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古代言情>拉神之子的宠儿>第五章 抉择?交换?我爱你

莲花之畔,天堂何在?默默等待,终究盼君惜离别。荷叶彼岸,太阳何在?伸手霎那,拥抱已成曲怀殇。

嘶喊声,叫嚣声,喊杀声,连绵不断。还未到卢克索,战争便已拉开。

尼罗河畔被无数的星星火把点得发亮,热得烫手。就像白墙被点燃星火种一样,如今却重顾使计,又是一片篝火辉煌。宁静已不在,虫鸣早已被人的吼叫吓跑。夜的凑呜曲是无数的杂乱无章谱写的。

玉儿第一反应——堪萨斯。他有危险,她要救他。她急速地想往回跑,一手便被卡鲁拦了回来。

“你干什么?回来!你要去救他?救那位天天□□你的王子吗?”

“是的。他现在没有兵力,我们还没有到卢克索。如果鲁尔奈夫打过来,堪萨斯必死无疑呀。”玉儿挣脱卡鲁的手劲,她想回到他的身边。

“你就一个女人,你能去做什么?去送死吗?本来伊比特告诉我,我还不怎么相信。你什么时候爱上王子的?过去的你,不是怕他怕得要命吗?”卡鲁的语气加重了。我知道他在生气。他的心里一直有我。玉儿要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爱情这东西,如果能说得清的话,就不会是一部神话故事了。

“卡鲁。如果你能帮堪萨斯,我会感激你。如果你不能,那就请你别挡我的道。我曾经说过,我在寻找一位王子,一位对我微笑的王子。如今我找到了。他就是堪萨斯。”

“真是荒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我为了你去解救第18个婴儿的时候吗?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吗?我可是‘死亡之家’的猎杀者,杀手界的奇葩。你就是这样小看我的吗?我想要谁死,谁有不死的道理?”

“堪萨斯王子是王妃最后的希望。我一定要保护他。”玉儿的许诺。

“只是保护吗?只是这么简单吗?玉儿,你回答我。你爱不爱他?”

卡鲁说这话的眼神是认真的。他的嘶哑声比起战火的刀剑碰撞之声,还要叫玉儿心惊肉跳。这是敲醒内在的一颗心。心被打得叮咚作响,他必须承认自己对堪萨斯的感情,她爱上了他的皮鞭,他的怒吼,他的怀抱,还有他的爱。

“我——爱他。”

这是玉儿的答案。是故事中最后结局的答案。是尼罗河哈比送给玉儿的礼物。她懂得真爱了。懂得什么是爱了。至少懂得男欢女爱了。从她身子无条件反应为王子挡了那一枪,她就知道自己的无可自拔。

卡鲁的一声呐喊,唤醒了内在对他的无限亏欠。她怎么可能对卡鲁的好无动于衷?他毕竟不像伊比特这样不受爱情诱惑的纯精灵。他是个男人。是个个性踊跃,才能出类拔萃的真男人。

“卡鲁。对不起。”玉儿的声音很低。但这些低语,卡鲁却听得一清二楚。

“别说了。我带你去找他。”

卡鲁。对不起。真得对不起。玉儿脑海里顿这样的一句话。今生无以回报,下辈子再续前缘。这样的一句话,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这句话仅是对骑士的安慰,谁又能料下辈子,说这话的人还是深深地伤害了骑士。

战火拉开。眼前的两大主角在尼罗河畔的一左一右地拉开序幕。

一个迎战,一个备战。

玉儿的脑海里传来了三国序乱的场面。兵火交加,刀剑快影;策马奔腾,篝火四起。堪萨斯虽然没有兵马,但他拥有王家之印,那些由鲁尔奈夫带来的埃及兵,会不会看在大印的面子放了堪萨斯?

尼罗河畔展开了混战:有人用斧子砍断驴头的声音,用鞭子与木棍相互殴打的声音,有人呐喊有人哀嚎……伊比特聪明地放了几团烟雾,让敌人视线看不清楚。然而事情的关键本身,还在于鲁尔奈夫携带了唔。当两队人马打得不可开交时,唔的狼狈是给堪萨斯最大的打击。

唔想咬舌自尽,鲁尔奈夫抢先一步,将一捆粗布狠塞进唔的嘴巴里。他的全身青一块,紫一块。血丝片块,鼻青脸肿。鲁尔奈夫用木棍支撑着这残缺的身体,向世人展示他的艺术之作。堪萨斯无言,他手中的矛枪动也不动。周围他的人马,一个个纷纷倒下。他虽然讶异林美玉的消失,此时却希望她不要出现。他怕这胆小鬼会被唔的样子吓晕过去。

鲁尔奈夫一刻也未下过船。船上的甲板为他与唔的角度垫高不少。他嘲笑着唔,回想起先前被毒打一顿的唔所说的话,如今想想还证实自个儿正确。堪萨斯并不把唔当作普通奴隶,嘴上说的玩具,实际却是亲信。

“我说亲爱的唔呀,你该知足了。瞧瞧这堪萨斯王子,还真为你放下屠刀。现在我倒想看看,他是要玉儿还是要你。”

堪萨斯接住话。他朝着船头高吭,“鲁尔奈夫——我敬重的哥哥。想不到你也玩起奸诈的游戏。对一个小奴隶下如此重的手。你一向不是以慈悲仁爱之心对待奴隶吗?想不到下手之狠也未必逊色。”

堪萨斯的话此时点醒了船上其他的奴隶们。这一路上他们确实见证王子是如何对付唔的。同为奴隶,过去的堪萨斯责罚奴隶,多是叫去为金字塔做贡献。他们劳死劳累是扒在金字塔的光辉而死。鲁尔奈夫不同。他们相信他是和蔼可亲的,如今却对唔千刀万剐,这样的痛他们每日看着,似乎皮肤之痛是疼在自己身上。船上的巴斯坦人,东、西部奴隶们渐渐有些淡漠。他们为堪萨斯救唔的心情所感动,他对一个奴隶是真心付出的。鲁尔奈夫并未觉察周边人心的褪去,相对的他又重重地补一脚在唔的头壳上,他竟然对堪萨斯愤怒的表情上瘾。

“我一向尊重哥哥的为人。哥哥曾为请示法老王上大殿救个奴隶,如今就不能体谅弟弟的心情吗?”

“你错了,堪萨斯。我没有救过任何奴隶。上大殿救奴隶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母妃所派‘死亡之家’的杀手。是他救了奴隶。哥哥我平日如何温柔地对待奴隶,但在关键时刻奴隶还是奴隶,王家角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堪萨斯,你过去一向以残暴著称,想不到竟然会为这小小奴隶而停止手中的矛。你应该要二话不说,将你手中的矛直接射向我,为你母妃报仇。”

“你说母妃她——王妃她死了。是你杀死的?”堪萨斯早有这预感。在那日流星划过的瞬间,他就有想过母妃已随流星而逝了。他的确想拿手上的矛枪朝鲁尔奈夫狠刺过去,先不考虑距离的遥远,就是唔的性命还操纵在鲁尔奈夫的手里,堪萨斯不敢轻举妄动。

“我没这么大忍耐。是法老王赐死王妃的。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原因就是我们的王家实在是太乱了。这样说来,我们还真是同父异母了。前法老王竟然没跟任何妃子生下子嗣,他的妃子都为自己的弟弟生儿育女。真不明白王家有什么事情好炫耀的?伤风败俗,无药可医。王妃的自以为是,还想为埃及祈福,父王抛弃她看上了荻丽坦妹妹。堪萨斯,你会不会为你生在王家而感到羞耻。”鲁尔奈夫在唔的头上前后几下滑了几脚,地上的□□声已掩盖不了他的愤恨,“我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四处游走。为得就是不想回到王家。如此恶心的家族,竟然还被世人朝拜。我怎么可能娶了荻丽坦?你的母妃杀了我的母妃。你拥有母妃的疼爱,我有什么?我竟然还把前法老王当作父王一样爱戴。废话不再多说,我惟独能拥有王位,才能灭了这个家族。堪萨斯,我们作一个交换,将林美玉小姐交给我。我便放了唔。”

玉儿来到了尼罗河畔,借由着火把,眼前的一切果然应征自己的想法。堪萨斯处在被动地位。尤其是甲板上的唔,玉儿感到胸口一阵闷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能怎么做?卡鲁在她耳边提醒着她,对方要的就是她。鲁尔奈夫会迎娶你成为白墙的妃子,你将会是埃及新一任的王妃。远离堪萨斯,得以拯救唔。玉儿抓着卡鲁,她真得无能为力,卡鲁可有别的法子吗?

“他们在远方,我不可能去偷袭的。”

“连你也不能帮我。”玉儿的眼里流露出失望。眼下的状况,除了会武功的卡鲁,无人能对抗鲁尔奈夫与巴斯塔人。伊比特也在那里,还有那些收留他们的奴隶与平民们,他们都在那里与巴斯塔人决斗。她也要加入战场,她想尽方法地让自己靠近火源,靠近堪萨斯所呆的地方。

稳重的哥哥与鲁莽的弟弟打架,以多击少在原始进化论上本就胜算居多。然而两代均为同个父王所生。鲁尔奈夫一直自信一点,即使两人赤手空拳,堪萨斯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他从船上下来,将唔随手交给一旁的小罗罗。

“堪萨斯,我愚蠢的弟弟呀,你愿不愿意与我单打独斗?”

“一山不容二虎。鲁尔奈夫哥哥,这样的场景,你大概已构思几千遍了吧。”

风沙肆吹,狂风大起。奴隶与巴斯塔人自相践踏,死者无数。两者之王,划地为战,各持□□,备战守之。伊比特以幼小的身子勉强从死人堆里捡起盾牌,对抗嚎叫。武器斫击起来,枷链轰轰直响。伊比特感觉头脑一热,周围似有什么东西飞过,正想仔细一瞧,不料,一棵熟人的脑袋滚落到盾牌之下,吓到他直直发抖。他又跟那一晚一样,软弱无能。

两只狮子互相咆哮。水与天相交的地方为这两个人点亮戏台。鲁尔奈夫先发一枪,他纵身一跃,由下上驰,勇猛沉着,在手臂向前划过的一瞬间,我们可以听到巴斯塔人踏遍白墙地板的声音。堪萨斯怒火难耐,眼前的亲人竟然联合外敌攻我埃及,吼声乍起,堪萨斯巧用地上盾牌挡住鲁尔奈夫的□□。火把声与铁锈声纠缠在一起,炮火耀眼,哄哄声中堪萨斯凭借自己善战,弯躯侧膝。鲁尔奈夫□□冒险一刺,削掉几根对方的发梢。他沾沾自喜,让堪萨斯了解自己的耻辱。然而当堪萨斯快速不理会,大步弓步,手展一开,□□直直地擦入鲁尔奈夫的腹部,叫鲁尔奈夫措手不及,几滴鲜血滑落,像太阳红色光芒,在剧烈的刺痛下,鲁尔奈夫抚着伤口屈身而坐。

“看不出来,我亲爱的弟弟每天还坚持锻炼,想必是在等这一天的到来。刺伤我,堪萨斯,你感到快乐吗?是否有一股快感席卷你的全身?”鲁尔奈夫的确不是武家出身,他向往大鹰那样自由自在地飞翔。

“我不像你。这次的战争是你先发出来的。你、我本都贵为王储,是权利蒙蔽了我们二人的心智。”

“兴许吧。”见到堪萨斯因说话之声而停顿了步伐,鲁尔奈夫□□狠击,深深地向堪萨斯的身子刺去。既而这一瞬间的画面,林美玉从芦苇草上赶来,她的一声:“危险呀!”引来了堪萨斯与鲁尔奈夫的注意。可声音终究慢了一步,堪萨斯也遭到重击,单膝跪了下来。林美玉见状冲了上去,一把扶起堪萨斯,那一脸难过的神情,叫一旁的两人燃起了怒火。

“你干嘛跑出来,笨蛋。”堪萨斯一见林美玉,开天铺地的乱骂。

“你受伤了,我能不跑出来吗?”

“放心。我没事,只是擦伤而矣。对方方才也被我狠击一回。你先退下去。这是我们男人与男人的战争。乖,退下。”堪萨斯再次重振雄风,用手用力握住□□,他的眼神闪烁王者之气。玉儿不由地放手,让这只狮子一决雌雄。

离别的话,堪萨斯都在玉儿的耳根边叨念,“只要对方不使诈,我——堪萨斯一定能获得胜利。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堪萨斯轻轻一吻,玉儿得以安心,虽然她万般不舍,她只能放手,隔岸观火,瞧着眼前两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

卡鲁从旁提醒,“这就是争风吃醋,这就是战场,这就是王妃的担心。”这样的战争早已脱离“死亡之家”管得权限,卡鲁没有理由参与这场战争。他只能尽他所能,完成玉儿交待的任务,将周围巴斯塔人一个个消灭。

玉儿的承诺在他耳边响起,“只要你能帮助堪萨斯度过危机,杀掉巴斯塔人。我——林美玉就跟你走。远离堪萨斯,远离埃及,远离这里所有的一切。”卡鲁相信,为着这个简单的山盟海誓,杀掉几人又何妨?他得心应手。陆上的巴斯塔人很快被他消灭殆尽。

鲁尔奈夫见状,冷冷地吐出一句:“堪萨斯竟然找来王妃‘死亡之家’的帮手。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哥说的是什么话。‘死亡之家’再怎么说也是为抵御外敌,他们的做法是对的。然而哥却领着外人杀自家人,这有违背阿蒙的誓言。”堪萨斯再说教,每一条教义确实给鲁尔奈夫当头一棒,砰砰枪枪四起,轰轰长杆直攻,尼罗河岸上蹿起新的火苗,吐出更多的火舌,四下蔓延,烧旺缭绕。堪萨斯把烫手的长矛木柄紧夹肋部,上半身矫健地闪躲,每一步伐伴随着巴掌心冒汗。堪萨斯大气不出,最后再紧要关头,他看准了鲁尔奈夫毫无动静的腰部,猛地击上一回。

“我一共击了你两次。第一次是为我死去的母妃击的;第二次是为被你受尽折磨的唔击的;接着我还有第三次……”玉儿的心激动了,她觉得堪萨斯应该不是狮子,他像是一条庄严的毒蛇,正努力地缠着一只猛兽不放。枪在斫着,盾在档着,堪萨斯险些砍下鲁尔奈夫的手臂。

鲁尔奈夫自知敌不过英勇敏捷的堪萨斯,自愿退居到船上,一只□□猛地瞄准唔的头颅,他大声疾呼的喊:“堪萨斯,放下你的武器,否则我就刺穿这奴隶的头骨,让他的鲜血溅洒四方。”

“卑鄙。自己打不过堪萨斯,便耍出这样的手段。鲁尔奈夫王子,你实在是太无耻了。”玉儿大叫着,她看不惯这样的所作所为,之前在法老王的金字塔上,鲁尔奈夫慈祥的身影挥之不去,她实在难以相信这是同一个人。尤其还是同一个母亲生的。

“玉儿,你别激动。鲁尔奈夫的目标是你。唔,我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堪萨斯按住玉儿的肩,示意他就在旁边。

“堪萨斯,如果鲁尔奈夫王子的目标是我,那就好办。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回唔。”言罢,玉儿做好万死一战的决心。她撇开了堪萨斯的手,昂首一搏。堪萨斯起身想拦,腹中的疼痛让他一时滑了手,玉儿已离开他几步之遥。

“玉儿,你回来。”见玉儿不理,堪萨斯将希望交托给一旁的猎杀者,“卡鲁,把她抓回来。带她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卡鲁。不许拦我。你一向是以‘死亡之家’契约做事。所以请你尊重我的约定。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卡鲁动了身,他选择默默地走在玉儿的身后,留下堪萨斯撑起一柄□□,一头乌黑亮丽的发套将他犀利的眼神照亮眉梢。堪萨斯大怒,他向前迈了几步,直呼玉儿的名字……

不许走,不许走,我不让你走,你不能离开我。

“堪萨斯,我这就换回了唔。不要想着来找我。你们回到卢克索神庙,运用王妃留给你的宝物,好好地活着。”玉儿头也不回,她怕她一回头就会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堪萨斯。还有一句话(要深情地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