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其它小说>情陷不夜天>第41章 江屿风的秘密

  白光将整个房间打得大亮,比起高档酒店的鹅黄灯光,吸顶灯的光线太强,强到一下子就将简年脸上的微红照得明朗。

  江屿风凝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与眉梢相连,修长的腿迈到他跟前停下,挑拨般地问了句,“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简年倏然抬眼,察觉到他眼里的笑意。他瞪大眼睛一脸敏感的惊呼出来,“洗什么洗?洗哪里?”

  他愣了愣,生生被他逗笑,大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低润道,“洗澡!哪里都洗!”

  嘴角瞬间僵硬,他微微咽下口水,生硬地笑笑,“呵,呵呵,那个,还是你先洗吧。”一回想上次刚出浴室就被扑倒的经历,简年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江屿风笑着摇摇头,低叹了句,“好。”说完走到置物柜上翻了翻,拿下个小盒子,大方的走进浴室。

  水流声在空气里哗啦哗啦响起,仿佛空气里每一个分子都包裹着潮湿。

  简年愣是没敢抬头,当他的心情稍稍平静些的时候,不经意的将目光落到浴室方向的那瞬,一下从床上跌到了地毯上。

  浴室没开灯的时候他太没注意,原来这浴室的门是面巨大的透明玻璃,人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简年一脸错愕地凝上了他含笑的眸,沐浴露的泡沫顺着他的脖子落到胸膛,再到小腹,再到那个沉睡时都……的地方缓缓流下来。

  对江屿风而言,他浑身上下哪里没有被别人碰过。他只属于简年,他懂他的深度,他懂他的规格,一个大男人,根本就没必要遮遮掩掩。

  只是从踏进浴室那刻开始,江屿风就十分注意简年在外头的一举一动,他紧张得让他发笑,这样的人想不爱都难。

  简年后知后觉地用双手捂住脸背过身,心脏在胸膛里砰砰直跳。一股热气从下自上全涌进大脑。思绪飘飞,不自觉又回想起和江屿风在床上那些翻云覆雨的画面,身子僵硬地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过了一会,随着门开的声音,简年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很快,他闻到了沐浴露的香味。

  江屿风的健臂不动声色地环抱住他,低柔到略带沙哑的嗓音,深深唤了句,“乖,到你了。”

  简年死死闭着眼睛,尴尬到极点,他扭开江屿风的拥抱站起身,低下头红着一张脸。

  江屿风的双手就霸道地环住了他的腰肢,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坏坏笑着,“我保证不看。”

  江屿风知道,简年害羞。

  直到这一刻,简年才注意到江屿风没穿衣服,下身只裹了条白色的浴巾。

  整个健硕的上半身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一条条深深的线条将他的健硕勾勒的淋漓尽致。

  他的头发还没干透,发梢处的水滴滑下,埋进他的健硕。

  天知道要是这会有个地洞,他一定钻里头绝不爬出来,这种尴尬几乎要让他窒息。

  “我保证,一定不偷看。”江屿风见他犹豫不决,右手立刻举起发誓,脸上的笑容也敛下不少。

  简年咬了咬唇,抬头冷不禁指着他恶狠狠的警告,“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剁肉馅儿。”

  江屿风微微叹出口气,“好,不偷看。”他当然敢义正言辞的对天发誓,他只答应了不偷看,没答应他不光明正大的看。

  灯光打在他的眼里,虽然江屿风现在一副沉稳的摸样,可简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双眼里有股浓重的玩味。

  许久的对视后,他无奈的转身走进浴室,等了很久发现江屿风没走过来,才缓缓吁出口气。

  站在镜子面前,柔软的指腹轻轻在额头上点了下,额头上的伤口正好在眉心,脸颊上的那抹红晕,看到去倒是更加楚楚动人了些。

  暗自喃喃了句,“哪有很丑,就这么点小伤口,过几个月就看不见疤了。说我没人要,还委屈的负责,切~”

  洗脸台上放着一个拆过的盒子,里面有条新内裤,简年拿起盒子看了看,这设计者还真够贴心的。

  他无奈地摇摇头,再一次确定从内往外没看见江屿风的身子,才安心的脱下了自己的衣物。

  放水的声音让外头的江屿风深深一笑,扭了扭脖子走过去躺在床上,光明正大的看。简年是他老婆,他们是合法关系,老公看老婆,何来偷看之说!

  唇角的笑意愈发浓烈,江屿风靠在床上,就向看艺术品般欣赏着他的身子。

  如他所料,简年背对着玻璃窗一刻都没有回头,就连洗澡也是选择了最原始的肥皂。兴许是他的手太湿润,肥皂没抹两下就咻的飞到地上,可他却不敢转身去捡。简年骨子里对于情爱这种事始终太过羞涩,这是他最可爱的地方。

  第一次仔细的看他的背,他心脏的起伏很剧烈。白皙的皮肤宛如凝脂,圆实的臀部亭立出傲人的弧度,水流分散着一行行滑落。

  江屿风的喉结轻轻滚动了瞬,恰在此时,简年洗完转身。第一时间对上那双幽深似海的深眸,一紧张,不小心踩在肥皂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江屿风倏然从床上跳起来,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双臂有力的箍紧他的肩,某人正好摔进了那人怀里。

  “笨蛋,摔伤了没?很痛?”江屿风的眉心狠狠蹙着,心差点疼碎了。

  简年扭着一张脸,抱怨道,“当然疼了,不然你摔一次试试?”

  一双深眸眯了眯,“看还能不能站起来。”江屿风的微抿了下唇,一把拖住他的脖子适度用力,另一只手落在他的腰上将他扶起。

  简年站起身,臀部靠在洗脸台上,身上的痛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褪去,一抬眼,是那张他难以抵抗的脸。

  这场照面来得太突然,无限英俊的轮廓就在眼前,略带湿润的墨色发丝,如夜色般湛黑的一双深眸,还有他男模般完美的体魄。

  提起身材,简年蓦地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的贴在他怀里。他下意识地转过了身躯,羞涩……

  低下头,目光猝不及防地落在他小腹的肌理上,“不是说好不偷看的吗?你怎么能?”

  江屿风削薄的唇瓣淡淡划过一丝笑意,他不回答,只是深凝着他此时的错愕。

  他的双眸突然转暗,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严谨,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严肃地说了句,“我们已经分开了几十个小时。我才发现你不在我有多不习惯,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易离开。”

  他简年虽然听过江屿风说过类似的话,可像今天一样深情到让他全身起鸡皮疙瘩的还是头一回。

  和他的距离近得有点不像话,他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还有男人灼灼的鼻息。

  英俊的脸突然在他唇瓣上轻啄了下,简年倏得愣住。

  这重动作太轻柔,他直觉得全身突然滚烫起来。

  他浅笑着,大手绾了绾他垂在耳边的细发,指腹在他耳下一寸的位置轻轻摩挲了下。眉宇间的考究一闪而过,“柏嘉荣,没对你怎么样?”

  简年一愣,从江屿风探究的眼里,他深刻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很快摇头,坚决的吐出两个字,“怎么可能?”

  江屿风轻轻笑了笑,他怎会不了解简年,只是自己的老婆在别的男人那待了一晚上,他浑身都不舒坦。

  故意严肃扬起眉梢的挑拨了句,“真没有?我要亲自检验。”

  简年一惊,才发现自己冷不防已经中了他的圈套。手掌推攮着他的胸膛,却一下子触及到江屿风火速燃烧的体温和强烈有力的心跳。

  下一秒,他宽厚的手掌已经紧紧贴合他的手背,紧跟着,他的吻像骤雨狂风般袭来,热情直白。

  简年觉得江屿风就是个天生的领导者,引领他完全忘记此时的羞涩。

  男人被唤醒的战舰早已蓄势待发,可他却耐性极好的等待着他的索求。

  一分一秒的浓情爱意,一次次的灼热释放,如蟒蛇滑动,他数不清自己的身体飞在天空有多少次,竟断断续续与他纠缠了一整夜

  简年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依偎在他的肩头,手环绕在他小腹的地方,肆意地打圈,轻柔得蜻蜓点水。

  江屿风觉得很痒,抓住他的手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低头道,“怎么?又想再来一次?”

  简年抬眼,正好看到他眼里浓厚的笑意。

  可他的眉头紧锁,很快让他恢复到以往的严谨,大手轻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云淡风轻地问了句,“在想什么?”

  简年微微抿唇,两道目光直勾勾的对着他,纠结了良久最终还是问出来,“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语落的一瞬,他眸底的探究很炽烈。

  江屿风的深眸微眯,脸色看上去有些沉,“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叫斬叔爸?”

  他摇头,“不止!”

  男人的眉梢轻挑,“还有我把大姨救出来的事?”

  简年再一次摇头,“还不够。我想知道全部!你,会告诉我吗?”

  沉默了片刻,他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好!想从哪里开始听?”

  “先从我落水之后。”

  江屿风锐利的眸光摄向前方……

  那天,他精疲力竭的沉入海底,只觉得苍茫的大海几乎要将他全部的能量一点一滴的带走。

  他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见了一张他并不想看见的脸,那个人竟然是杜华,他不知道是否是临死前的幻觉。

  一直到醒来的一刻,他还不清楚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得救的。

  但他最终知道了答案……

  静谧的房间,简陋的家具,引入眼帘的是从未有过的陌生。江屿风坐起,手掌上的伤口似乎被特殊的偏方处理过,深绿色的残叶有几个小渣子还依附在手掌上,愈合的程度相当惊人。

  泰国是个充满神秘的国度,这里有很多不外传的秘方,伤口愈合如此之快,倒也没有让他觉得太意外。他曾经见过杜华的腿,伤到几乎要腐烂的地步,连医院都束手无策,可他认的姐姐却用一种神奇的药草用了短短十五天的时间将伤口上的腐肉全修复成正常时的样子。

  还在思索,房门被推开。有个身穿传统泰国服饰的妇人端着一碗汤水走进来。

  当他看到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刹那间似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眼前这个女人,正是杜华在最早在泰国混时认的姐姐,虽然她大杜华十几岁,但是介于礼貌,杜华一直管她叫姐。江屿风见过这个女人几次,但是后来,杜华和她没再联系,其中缘由他不太清楚。

  江屿风和她短暂的交流了一瞬,眸光变得深邃起来。他喝完女人递给他的汤药后下床,在她的带引下穿过走廊进入另外一间房。

  杜华安静地躺在床上,紧紧阖着眼。整个房间充斥满药物的味道,非常难闻。

  他一步步走到杜华跟前停下深凝着此刻安然的脸。

  女人告诉他,杜华来的时候全身都是伤,穿过了布满荆棘的荒山才把他一路背到了这里。

  最先出口的一句话,不是别的,是充满祈求的一句,“姐,救这个人。”

  她说,杜华当时的眼神太让人心疼。

  钻进耳边的话,让江屿风的眉头狠狠的蹙动了一瞬。

  杜华从一个只知道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少年,变成后来手段残忍的恶魔,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当年,在浪人街的那晚,他高烧到40度,当知道杜华出老千要被剁手,他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去救那家伙。

  只因为在江屿风眼里,杜华的心是干净的,是个值得去交的朋友。所以在头脑昏沉的状态下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把他从刀口下捞了出来。

  认识杜华的那年,正好是个下雨的日子,街角一个蜷缩的身影瑟瑟发抖,不能完全阻隔雨水的瓦檐上一滴滴垂下雨点,落进他凌乱的发和满是污垢的脸。

  他的衣服很破,脚上穿的鞋子像是乞丐拖的草鞋,这双鞋子肯定不合他的脚,脚背处被稻草勒得炸开了口子。

  兴许是因为江屿风看到杜华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当年被丢进原始森林训练时的自己,那么无助,那么绝望。

  江屿风脚下的步子迈了出去,一个小女孩啃着馒头从杜华身边走过,江屿风清晰的看到杜华的喉结在滚动,但是他没有动手,只是眼巴巴的望着眼前飞走的食物。

  杜华是善良的,所以江屿风带走了他,把这个人留在身边。却没想,初见时杜华抬头第一眼,看他的眼神早就已经不再单纯。

  是他太愚昧,从来没发现感情好到能同睡一张床的男人,什么时候对自己动了心。

  杜华曾经告诉过他,从未交过女朋友,这辈子对自己最好的人,只有江屿风。

  那时候江屿风听到这些话,并没有太在意,直到从浪人街把他捞出来的那晚,江屿风高烧整整一夜,杜华就如同个妻子一般细心的照顾他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