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栀已经抱过林倾月不知道多少次, 正面侧面,死皮赖脸地抱。

  但从背后抱住,好像还是头一次, 更别提是林倾月主动投怀送抱。

  真把林倾月抱在怀里, 徐路栀才觉得轻飘飘的, 仿佛没有重量一般, 让她更加慎之又慎地收入怀中,生怕一不小心飞天而去。

  “姐姐……”徐路栀鼻端贴着纱衣,只觉得痒痒的, 甜丝丝的香气一缕一缕钻进来, 让她忍不住想打个喷嚏。

  她闭眼贴在林倾月的脊骨上, 感受着背部滑腻的肌肤, 软软地说:“你好香啊……”

  香的她嗅个没完, 鼻翼耸动着,跟小狗一样。

  却是少有的安心。

  姐姐就被抱在她的怀里, 哪里也跑不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且不是在平日民乐行的包厢里, 也不是在林倾月的家中, 而是在这空旷的海岛上, 四野无人, 生性也不再被拘束。

  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顾及礼仪伦常, 只随着自己的心。

  徐路栀抱紧了怀中的女人, 林倾月半个人都枕在她身上, 被她牢牢扣在怀里, 两条长腿搁不下, 只能委屈地分开来,把她的两条腿轻轻夹在中间。

  双膝屈起,一只脚踩在礁石上,另一只脚则是不安分地踩在徐路栀的小腿上,有意无意地轻轻摩挲着,肌肤相贴,挠的人身上痒,心里也痒。

  更别提似乎是无意的,林倾月在上面微微扭动着,尽管背对着她,却还是惹得人浮想联翩。

  “不许动了。”徐路栀轻声呵斥着,扣在女人肋下的双手紧了紧,林倾月听话地不动,长发散落在徐路栀的胸前,珍珠颗颗莹润,难得的安静时候。

  姐姐还是乖起来的时候比较好摆弄啊。

  徐路栀在心里感叹一声,做贼心虚地想,反正林倾月背对着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就算偷偷摸摸做点什么,林倾月也不会发现的。

  再说,就算发现了,在她怀里,林倾月还不得乖乖听话,任她予取予求。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徐路栀还是不敢太放肆,两只手都腾不出来,她想亲又不敢亲,纠结了很久到底要不要亲,这个亲是应该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亲了又可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不亲呢对不起自己和读者,如果亲了又对不起晋江文学城,所以她很纠结啊。

  又快又轻。

  见林倾月没有反应,徐路栀更加放心大胆,双唇贴着亲了又亲。

  她咂巴咂巴嘴,好像有些微微的甜,真奇怪,姐姐是蜜糖做的吗?

  怎么就这么吸引人呢?

  再往上一些,徐路栀贪婪地盯着林倾月雪白修长的脖颈,有些跃跃欲试,想咬一口尝尝。

  几番犹豫,或许是咸咸的海风有一种让人放松的魔力,徐路栀晕晕乎乎的,张口就要往她颈上咬去。

  林倾月却是突然出声,话音娇媚:“让我动一动~”

  徐路栀想到这样子抱着她可能不舒服,连忙说:“好。”

  她把手上力道放轻了些,心惊胆战地看着林倾月缓缓旋身,在她怀抱中转过身子。

  两个人变成了面对面侧躺的关系,而徐路栀的手还搂在林倾月腰间,两张脸贴得极近,以至于一呼一吸间,彼此气息清晰可闻。

  徐路栀呆呆看了一会儿林倾月的桃花眼,轻声问:“躺得不舒服吗?”

  林倾月笑意盎然,点了点下巴:“嗯,硌得慌。”

  她说得轻佻,视线有意无意地向徐路栀瞟去。

  徐路栀顺着一看,霎时间脸红成了番茄,又羞又恼:“姐姐,你胡说什么呢!”

  她、她才没有那么小的好吧!

  徐路栀不甘心,一只手牢牢箍住林倾月的腰,另一只手比划,气恼道:“明明一只手都握不住!”

  就算比起林倾月是小了点,但还是绵软Q弹的,哪有那么硌人了?

  再说,最近也有一直在长大呢!

  林倾月偏头,故作好奇的模样:“是吗,我不信?”

  她寻摸着抓住徐路栀的手,少女的手尚小,林倾月半包在掌心里,戏谑道:“看,你手也不大。”

  言下之意,她的手本来就小,自然一手都握不住了。

  徐路栀气急,拉着林倾月的手就去,气呼呼地噘嘴:“那你自己试试!”

  林倾月笑意骤然明艳起来,不疾不徐地吐出一个字:“嗯?”

  徐路栀的声音微弱下来,却还是凶到呲牙,怎么也不肯认输:“不、不然我给你试试也行……”

  只不过林倾月的话,就不知道她几只手才能包住了。

  这么脸红心跳的话题,她竟然一个不留神就说出来了,真的好让人害羞啊。

  徐路栀慢慢垂了头,双颊红扑扑的,只顾着想心事。

  礁石上一时间安静异常,只听见海风和海浪的声音,还有林倾月轻轻的呼吸声。

  林倾月垂眼去看徐路栀脸上神情,只觉得好笑,心底蓦地一阵柔软。

  为了这种小事急切辩解的少女,和骤然反应过来害羞了的少女,都好可爱。

  其实徐路栀自己也没发觉,她平常压抑了太久,在海滩上这种无拘无束的环境中,不自觉地就暴露出了内心所想,以至于箭在弦上都收不回来。

  好在她面对的是林倾月,最是喜欢开玩笑,如果是徐路薇,怕不是这会儿已经面对一个冷板凳了。

  林倾月耐心地等了会儿,见徐路栀还是一言不发,认认真真地在害羞,不禁好笑着喊她:“栀栀。”

  徐路栀圆溜溜的眼睛乍然抬起,乖顺地喊:“姐姐。”

  “要躺到什么时候?”林倾月问。

  徐路栀想了想:“地老天荒也行。”

  她是真的这么想的,在礁石上躺着晒太阳,周围还有海浪,不冷不热,很舒服。

  最重要的是,林倾月在她怀里,所以,她可以躺一辈子,也不觉得腻。

  林倾月轻轻弯唇,很是纵容地笑:“随你。”

  年少时走南闯北,戈壁沙漠雪山都曾几次出入,年纪大了安定下来,就连区区一个海岛都让她心旌摇曳。

  更要命的是,她还莫名觉得很温馨,很放松,心里懒懒的不想起来。

  如果被以前那些朋友知道了,怕是会吃惊得惊掉下巴。

  林倾月自嘲般笑了笑,在临城的日子过得比想象中舒服,有工作,有饭吃,还有黏人的小朋友。

  她一刻也没有忘当初为什么来这里,但却还是不知不觉,松弛了那根紧绷的弦,只求一个安然的好梦。

  过得一日算一日吧,每每看见徐路栀,她都惊叹于小朋友的年轻,如同初绽的栀子花,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浪费。

  就算喜欢错了人,也不打紧,哭一场就好了。

  不像她林倾月,最轰轰烈烈的传说时代已经落幕,如今安定下来的她,虽也算不得平淡无味,但总也没那么风情万种。

  一个信息就可以出去喝一夜酒,兴起就买上一张机票去看月亮,这些和她一起疯玩的老友,也都陆陆续续成家立业,收了心。

  言语间也多了几分世俗的顾忌。

  是啊,不再是孤单一人了,出生入死也要担心一下妻子孩子,束手束脚,又如何放得开。

  林倾月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徐路栀的手,想着,如果她还是留在卫城,等再过几年,她会是个什么光景?

  不敢想,也想不出。

  她好像这时候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年轻了。

  “姐姐……”徐路栀在她腰间的那只手顺着攀缠上她的脖颈,甜甜地叫了一声。

  这声姐姐让林倾月很满意,倏忽间,年华已逝的惆怅也冲淡了不少。

  “小栀栀。”林倾月带着笑喊她的名字,故作轻松道,“我渴了。”

  徐路栀骨碌一下坐起来,转头就跑:“我给姐姐买椰子喝!”

  少女笑容肆意明媚,被差使也开心得很。

  这下这块大礁石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林倾月慵懒地躺平,手脚舒展成一个大字,美目半闭,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前路晦暗不明,片刻偷闲,暂且忘掉一切,享受难得的海岛假日吧。

  等了一会儿,徐路栀颠颠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个大椰子,另一手则神神秘秘地藏在背后。

  林倾月一看就知道,小朋友鬼点子多,一定又弄出了什么小惊喜。

  尽管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但林倾月还是不由自主期待起来,接过椰子也不急着喝,而是好奇地盯着徐路栀的另一只手。

  徐路栀催她:“快喝嘛姐姐!”

  少女跑得急,额头上缀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双颊红扑扑的,却好像一点不觉得热一样,只是殷切地望着她,恨不得摇摇尾巴。

  林倾月闭目,悠然将吸管放入口中,清甜可口的椰子水涌入口腔,浑身上下一阵沁凉。

  再睁眼,小朋友还眼巴巴地看着,眼馋,但看见她喝的样子,好像比自己喝了还要开心。

  怎么傻乎乎的。

  林倾月招手让徐路栀过来:“你也喝。”

  徐路栀咽了咽唾沫,兴高采烈地摇了摇头:“我不渴。”

  林倾月失笑,都这样了,还说不渴呢?

  她轻描淡写地笑,目光凿凿:“不渴啊?”

  徐路栀点头,是真没觉出来自己渴,一颗心都牵在林倾月身上。

  “那我喂你。”林倾月吮了一大口椰子汁含在口中,似笑非笑道。

  她石榴花般的双唇微微噘起,长睫低垂,双眸粲然,似乎是真的要吐哺一般。

  徐路栀下意识“啊”了一声,迟疑着说:“也不是不行。”

  她乖巧地在林倾月面前蹲下来,眼巴巴地仰头看,舌尖轻舔过樱桃红的双唇,磕磕绊绊地说:“真的吗,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林倾月:年纪大了,想安定下来,江湖里只留下我的传说。

  徐路栀:姐姐,我长大了,我陪你去闯江湖吧!

  林倾月:[悲伤]听我说谢谢你

  年下的残忍,在于有些事有些人,年上已经经历过了,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法再陪。

  而年上也会担心,在年下青春正好的时候,自己却已经老了,她会不会看上新的姐姐。

  后半段的极限拉扯,不知道啥时候我能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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