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古代言情>拉神之子的宠儿>第二十二章 十七个婴儿

宗教,是为统治者建立政权,稳定江山所必不可少的利用条件。他们聪明的运用人们的意识形态,促成到某个零界点,好让这个零界点上升到所有意识都到不了的高度,借而运用这个高度来更好地管理人类社会秩序。古时候,科学并不发达,未解的谜团对喜爱控制的人类来说是如此恐惧之事。为了圆这些不能解释而解释的东西,神便出来了。他在天空看着,解答人类从何而来,人类死后又向何处去?我曾怀疑埃及的拉是外星人下凡,他实在是带来太多科技的奇迹。今天见着高大耸立的金字塔,还有周围的这些小麦,甚至是那些制作成品的面包,以及宴会上所设计的木制弧形酒杯,完全跟得上现代文明,就连这君主□□,上级管理下级的指令,完全同现代一模一样。

玉儿从早到晚的惊奇已经让她的脑袋快爆炸了。她的确对展览时的壁画介绍连连震惊。却也没有亲自体验要让她目瞪口呆。她有问过周围的阿姨,这些现在所做的事情到底是谁教她们的?谁教她们要利用尼罗河的潮涨播种,利用淤泥的营养当肥料,谁又管理尼罗河的动向时间?

她们只是笑着回答,那是至高无尚的大神官与祭祀。靠他们每天向天祈福,才会风调雨顺的。至于谁教她们技能,那就是一种传承,不知道传了多少世纪,但那些丰功伟绩的人呀,全都被记载奴隶们所接触不到的《亡灵书》里。玉儿再一次作罢,她不知道挨到月亮挂到东边还是西边,总之当她回到奴隶洞的时候,伊比特已经睡了。她替这位失去母亲的少年盖好了麻被。打着呵欠,一个人拖着疲倦的身子蜷缩在另一墙角处。

她回忆起现代的一些事,在她的梦里。她逃避了很多,沉寂在学校的课业里让她可以逃避社会现实。她默默地从高中读到大学。连半个恋爱都没谈过。她觉得有些虚度光阴。当她在大学第一次接触恋爱的时候,却没想到大学的恋爱早矣度过单纯的试用期,一切逼她上位,逼得她在胡涂与不胡涂选择,甚至明明是对方早矣厌倦自己,却由自己去替对方找原因。这是她不想面对的。她想着回到家里她可以当一个最纯洁的好孩子。却没想到自己已当上吭老族。想到这里,她的眼睛蒙蒙地似乎还见到阿姨为自己洗好的干净衣裳。原来在阿姨去金字塔服役时她还把自己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那奇凸不平的椅子上正整齐地迭着她的现代衣服。那是她的森女风范。阿姨,她真得是太好人了。想到这里,眼泪竟“啪啦啪啦”的流。抱着那一迭干净的衣服,她闻到了那生长在尼罗河上莲花的味道。

“拿去!用这个擦眼泪吧!”突然一道天外飞音传来。眼前的一双天外之手正拿着一抹纯白的纱巾递着。

“卡鲁?你刚回来吗?”玉儿接过纱巾,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问。

卡鲁只是微笑着,他轻拍拍着玉儿的脑袋,那一声温和的嗓音倒是给了她无限的宽慰。

“今天去给王子做事,受苦了?”

“没……没有。阿姨们都对我很好。只是自己没见到王子。”

“你,是很想见到鲁奈尔夫王子?”卡鲁的疑问,全在玉儿的答案给得太过离奇。他原来以为她会抱怨是因为事太多,太阳太大等问题。却没想到眼前的小丫头竟然也是蹦着王子去的。想到这多少有些失望。

“是想见到。因为他是剩下自己没见到的王子了。我在找一个王子,我想他有可能是我要找的那个王子。”

听着玉儿那对天对地所说的话,卡鲁回想起上回把她从堪萨斯王子救出来的时候,她也指着自己,说自己的笑像极了某个王子。

“你到底想找王子做什么?王子认识你吗?”卡鲁倒是好奇心泛滥,那一脸又是一张张的微笑。

“王子应该不认识我吧。至于我想找王子做什么?其实,应该是他想找我做什么才对。”因为自己来到古埃及,就是因为他。他的笑声与那怀抱婴儿的女儿是有渊源的。可是这么解释出来,卡鲁能听得懂吗?果然,卡鲁那一脸惊讶,已显示他对玉儿的话半信半疑。他也在思考,堂堂正正地鲁奈尔夫王子,到底在某年某月遇上了这天然呆的野丫头?

“不说这个了。不过,卡鲁,你有见过鲁奈尔夫王子本人吗?听阿姨说,他的微笑迷倒众生。他好像是特别的温柔。凡是女人都倾心他。真是这样呀?”

“也许吧!我是男人。所以不懂得女人心!”卡鲁嘲笑着,他就像是摸着狗一样安抚着一个花痴女人,那轻拍头的姿势伴随着柔和的声音,感觉与他的杀手身份非常不搭。“而且,你忘记了?我过去是‘死亡之家’的成员,我怎么可能认识王家之人?”

“也是。你是被我诱惑成‘王家奴隶’的。”

卡鲁望着那一张天真的脸,就像是说星术一样,连声音都显得清脆可爱。她很自豪她所说的话,放声大笑,与刚刚阴沉的脸简直判落两人。

“对了,卡鲁,那你知道金字塔的由来吗?到底这些金字塔是怎么建造的?其实我还满想看鲁奈尔夫王子手里的纸哦!那要是流传到现代,准会是最大的宝藏。当然肯定是一场文化大变革。”

听着玉儿如此在乎金字塔,尤其是她确实是时刻注意鲁奈尔夫的一举一动,他不自觉地混身冒汗。他对王子的执着是认真的,不知道他该开心还是伤心。

“你……竟然这么在意鲁奈尔夫王子?连他一整个下午,少数能拿到莎草纸的时间,你竟然都了如指掌!”

“呃!”被卡鲁那一嘴堵得无话可说。“其实就真只是对金字塔感兴趣而矣。因为他拿着据说是用来做金字塔的设计图纸。所以才观察到的。”玉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得这么彻底。但看到卡鲁的神情不对,有一种落默沮丧的眼神飘起,她会倍感紧张。她害怕这种紧张,曾经的自己就是如此紧张一份情感。最后被人说成是纠缠。她不能紧张男人。男人是紧张不得的。因此在她意识到这样的结论,她立刻换了角度说话:“随便你吧。我就只是对金字塔感兴趣。其他不解释了。”

一气,玉儿躺了下来。让自己的身子贴身在冰凉的石板之上。她还感受到地上凉爽的冰气。卡鲁望着她一脸对自己的赌气,自己真是惹毛她了。

“地上会冷,睡床上去吧。伊比特特意留给你的。”卡鲁笑着说。他的确要像逗孩子一样哄着玉儿去睡觉。虽然外表已成年,但内在却是十足的小孩样。她抓着他不放,只见她似乎冷静完了,却又直直地坐了起来,一脸疑惑地盯向卡鲁,一句话的抱怨就这样问得卡鲁无处招架。

“你就只会转移话题!地上会冷,我就冷死。我就喜欢睡地板!你自己去睡床上吧!明明就是自己想睡床上!”

“我只是想让你睡床上。地板是我们男人睡的。快,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再去尼罗河西边帮忙不是?”卡鲁并没生气。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笑。希望用笑来打破僵局。毕竟打人不打笑脸人,这是更古留下来的遗训。

“……”无言以对,此时此刻的玉儿其实已眼皮困得很。她前几秒还被某个话题斗得你死我活,下一秒却支撑不了那口气自己就先昏厥。她就这样没完没了的睡在了冰得发冷的地板上。卡鲁忍不住对刚刚自己的行径表示后悔。

那一夜,他替她盖了被,那一夜,她踢了他盖的被。

另一方面,埃及真正的命运似乎从此时才正式开起。接二连三的,奴隶区的另一半边早已人心惶惶。一些妇人努力保护自己的孩子,让他们一刻也不许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此时已日上三更,月亮依旧高挂,却挂得无精打采,失去生气。几个男人手拿火把,正按着当中最有权威的奴隶指示。他是一位早矣走上年迈岁月的人,那八字眉下所展望的眼神,正机灵地注视这一切。

“史特瓦库,果然又发现了。这是第几起了?不知道今日又是谁家的孩子。”大伙儿七嘴八舌地注意眼前鲜红的一桶残骸。

“婴儿,是婴儿,对吧!”史特瓦库的声音毕竟年数已高,声带嘶哑。

一旁几个妇人早矣泣不成声,有得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她们互相安慰扶持,互相拥抱哭诉。几个胆大的男人拿着伸手直深入桶内,搅和那些粘绸液体,在寻找着证明这些日子死伤的共同证据。这个水桶,没有婴孩头,更没有骨头。有得只是那些细小无比的肝脏及歪曲扭巴的肠管。当然,还有短小的头发正被血液慢慢浸中。

“又来了,这到底要害我们多少孩子才甘心?奴隶的孩子也是一条人命呀!神呀,救救我们吧!救救这些孩子们吧!”

“这回是谁家的孩子?”史特瓦库大声叫唤。几个妇人顿时乱成一团。她们相继抓住自己的孩子,找寻自己的孩子。几个妇人看到孩子正愣愣地盯大眼睛张望,她们便安心下来,舒了口气。留着史特瓦库继续呼喊,找到孩子的妇人就开始询问其他的妇人,一些妇人甚至跑回其他洞中去诉说一切。

“这是第几个了?到底要把我们这区的奴隶婴儿都杀光才算完结吗?”当中一些男人终就有丧子之痛的,默默地也落下眼泪。还有一些是早已麻木的看清这一切,嘴里喃喃地说着:恶魔降世,带着我的婴儿去地狱了。

有一个男人专门收集这些桶。他厌恶地把它们都聚集在另一个洞穴里。感觉那洞更是凄凉了。他放下今天晚上这个桶,一脸埋怨地愁容数落着眼前的一切。

“一,二,三……十七。这是第十七个了!”

“荒谬呀!每天一个!这也是第十七天!”又是一帮男人愤怒地怨这世界。

“是舒菲特家的孩子。刚刚她发现自己的婴孩不见时,整个人都疯掉了。只见她一头奔出去,脚失足滑落,已跌入尼罗河身亡了。”

“什么?天呀!竟然是舒菲特的孩子!怎么会是自己儿孙。他还没满月呢。”被大家叫老顽固的史特瓦库,终于也堵不住内心亲情的联结,那一刻他失去了两个人。他想着该怎么跟在奴隶区另一边的儿子交待。他真不应该。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是这样的结局。儿孙呀,儿媳呀!一切都没了。他想着报仇,想着如何上报上级,让法老主持公道。自己可是为“王家”卖命多年的奴隶呀!

“我要上报!要上报。叫奴隶主,叫奴隶主过来!”史特瓦库像只发疯的狮子开始疯喊,那个样子好生可怕。

“不能叫奴隶主。不能叫呀。你忘记前天克迪家的孩子死的场面了呢?那些奴隶主根本不管我们的,他们甚至挥鞭叫我们闭嘴。这些你忘记了吗?千万不能叫奴隶主呀!快把火熄掉。火把的亮光太强,也会吸引到奴隶主的!”一些人赶紧吹灭火把。

“我怕他个什么奴隶主。我自己的儿媳、儿孙。我就这一条老命了,我不信‘王家奴隶’死后就是受这般待遇!我们可是‘王家奴隶’呀。法老王应该要知道,自己内部正发生骇人失踪的婴儿事件。他不可以做事不理。这样是不行的。”史特瓦库真是把命豁出去了。他大叫着,怒吼着。

一些人想拦他,又被另一些人挡。他们摇摇头的劝阻,没用的。曾经是面对别人家的孩子,他还有理智可以支撑。如何是面对自家人,他的理智早已被冲动所取代。老家伙是一定要跟奴隶主周旋到底。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被这些声音惊醒的奴隶主,果然驾着马出现了。一些还是士卫官。他们即使面对手无寸铁的奴隶,也还是持矛□□。身上那一身身用动物皮所制的坚硬盔甲,竟然在奴隶区出现,真是可笑。史特瓦库正抱着洞穴中他那死去儿孙的桶哇哇大哭。

“吵什么,大半夜的,不怕吵到王室家族吗!”一位奴隶主手持皮鞭,他早已对皮鞭挥法了如指掌,随便一鞭,其他人的肩上便闪现几道红条,他来回一鞭,就像是打个叉一样对你这奴隶宣告不及格。几个男人被他打得呜声直叫,痛得扒在那里□□哭泣。奴隶主并没有直接挥向史特瓦库,他还是会分析出眼前的奴隶为王家到底卖命几年,多少还有些熟脸的交情在。

“史特瓦库,看在你服侍王家这么多年的份上,本主不惩戒你。叫着你们的奴隶都回到各自的洞里去吧。明天还要去西边金字塔,给堪萨斯王子搬石块。真有什么话,你们可以直接跟他说。”

“堪萨斯王子?我们这一区竟然分配到给堪萨斯王子?”史特瓦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有名的暴君,他根本把奴隶当狗,根本不在乎死的奴隶是谁,就是把奴隶的命当成贱命。他不会听我们的要求,这些婴儿,都会死得其所然。

“乖乖回洞里去。明天如果搬运不好,你们可都是会吃骨头的。”奴隶主提醒着。他似乎知道眼下发生什么事,可是他有意偏袒这起案件。他快速地转身,不想再多听老奴隶要说什么。直接挥挥手中的皮鞭,表示再多说话,就休怪他不客气。

但是,任凭其他的人想阻止,老人家的脾气总是比常人要强硬。也许在某些理论上说是姜还是老得辣。但辣得太多有时也会引火自焚。

一个男人拉着另一个男人,示意他别再多说话了。他摇了摇,透露自己的无奈与委屈。看呀,那一边的士卫兵,都已在准备拔矛了。他们只须要用力跨个马步,那一尖尖的矛刀便会刺向史特瓦库。老人家,总是在某些信念固执太多。他们总是希望利用老得应老,用老的特权享受另一种级别。却从未思考人家愿不愿意领这个情。只见史特瓦库愤怒地对向奴隶主,他对无视奴隶生命的不满全写在脸上。一句话:“我们已经死了十七个婴儿了!”才这么一句话,便是他这一生最后的一句话。

几个奴隶纷纷傻眼。未等奴隶主反应过来,一旁的士卫兵便是举起□□,一挥直接让人人头落地。男人们全都傻掉,他们猜错了老奴隶的死法。曾经在石桌上饮着自个儿调得麦酒,高声畅谈史特瓦库会怎么离开人世。有的人说是老死,有的人说是被奴隶主暗中杀死,也有人说会被士卫兵的矛不小心刺死,当然还有人说跌入尼罗河水淹死。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最残酷的死法竟然送给卖命已久的老史特瓦库,而且还是头尾分离,死后也找不到自己的首足。这种死法,就跟他的儿孙一样。大家全都吓得缩成一团。

“他的话太多了。身为‘王家奴隶’,别以为自己年数已高,就可以倚老卖老。王家可不吃这一套。你们的一切都是王家给的。请你们记着了。你们的命早已不是你们的,是法老王的!史特瓦库真是咎由自取。”士卫兵的脾气要比奴隶主的大多了。那是官位的升级。曾经过去的奴隶们总想着时间流逝,自己有一天可从资深高的奴隶升级成奴隶主。现在却发现自己所想的一切都太过天真。当一个人无用的时候,讲太多道理也只是废话中的废话。

大家不能动弹。□□一挥的威力太过猛烈,力道的冲击力造就老人家的头不翼而飞。士卫兵眉毛也不抬一下。他示意奴隶主,快点把现场解决了,他要回他的岗位去。而这些奴隶们,大概是见到王家阶层的势力,全都吓得不敢说话。他们迅速地回到洞口,努力让自己的大脑恢复平静。

“他要如何安置?”奴隶主指着倒在地上已分家的史特瓦库,哆嗦地问着操纵生杀大权的士卫兵。

“就这样暴尸在这里。让那些想暴动的奴隶们睁大自己的狗眼。想跟‘王家’斗法,多叫劲的人就是这种下场!”

那一后半夜,天空奇迹下着雨。玉儿被雨水强有力的声音惊醒。这是她到埃及第一次听闻到雨。是天空在哭?她完全不在意胸前上那一张雪白色的薄纱,那是卡鲁为她盖的。卡鲁也惊讶地这一场雨来得太突然。他记得前半夜还月色倒挂,后半夜竟然强降大雨?莫非是天空之神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