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搁我这儿玩跟读呢？”蒋昀盯着他。
柯让手还搭在锁骨上，努力回忆着刚才经过的所有地方。
绝不可能是链子自己断了，毕竟之前沈东勖那么用力拽都没事……等等，沈东勖！
柯让直接肯定了这个猜想，只能是沈东勖了。
刚才做爱的时候沈东勖拉了他的项链，肯定是最后松手时趁机摘下来的。
他转眼对上蒋昀的目光，表情是憋不住的惊喜和意外，把蒋昀看得直皱眉，嫌弃道：“你好像个变态。”
“伙计，你先别生气，你听我娓娓道来。”柯让转过身，还维持着捂锁骨的动作，两腿并拢，坐得端正。
蒋昀收了手机，“洗耳恭听。”
柯让说得小心翼翼，“项链在沈东勖那儿，他吃醋，所以给摘了，但我保证他肯定是不会扔的，我到时候找他要回来。”
“要回来你还戴吗？”蒋昀问。
柯让张了张嘴，一边看眼色一边陪笑道：“我就是想说…拿回来之后我能不戴么？我放家里珍藏。”
他越说声音越小，毕竟那是人家蒋昀的心意，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因为那条项链而受罪了，再这样下去，他脖子早晚得断在沈东勖手里。
可蒋昀面无表情，这人一冷脸就变成了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柯让有些发怵，“你别生气啊。”
“不生气，送你了就是你的，你自己的东西随你怎么处理。”蒋昀说。
话是如此，但柯让还是很内疚，于是张口就夸：“伙计，你简直就是菩萨转世。”
蒋昀瞪了他一眼，问：“之前你脖子上的那个红印，是不是沈东勖弄的？”
柯让一怔，没想到蒋昀会猜到，只好点头承认。
蒋昀一蹙眉，“他占有欲挺强啊。”
“是有点儿。”柯让非常认同。
“那他为什么还钓着你？既然吃醋又霸道，为什么不跟你和好？”蒋昀问。
“我也很想知道啊，可能快了呢。”柯让耷拉着脑袋。
蒋昀嗤鼻，“真会折磨人，喜欢就是喜欢，能快点在一起为什么要拖时间？”
柯让抿着唇，蒋昀说得很有道理，但这种话也只是说起来容易而已。
他眨了眨眼，简单地概括了他和沈东勖之前的那段恋情：
“刚认识没多久我就开始撩他了，目的不纯，也没有真心，说过很多好听的假话，提心吊胆的当舔狗，但提分手的也是我，因为我不想被甩，所以我才甩他，然后我又后悔了，现在想追回来，自然没你说的那么容易。”
蒋昀听完消化了几秒，最后才道：“你真挺有本事啊。”
柯让无奈叹气，他也觉得自己牛逼坏了。
“我把沈东勖弄得都有心理阴影了，不是我说一句后悔了他就能立马跟我和好的，他要的是我的真心，我就把真心捧给他看，直到他愿意答应重新跟我在一起。”
久一点也没关系，他可以试着擅长等待。
“行吧，我是局外人，刚才不该站着说话不腰疼。”蒋昀撇嘴反思，“不过你得尽快把项链拿回来啊，那是我送你的不是送他的，他拿着算个什么事儿啊。”
“知道啦，肯定要回来。”柯让举手保证。
沈东勖写完模拟试题已经是夜里一点了，对于第二轮竞赛，他做足了万全准备，毕竟保送这条件太诱人，不论结果如何，总归是要全力以赴的。
为了不受干扰，他习惯在做题时将手机开启飞行模式，放在离书桌很远的地方，自觉完成所有学习任务后才会在睡前耍上一会儿。
飞行模式一关，微信的消息提示条便抽疯般地从屏幕顶端弹出来，沈东勖浅看一眼，所有消息均来自于柯让。
时间是两小时前，问他在干嘛，睡了没，有事要说。而他一直没回，所以柯让要说的事也一直没发过来。
在这方面沈东勖还是很了解柯让的，这人必须要确定他就在手机面前，确定他能第一时间对接下来要说的事做出回应后，才会正式进入主题。
沈东勖躺上床，心想这个点柯让也该睡了，但还是打着字回：才看到信息，什么事？
页面上方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看来柯让也还没睡，可沈东勖没等来回信，对面直接弹来了一通语音电话。
“喂。”他点了接听。
柯让的声音带着浓浓困意，开口就先打了个哈欠，“哈啊……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
短短几个字，鼻音厚重，嗓音沙哑，一听就是刚睡醒。
沈东勖拧起眉，“我吵醒你了？”
柯让哼唧两声，“刚睡没一会儿，听见手机响就醒了。”
醒来一看是沈东勖发的消息，他努力忍着困意想清醒些，奈何脑内太混沌，字都打不好，干脆就发起了语音通话，现在说话时眼睛都还是闭着的。
听见对面又打了个哈欠，沈东勖道：“你要是太困，有什么事就明天说吧。”
柯让生怕他挂电话，立马拒绝道：“不要，我已经逐渐清醒了。”
“那你说。”沈东勖调大音量，将手机放在了枕边，最靠近耳朵的位置。
柯让翻了个身，侧躺着将手机压在脸上，释放双手。
“我项链不见了，蒋昀送我的那条。”
沈东勖“哦”一声，“所以呢？”
柯让说：“今天跟你一起的时候还在，我回教室后就不见了。”
沈东勖忆起俩人在厕所里的厮混，嘴角向上扬了扬，又听见柯让问：“是不是你拿的？沈东勖。”
他一本正经地喊着沈东勖的名字，无疑是在质问，但语气被困意攀附着，听起来却像是在撒娇耍脾气。
“嗯，我拿的。”沈东勖毫不掩饰地承认了。
“就知道。”柯让嘀咕一句，闭着眼说：“你明天带来还给我吧，那是人家花钱买的，你要是看着不顺眼，大不了我不戴了。”
沈东勖等的就是这句话，虽然他真的很想把那链子扔了，但做人不能没道德，那是蒋昀作为朋友送给柯让的生日礼物。
“好，你明天过来拿。”
柯让没想到沈东勖这么好说话，见目的达成，他放松地笑了一声，又道：“怎么老是我过去找你啊，真的好远，我们为什么那么远啊？不在同一栋就算了，中间还隔一栋，这个死学校……”
沈东勖听着柯让在电话里抱怨，他想象到对方噘嘴不满的样子，一定可爱极了。
开学到现在，他还没去过柯让那栋楼，还不知道柯让的教室在哪，心想去看看也行，于是便问：“那我给你送去？”
柯让越说越气，听见这句话时还没从抱怨中反应过来，张口便问：“啊？你也要送我礼物吗？”
“……”沈东勖沉默了。
“……”柯让反应过来了。
气氛一下子变尴尬，他刚想找补，就听见沈东勖说：“送过了，你自己跑来要的。”
柯让脸一红，张着嘴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
沈东勖猜到他肯定害羞了，虽然见不着，但那模样仿佛就在眼前，他打趣道：“不够？还想要？”
这问题问的，柯让还真花时间思考了。
反正隔着手机见不着面，要见也是明天的事了，他破罐子破摔，“我真想每天都过生日。”
沈东勖愣了愣，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被褥摩擦声，柯让正羞得在床上打滚，无声呐喊。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静下来，里边的人正色道：“很晚了沈东勖，该睡觉了。”
“你睡得着吗？”沈东勖笑了笑，这人说了句骚话，打了趟滚儿，再重的瞌睡也该没得一干二净了吧。
“睡不着也得睡啊。”柯让说完又道了句“晚安”，急忙挂断了通话。
他有错，就不该打电话的，再聊下去这一夜都别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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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勖沉默了，老婆怎么这么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