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耽美小说>养大的娃重生了(GL)>第65章 册子

  身为御史的赵勉虽善言辞,在朝也得罪了些人,康平县主这么一句话说出去后,周遭朝臣或多或少透去不善的眼光。

  赵勉闻言后脸色更是青白交加,抬首在人群中找到了江知宜,他略微一顿,旋即就冲着康平县主淡笑:“县主说笑了,陛下勤勉,听闻日夜读书,哪里有时间去后宫。”

  “陛下年少,血气方刚,怎地就没有时间了,我先恭贺你了。”康平县主笑着抬脚离开。

  赵勉也跟着笑了笑,很快,那股笑意就变得极为勉强。

  孙太后将他女儿明明送去长公主府,说是伺候殿下,可不过几日就入了后宫,个中含义,旁人不清楚,他可明白着。

  皇帝不会善待赵家,只怕大祸临头了。

  康平县主离开后,也有朝臣过来恭贺,赵勉心神不定地应了,出宫就去了望江楼。

  江知宜等候多时。

  见到她后,赵勉整个人就慌了,“江大人,这、这皇帝知晓静初是您的人,这、这该怎么办?”

  “无妨,你的女儿入宫不会死,最多被禁锢,反是赵大人你自己,赵家与秦淮牵扯在一起,皇帝不动你,可知因为什么事?”江知宜手中多了盏茶,慢悠悠地轻晃。

  相比较她的淡然,赵勉就开始慌乱了,“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你还挺聪明的,我给你一劝告,舍不得富贵、舍不得女儿,你就会去见你死去多年的母亲。”

  “这……”赵勉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颤颤惊惊,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朝着江知宜答谢:“我明白了,江舵主保重。”

  江知宜勾唇笑了笑,手中的酒被晃得微微有些浑浊,她冷眼地瞧瞧。

  又可以浑水摸鱼了。

  ****

  赵静初入宫后,并没有掀起波浪,皇帝依旧歇在暖阁里,从不踏足后苑。

  但有心人渐渐发现,皇帝与长公主之间不再那么亲密,以前大臣有何事,皇帝都会说一句长公主意下如何。

  如今,皇帝多会自己抉择,并不遵循长公主的意思。

  波涛汹涌隐匿在平静的海面下,有人担心即将迎来暴风雨。

  清明一日,百官休沐,皇帝亲临陵寝祭拜乾宗与诸位先祖。

  春意正浓,陵寝内浓浓的青草气息让人感受到与纸醉金迷的长安城不同的味道,皇帝领着人往陵寝内走去,长公主在外间指挥布防,远远地就见将知宜走来。

  秦棠溪停顿下来,令温瑕先退下,江知宜缓步走近。

  两人碰了正面,便去树荫下坐下。

  树荫下设了桌椅,宫人放了些清甜的泉水,喝入口中,清凉不说,回味时还有几分甘甜。

  秦棠溪微微抿了一口,江知宜也顺势喝了,开门见山道:“听闻殿下前几日去拜祭过赵澜?”

  长公主在庙里设了长生的牌位,日日都会有人守着,去年寒食今年清明,她都亲往拜祭。

  “嗯。”秦棠溪不轻不重地点头。

  树下清凉,树叶间隙里透出几丝光线,丝丝缕缕地洒了下来,森然的陵寝多了些许明亮,让人心口也暖了几分。

  江知宜抬眸与她对视,关切道:“殿下还是念念不忘?”

  “难以忘怀罢了。”

  “殿下该多想想以后,毕竟人都走了,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总是不好。我给你的那本经书看看就好,世间哪里有那么荒谬的事情。对了,我从玉楼春赎了一位姑娘,她邀功似的给了我一本册子。”

  江知宜淡笑如浮云,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到她的面前。

  “玉露春里的姑娘都是经过训练,虽说不知为何会被牵连,但它的本事可是很大的,你且看看这本书,当真令我大可眼界。”

  “你说得这么神秘,让孤都有些好奇。”秦棠溪伸手取了过来,翻开第一页,眸光凝滞。

  接着第二页、第三页……

  江知宜笑言:“是不是很震惊?不曾想她们竟连你的喜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看来,早就有人将你当作瓮中鳖了。”

  “这册子从哪里来的?”秦棠溪道。

  这句话是带着不解与怒气的震惊。

  册子上将她与赵澜的过往都写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一些私密的事情都写得周全,背后人的用心很是险恶。

  她怒中镇定下来,将册子随意摆在一边,“看来玉楼春干多了这些事,被人连根拔了也是好事。”

  “是啊,咎由自取,我见到后也很惊讶,陛下身侧出了探子,您想想这些事情看起来都是秘密,为何书写成册了?”江知宜喟然道。

  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吹了过来,吹得枝叶摇晃,簌簌作响的声音更是引得人肌骨生麻。

  秦棠溪久久不语,江知宜也不催促,慢慢等候。

  良久后,秦棠溪的眉眼平舒展下来,她看向江知宜:“那名女子呢?”

  “殿下要见见?”江知宜露出紧张的神色,迎着她的目光胆颤道:“见见可以,您不能要了她。”

  “别担心,孤不要夺人所好。”秦棠溪示意她别紧张。

  话音刚落,皇帝面前的内侍来了。

  江知宜缓步退下,秦棠溪顺势将册子赛入袖中,起身看向内侍。

  内侍朝着长公主行礼,笑吟吟道:“陛下说了午后就回去,劳殿下安排行程。”

  “陛下在做什么?”秦棠溪问道。

  “陛下在与秦相等人说话,现在传了午膳,殿下可要去?”

  他问的是可要去,而不是陛下请殿下一同用膳。

  秦棠溪心里有数,颔首道:“不必了。”

  内侍笑着离开。

  秦棠溪捏紧了袖口里的册子,目光在日头的照射下幽暗不明。

  ****

  回程后,皇帝一人独坐马车,长公主的马车紧随其后,两人没有说话的想法。

  入城后,皇帝回宫,长公主回府,两人也是各自分开。

  皇帝依旧去暖阁安置,并没有因此而影响自己努力的心思,长公主回府后将江知宜给的册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有些事情莫名其妙地就对了上去。

  她在自己的卧房里扫视一周,想起明姝曾经在客院里住过几日,大部分的时间都同她住在一起。

  “来人。”秦棠溪朝外吩咐一句。

  婢女立即推门而进,“殿下,您有何吩咐?”

  “明姑娘住过的客院可还有人住过?”秦棠溪问道。

  婢女摇首:“未曾。”

  公主府鲜少有客人,几乎没有用过客院。

  秦棠溪立即又吩咐:“她遗落了一本书册,去明姑娘的客院里去找一找。”

  婢女应声退下。

  秦棠溪心口不定,低眸凝视着册子,不知怎地,忽然有些不安,倘若是真的,她该怎么办?

  *****

  吴太后离京后,宫廷内就彻底安静下来,安太妃时而来走动一番,不然就极为冷清。

  乌斯使臣返国,各地就将举荐的武人送入京,长公主将人安置在一处院落里,着人看守,一律不许与之接触。

  令人训练半月后,皇帝安排一场宴席令这些武人入宫。

  武人与文人不同,文人饱读诗书,举止文雅,武人则恰恰相反,其他不乏有街头浪荡之人。

  尚宫局安排之际,特地将坐席隔开,比寻常的距离多了一臂。

  春日景色好,草木气息浓郁,又是晴日,在湖畔设宴耳目一新。

  同行的还有长公主秦相等人,武人与朝臣分开对坐,皇帝坐在上首。

  明姝方从暖阁里出来,精神有些颓唐,落座后努力打起精神,放眼去看,这些人高矮不同,胖瘦不一。

  其中不乏有气质明朗的男儿,还有五大三粗的魁梧中年人,形色各异,光看是看不明白的。

  皇帝坐下后,不置一语,开席后便是歌舞。

  宫人舞姬是受过训练的,春日温暖,脱下大袄,都换上了轻薄的纱衣,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清风吹来,一股香气不知从哪里吹了过来,朝臣稳坐如山不动,武人把持不住了,不少人左右徘徊。

  内侍暗中将左右观望的人都记下名姓。

  歌舞结束后,皇帝依旧不语,宫人鱼贯而入,将菜肴都放置在食案上。

  然而一道菜让所有人目瞪口呆,鱼肉是生的,甚至都没有切。

  朝臣无法漠视了,咬牙吃了下去,对面的武人有的照做,有的左右观看后拒绝去使用。

  内侍将场上的情形记录下来。

  生鱼肉吃过后,皇帝率先离开,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秦相等人摸不透皇帝的意思,悄悄去问长公主。

  方吃过生鱼肉的长公主正在漱口,虽感不适,可还是坚持下来,她以帕子擦了擦唇角,同时扫了一眼对面的武人,低声道:“陛下不过是试探罢了。”

  “试探?”秦相不明白了,其他人更是一筹莫展。

  长公主将湿帕放在一侧,淡然道:“高祖开国初始,曾设一晚宴,期间便是如此,你们都忘了?”

  “高祖……”

  朝臣露出疑惑,秦相陡然一惊,皇帝竟知晓高祖年间的事情?

  他曾读过一史书,高祖开国后大赏有功之臣,赏前在宫中设宴。

  打江山多的是有勇有谋略的武将,但这人大都是草莽出身,打战是可以,但治理江山就无用。

  宴上见到美丽又妖媚的舞姬后大多动了心思,甚至有人仗着军功开始讨要,高祖皇帝一一准了。

  翌日就将那些朝臣打发到偏远之地,不再重用。

  为何不再任用?

  高祖曾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他们连最简单的诱惑都无法拒绝,可见心性都不坚强。

  方才宴上他看得清楚,那些武人不少露出贪婪的神色来,可见心思就不正。

  他长长一叹,同其他人言道:“陛下心思深,我等就不要参与了。”

  郡县里举荐而来的,难不保有居心险恶又贪婪之人,这个时候把持不住的都将被赶出局。

  至于那道菜,他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他张了张嘴巴想问,可长公主领着人远去,显然说错过了最合适的机会。

  ****

  秦棠溪回到太极殿,明姝将册子都看过一遍,将原本的名单上勾了些人。

  明姝见她来后,没有掩藏,大方地将名单与册子递了过去,“长公主觉得如何?”

  这句长公主莫名刺耳,秦棠溪没有去接,抬眸直视她:“陛下此举虽好,可难保证将那些世家秘密安排的人剔除。”

  美色当前是一诱惑,可若早前有了准备,依旧会有所提防。

  明姝坐在龙椅上,莹白的细指握着生杀大权的朱笔,星眸深邃,同样,她在观察着对方,不紧不慢道:“第一关而已,那道鱼不好吃,但还是有人吞下了。”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陛下在担心这个?”秦棠溪试探道。

  “嗯,我要是他们听朕的话,今日小小的测试罢了,后面还有呢。”明姝成竹在胸。

  庄严奢靡的龙椅上坐着的少女心思早就改了,就像曾经秦棠溪,从无知的孩子变成今日沉着睿智的长公主。

  或许有些惊讶,可秦棠溪觉得很欣慰。明姝与明帝不同,她是真正在阁楼里待了一年多,不懂的地方会反复去推敲,直至明白以后。

  “陛下既然有想法就去安排。今日的局很好,你长大了。”秦棠溪徐徐将册子放在龙案上。

  在今日之前,她花费很大的力气去将这些人的根底都查了一遍,有些就像是石头里崩出来的一样,根本不知底细。

  她记得那些人,今日也着重观察过,大都没有过这第一关。

  明姝能想到用高祖时的办法也是不易。

  明姝却道:“照着样子去套罢了,有甚可惊喜的。若是你,你如何安排?”

  “我?”秦棠溪沉吟下来,对上明姝深邃的眼神后,心中多了些复杂的感情,明姝在向她学习还是在提防呢?

  她忽而有些分不清了。

  心魔作祟。

  面对小姑娘的问话后,她选择坦诚道:“若是我,在入京前我会将人细细去查一遍,是何底细、什么样的家世,事无遗漏地去查。”

  “长公主权势滔天,处处都有您的人脉,想查自然是不难的。只是我不同,我没有那么多人去查。”

  秦棠溪浑然一惊,神色掩饰不住地失落,“陛下的意思太过直白了。”

  “朕说的是实话。”明姝揉揉自己的酸疼的眉眼,想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都煞费心思,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通长公主一般沉着,片刻间就有了对策。

  可惜,她笨得不止一星半点。

  “陛下自谦了。”秦棠溪微显落寞。

  这些时日以来明姝对她生疏不少,甚至不与她同去暖阁里看书,好似她二人之间就真的是皇帝与长公主这么简单了。

  两人心思不同,话也说不到哪里去,匆匆几句话话后就分开。

  明姝在长公主离开后也跟着离开,去了康平县主的府上。

  她想知晓楚襄王谋逆一事的具体情境,史书记载不详,心中就像扎了一根刺一般。

  之前她信国公府一案的时候,发觉父亲与秦淮逆党似乎有些关系,因此,她就不敢继续再查。

  有的时候真相也很很怕。

  此时,两件案子隐隐有些关联,她就顺势一道去查。

  父亲与秦襄王亲如兄弟,或许,还是有些内情的。

  至府门前后,拾星持令去敲门,门人迅速开了门。

  明姝今日穿了一声杏色裙衫,眉间一点花钿,秀发挽作简单的发髻,一根玉簪斜.插入鬓,浑身上下简单雅致。

  康平县主不在府上,婢女径直引着一行人去见临安郡主。

  当年楚襄王谋逆之际,临安郡主是经历过全部事情的,史书或许记载不详,但她知晓得绝对比史书详细。

  临安郡主住在佛堂内,庭院略有几分简单,甚至连普通的花草都看不见,一眼看过去,高墙深瓦,莫名透着一股冷清。

  婢女打开门,明姝令拾星留下,自己一人进去。

  屋内门窗紧闭,进入后就见到闪烁的烛火,这间佛堂比起安太妃的佛堂更为阴暗,尤其是闭塞的空间内檀香阵阵,总是让人感觉不舒服。

  进去后,佛前的临安郡主站起身,慢悠悠地冲着她行礼:“陛下亲临,蓬荜生辉。”

  明姝不听这些话,对面的临安郡主两鬓斑白,眼窝深陷,眼尾上有许多皱纹,或许是常年不见光色,那张脸白中透着几许不正常。

  “郡主客气了,朕来想问你些事。”

  临安郡主双手合一,口中说了几句佛语,回道:“臣妇若知晓,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襄王谋逆之际,郡主可在洛阳城?”明姝开门见山,她不是以前唯唯诺诺的花楼女子,如今的她,很有底气。

  临安郡主垂眸,“在洛阳城,高宗病危,楚襄王反出洛阳城,以兵围困。”

  “他为何而反?”明姝问道,面前的临安郡主身上有股阴森,就像是魑魅魍魉,让人看不透。

  她见过很多人,唯独眼前的临安郡主让人太过害怕。

  “高宗病危,恰好是最好的机会。”

  明姝不信这么简单的道理,“可有人说是高宗要撤他的兵权。”

  “臣妇不知晓了,只知逆贼反出洛阳之际,高宗气得吐血,乾宗皇帝陛下更是亲自带人去追,但最终还是没有劝回来。当年兵围洛阳城,逆贼大肆杀戮百姓,还用皇室的鲜血祭旗。不知陛下今日过来是想问什么?”

  临安郡主声音徐徐,不缓不急,听得明姝皱眉,“郡主不说,还是故意隐瞒真相?”

  “陛下言重了,臣妇为何要隐瞒真相。三十年前的事情并非是秘密,史书亦有记载。”

  明姝暗自思考,说出自己的疑惑点:“若是自己反了,为何不等高宗陛下驾崩之后,再者他与高宗陛下情同父子,为何要在他活的时候谋逆。郡主你说不知,可明明有人说了你在场。高宗下达命令之际,你分明就在。”

  最后一句话猛地提高声音,威慑在心,临安郡主的连顿时一白,“陛下想让臣妇说谎?”

  “我只是在想些疑惑,围困洛阳七日,为何不直接杀进来?你说屠杀百姓,既杀百姓,为何不攻城。走了第一步还差最后一步吗?其中的事情都没有记录在侧,朕就是好奇。当日,郡主也可以继续不说,朕有耐心等着。”明姝也不急躁,面对这块难啃的骨头,需徐徐图之。

  临安郡主依旧不言,坚持原来的说法。

  “郡主想说就说,朕让人在府里等着,毕竟还有县主在,或许县主也知晓。”

  明姝不坚持,嘴角隐着淡笑,扫了一眼佛堂内,平静地迈出脚步,踏出屋门后吩咐道:“留几人下来伺候临安郡主。”

  屋内的人浑然一颤。

  ****

  这日休沐,长公主去了寺内。

  上次过来是同明姝一道,住持解惑后,两人就一起离开,今日却是她一人过来。

  到了之后,住持亲自来迎,“解惑后,殿下可有益处?”

  “益处?”秦棠溪不解,“您上次说的阴气一事是真是假?”

  “您信则为真,不信则是虚妄。”

  禅房内青烟袅袅,鼎炉中的香气更是顷刻间蔓延至屋顶,昏暗的屋内添了几分缥缈。

  住持一句话后就显得愈发高深莫测,一时间揣摩不透其中的玄奥,秦棠溪沉默许久,忽而不知自己迷惑在何处。

  本就是荒唐的事情,信与不信都在一念之间,她在求什么?

  住持面前的炉上的水都已经开了,咕噜咕噜冒着水泡,水汽沸腾,住持往里面洒了些粗茶,慢慢道:“殿下难什么?”

  “难什么?”秦棠溪自问一遍,她也不知难什么,荒唐与感情之间,她选择了后处。

  可现在她开始迷惑,对感情产生了怀疑。

  明姝与赵澜之间有一根线,如今这根线被那本册子砍断了。

  那么现在,她到底该不该将这根线续上?

  “殿下连自己难在何处都不知,为何还要难呢?世人都喜自寻苦处,殿下泯然于众。”住持慢慢道,茶水也在这时沸腾了,他亲自给面前的人倒了一碗清茶,“殿下,试试今年春上的茶,是些粗茶,您觉得味道如何?”

  茶水过于浑浊,甚至还有些茶叶杆子漂在碗底,一眼观去,让人无意去饮。

  秦棠溪并未迟疑,轻轻将茶水吹凉,稍稍抿了一口,茶水苦涩,过于粗糙,不如宫里的精致。

  但她没有说不好,只言道:“各有所爱,孤不爱,但住持爱,孤多言只会惹您不高兴。”

  “殿下的难处可解了?”住持顺势问道。

  “解了?”秦棠溪不明白,“孤连自己的难处都不知是什么,如何就解了。”

  “您觉得难,那就是难,不难便不难,我若多言就会惹您不高兴。”

  “您的意思孤明白了。”秦棠溪恍惚起身,自己的心事只有自己解,问旁人也是没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还记得那本小册子吗??

  我养的兔兔死了,我才养了一个星期,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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