞晖显然已经在抑制自己的脾气。他周身的气压极低，攥紧的拳头通红，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姜束好容易才拉开对方，或者说是林竞晖终于主动松了手。姜束还想跟他说些什么，瞥见对方狠戾的眼神，下意识觉得此时更该闭嘴。
班长自知是自己失言，没再多说什么，也没把林竞晖差点跟他动手的事告诉老师。姜束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接下来的音乐课林竞晖没来上。姜束猜测林竞晖可能在操场，在老师关灯放电影后跑了出来，可他走到篮球场边环顾四周，打球的男生里并没有他熟悉的身影。
他还会去哪？
姜束沉浸在思考里，正低头走回艺术教室，被一侧突然伸出的手猝不及防拽了过去。
视线顷刻落入昏暗，姜束意识到这里是器材室。
抬头，林竞晖的身影横在他面前，表情是久违的冷冽。
“找我？”
姜束隐隐明白此时再说谎的代价是什么。林竞晖已经恢复他敏锐暴烈的兽性，闻到危险气息就露出獠牙，做好粉碎猎物的一切准备。
“你最好说清楚接近我到底是为什么。”
姜束的心跳剧烈，咬牙做着最后的挣扎。一份笔记，难道让他所有的努力又回到原点？
“我…我…”
他的掌心渗出汗水，被林竞晖盯得浑身战栗。
“你这样…我会兴奋。”
“什么？”
林竞晖的眉头一皱。
“你，这样对我，我会兴奋。”
姜束慢慢吞咽口水，移开视线低声重复。
林竞晖凝视他，心里的所有问题好像都慢慢有了答案。为什么被自己威胁之后，姜束还能不断镇定自若主动出现在他面前。愿意关心他，甚至只把那本破笔记借给他。
通通都因为…
他想起对方情动时难以自抑的急促呼吸，看着自己隐忍克制的眼神。他湿得很快，主动吻自己时颤抖的睫毛。
通通都因为他喜欢被这样对待。
林竞晖蓦地重重拍上姜束头顶的墙壁，看到对方小兽般颤抖一下，心里激起一阵莫名的快意。
林竞晖低下头，慢慢靠近紧张到不敢呼吸的姜束。对方尽可能地后退，直到后脑勺都抵住墙壁，紧紧攥着衣角僵住不动。
“我第一次掐你的脖子，你是不是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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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正式瑟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