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几次了，老头子当年建立的神盾局了不起哦，敢在他的地盘上一而再、再而三地随便进出，当他没脾气？
“我很抱歉，先生。”AI管家的声音充满歉意，“我的程式被篡改了，安保系统没能拦住这位先生。”
“不不不，Jar，这当然不是你的错。”托尼双臂环胸，“毕竟这年头守法公民的私人领地被侵占，不能怪他没能家里布置成国防基地，应当受到指责的是非法侵入者才是。”
托尼毫不掩饰自己对尼克·弗瑞不请自来的不喜。
这不能怪他，谁叫他们第一次时对方给自己带来的观感就十分糟糕。他本来就是一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在他公开自己钢铁侠身份后更是如此。但这个卤蛋局长，他之前居然入侵了他在马里布的私人别墅中，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家里，嘴上说着什么“你不是唯一的超级英雄，还有很多人跟你一样，但没有你这么能嘚瑟”。
——原话虽然不是这个，但托尼很确定，他就是这个意思。
呵。
紧接着他又说了什么？哦，复仇者计划，刚成为钢铁侠的托尼有资格知道这个计划并加入了。
呸。
他才不稀罕。
不客气地说，就他这身家，神盾局雇得起他？
感觉自己被入侵领地还被挑三拣四的托尼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断然拒绝了那什么见鬼的超级男孩英雄计划。
现在，尼克·弗瑞竟然故技重施，再一次入侵了他的领地，这就非常过分了。
托尼怒极反笑。
“斯塔克先生。”尼克·弗瑞无视了托尼的敌意，表情严肃地道：“这一次是紧急事件，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哈、哈。”托尼假笑两声，就差翻个白眼以示荣幸了。
尼克·弗瑞不以为杵，他按下手中遥控器，无数画面投影在托尼面前。即使托尼很抗拒这个，他还是被其中两张图片所吸引。
一块蓝色的立方体，还有他父亲霍华德·斯塔克。
托尼微微眯起眼睛。
“这是宇宙立方，二战期间，九头蛇曾利用它制造武器，后来与美国队长一起沉入北冰洋中。”尼克·弗瑞看向托尼，“是你父亲在寻找美国队长的时候从海中打捞出来的。”
托尼：“呵。”
原来是寻找美国队长的附赠品啊。
“斯塔克先生。”尼克·弗瑞强调，“这是一块非常珍贵的能量体，现在，它失窃了。”
是的，失窃。
虽然实验室里监控视频拍摄下来的一切，还有对实验室在场人员的问询，这一切摆在他眼前的证据都指向了宇宙立方是自己离开的，但尼克·弗瑞才不相信一块能量体还能长脚跑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有人偷走了宇宙立方，绝对是这样的。
托尼歪头，抬手，略有些粗鲁地掏了掏耳朵，慢吞吞地道：“跟我有关吗？”
下一刻，他就看到眼前的独眼卤蛋猛地冲到他面前，手一抬，托尼就“嗷”了一声，他的脖子被什么东西刺破，很疼。
“你做了什么？！”托尼十分愤怒地看着尼克·弗瑞拿着一只空了的针管，刚才就是他用这根扎了他一下，并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入了他的身体中。
“这是二氧化锂。”尼克·弗瑞反手将针管递向托尼，“可以大幅度缓解钯中毒的症状，比叶绿素要好用。”
托尼脸色微变。钯中毒是他过度使用钢铁战衣所带来的后遗症，虽然他竭力喝那种恶心的叶绿素汁来缓解中毒情况，但只要他一天没能找到可以代替钯元素的新元素，中毒情况就会一直加深。
这件事是只有他和Jar才知道的秘密，连佩珀都不知情，可尼克·弗瑞是怎么知道的？
该死，老头子当年成立的神盾局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别告诉他跟CIA一个性质，到处监听别人的隐私！
“还有这个。”尼克·弗瑞看了一眼门外，两个面容普通的特工合力抬着一个大保险箱走进屋子。
“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
托尼的表情彻底变了。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在车祸十七年后，神盾局有求于他后，才给他送了过来？
尼克·弗瑞抬手，指向托尼胸口处的方舟反应炉。这东西是托尼造出来用来吸附胸口弹片和给钢铁战衣供给能量的，核心使用的元素正是钯元素。
“你父亲说过，方舟反应炉只是向更伟大科技的跳板。”尼克·弗瑞目光深沉，“你猜，他当年有没有发现一种稳定供能还安全无害的元素？”
不待托尼回答，尼克·弗瑞直接道：“所以，这一次的事情，你加入吗？”
托尼死死盯着尼克·弗瑞，片刻后，他劈手将那只针管抓到手上。
“我加入。”
加入归加入，但托尼不准备给人做小弟，甚至不准备好声好气地跟对方合作。
于是，他冲着尼克·弗瑞来了一个十足嘲讽的笑容来。
“介意跟我说说宇宙立方是怎么失窃的吗？”托尼笑着扎心，“我毕竟要多了解一点情报才能帮助你呢。”
***
皇后区森林山，帕克家。
涅墨西斯刚进到屋子里，被迫老实安分待在他上衣口袋里的Reality就窜了出来，一把糊在涅墨西斯的手臂上，嘤嘤嘤着哭出瀑布似的可乐。还是紧随其后的Space反应及时，在Reality的周围开了空间，让那些可乐顺势淌入空间缝隙里，这才没让涅墨西斯的衣服毁于一旦。
“Reality。”涅墨西斯的语气轻柔极了，他慢慢地说道：“我真诚建议你将可乐给我憋回去。”
Reality液体状态的身躯波浪似的抖了抖，它原本是想要哭一哭然后狠狠告空间宝石一状的，但被涅墨西斯这语气一吓，它立刻收了“眼泪”，可怜巴巴地道：【父亲……】
话还没有说完，Reality忽然闷哼了一声。
涅墨西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黑色的液体从空间裂缝中涌出，灌进了Reality的“嘴巴”里。
【弟弟，你的水。】
Space的声音无比认真。
涅墨西斯：“………………”
讲道理，这个世界的祂到底留下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他决定要收回之前对空间法则聚合体的评价，这个崽一点也不靠谱。
Reality很爱两种液体，一是可乐，二是牛奶。
爱到什么程度呢？
它明明应该将“喝”进去的液体消化成能量，化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但Reality还是保留了它们，并将它们应用到日常生活中，比如装个眼泪什么的。
它是很喜欢可乐，但自己喝和被别的东西灌是两码事！
【Space！】Reality尖叫，【我要砸碎你！！】
说着，暗红色的液体触手就开始在半空中蔓延开来，张牙舞爪地扑向自带星云光带的蓝色立方体。
【哈？】Space惊呆了，它一边抬起光带，精准阻拦，一边困惑又难过地问道，【弟弟，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
它就是觉得不好乱开空间将东西乱扔才将那些黑色的水还给Reality的，它做错了吗？
【去死！！】Reality周围的现实法则开始震动，它要……
“啪。”
这是被一巴掌暴击，被直接拍在地板上摊成了暗红大饼的Reality。
当然，Space也没讨到好，涅墨西斯十分公平地抽了它一巴掌，将它砸进了Reality液体状的躯体中。
“安静。”涅墨西斯沉沉开口，“我不想强调第二次。”
拢起所有触手的Reality和星云光带小了好几圈的Space乖巧排排坐，异口同声地道：【是的，父亲。】
“Reality。”涅墨西斯首先看向现实宝石，声音温柔得瘆人，“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拿可乐或是牛奶当眼泪到处洒，记住了吗？”
【我、我记住了。】Reality不敢给可乐和牛奶说话，只得将眼泪含在心中。
“Space。”涅墨西斯转而看向空间宝石，平静道，“下次扔垃圾，液体的直接扔下水道里，固体的扔垃圾箱，记住了吗？”
【哦，好的，父亲，我记住了。】Space认真地点了一下星云光带，决定在日后认真贯彻这一行动方针。
“跟我来。”说着，涅墨西斯进入圣诞雪景水晶球的世界里。
Space虽然看着比Reality懂事很多，但涅墨西斯依旧不准备带着它到处走。再者，未免刚被学习镇压了的Reality动歪心思，在学习上，对这两个家伙一视同仁是非常必要的。
***
在Reality跟着涅墨西斯去无尽诡屋的捞人的时候，水晶球世界的时间跟现实保持一致，自顾自地渡过了三十多个小时。
也就是说，Reality旷课了一整天。
趁此时间，霍华德·斯塔克、玛利亚·斯塔克和詹姆斯·巴恩斯聚在一起开了个会，好吧，正经讨论的双方只有霍华德和玛利亚，巴恩斯只是坐在一旁，光明正大地走着神。
他们三个人来这座古堡的时间并不长，虽然没有违约的意思，但他们太想念托尼了，哪怕只是只是远远看他一眼也好。
只可惜，他们还处在实习期。
霍华德虽然从来没有做过某某企业的实习生，但低调做人老实教书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距离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七年，再多的……托尼也应该释怀了吧。
只是，道理谁都懂，霍华德还是在申请教学器材的时候掺入了不少多余零件，准备私底下做台电脑，再来三只手机。他们不了解那位先生的脾性，不确定直接打申请会引来怎样的后果，要是被防备上了就糟糕了。
除了电脑和手机问题，霍华德还跟巴恩斯一起探索了这附近的区域。只可惜天气太冷，还没有代步的交通工具，探索一时陷入僵局。
所以，交通工具的制作也上放入日程。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一个真正的理工天才达成他的目标，尤其他的身体受到契约保护，身体素质一下子升级到堪比年轻人的健康时。
涅墨西斯带着Reality和Space来到古堡时，霍华德正在自己布置出来的实验室中叮叮当当，那熟悉的情景让涅墨西斯不禁感叹遗传的力量。
……等等，遗传？
涅墨西斯冷静地看了看一左一右飘在身边的Reality和Space，可能因为大概，地球人虽然寿命短，资质良莠不齐，但遗传在他们身上发挥了最大的作用。才不像是他这样的古神，后裔资质容易出现大雪崩。
对，就是这样的。
这两个宝石这么不靠谱，都是因为它们没能遗传到这个世界祂的优秀。
注意到身后动静的霍华德下意识回头：“先生……”
霍华德本来想打个招呼的，但他那么一回头，除了涅墨西斯和Reality以外，他还看到了Space。
Space，通用名空间之石，最近绰号宇宙立方。曾被九头蛇用来研制武器，后与美国队长一起掉入北冰洋中。霍华德当年没能捞到美国队长，但宇宙立方，它不断释放出来的能量波动让它成了北冰洋中的一颗大灯泡，很容易就让霍华德找到。
宇宙立方这么神奇的东西，霍华德自然没有放着它落灰。之前引来巴恩斯背后的组织前来狙杀他们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成功利用宇宙立方制造出了超级士兵的血清。
宇宙立方一直保存在神盾局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它是在飞吗？周围那神似星云的光带是怎么回事？！
霍华德目瞪口呆。
【啊，是你。】Space两边的光带聚拢，“啪”的一下，大概就是石头版本的惊喜抚掌，【当初围着我团团转的地球人之一。】
听不懂法则语的霍华德依旧一脸震惊，不过，他要是知道Space说了什么，这份震惊指不定就会变成惊恐。
研究一块能量结晶和研究一个智慧生物是两码事。
智慧生物一大特征，就是他们会记仇，也会报仇。
“这是Space。”涅墨西斯介绍道，他听到了Space刚才的感慨，知道霍华德十有八-九就是这些年觊觎Space的人之一。Space当初弱小还不能自如使用空间法则，导致它落在地球人手上被做实验，非常符合宇宙本质弱肉强食那一套。
现在它已经翻身，如果想报复完全可以自己上。如果它恳求涅墨西斯帮它复仇，看在它喊自己一声【父亲】的份上，涅墨西斯愿意出手帮它。
只不过，Space的态度明显不是见到仇人时的反应，倒像是……啊，它当年重点观察的地球人出现了，所以它有点愉快的样子？
涅墨西斯嘴角微抽，他忽然想起地球网络上一个非常有趣的说法，那就是：人类去动物园的时候，观赏是相互的。人在看动物，动物也在看人。
算了，不管是观察还是被观察，只要Space不搞事，什么都好说。
思及此，涅墨西斯继续道：“Space会留下来跟Reality一起上课。”
涅墨西斯表示，即使Space看上去比Reality靠谱一点，他也要一视同仁。
Space对于学习并不排斥。它这些年无聊的时候就盯着实验室那群白大褂忙乎，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如何从某块蓝色立方体提取出一些能量，如何将某块蓝色立方体运用到军工业武器制造上。
某块蓝色立方体Space微笑。
它记得，这个老头是那群白大褂中最聪明的一个，就是老得太快。要不是它认人不看脸，估计都认不出这老头是谁了。
有点交情，还是父亲亲自安排的家庭教师，Space蓝色流转的正方体中勾勒出一道弧形的深蓝色来，这是冲霍华德露出的一个宝石风格的友好笑容。紧接着，蓝色立方体外圈的星云光带一展，那条蓝色的光带扭出一行英文花体字。
[你好，我是Space，父亲的孩子。]
霍华德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这、虽然涅墨西斯说让Space跟Reality一起学习已经让他心中有一种不好预感了。结果，宇宙立方竟然真的有自己的意识！
以及，父亲？
又一块神奇的能量体自称是这位先生的孩子，眼前这位外表年轻得就像是一个十来岁少年人的先生，究竟是什么来路！
霍华德表情僵硬，干巴巴地道：“你好，我是霍华德·斯塔克，你……”他看了一眼涅墨西斯，他想到了之前签订契约的附加条款，心中微定，“你的家庭教师。”
Space刚入学，学习用品还没有准备，好在城堡里都有现成的，让Reality复制一份就好。
在涅墨西斯准备将两颗法则聚合体丢给霍华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时候，霍华德叫住了涅墨西斯。
霍华德斟酌着语言，非常谨慎又小心地道：“先生，您是知道我们身份的，我和玛利亚还有一个儿子。我们不敢奢望跟他联络，但能不能申请一台能够联网的电脑，让我们可以跟进外界的消息？”
“可以。”涅墨西斯看了霍华德一眼，这么一点小事，还用打申请？笔记本电脑，Reality就有一台现成的，它可以完美复制出无数台相同的笔记本，用一台扔一台都没有问题。
至于联络不联络，涅墨西斯无所谓。
涅墨西斯也是第一次利用时空间之轴来雇佣家庭教师，没有什么经验。虽说这个家庭教师不满意可以再开一次时空间之轴换一个来，但那其实有点麻烦。
霍华德·斯塔克虽然正处在实习期，但只要他不弄出大纰漏，涅墨西斯并不准备换人。
为了让霍华德发愤图强好好教导他那两个不怎么争气的后裔，涅墨西斯想了想，补充道：“你们可以跟你的儿子联络，但你们的真实现状、契约内容还有跟这里的一切都是禁语，你们无法说给外人听。触动禁语，还会引来契约的惩罚。”
“我明白的，谢谢您，先生。”霍华德的语气十分激动，只要不泄露这里的事情，他们居然还能跟托尼联络，这是一个大惊喜。
“交给你了。”涅墨西斯语气郑重，他还得去上学呢。
“必不负所托！”
霍华德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临走时，涅墨西斯还特意问了一下Space住处的问题，它是想要留在这里跟Reality住在一起，还是再来一个水晶球小世界。
【我住在这里就好。】Space认真地对涅墨西斯道，【我想要多陪陪弟弟。】
涅墨西斯：“……那好吧。”
就是Reality肯定不会感动的。
***
很负责任地给Space安排好了“寄宿学校”后，涅墨西斯回到现实世界中。时间一到，准时出门，将彼得·帕克递过来的作业和资料一同塞进背包里，动作熟练得宛如惯犯。
“论文和资料你一定记得看一遍啊。”彼得不放心地嘱咐道，“老师可能会抽查。”
写论文不是单纯地抄写或是做做题，一问三不知，谁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在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将另一条思路转化成论文已经够让彼得手忙脚乱的，幸亏他身体素质飙升，打字的速度比从前翻了倍，这才紧赶慢赶地出了结果。
真是的，他当时为什么要嘴欠说作业的事情。
说起来，托尼当时是不是说代写作业的事情他可以搞定？
“彼得。”仿佛看出了彼得心中的小算盘，涅墨西斯慢条斯理地拉上背包链子的时候，淡淡地提醒了一句：“别忘了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
彼得：“？？？”
“是‘你’代替我写所有高中科目的作业。”涅墨西斯挑了一下眉，“只是你。”
彼得：“！！！”
所以，根本不存在托尼提供的另一条路？！
下了几层台阶，发现身后没有脚步声，彼得并没有跟上来，涅墨西斯回头看去，却见彼得呆立在原地，整个人都快褪色成石膏白。涅墨西斯的唇角翘了一下，提醒道：“该走了。”
“埃尔维斯！”
彼得悲愤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怀疑神生的古神#
涅墨西斯：这一定不是这个宇宙我的遗传问题，这一定是Reality和Space基因突变了！
Reality：父亲QAQ
Space：咦？父亲，我的空间法则明明跟你很像，没有突变啊。
涅墨西斯：……闭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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