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难道这是什么稀有名花吗?”岳长英好奇的询问。

  小时候常跟着虞府花匠周伯的岳长英曾听过世上有不少奇花异草。

  虞茜指腹摸着岳长英柔软的耳朵,目光迎上岳长英满是好奇的眼眸难得正经解释道:“这是荆桃,别称唤山樱花, 倒也算不是什么稀有名花, 花期只有短短数日, 但此花漫山遍野盛开时最适宜观赏。”

  “这样啊。”岳长英低头看着书里夹着的花, 隐隐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依稀能想象盛开时的大好风景。

  “上回我邀你出城玩, 正是踏青赏花的好时节, 可你偏偏不去,这下只能等来年了。”虞茜微凉的指腹顺势捧住岳长英低垂的脸颊, 迫使她抬起头同自己对视, “这回我提前同你说好, 来年你要是爽约不来,我可饶不了你。”

  岳长英见虞茜模样认真的紧,也不好再推脱, 只能点头应:“好吧, 我到时会向衙门请假腾出时间的。”

  虞茜这才满意的露出笑意, 桃花眼眸打量一本正经的岳长英, 视线不由得落在她那粉嫩饱满的唇间, 心思有些意动。

  虽说岳长英眉眼间总是带有一股不似女儿家的英气, 可她的唇形却肉嘟嘟的,让一向木讷呆板的她增添几分憨态可掬。

  “你最近个头长了不少, 怎么别的地方一点变化都没有。”虞茜抬手搭在岳长英纤瘦的肩胛, 视线随意的打量她的身前, 眼眸满是揶揄打趣。

  岳长英却被看的后背发麻, 窘迫的抬手护住身前, 两颊发烫的想要拉开距离。

  奈何虞茜伸展手臂一把环住岳长英脖颈,侧脸贴近她耳旁暧昧的笑道:“你既然如今的身份是假的,还躲着我什么?”

  “大小姐,我要回去执行公务了。”

  “我这可是好意关心你的身子,现如今你这年岁还未来葵水吗?”虞茜倒也没说谎,毕竟岳长英太过纤瘦,想来是这么些年一直都没怎么好好补养。

  假若不是亲眼见过岳长英独自一人吃下整桌宴席,虞茜也不敢相信她的饭量如此惊人。

  岳长英半信半疑的看着虞茜点头应:“嗯。”

  “那你需要药浴和药汤调理,否则将来还不知落下什么病痛。”

  “大小姐,我娘已经在给我泡药澡,只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虞茜见人上了钩,心里满是暗喜,“那肯定是药材不够好,我这备有不少名贵的药材,这些是寻常药铺买不到的,我这就让人给你调制些试试成效。”

  “等、等一下。”岳长英惊讶的看着虞茜,心想她该不会想让自己在她面前泡药浴吧?

  这般一想,岳长英羞的忙钻出虞茜的怀抱,从矮榻起了身道:“我还是不麻烦大小姐了。”

  没想到她居然不上当了。

  虞茜仰头看向羞红脸蛋的岳长英,心想她这般害羞,将来还怎么跟她亲热啊,“我又不是男人,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可大小姐不是说过喜欢女的吗?”岳长英被狠狠咬过好几回嘴,自然坚决不信虞茜的话,“大小姐,我还有公事,先告辞了。”

  “你、你回来!”眼见着岳长英落荒而逃的身影消失眼前,虞茜恨铁不成钢的移开视线,只见那本她没来得及拿走的捕快守则落在榻旁,半晌方才悠悠出声,“让你跑,我看你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午后日光减弱时,岳长英从虞府出,而后去另一马夫住所查询,路途正好与楚丰相遇。

  “哎,我查的那马夫没有成家,老母也早就病亡,所以根本没什么有用的消息。”楚丰喝着茶水念叨着,“长英,你呢?”

  岳长英摇头应:“我刚才从城北虞府出来,正要去马夫家。”

  “那大小姐有什么线索吗?”楚丰端着茶碗吹了吹询问。

  “没有。”

  两人一道去了另一马夫家,情况同先前那位马夫相差不大,两人多是滥赌嗜酒,家境贫寒,没有什么亲朋好友。

  夕阳西下,楚丰跟岳长英分道时念叨:“我看也许是咱们两想太多了,毕竟两马夫来往的人都是些赌鬼酒徒,兴许就是他们喝醉酒凑巧倒霉淹死了而已。”

  岳长英视线望着远处即将被屋檐遮住的夕阳应:“也许你说的对,今日麻烦你了。”

  “兄弟,客气啥啊,我不是还白喝了你一瓶酒啊。”楚丰笑着说完,便转身回家去了。

  独自离在分道口的岳长英,迈步往城北方向行进。

  夜幕笼罩住苍州城时,沿途有些昏暗,偶尔经过大户人家,门口才点着几盏灯笼。

  “岳捕快,好巧啊。”林逸一手握住灯笼,另一手提着几只鸽子的笼子,迈步走来。

  “林先生,这么晚还没休息吗?”

  林逸浅笑的应:“大小姐让我去挑信鸽,明儿让我送去府上,岳捕快还在巡街吗?”

  “没,我是要回去休息的。”岳长英看了眼咕咕叫唤的鸽子,心想虞茜多是喜欢养些奇怪少见的东西,什么时候喜欢养小鸽子了。

  “这样啊,那我就不多聊了。”林逸奉手告辞道。

  岳长英看着林逸往另一处走去,只见暗夜里灯笼将他本就修长的身形照的尤为清晰。

  平日里林逸多是头戴方巾,又总是一身宽袖长袍读书装扮,所以衬的他体形看着并不那么健硕宽广。

  可灯笼光亮将林逸的高大身形照的一览无遗,而且他的步履轻快,很显然武功不低。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让岳长英有些猜疑但又觉得不可能,随即没再去多想。

  夜里岳长英习惯从后院回虞府,可因着虞茜的安排,两母女现如今住进内院一处僻静园子。

  园内依山傍水,亭台楼阁也有几处,岳母喜静所以没有留丫鬟们伺候。

  从外边推门而入的岳长英,见岳母正坐在宽敞矮榻旁挑选着针线,“娘,我回来了。”

  “正好饭菜都好了,快洗手吃饭。”从矮榻起身的岳母在一旁小灶上端着小盅鸡汤放在矮桌。

  待岳长英坐下用饭,岳母把鸡汤递了过去劝道:“长英,都给喝干净啊。”

  “哦。”岳长英其实不太喜欢油腻的鸡汤,奈何岳母每日都花上大半天的时日来炖汤。

  这一碗鸡汤入肚,岳长英喝了好几口茶水才出声:“娘,您刚才在忙什么啊?”

  “娘看你的靴子磨坏的厉害,所以想给你纳一双新鞋底。”岳母牙口不怎么好,所以煮饭时会多放些水。

  “现在衙门配发官靴,您多休息,别忙活了。”岳长英吃习惯了,倒也不觉得软,低头吞了好几口米饭。

  “后院也不用娘干活,娘正好没事。”岳母给岳长英夹着鲜嫩鸡肉入碗,“再说官靴用料是挺好,可鞋底不经用,娘亲手给你纳的鞋底针线密些,到时你穿起来舒服,平日里也可以省点力不是。”

  “那您别太累,我也不急着穿的。”这么一听,岳长英也不好再阻止,只能安抚。

  “放心,娘现在闲着呢。”岳母笑着看向岳长英,似是想起事情,从矮榻柜台拿出那小本子的捕快守则,“对了,大小姐午后亲自还回来的,她还跟娘说府里有调养身子的上好药材,所以特意请你夜里去她院里泡药浴。”

  本来专心吃饭的岳长英,一不留神被呛得满脸通红,嗓子更是难受的紧,“咳咳、咳,什么?”

  岳母递着茶水过去出声:“大小姐真是个好人,她一直顾念你跟她身边那些年的情分,现如今更是把你当成亲妹妹一般的照顾,这等情分寻常亲姐妹也不过如此啊。”

  “娘,我觉得还是不要麻烦大小姐了吧。”岳长英喝着茶水,犹豫的出声。

  “长英啊,若是旁的事,娘肯定不会应下大小姐的好意,可事关身子还是得认真调养。”岳母说的苦口婆心,连带心里不愿的岳长英也只能面上顺从。

  戊时一刻的虞府廊道灯笼亮堂,岳长英怀里抱着衣物包裹,一步一回头看向门旁的岳母,心想虞茜哪有这么好心让自己泡药浴啊?

  可偏偏岳母不知虞茜的狡猾,岳长英更不好言明虞茜的奇怪喜好,心里一时间小心警惕的很。

  从一道道院门穿过入虞茜内院,岳长英在丫鬟们的打量目光下很是不好意思的进入屋内。

  上回受伤时岳长英其实已经来过一回虞茜的闺房内室,只不过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远没有这回亲眼所见直观。

  “你可让我好等啊。”虞茜一身素白内裳款款而来,面容因着沐浴的缘故,两颊微微染上绯红,仿若三月里盛开的娇艳桃花。

  岳长英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不去看虞茜低低的应:“大小姐,我是来泡药浴的。”

  虞茜手里握着团扇莲花移步地走向拘谨的人身前道:“好啊,你随我进来吧。”

  从廊道入内室,虞茜一挥手,丫鬟们纷纷停了手里的活退出里间。

  四周设有屏风,水雾萦绕时,让人觉得有些闷热,而大浴桶里很明显添置不少的药材,岳长英忸怩的看着不远处的虞茜问:“大小姐,不出去吗?”

  “我在这儿给你把风啊。”虞茜脸不红心不跳的坐在不远处竹榻应着话,视线落在岳长英纤瘦身段,心里有些痒痒的紧,耐不住催促道,“你快脱吧,这里有屏风挡着呢,再说我真要对你做什么,难道凭你的力气还对付不了我吗?”

  大抵这话起了效果,岳长英缓缓移开视线,目光看着浴桶,心想早些泡完药浴就能早些脱身,虞茜再怎么想胡来,自己大不了推开她就是了。

  待衣袍一件件搭在屏风时,灯火微微摇晃,虞茜倒着酒水喝了小口,指腹把玩酒盏,桃花眼眸直直看着屏风清晰倒映岳长英纤瘦身段,忍不住出声催促道:“你再磨磨蹭蹭,我就进来亲自把你推进浴桶去了啊。”

  话音未落,慌张扑通地一水声响起,随即传来好几声被水呛的咳嗽声,虞茜眉眼弯弯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估计岳长英怎么也想不到,浴桶看着不大,可实际深得很呢。

  “哎呀,长英你没事吧?”虞茜坏笑的出声,心想让你下回再敢不听话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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