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其它小说>情陷不夜天>第28章 墓园里装鬼

  简年一瞬间惊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到两人的呼吸能很轻易地打在对方的脸颊。

  眼前的男人,太过英俊。

  简年从没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如果把珍贵的祖母绿宝石放在江屿风身边只怕也会黯然失色。

  可拥有这个标准的男人,正在靠近。他的唇角掠过光影,削薄的唇几乎要贴上他的。

  大手向他抚来。

  简年下意识的闭眼,轻柔地嗓音钻进他的耳内,低润着,“早点睡。”

  江屿风背过身去,轻轻将身子往外面挪了挪,唇角划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他的美好,值得他去尊重。

  简年的心彻底沉淀下来,正如他一如既往的感觉,江屿风是君子。

  那么,宴会那天有机会对他下药的人除了江屿风之外,就只剩下杜华了,可他是什么时候下手的呢?理由呢?

  如果没记错,杜华当天晚上跟他碰了两次酒杯,杯子是密封的,就算外部碰触也不可能影响杯里的液体的质。

  难道他恍然想到入席前,杜华的杯子就已经被使用过。

  也就是说,冥冥中有人在引导他和江屿风坐在另外那排,如果其中一个杯子内事先涂上了情药,那么当天晚上不管是江屿风还是他只要坐在那个被事先涂药的杯前,就一定逃不掉。

  这么说来,下药的人又不一定是杜华了,可能性太多。或许是侍应生,甚至是商场里某人的恶作剧?

  他在河边被人推入湖中的事,视频里带口罩男人的出现,莫名撞死在牢墙上的替罪羔羊,老岳的车祸死亡,还有墓园里的女人

  匪夷所思的事件串联起来,到底在制造一个什么阴谋?

  他的眸光一沉,胸膛子直打鼓,线索总在不经意间似有似无地浮出水面,又在刹那间消失无迹。

  就因为这样,一个念头闪过。哪怕困难重重,他,必须要查出真相!

  不为别的,只为回报江屿风这段时间以来的为他所做的一切。算是离别前的心意。

  退缩后的又一次前进,比上次更坚定!

  简年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窗外的光线有些阴沉。他坐在小院里,柔和的风打在脸上。听管家说江屿风一早就神色匆匆的离开。

  想起昨晚的决定,他拧紧了眉心,没想好到底从哪里开始下手。警局方面,因为死者家属那边也没有关键性的线索,一直都查不出个所以然。

  而且苏含和左娅欣的死亡媒体报道几天没有新意,也不再提及。

  这种案件,若是没有人在身后紧紧相逼,警局那边不会太上心。

  咖啡的热气已经散尽,简年的思绪被困顿在自己编织的层层疑惑中抽不出来。

  最后还是大姨抱着笔记本电脑冷不丁地拍上他的肩才让他回的神。

  大姨一脸激动,瞪大了双眼,手舞足蹈地在他面前转圈,“阿年啊,我刚在相亲网站注册了个号,没想到才几个小时就有人找我约会,真靠谱。网站的工作人员说,还是个身强体壮的大帅哥,你陪我去见一下吧。”

  在简年陪大姨相亲的同时,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正在上演一场以命抵命的肉搏戏。

  海浪潮卷起两个男人的裤管,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细碎的沙子钻进脚底,不痛不痒地摩挲着。

  江屿风隐隐咬了咬牙,伴随着低吼,他冲过去,一击重拳狠狠落在杜华的下颚。

  杜华的身躯跌进了寒人心肺的海水,浪雨蘸湿他的发遮住了他的视线。

  半露的下眼睑有些浮肿,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他笑得阴森,站起身,一双蕴满凌厉的目摄向面前的江屿风,冷沉道,“当年你决然走掉的那一刻,就注定你我的对立局面。”

  他这辈子也忘不了,江屿风转身时的背影。那些画面就如同尖锐的刺刀,深深刺入了血液和骨骼。

  江屿风一把拽住杜华的衣领,眯了眯眼,低沉的嗓音浮动出力量,“早知道你变得这么恶劣,当初就不该从浪人窝把你捞出来,你应该死在那儿!”

  杜华笑,“泰美认识你的人,虽然剩下得已不多了。可别以为你现在洗白了,就没人知道你的过去,还有我知道!香城首富,呵!”

  江屿风的咬肌浅浅抽动了一瞬,紧握的拳头之所以还落在空中,是因为他对杜华还有一份歉疚在。

  沉了沉嗓子,削薄的唇浅浅漾开,“今天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去自首,要么,我们现在就同归于尽。”

  杜华齿间的血一直在淌,可他的笑纹却越来越深,垂下眉,一副令人厌恶的嘴脸扬起,“NoNoNo,游戏进行中,你,和我,可不能死。”

  他的回答激怒了江屿风,对杜华最后的那点美好回忆也葬送在了这片海。

  一声暴怒的厉吼,“混蛋!”

  江屿风一把扯住了杜华的发,愤怒熏红了江屿风的深眸,一口口鲜血从杜华口中喷出来……

  杜华的笑纹滑到了眉梢,一字一顿道,“我记忆中的江屿风回来了。”那双徒染悲伤的眼眸,冷凝起来。他没有还手,内心深处宁可江屿风恨他!也不愿从此相逢是路人!

  这样!挺好!

  *

  天幕一点点被染成黑色。

  江屿风的深眸疏离着,站在窗口面朝月光。

  酒精的气息沾满了整个书房,他握着酒瓶往自己口中倒,一行流淌在外的液体顺着喉结流进他的衣领里,在心脏的位置干涸。

  他没有开灯,房间只有月光散布。

  深镌的五官透出隐隐的心痛,如果剥开自己的伤疤能让杜华回头,他真的愿意试一试。

  杜华已经不是当初的杜华,现在的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残忍决绝。等待他的终将是法律的制裁。

  夜色一点点沉下去,书房的门被推开。

  江屿风雇来的几个手下,慌张地冲进来,几句话过后,江屿风的酒瓶掉在了地上,玻璃碎溅开了花。

  他一把扯住其中一人的衣领,低低地问,“你再说一遍?!”

  身强体壮的保镖无奈地摇摇头,用极不标准的中文扯出一行字,“跟丢了。”

  南和景区通往墓园的那条静谧小道上,夜风呼呼地吹着。

  大姨粗壮的腰身被白色拖地的大码长裙裹得差点背过气,他斜睨了眼简年,喘着气,一脸得不情愿,“阿年啊,我害怕。这种地方真会有鬼的。我这样反客为主真的好么?”

  “别怕,只有大姨你能帮我了。你腰身大,这裙子还有点蓬,滑板放脚上正好被裙子遮住,感觉会很逼真。我要是也有这腰身,就我去了。”语落,他又捋了捋大姨的头发,她圆滚滚的脸全被长发埋了起来。

  挂大姨脖子上的手电筒突然一打光,冷不丁把简年吓了一跳。

  “大姨你扮鬼可真成功!呵呵!”

  她撩开自己的发,瞪他一眼,“去去去,你这臭小子,哪有你这么对待长辈的?今天帅哥还没见着你就把我从咖啡厅拎跑了,改明儿可真得陪我去啊。”说完夺过简年手里的手机照了照,哇得一声叫出来,脸上这妆画得真像死尸,整个青了,下手可真狠!

  简年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左右张望了下,捏捏大姨的脸轻声道,“放心吧大姨,帅哥跑不了,回头我准帮你追到手,可以吧?”

  大姨一听,心满意足的点头,“这还差不多。”

  简年忍住了笑,目光扫了一圈,从路边的杨树下找了块小石头,放在手心里掂了掂,又从袖子里抽出他自制的弹弓,挑了挑眉,“还记得小时候在村口我用石子打麻雀吗?一会看我的……”

  临近墓园管理室的时候,他们找了一处被矮树遮蔽的地方停下。

  简年头上绑好了丝巾,带上了墨镜和口罩,手指指了指前方,给大姨打个眼色。

  大姨点点头,示意他已做好战斗准备。

  两人都沉了沉气,简年瞄起眼,只听见砰的一声,路灯的玻璃罩和灯泡就碎了。轻轻一推,大姨便极其入戏的伸起手飘了过去。

  淡蓝色的光配上微露的青面,一条白裙长度恰到好处,正好遮住了滑板的的轮廓。真是绝了!

  可计划很美好,现实太骨感。

  墓园的管理员还没来得及注意到大姨的存在,滑板的轮子革到散落在地的路灯玻璃。

  大姨砰得跌在地上,P股还扎进了路灯的玻璃碎片里,疼得她直喊妈。

  这动静倒是一下子让待在管理室的两个保安察觉了,简年恨得牙痒痒,还好他还有二手准备。

  两个保安拿着手电一照,起初还真有些吓到,不过看到大姨身边的滑板倒是很快就平静了。

  他们在大姨面前蹲下,其中一个声音有些严厉,“哪来的?吃饱撑的?现在就打电话报警把你抓笼子里去!有病!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简年冲她使了个眼色,大姨就很会意的挪了挪P股,将两个保安全引到同一个位置。

  狠狠一吸气,简年拿着防狼电击器冲过去,刷刷两下电星浮动,两人全被撂倒。

  他扶起大姨,一颗心几乎跳到了极限,冷声道,“快起来,拿完出入登记本赶紧跑。”

  大姨和简年的心脏砰砰直跳,他们跑到离南和景区开外几十米才打到了车。

  出租车司机两人半夜的装扮吓得至今心有余悸。

  简年忍不住快速翻开偷来的墓园出入登记本,比对时间后,翻到了第5页。

  当天晚上已是深夜,简年记得很清楚,沈仲凌走后,整个墓园除了自己和那个女人就没有看见其他访客。

  然而,在这段时间里,出现的名字就只有一个叫孟梅梅的。可他当时看到的分明是死去的左娅欣。

  简年再仔细翻查记录,一条条登记信息看得他头晕眼花,终于,他看到左娅欣下葬的那天深夜11点整,又出现了孟梅梅这个名字。

  简年试想过左娅欣可能有孪生姐妹隐瞒于世,可在身份证登记那里这个长相和左娅欣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生时间却比死去的左娅欣早了整整两年。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和左娅欣长着同一张脸?她又为什么跪在墓碑前口口声声对苏含说对不起?左娅欣坠楼那天,头骨裂开,排除了墓穴是空的可能性。

  简年的眉越拧越紧,他似乎感觉到案件的关键点兴许就在这个女人那里。

  出租车一路沉稳地开着,一盏盏路灯划过车窗。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的两个女人,回头问道,“姑娘,估计开到你家车油可能不够,我去拐角加油站加点油。”

  简年猛一抬眼,突然直起身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道,“师傅,退回去,马上去最近的警局。”

  司机师傅绕绕脑袋,“警局?好,后面差不多400米的地方就有。”

  简年点了点头,眸色比夜还深。

  车子停落在警局门口的喷水池处,简年紧紧攥着登记本和腿都吓软的大姨一起下车。

  因为职业的关系,简年和很多警局的警官都有照面,行个方便还是容易的。

  他在警局的电脑里查到了孟梅梅的身份证号码,比对后确定身份证没有造假,警局掌握的人事资料和登记本上的无出入。

  简年的脸刷得一下苍白了。

  警官不解,挑眉问道,“简医生,你查这个人做什么?有特殊原因?”

  简年摇摇头,强扯出一抹笑,又道,“能不能再帮我看看亲属关系?”

  警官耸了耸肩,无奈应了句,“好!”

  电脑屏幕的光一直在闪,警官皱了下眉,“咦,亲属资料没有入库,而且这身份证是最近才办的,国外移民来的。”

  “最近才办下来的?”简年赶紧把脑袋凑过去,死死盯着眼前的屏幕。

  “嗯,一个月前。”

  简年的心里一沉,目光一瞬不瞬得落在屏幕上,这个女人身上果然有疑点。

  苏含已经死了将近3个星期,如果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时间,折算下来这个身份证就是苏含死前一周的时间办下来的。

  问题究竟出在哪?

  苏含死前明明是和个带口罩的男人发生过关系,带口罩的男人和这个孟梅梅难道有牵扯?

  他知道的越多,竟然越混乱!

  万千中可能从脑海飞过,突然,一个完全颠覆理论的大胆猜测在简年心里滋生!

  夜下的香城,浸泡在懒懒幽幽的华彩中。车载电话自动重播着同一个号码,传来的,却是一成不变的系统提示。

  手腕像被撕裂似的疼,可紧紧握住方向盘的江屿风却顾不得这些,眼下,他像个无头苍蝇般在城里打转,只祈求简年还平安。

  简年消失的时间已过去了5个多小时,他的心像是被淋上热油般难受着,双眉间皱起条无限幽深的鸿沟。

  白天的时候,杜华被他打进了医院。现在简年的手机关机,他顺理成章地联想到那些丧心病狂的报复手段。

  开车在香城转了整整半小时,下午就已拉伤的韧带伤得愈发严重。

  突然,有个醉酒的男人从路口窜出来,江屿风用力的踩下刹车。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的静谧。

  车子在一个警局门口停落,他深深的凝了眼五颗星的标志,可立案的时间还没有到!

  墨色的发垂在了眉心,颀长的男人身躯靠在椅背,一颗心隐隐蹙疼。

  深眸的瞳白布满了血丝,倏然一击重拳砸在了方向盘上,麻木的感觉生生传到了末梢神经。

  他堂堂香城最有钱的男人此刻却无计可施,身体和心理的疲倦铺天盖地的袭来,牙齿轻轻打着颤,绝望地低吼一句,“简年,你在哪?”

  阖上眼,揉着酸胀的眼皮,深深的无奈将他紧紧包裹。他像是被丢进了淬火的熔炉,痛苦,煎熬,晦色无度。

  只要执着一定有路可寻,奇迹,往往诞生于绝境。

  江屿风的车窗发出两声笃笃的声音,他侧目,目光再也移不开,凝上他眼里的诧异。

  左手慌乱地打开车门,整个人飞奔到他面前。

  简年皱了下眉,忽而一惊,清冽的声音钻进江屿风的耳朵,“这么晚,你怎么在警局门口?难道又有命案发生?”

  话尾刚落,手腕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箍住,面前的男人伸手一扯,简年的身躯便紧紧扣在了结实的胸膛。

  他低叹一句,“要是再敢关机你就死定了。”江屿风的语速并不快,可一字一句都沉稳有力。

  他几乎要用身体里所有的温度来拥抱眼前这个人,墨色的瞳仁覆着一层隐约的雾气。

  月光柔和得照着他们的身上,两道影子自然地交叠在一起。

  午夜,沉睡的喷水池猝不及防地溅起水帘,唰得一声,窜起在两人身后,画面的美感绽放到极限。

  男人唇角的笑纹串联到眉梢漾开涟漪。他没事,他什么事都没有!一颗心总算落定。

  简年的脸被紧紧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快速有力心跳声震荡着他的胸腔,双脚宛如贴膏药般移不开,他的拥抱此刻竟让他贪恋。

  熟悉的男香混着酒气,和谐就像他早已习惯的味道。可简年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他们之间只是一张纸和一叠人民币的关系。

  他赋予的温柔,绝不能沉溺!

  健臂缓缓松开的一刻,他的脸早已不自觉地红晕,美眸凝上他的眉眼,像是着急缓和气氛般的胡乱扯出一个话题,尴尬一笑道,“那个,你喝酒了,开车怎么能喝酒!”

  他始终凝着他,极有耐心,性感的喉结轻轻滑动,宽厚的手掌一把勾住他的脖颈。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眼中灼热的情意已然将简年侵蚀,就在双唇贴合的那瞬,简年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江屿风柔软温热的唇,散着淡淡的酒香,他紧闭起双眼,肆无忌惮地攫取他的清甜。

  简年整个人都怔在原地,任由他的舌在自己口中摩挲,纠搅。

  只一瞬间,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钻进头皮,一阵阵的发痒。

  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要抽离,可覆在脑后的大手忽而浅浅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更加严丝合缝。

  甚至,他的大腿不经意就撞上了他胀起的利剑。

  他毫无预兆沦陷在江屿风娴熟的吻技里,轻轻阖上眼,自然而然地跟随他的动作抬高了下巴。

  男人的唇瓣浅勾,他的顺从让他的胸膛起伏得更加剧烈,气息也愈发粗重。

  江屿风,是否也曾这么深情,热烈,直白的吻过别人?

  简年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舒服,仿佛突然掉进了万劫不复地泥沼,越想挣扎便陷得越深

  到私人别墅的时候,大姨的眼皮已激战了三百回合。睡眼惺忪地打了个招呼便磕磕绊绊的上楼睡觉。

  偌大的一楼只剩下江屿风和简年两个人,沉静的空气中浮动着不安分的气流。

  简年始终敛着眸,他的脸至今滚烫,心跳的频率也丝毫没有减弱地征兆。

  “那个,我去洗个澡睡觉。”他没有与江屿风对视,匆忙说完就想逃离。

  “明天去辞职吧,我养你!”

  手腕突然被人扯住,他微微侧目,眼角的余光照出模糊的身影,低重有力的男音滑进耳膜。

  简年猛然不知所措,这或许是全世界的女人都爱听到一句话吧,但是不适合简年。

  他缓缓从他的大掌里抽出自己的手,轻描淡写地道了句,“刚才那个吻,是意外。”蹙起眉头,削薄的身板渐渐远去。

  宛如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江屿风眯起眼,深深凝着他的背影。

  比起简年,江屿风的情绪其实更复杂。

  也曾想要克制住这种自私又荒唐的念头,直到简年的手机关机,那种濒临窒息的担心紧张,让他愈发听清了心底的声音。

  被西装裤勾勒的笔直长腿缓缓迈开,他步上二楼,在门前的时候,步子微微顿了一瞬。

  空气深深吸入了肺里,皱起的眉头舒展,他推门进去。

  哗哗地水流声自房间的浴室里传出来,江屿风坐在床上望着眼前的一门之隔,慌乱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喉结频繁地滚动起来。脑中不自觉闪过海边那一幕,整个心差点热得燃烧。

  他脱下西装,大手轻轻扯开几颗衬衫的扣子,露出坚实的胸腔线条。

  双眸凝向了酒柜,他站起身,从檀木质地的酒柜里拿出他的珍藏,法国布根地禾斯,罗曼尼村庄特级葡萄园出产的RomaneeConti红酒。

  玫瑰花的香气被瓶身封存在时光里,这酒的味道就像无意间闯进他生命的简年。

  甘美浓郁,齿间留香,越是品得仔细,便越是沉溺其中。高脚杯晃动着这份清醇,入口溢在心尖。

  门开的一瞬,江屿风正握着酒杯,他循着声音瞄过去,幽深地眸底扬起一丝惊叹。

  简年的发尚未干透,宽松的衬衫穿在简年的身上,清纯大方。衬衫的扣子扣得很高,丝毫看不到一点隐私。

  手忍不住去扯衬衫的衣摆,可怎么扯他都觉得太短。未经多少情事的他并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微微扭动身子的动作是多么直白的勾引。

  江屿风的深眸眯了眯,手臂缓缓划出一个绝美的弧度,高脚杯的底座轻轻浅浅地敲在床头柜上。

  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那副小女人的羞涩和尴尬上,他站起,扯开自己衬衫所有的扣子,一步步逼向站在门边没迈开半步的他。

  他的眸光深沉似海,透着迷离和沉醉,那是简年不曾看过的眼神。

  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动着,没挪几步,后背就贴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江屿风的右手撑在了墙壁上,低头,靠近,鼻尖几乎要触及他的额头。

  一颗羞涩的心,跳跃到极致,热气顺着脊梁骨攀到脖颈,再到双颊。

  江屿风的唇角浅浅一勾,左手轻轻攀上了他的耳朵。将他耳边垂落的发轻柔地绾到了耳后。

  男人鼻腔的气息落在他的耳边,他的唇毫无预兆地贴上简年的耳垂,温柔地含在口中,灵舌不动声色地滑进他的耳窝。

  甘冽的酒气荡在鼻尖,简年的身子宛如触电般窜起无数条电流,钻进每一处细胞,不安分地抗议着。

  他恍然回神,用手猛推,可江屿风的胸膛坚实得像石头,触碰到这么完美的身体曲线,心跳就又快了一分。

  简年手腕越用力,他便越逼近。男人的唇瓣滑到了散出清香的颈,再到锁骨,生生摧毁他所有的理智。

  他的声音在抖,垂下的睫毛不安的颤动,“你,你做什么。”

  “阿年,别说话。”低润的嗓音自喉结滑出,他焚身的欲火今天再也忍不了,像是必须要寻到一丝释放的出口,就连手腕的疼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一点感觉也没了。

  大手顺着衣摆触到他圆实光滑的臀檐,一路攻城略地,却是极致温柔。

  简年的头皮几度都在发麻状态,清晰的感觉到不断向外涌出的急流。

  他慌了,亦乱了。更是恨死了自己身体的反应。闭上眼,声音急切又慌张,“江,江屿风,你疯了吗?”

  他忽然抬眼,凝上他,淡淡道,“嗯,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