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abc333］：在吗？
［用户abc333］：买这个影响我单手开法拉利吗？
［九惜］：不影响。
［九惜］：如果碰到减震带会更有效哦。
［用户zyzley］：遥控器按不动怎么办，你们能补发一个吗？
［九惜］：亲亲可能是电池没电了，您可以尝试更换下电池。
［九惜］：近期我们全新推出无线蓝牙模式，方便携带，放纵自我、乐享其中。
［用户547547］：真的是隐私发货？快递单里没有任何商品吗？
［九惜］：是呢，面单上不会出现类似字符，内外两层包装全程守护亲亲隐私安全。
［用户547547］：产品能手写上去吗？
［用户547547］：我寄给我前男友，他把我绿了，让我看看有什么可以解气，顺便帮我塞个字条：他不行，姐妹放弃吧，这个咱就不要了。
［用户547547］：可以的话我就拍，从头到脚每样来一款，字迹要好。
［九惜］：好的呢，亲亲您拍下联系我。
......
活动结束，售前、售后问题堆积如山，大多数是催发货、到货质量问题的订单，仓储部人手不够，加班加点赶忙发货，挨骂的依然是客服部。
晚班结束第二天是早班，睡眠不足五个钟，池衍琛惺忪地把头枕垫在桌上，纯属意念回复消息。
［用户547547］：下单好了，记得帮我备注上。
［九惜］：好的呢亲亲。
回完消息，需要在出货前去仓储部找出他的订单。
池衍琛敲了敲同事的桌子，“有消息帮忙回一下，大概七八分钟。”
“好的。”
客服部和仓储部隔了两层，最近电梯故障在维修，正好爬楼能锻炼身体。
到达门口，闲聊声从里面传出。
“诶，最近猫爪TV盲盒直播，别提有多刺激，就那个细腰嫩腿，一个超级火箭脱一件，结果人气暴涨直播间被封，微博留言让老板带支付截图私下联系。”
“超火是2888RMB，全脱一晚保底一万，原本想优化直播间打击低俗和色/情，却越闹越离谱。”
“继续举报，封上大半个月再回来谁还敢搞？”
池衍琛走到电脑前面，从后台搜索打印出那张快递单。
“润滑、按摩、狐狸尾巴、后/庭神器、玻璃珠......”
“这个订单先发。”池衍琛把单子递给他们，“买家要求备注，不用抹除直接贴单。”
仓储部组长瞄了一眼上面货物：“没问题。”
“后台还有多少单？”靠在角落里的男孩问道。
池衍琛顿了一下，“两千多，双直播平台发完，主店催命的还有一大堆。”
“近的全部让他们来自提，速度快，还能省不少运费。”组长郁闷，“配完货赶紧去打包，今晚还得加个班。”
“本来想着下班回去看直播。”另一人无奈道，“猫爪TV来回都是那几个女主播有意思。”
“烟花、只为伊人、秀出天际......还有个芒果布丁。”
池衍琛刚走到门口，脚步停了下来。
“前面三个妆化得太厚，芒果布丁是淡妆，漂亮是漂亮，就是直播时间短，听说还是女大学生，每到11点必定下播。”
“昨晚芒果布丁配床戏，喘完就下播，早知道扔几架飞机过去。”
......
【叮，已到达目的地。】
宁知语盯着屏幕提示，位置准确、时间准确，就是没见到人影。
［宝贝酱］：我已到达目标指定位置，请尽快跟我联系。
［宝贝酱］：
依旧是未读消息，他坐在一旁的长椅里，双腿被蚊子叮了几个包，然后取出花露水在腿上抹匀。
此次订单和往常相差不大，要求是穿男装，打扮成在校生的那种，但也不能太幼稚，剩下面谈。
宁知语没多想就答应了，关键是不用化妆。
“久等了。”面前的男孩气喘吁吁地跑来，先是上下打量着他，半晌后，他的声音慢了下来，“就是有一个事，私信里说不通。”
宁知语从包里递过一张纸巾：“先擦汗。”
“前段时间，在游戏的同城匹配遇到一个声音好听还被全程带飞，结束后加了联系方式。”
“后来那几天，上分速度猛进，没过多久他表白了，他知道我是Gay，我在朋友圈发过类似文案。”
“因为是同城原因，想了想就先见一面，结果前一晚他发来了照片......我看到那一刻世界彻底崩塌，是我大学辅导员。”
“毕业后原微信号被盗，没加回多少同学，同意见面找不到理由搪塞过去，其实是想让你帮我说不合适。”
宁知语逐字逐句听着，皱起眉头说：“声音和相貌这块——”
“游戏声音有点区别，我和他语音时声音很小不仔细听不出来。”男孩急促道，“我没给他看过照片，本来是互发照片，找了借口跟他说见面给他惊喜。”
宁知语点头表示明白，实际上这种单子接过不少，但是网恋到熟悉的人还是头一回见。
男孩从兜里拿出耳麦，“他马上要快到了，你先戴上。”
宁知语：“你名字？”
“姜韵。”男孩说，“他喊我是游戏名云曦，晨曦的曦。”
——
两人来到咖啡馆旁，姜韵拉起他的衣袖指了指左边拐角处的男人。
年龄约在二十六，左手戴着一款男士手表，神情凝重地翻阅杂志，淡了校园气息后属于成熟男人身上的魅力。
推开门，宁知语故作含蓄地在前台点单，辅导员抬手说道：“这里。”
“坐吧。”导员将杂志放在一旁，十指交叉放在桌前：“既然在网络中说不上来，见面后觉得第一印象怎么样？”
宁知语听到耳麦提示：很好，不合适。
他微抬头，双手抓着挎包绳索，低声说：“第一印象自然不错，但年龄、学历以及游戏这一方面，还是觉得不合适。”
导员听到这话并不奇怪，回应说：“学历并不代表一切，日常交流不会有代沟，游戏只是个消遣的娱乐项目。”
“既然这样为什么会选择网恋。”宁知语勾起一抹弧度，“网络未必靠谱，真假不明。”
导员没正面回答他的话，抿了一口咖啡说：“想不想去学校转转？”
宁知语敲了敲耳机，回答道：“走吧。”
学校路段不远，他在私信发了条消息。
［宝贝酱］：你能进来？
［姜韵］：这段时间大门是开放的，一般是参观学校，再介绍一下日常工作。
［姜韵］：别看他一表人才，平日里苛刻到死，我硬是混完学分才顺利毕业......拒绝要果断，面对这种男人不要留情！
关闭屏幕，他慢悠悠跟在后面。
导员突然问：“你在微信说是读完高中，没上大学是吧？”
“对。”宁知语回答诚恳，接着说：“实际上是没考好，对大专不感兴趣。”
手机里传出震动音。
［盼盼大公主］：要到几个联系方式，我发照片给你参考，别说好姐妹不帮你推。
［盼盼大公主］：纯1，保熟。
随后，十几张图片被传到对话中，宁知语没来得及回应，手机嗡嗡作响。
他刚开启免打扰，导员转过头看着他，“有事忙？”
“没有。”宁知语淡淡一笑，望向门口班牌。
走廊上打架的同学瞬间停住了手，语气缓和：“导员好。”
“去年学分没满，回来补学分还敢打架？”导员挑眉道，“既然这样再缓一年毕业。”
同学脸色瞬间大变：“我记得池衍琛那傻逼学分也没修满，结果必修课你给他过了，到我这就是挂科。”
......
［宝贝酱］：还真是参观校园，打起来我要不要劝架？
［姜韵］：放心，全部一起上都干不过。
［姜韵］：其实我们和导员打过，就是军训时他在树荫底下嘲笑我们，不知道身份就打了。
［姜韵］：我在他手臂上抓了不少划痕，不说了你赶紧找个借口离开。
绕过教学楼后面是操场，篮球场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走到尽头，黑漆的铁栏上蔷薇花开得正好。
“我该回去了。”宁知语整理话术说，“今天很开心，就是觉得不太合适，或许你能找到更好的。”
导员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从见面你就戴着耳机，还寻思你能不能听清。”
“这个是......”
“回去吧。”导员果断说，“如果想保留联系方式就留着，不妥的话可以拉黑。”
宁知语闻言答道：“好。”
任务订单完成，宁知语和姜韵散了后才打开微信消息。
蔺盼给他发了近三十张照片，从背影照到自拍照，其中交友图下方留言身高、体重和爱好等。
［宝贝酱］：别被骗了。
［盼盼大公主］：真gay，有几个0.5被我拒了。
［盼盼大公主］：你是跑完任务了？
［宝贝酱］：嗯，打算先去吃饭。
［盼盼大公主］：别吃了，啊啊啊有个新瓜爆料！
［宝贝酱］：？
［盼盼大公主］：TM，我前任和前前任好上了，这俩骗了我不少钱，我独家侦探去跟着他们，如果半个钟没回消息就帮我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