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其它小说>情陷不夜天>第67章 江氏公司

  简年点头,将自己的想法逐一道来,“有人大肆收购江氏的股份,明眼人都知道收购的人若不是替死鬼就是个低智商生物。在风口浪尖上,有人跳出来收购江氏的股份,自然会被怀疑成和爆炸事件有关联。可昨晚三点多的最新更新里,又一个消息传出来,就是原本收购股份的人正在大肆抛售。看来收购股份的人是虚晃一枪,蒙蔽视线。这下可好,香城的龙头企业经过他们这么一闹腾,几天之间成为个烫手的山芋。如果到时候江氏的负债率达到一定程度,那帮股东为了不宣告破产,在这重契机下,只要跳出一个傻子愿意接手,他们都会双手奉上。”

  柏嘉荣直勾勾地盯着他,整张脸上都是惊叹,“你让我好意外。下午去江氏,你是想?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接手了,偿还不了的话……”

  他撇了撇嘴,“现在想不了那么多,江屿风婚宴上,黑手分明就是在江氏危机的时候故意制造出一个绝境,等着那些个股东来跳。这个人至今没有露面,我得赶在他之前,不然错过了机会,江氏就真的不姓江了。”

  柏嘉荣想了很久,但简年的想法始终还是太简单了,不惜制造爆炸事件,都要得到江氏,“就算你真的接手了,你觉得那些人会放过你吗?你要清楚,你在玩火,一不留神,会焚了自己的身。”

  “所以,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不肯和我说实话吗?”

  突来一问,让他不知所措,“什么意思?”

  简年靠近他,像是审视般地盯着面前不安的面孔,一字一句道,“曾经我以为苏含出事,只是个谋杀案而已,但是经过了那么多事,我似乎明白了。真正的目的是江氏吧?你,杜华,江屿风,斬叔之间到底有层什么样的关系。我看到的,听到的,只怕都是表面。”

  “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早料到柏嘉荣不会告诉他什么,心里也没什么失落感,点点头回了句,“你不肯说,我不逼你。早晚会真相大白的。希望等真相揭开的一天,不要让我太震惊就好……”

  林霖拖着行李箱,拉到江屿风跟前,“呶,三亿二千万,一分不少。”

  江屿风抬眼,瞳仁深邃,“谢谢。”

  他一屁股栽在床上,挑了挑眉,“话说你胆子还真够大的,让我去律师那拿那么多钱,你就不怕我借款潜逃吗?又或者是半道被人抢劫什么的。”

  江屿风的表情云淡风轻,嗓音不急不躁地说了句,“要是怕,就不让你去了。”

  “哎,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原以为你已经趴下呢,没想到还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只是那个律师可靠吗?”

  “他嘴巴向来很紧,要是没这个把握,我也不会让你去了。”他对着一大箱的人民币无奈笑笑,“如果我知道现阶段能动用的是当初准备还给杜华的钱,我应该好好感谢他一番。”

  不大的房间,却透着森凉。

  简年捧着热茶,拧紧了眉,好奇怪。“以当下的局面的来看,只要是个人愿意接手,那些股东都应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出去才对。下午的时候,为什么他们脸上的表情能那么淡定呢。如果真的淡定,又何必放出消息,要转让股份呢?”

  柏嘉荣摇头轻笑,“早就告诉你了,没有那么顺其自然,要是商场上的斗争能和你的想象中那么简单,岂不是人人都能叱诧风云。”

  他闻言,凝他一眼,嘟起嘴调侃般问了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那你呢,你说个不简单的来听听。”

  柏嘉荣的眸底凝聚了深邃的光,良久后邪魅地勾起唇角,“我的方法是垄断香城的供货渠道,到时候那个人就算得到了江氏,一样要看我们的脸色。”

  简年不以为然,“可是就算垄断了香城的供货渠道,全国还是有无数个供货商存在,只要有钱,有什么做不到的。再说如果按照你说的,资金就是个大问题,我压根就没钱。”说到最后一句,他立马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他起身,轻轻箍住了他的肩,突然俯下脸,“算你说到点子上,如果你相信我,就照我说的去做,我告诉你应该这样……”

  香城的另一角

  江屿风打开酒店的房门,开口便是一句,“怎么样了?”

  林霖笑笑,做了个ok的手势,关上门之后,将手里的回复资料都打印了出来,“今天邮件发出去联系了十个人,有八个都觉得方案可行,愿意合作。”

  他淡淡地道了句,“那就好。时间差不多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几天,林霖的外巡时间几乎都用在盯着斬叔那层楼进进出出的人上了。没有看见所谓的香城赌石大亨来斬叔的住所找过他。

  他摇头,回了句,“很奇怪,完全没有动静,那个老先生,真的会是嫌疑人吗?”这几天的观察中,他总觉得姓斬的老头看上去虽然一本正经的,但女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至于铁石心肠,不择手段。

  江屿风抿了口咖啡,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沉吟道,“我也不确定。但他的嫌疑是最大的,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别人,难道是柏嘉荣或是杜华,似乎又不大可能。毕竟,赵叔是他的好兄弟。”突然出现在香城,紧跟着,婚宴一出事,姓斬的也来了香城,如果真有巧合这种事,也不能巧合成这般。

  林霖双手叉腰,想着江屿风说的话挑起眉梢,“说起这个杜华,还真挺奇怪的。他居然把香城所有的其它小美妆公司在一天全部用天价收购,不知道他想搞什么鬼。”

  他涉足化工行业?难道,缺失那一页的秘方在他手上?仔细回想当初的事,似乎也不是没有这重可能性。不然他对这行一窍不通,没理由会选择这种方式,否则,太直接,太冒险。

  男人的眸底黯淡无光,沉思了太久,就像灵魂出窍般定了很久。

  林霖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他蓦地回神,浅浅道,“没事。对外界,杜华是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的?”

  “媒体倒是有很多舆论,因为他最近的举动,有人怀疑你结婚的时候是他制造的事件,不过我去别的警局探过口风,说他那天离开你的婚宴之后去了一家休闲吧喝酒,喝得烂醉如泥,老板和好几个休闲吧的长客都能为他作证。不过这种话也不能全信,说不定还真是他做的,听说他走后不久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觉得这个杜华好奇怪,那时候还插手江氏的资金问题,你觉得……”

  听到这里,他有了自己的判断,突然打断林霖的话,“不是杜华。”

  他不解的惊呼叫了声,“啊?”

  “不是他。”‘旁人看不懂,但江屿风明白,杜华的恨全是因爱而起。恐怕现在他是想用一己之力对抗真正的黑手。真的好傻!那天他离场,居然是去买醉!

  他是商人,还是个睿智的商人。林霖虽在警校学过心理学,可对揣摩人心还是得有经验的才行,江屿风说得那么肯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话锋一转,林霖又问了句,“那么,你说的柏嘉荣是谁?该不会是那天和我打架的那小子。”

  江屿风走到窗口,淡淡的光辉勾勒着他英俊的脸。

  轻轻点了点头,“嗯。”

  一想起柏嘉荣,林霖就一肚子火,骂骂咧咧,“切,那个王八蛋,下次别让老娘看见,我和他前世绝对有仇,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他那一款。”

  江屿风之前蒙在心口的一抹黑色被他好笑的语气驱散,转身和他对视那瞬,严肃地说了句,“他本性不坏。”

  林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江屿风,“喂,我说哥们,你也太君子了吧。老婆都被那家伙拐走,居然还能帮他说话,怎么想的啊?”

  他淡淡一笑,说的云淡风轻,“要怪就怪天意弄人。”除了这个理由,他无法找到别的借口。友情在时光中凉薄,回不去的是曾经。现在想想,恍如隔世。

  林霖诧异江屿风竟然会这么说,立马一摆手,“什么天不天的,这种东西,姐姐我从来都不信。”

  他笑而不语。

  林霖走到他身边,并肩而立,微微侧目看着那张隐藏着太多的故事的脸,对他说了句,“江屿风,你一定觉得我性格有点男人气,但我也不是什么朋友都交的。光看你对别人的态度,以及对简年那份心,我就觉得和你交朋友,准没错。”

  从林霖口中听到简年的名字,挂在他嘴角那抹淡笑很快敛了去,浓眉轻轻一蹙,脸色极沉。

  哪壶不开提哪壶,林霖挠挠头,“对不起!”

  江屿风侧身,有些哭笑不得,不明白身旁的小丫头,道得是哪门子歉。

  “你想他?”他抿嘴一笑,戳穿了江屿风此时的心思。

  深邃的眼睛黯淡了一瞬,“嗯。我想他。”江屿风的下巴微收,温柔的嗓音与空气相溶。

  林霖大叹一气,“希望简年能明白你这份心才好。”

  他沉默了好久,目光看着天幕的远处,光斜之处,他的脸被雕得光亮,低柔的嗓音淡淡淌出了喉,“我想他会明白的。”

  在林霖眼中,他似乎对他很有信心,这倒是让她不由好奇起来,探问了句,“那你说说,简年是个怎么样的人。”

  江屿风愣了一下,淡淡地笑,“他,是个谜。”

  一周后

  男人拍案而起,一张老脸面露凶色,“那个人不能留。”

  正坐在书桌前的半百老人右眼轻轻一眯,黯淡的暖光凝聚在他眼角,冷漠且阴险。

  身旁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微微欠身,问了句,“老板的意思是……”

  “做掉!”他邪恶地勾起唇角,手掌在脖子上一划。

  “是。”

  门关的前一刻,他又突然喊了句,“等等。”

  男人转身,“还有什么吩咐?”

  “不要动嘉荣。”

  “我明白。”

  每次跌倒都是一次成熟的过程,但现实教会他的是不择手段。在香城,几个年轻人各自做着小动作,让事情在盘根错节中一下子棘手很多。

  最快的方式有时候是最简单的那一种……

  一周过去了,简年似乎明白,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都是傻子。在最疼的地方扎了一针,最后他欲哭无泪,久病成医。眼睛里能看到的,脑子里能想到的,只剩下那份执拗的,为江屿风守住江氏的期望。

  又是一天的夜幕,今晚的月亮特别圆,还很亮,能亮到人心里去。

  柏嘉荣从外头买来了几个小菜,还梢了一瓶酒回来。

  简年收起桌上的资料,盘起手看着他,“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错。”

  “是啊。你不觉得该庆祝一下吗?”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柏嘉荣拿起红酒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点头,“好啊,那就喝一杯。”

  窗前,柏嘉荣和简年两人面面相觑,酒杯碰撞的动作尽收江屿风眸底。

  月光照不亮他英俊的脸,凌冽的寒风就似刀子,一刀一刀都剜在心口。

  他抬着头,静静看着简年模糊的侧脸。这是他第六个站在他楼下的夜晚。一天中的这个时间,是他最难受,却是最幸福的时候。

  他亲眼看见柏嘉荣提着红酒上去,也知道这段时间简年和柏嘉荣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不安过,彷徨过,但最终都沦陷在对简年的信任里。

  有时候,他站着,窗帘是拉上的,但他一站就站到房间熄灯。像今天般能看到他的身影,已经是种恩赐。

  选择一个路灯照不亮的角落,静静地看着,想着。分离没有冲淡他对简年的爱,反而是渐渐加深。

  浮动在周围的空气,每一寸都嵌着对他的思念,他多想问一句,你有没有感受到我从没离开你?简年,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

  突然,窗户前的人眼神一瞥,从里头向外望,一片漆黑,他看不到楼下的江屿风,但是心却慌了起来。

  柏嘉荣无意间一抬眼,竟发现简年的脸色很苍白,放下手中的筷子,急切问了句,“你怎么了?”

  他颤了颤,回神后淡淡一笑,“没事。”

  请假条

  请假一天,今天累了让我缓缓。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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