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耽美小说>养大的娃重生了(GL)>第39章 绣帕

  追根溯源,康平县主如今算起来是长公主的姑母,人小辈分大。

  宗室中入朝堂的女子也只有这二人,小时候两人同样的资质,少不得被人放在一起比较,时间久了以后,长公主为尊,先帝又极其爱护。

  每每都是康平县主落了下方,渐渐地,康平县主心中不服气,总想着赢上一回,仗着辈分大也确实赢了几次。

  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也就能理解她给明姝送了这么多礼品。

  但是平儿觉得县主过分,仗着辈分大与殿下争就算了,怎地还打着明姝的主意。

  她想了想,还是要提醒明姝,“县主此人脾气不好,你且掂量着些,要对得起殿下给你的喜欢。”

  明姝记挂着玉佩的事被这么一闹反而觉得她敏感了些,随意嗯了一声就匆匆回屋子。

  到天黑了,长公主还是没有回来,明姝照旧得了自在,看了一晚上户部算账的册子后昏昏欲睡。

  醒来又是翌日中午,吃过午饭后带着人悄悄去了明家。

  绸缎铺子依旧是关门的是,她绕道去了明宅。

  明宅就在铺子后面,隔了两条街,走过去也不远。

  宅子是两进的,不大不小,刚好够人住,明父在世的时候家里还有些仆人,后来仆人被辞退,就剩下明家母子三人。

  明姝按照记忆来到门口,温瑕过去敲门。

  敲了两声后,门里探出一个脑袋,是一青年人,见到陌生人后不耐烦道:“找谁?”

  温瑕习武,气质与人不同,压低声音说话:“找主人家。”

  青年见都是女子这才打开门,道:“只能进来两个。”

  明姝带着温瑕从正门进去,宅子过于破旧,墙角到处都有斑驳的痕迹,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一进正门就能看到待客用的厅堂,明姝提着心往里面走,走到廊下的时候,抄手游廊处走来一妙龄女子。

  女子不过十八九岁,瓜子脸,眼眸漆黑,秀丽的容颜尚见几分美貌,她凝眸看向明姝,“你是何人?”

  “我找……”明姝顿住,游廊尽头走来一妇人,是明母赵氏。

  赵氏走路如疾风,没走过来就瞧见了明姝,立即提着裙摆跑了过来,挡在了女子面前,“这是亲戚家的孩子,我来招待。”

  她有点慌,话说得极其快,明姝立即体会过来,也不想来闹事,顺着她的话就点头:“对,我找姨娘有些事。”

  女子这才信了,转身往后院走去,温瑕冷冷地笑,明家一家人也是有意思,有了儿媳妇就不认女儿。

  赵氏脸色立刻就变了,“你来送玉佩的?”

  “玉佩不在我这里,玉佩是何模样,我都已经忘了。你拿一图纸过来,我回去找找,屋里的东西太多,记不清了。”明姝眸色冷冽,对付这些势力小人,她还是有把握的。

  赵氏狐疑,多看了明姝两眼。

  明家开了二十多年绸缎铺,缎子是好是坏,几乎一看就知晓,明姝身上穿的衣裳光色鲜亮,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货。

  非富即贵。

  想到这里,她换了亲昵的语气,故作亲切地搀着她回屋子,“玉佩是你爹给你的,后来家里穷就当了,听闻被你赎回去了,既然你现在富贵了,不如就将玉佩给母亲,就当作的感激我的养育恩。你虽然不是我生的,到底养了你十五年,我也心疼你。”

  听到最后那句话,明姝瞪大了眼睛,原来正主不是亲生的,难怪要卖掉。

  “我让玉娘给你们拿了一百两银子,也当作是玉佩的银子,你就忘了这块玉佩吧。”明姝镇定道,既然不是亲生的,那也就不需顾念亲情了。

  “银子,什么银子?”赵氏一怔,她晌午还去了玉楼春,玉娘只说玉佩没有要到,没提到银子的事情。

  她恼了,“我没有拿到,玉娘没给我。”

  “嗯?”明姝惊讶,未曾料到玉娘会贪污了,“那你这里可有玉佩的模样,若有,拿来给我,我、我回去给你找找。”

  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赵氏没有心思去计较,回屋拿了一块锦帕,“你自己的东西怎么忘了,你可是绣了几十块,也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么一个玩意绣这么多。”

  锦帕料子一般,但玉佩羞得极为精致,尤其是那个小小的缺口,一看就会明白。

  明姝依旧没有什么印象,但将绣帕塞进袖袋里,冲着赵氏说道:“我回去找找,若能找到就还给你,找不到也别怪我。”

  “小姝啊,你在哪家府邸?我问玉娘,但玉娘不肯告诉我。”赵氏笑意愈发深厚,看着明姝的眼色都变了几番,由厌恶慢慢地带上了讨好。

  明姝见惯了趋炎附势的人,赵氏这等人不放在眼里,随意说了几句就带着温瑕回府。

  回到公主府的时候,长公主都已经回来了,府门前停了几辆马车。

  明姝带着绣帕回到卧房,长公主靠在南窗下的小榻上,背上靠着软软的迎枕,阖眸浅寐。

  脚踏在地板上的时候,那双修长微卷的眼睫轻轻颤了颤,继而轻轻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温柔的眸子,“去哪里疯玩了。”

  长公主今日有些憔悴,长发披肩而散,眉眼拧着几分从未见过的虚弱,明姝瞅了一眼后,心中忽而生起不详的预感,“殿下此行不顺?”

  “尚可,你去哪里了?”长公主将目光凝结在小姑娘的双手上。

  明姝倒不瞒她,将绣帕递给她:“买了这个。”

  秦棠溪接过帕子就拧了眉眼,与赵绘带回来的相似,不,应该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她好奇道:“哪里买来的?”

  “铺子里。”明姝再度将绣帕拿了回来,随手就放置在一侧的几上,熟门熟路地爬上了小榻,伸手脱鞋之际听到殿下说话:“明姝,你自己绣的帕子自己不记得了吗?”

  长公主徐徐摇首,眼含浓重的无奈。

  “殿下忘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明姝敷衍道,又恐自己露馅,又添一句:“殿下喜欢我,并不是喜欢我的过去,不要在意那么多。”

  “你……”秦棠溪竟不知说什么话来反驳,伸出左手将她揽住,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头顶:“小东西,明家找你要玉佩了?”

  “嗯,殿下怎地知晓?”明姝感觉自己被一股温柔的气息包裹着,明净清澈。

  小姑娘冰肌玉骨,肌肤滑腻似白釉,秦棠溪的左手慢慢摸到了腰腹处,随手捏了捏,细润如脂。

  她有些分神,口中还是据实告诉她:“因为我在找玉佩,那枚玉佩是信安王妃之物,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个孩子据信安王妃说是五岁被送走的,可是明家的孩子一直都在府上长大,显然是对不上的。

  因此,明姝可能就不是那个孩子,而源头在于那枚玉佩怎地到了明家,而明姝不记得了,明父被害。

  线索就断了。

  明姝再是糊涂,也有些明白:“玉佩在我这里,并不代表就是我的,殿下,我可不是你的堂妹。”

  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秦棠溪闻声一笑,“对,你不是我的堂妹。”

  明姝却道:“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未曾查清楚。”

  “忘了就忘了,不管这些。”秦棠溪释然,母亲与信安王妃的目的无非废帝立小郡主罢了。

  如今的局面骑虎难下,小皇帝心狠,她一旦让其亲政,不仅长公主府会被覆灭,就连跟随她多年的一众臣僚都会跟着入地狱。

  人非良善,她也是如此。

  小姑娘纤细动人的面孔映入眼帘,娇媚无骨,相貌与明母倒是不像,她凝望须臾后,左手指尖滑过她朱砂般的唇。

  无端的诱惑,让人垂涎三尺。

  秦棠溪望得入神,右手手臂处传来微微痛楚,瞬息将她拉回来。

  小羔羊,还是单纯。

  明姝倒没有太多的想法,小嘴微微翘起,道:“昨日遇见康平县主,她给我送了很多东西,殿下,你要不要给她银子。”

  “哦?她为何给你东西?”秦棠溪微眯了眼眸,感觉小东西眼神一阵飘忽,她想起康平的性子,多半明姝被她给骗了。

  明姝依偎着长公主,未经多想留说道:“她、居心不良。”

  “这倒不错,你今夜回屋去睡吧。”秦棠溪陡然换了语气,微微直起身子,腰背处靠久了有些酸涩。

  明姝闻言登时就愣了,“为何回去睡?”

  “没有为何,我的屋子当然听我的。”秦棠溪睨她一眼,手臂上的刀伤似乎又疼了些。

  “可是因为康平县主?”明姝这个时候不傻了,每回遇到县主就没有好事。

  “她以后可是你的上司,昨日结识了也算不错。”秦棠溪直接起身,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整理好微有褶皱的衣裳,唤来平儿道:“给明姝姑娘整理下行囊,送去客院。”

  平儿惊讶,眼睛和眉毛都随着抬了起来,“好,我这就去收拾。”

  明姝完蛋了,活该,让你四处招摇。

  明姝在她的神色中看出了嘲讽,准是她添油加醋胡言乱语的,自己气呼呼地瞪了一眼,上下牙相互摩擦了几下,道:“我不搬。”

  平儿叉腰,朝着她嗤之以鼻:“不搬也得搬。”

  长公主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气得眼睛都红了,旋即又道:“不搬也成,我今晚去书房,平儿,安排一下。”

  平儿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要让她?”

  长公主却道:“听话,你若再不听话也将你卖了。”

  “我……”平儿再是舌灿莲花也不敢和长公主犟嘴,朝着明姝吐了吐舌头,随后将长公主的衣物都搬去书房。

  ****

  夜色漆黑,丹犀前的灯火通明,月落树梢三分凉。

  皇帝躲在殿里同国舅吴谙说话,说是躲着是因为心虚。

  “你去刺杀长公主为何不同朕说一声,就算没有温瑕,你以为她会让你成功?”

  显然,小皇帝怒不可遏,牙关都在打颤,嫩白的小脸上涌现几分戾气。

  吴谙被皇帝指着骂也没有畏惧,嘴角噙了几分冷笑,道:“陛下,机会错过就错过了,刺杀一事已找了替罪羔羊,明日长公主若是不来朝会,您大可亲自去探望。姐妹亲情,言辞亲昵,抛开皇帝的架子,您就能让她打消疑惑。毕竟,要她死的人那么多,您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长公主这些年虽说掌政,可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推行的政策中得罪勋贵,那些人比他还想要她死。

  皇帝怒气渐消,可还是担心自己暴露了,又道:“眼下你若将她逼急了,怕会狗急跳墙。你或许不知,信安王妃在找寻多年前不见的女儿,那时对外死了,实则是因为与信安八字不和,相生相克。如今就连安太妃也在中间帮忙,你说若是找到了这么一位出来,长公主难不保就会立她为帝。”

  信安王与先帝是亲兄弟,长公主不能做皇帝,但是嫡出一脉中信安王后人在。

  近几日,她一直盯着太妃与长公主,可惜,毫无进展。

  吴谙年长,但对于十多年前的事情还是不清楚,但从中无端冒出这么一位出来争夺地位,显然是长公主的退路。

  他谏议道:“陛下,若是真,那么长公主就真不能留下。先帝的遗旨只能保证她自己不会登基为帝,可如今她换了心思,可见对您是很不满的。不如动作快些,先杀后论。”

  皇帝陷入踌躇中,无助道:“朕不想杀她,若是她肯后退一步,好好做长公主,朕也不会赶尽杀绝,她、她偏偏与朕过不去。再立新帝,还不是她的傀儡。”

  心中实在慌得厉害,想起长公主雷霆的手段就觉得可怕,“舅父,明姝处可能有办法?”

  “明姝上有母亲在,要想她办事也不难,臣去试试。”吴谙接过话来,花楼里出来的女子都是趋炎附势,明姝是背景简单,捏住她的家人,就能让她好好听话。

  皇帝还是心事不宁,想想阿姐待她不错,皇权在上,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吴谙趁夜出宫。

  没多久,消息就传到了公主府。

  书房里充斥着一股药味,赵绘站在灯火下细细禀道:“明姝姑娘回府后不久,赵氏就去了玉楼春大闹一场,将银子要了回来。只是不知为何她认准是明姝姑娘赎回了玉佩,这点让人不明白。”

  “很简单,因为她每次典当以后都是明姝赎回去,你在市面上看到的绣帕也都是明姝故意绣了去卖。只要玉佩的主人见过绣帕就会立即找她,可惜了。”秦棠溪脸色苍白,案牍上摆了五六张绣帕,都是出自同一人手上。

  然而她屋里的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别说是绣帕,就连这些旧事一样都不知。

  找到现在,线索陡然中断了,也不能指望明姝能想起来,她摆摆手示意赵绘退下去。

  平儿赵管事离开后端着药碗进屋,扭头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绣品,眸子里闪过惊愕:“咦,殿下买这么多帕子做什么。”

  “觉得有趣罢了。”秦棠溪随口说道,平儿脑子活络,想法更是奇奇怪怪的。

  平儿将汤药递给殿下,自己低眸看了两眼,“这类的帕子很多吗?我也有唉。”说完拿起认真看了两眼,指着那些玉佩纹路又笑了笑,“我醒来的时候怀里揣了这个,不过时间久了,倒不如这个崭新。”

  “你也有?”秦棠溪惊讶,嘴里的苦涩涌入头脑,险些掩盖了理智。

  平儿嘟嘴,道:“有啊,您救我的那次,醒来的时候怀里就有这样的绣帕,我问过人,这样的帕子太普通,绣面简单,针脚不扎实,并非是什么精致的物什。”

  秦棠溪听到这些话后拿起案牍上的绣帕仔细观察,“平儿,这些绣帕上的针脚密实,都是简单的平针,初学者都会这些,虽说不精致,足见刺绣人的技艺不差。”

  “密实?”平儿这才盯着绣帕去看,发现与她的帕子确实不同,她讪讪道:“好像不是同一个人绣的,误会了、误会了。”

  “你将你的拿来看看。”秦棠溪不认同她的话,救起平儿那年都已经过了多年。当年,平儿也没有十岁,绣技自然不比这些的。

  平儿撇撇嘴,小跑着回去取东西。

  人影就像一阵风般跑了过去,明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外。

  夜色漆黑,书房所在的庭院里又看管得最严密,想要进去颇为不易,她围着墙兜兜转转走了数圈,再度看到平儿像屁股着火一般冲进书房里。

  她也想进去。

  她和康平郡主没有不干不净的关系,殿下这次怎地就被康平骗了呢。

  明姝进不去就蹲着墙角嘀咕,抱着自己的膝盖想着办法。

  书房里的秦棠溪见到平儿的帕子后,蓦地明白过来了,明姝绣帕找的不是父母,应当是平儿。

  可惜平儿被高烧烧得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

  她抬首望了一眼平儿,捏着绣帕的指尖微动,“你多大了?”

  “我、不知道啊,我自己记不清了。”平儿摸着脑袋傻笑了会。

  纯真惹得秦棠溪眼神晦暗,不知怎地,略有些烦躁,她将平儿的帕子捏在手中,道:“帕子先放我这里,你先回去。”

  “殿下住在书房冷不冷,我让她们再添个炭盆。”平儿爽朗,一笑间露出一对小酒窝,

  秦棠溪淡笑着拒绝:“你先去休息,他们会安排的。”

  平儿笑着应下,俯身退出书房,走的时候没注意墙角的人影,

  倒是明姝再度注意到她,眼珠子骨碌转了两下后,自己先回了屋子。

  翌日天明的时候,长公主照常去上朝,明姝也换了一身衣裳。

  今日去户部任职。

  明姝糊里糊涂地跟着人前往户部署衙,坐在马车上闻到一阵阵香味后,自己下车买了糖饼豆饼还有豆浆。

  吃了一路没有吃完,未曾想,到了户部署衙反倒见到了康平县主。

  康平县主得了长公主的吩咐来接待这位小祖宗,眉眼高低后,小姑娘换了一身衣裳出现在眼前,喜笑颜开,唇角还沾着白霜。

  见到康平县主的刹那,明姝脑子里一片空白,冤家路窄。

  尽管心中不平,她还是规规矩矩地给对方行礼,为了不让县主空等自己一场,将给殿下留着的糖饼递给她:“县主吃过了吗?”

  多简单的一句家常话。

  康平被她逗笑了,接过油纸包就吃了一口:“是不是准备给殿下留的?”

  明姝不说,闭紧着嘴巴。

  “不说我也知晓,今日给你认认门路,不需做其他的,就你这个脑子,我怕给你安排多了,你反应不过来。”康平看了一眼油纸包就明白这是谁家的东西,道:“殿下给你换了名字,叫明言,平城县令举荐而来,记住了。”

  明姝点点头,不明白殿下为何让她来户部当值,或许为了增长见识罢。

  进入户部后,先去尚书赵凌志处报道。

  长公主引荐而来的人不能慢待,尚书早就给下面打了招呼,一入门后就得到了同僚的好意相待。

  康平见惯了官场里的事情,引着明姝给她认路,“户部分四司,你在金部,肥缺。”

  户部里面都是各处安插过来的人,代表着勋贵之间的斗争,主事也是旁人挤破脑袋都不一定能进来的。

  明姝有自己的办事处,不大的屋子,窗明几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金部还有一名主事,是位侯爵世子,风流场所的常客,脑子好用,多半你会感到自卑。”

  明姝有些印象,晋安侯府有位世子陈郸,聪慧过人,口算心算都远超旁人,就是性子不稳,时常惹祸,

  话音刚落,外间就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县主,我要的金丝楠木算盘呢?”

  明姝咋舌,金丝楠木少有,多为皇家所用,还不如用金算盘。

  康平未曾接话,就见一青年走了进来,俊秀非凡,眼若星辰,穿了一件碧色暗花祥云澜袍,目光放肆落在明姝身上。

  “哪里来的小郎君,今日我做东,以后作为同僚,也好熟悉。”

  康平嗤笑:“你敢动她,长公主剁了你的手。”

  陈郸缩了缩脖子,“同僚罢了,我动她什么主意,长公主前几日宠一花楼女子,今日怎地又还喜欢小郎君了。”

  康平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好意提醒道:“殿下今日来户部视察,你最好小心点。”

  “怕了怕了,我先回去收拾。”

  眨眼间就没了人影,脚底抹油,溜得极其快。

  康平继续带着她去在署衙内游走,到了午时也没有认识完,她想当然地带着小姑娘去酒肆。

  到了署衙门口,却见长公主的马车慢悠悠地驶来。

  明姝眼前一亮,康平嗤笑:“想和她走,你问过我了吗?”

  明姝觑她一眼,“你是我的上司不假,可她却是你的上司。”

  一楼更比一楼高,我不怕你。

  作者有话要说:明姝:我不怕你,我媳妇比你厉害。

  康平:你媳妇不要你了,分房睡了。

  明姝: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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