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都市异能>风雪夜归人[强强]>第88章

  百里清川正用剑扣着砖缝, 他那把剑是神器,能破开无法破来的东西。这会已经能看出外面透进来的月光了。

  很快墙就被扣松了,百里清川用力一踹, 砖石落到了松软的草上,他抹了把汗回头对姚靖驰伸手:“走吧景琛。”

  没人应。

  他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 登时就慌了:“景琛?”

  借着墙外透进来的光他看见了姚靖驰说的路, 他也没个火把, 一咬牙心一横, 直接摸黑摸了过去。

  越走越黑,百里清川握着剑边走边唤:“景琛。”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传来一丝光亮, 百里清川微微一怔,这种时候突然看见光亮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谨慎的贴墙提剑走了过去, 刚出山洞就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篝火堆, 一群人围着跳舞,欢声笑语。

  百里清川一个闪身躲到了离他最近的一棵树后, 不住的打量着这群人,刚刚他没看清,这会看清后心也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这群欢声笑语的人身着东陵服饰,他们是真的东陵人还是别的什么?姚靖驰去哪了?

  巫慈远远看着百里清川十分疑惑:“景琛, 你家这位怎么回事?看见自己人还不过来?”

  “他不过来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姚靖驰翻了巫慈一眼:“就你弄的这一套计谋,大街上的乞丐的都不一定能上当, 不能说太像陷阱,只能说就是陷阱。”

  “有吗?”巫慈看向百里清川狐疑道:“我觉着还好啊,肯定是你家那位从小长在宫廷里, 心里花花肠子多。”

  “等着, 我去给他弄过来。”说完姚靖驰就消失在巫慈身侧。

  “泽珩。”姚靖驰出现在百里清川身后的山洞里。

  “景琛?”百里清川回头, 看见他后心头一松,一个闪身进了山洞拥着他道:“吓死我了,你去哪了?”

  “我刚刚听见洞里有声响就想跟过去看看。”姚靖驰拍着他的后背道:“谁成想就到这了。”

  “走,回去再说。”百里清川见他没事拉着他就要往回走,刚走一段就发现前面没路了,他们来时的路消失的干干净净。

  “看来我们回不去了。”姚靖驰摸着面前的石壁笑道:“出去看看?”

  百里清川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又看了看姚靖驰的衣衫和白发,他知道姚靖驰有乾坤袋,于是问道:“有没有普通点的衣衫?”

  他们两个若是真穿这身出去未免太扎眼。

  “有。”姚靖驰在乾坤袋里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出两套看起来十分普通的衣衫。

  百里清川捏着手中的细帛笑道:“你说这是普通衣衫?”

  “只有这个了。”姚靖驰勾黑自己的发,又拉开衣襟自顾自换上。

  百里清川脱下身上的衣衫递给姚靖驰,他的身量比姚靖驰高一些,所以穿着有些紧,但也算勉强合身。

  二人出去后顺着边缘混进人群,姚靖驰看着这群围着篝火的人群忽然意识到,巫慈即便是要见百里清川也不该是这个场面来见,用任何方式都比眼前这个方式好。

  他在心中掐算了一下日子,猛的意识到,今天是巫族的节日,在看面前这一张张笑脸,他们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在笑,在庆祝节日。

  想到这姚靖驰也笑了,他拉着百里清川的手道:“泽珩,来都来了,不如好好玩。”

  百里清川:???

  同塌共枕这么多年,百里清川几乎一瞬间就明白姚靖驰的异样,他很是配合的笑道:“好,那就好好玩玩。”

  说玩他还真就玩上了,跟着大家一起载歌载舞好不快活,甚至还牵起了身旁陌生人的手。

  舞跳够了,酒也喝够了,百里清川拉着姚靖驰走到一旁,盯着篝火旁的那些人低声道:“景琛,你引我来是想让我见谁?”

  姚靖驰一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自认为还算了解你。”百里清川细细想来,其实姚靖驰从带他下了城墙开始就不正常。

  凭他的本事,若是他想,他们怎么可能被滇国士兵追那么久?

  不过那会他忙着逃命没注意到,后来姚靖驰莫名的消失也恰巧印证了这件事。

  最最重要的是,百里清川不信姚靖驰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声音抛下自己。

  “你长大了,不好糊弄了。”姚靖驰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很欣慰,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愿意对百里清川敞开心扉,也愿意让百里清川知道自己的想法。

  “景琛啊。”百里清川又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想引我见谁?”

  “见救这些百姓的人。”姚靖驰说这话不是向着巫慈,而是巫慈真的救了这些百姓,只是他之前没意识到这群百姓可能是巫族剩下的遗孤。

  “那你为何不直说?”百里清川问:“恩公在哪呢?”

  姚靖驰伸手指着人群中的巫慈道:“那个就是。”

  篝火旁一个少年单手将女童举到自己肩上,少年的额间坠着一颗红玛瑙珠子,在火光的映衬下微微散着光。

  恰在此时巫慈回首,一股恰到好处的风吹起他的发丝,衬的他极为好看。

  姚靖驰:“……”他又弄这些有的没的。

  “景琛……”百里清川看着巫慈唇边温柔的笑容低声道:“我怎么觉着他笑的很怪异?”

  姚靖驰不语望天,巫慈本就不是温和的长相,装束也是要多张扬有多张扬,硬挤这种笑容能不怪异吗?

  巫慈拎着一坛酒走过来,盘腿坐在姚靖驰和百里清川对面,笑着开口:“你们两个在这块傻坐着干什么呢?”

  姚靖驰对巫慈自来熟的性格早有准备,但他有准备不代表百里清川有准备。

  百里清川勉强扯出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对巫慈道:“玩的有些累了,想歇一会。”

  巫慈不知在哪摸出三个空碗,倒了整整三大碗酒,看样子是要和百里清川喝个不死不休。

  “阿慈。”眼见巫慈将碗递给百里清川,姚靖驰忍不住出声阻止:“差不多得了。”

  哪有一见面就灌酒的?

  “无事。”百里清川接过酒,对着巫慈微微拱手:“多谢公子救我百姓。”

  说罢他饮下那碗酒,巫慈忽然笑了,他一口干了手中的酒道:“早就听景琛提起你,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殿下果真是个没架子的。”

  闻言百里清川看向姚靖驰,似乎是没想到姚靖驰会和旁人提起他。

  姚靖驰微微晃着手中那碗酒,盯着里面透明的酒液道:“我带泽珩来是为了瘟疫之事。”

  一听瘟疫之事百里清川来了精神,也明白了姚靖驰带他来的缘由,他看向巫慈:“公子可有解决办法?”

  “有啊。”巫慈笑的纯澈:“我要是没办法,景琛带我来做什么?”

  “那……”

  “殿下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叫我阿慈就好了。”巫慈打断了百里清川的话,重新给他满上一碗酒。

  百里清川又灌了一碗酒,也明白今日巫慈有心灌他,于是十分上道的问道:“阿慈可是许久没与人豪饮了?”

  “是啊。”巫慈盯着姚靖驰手中的碗道:“我以前都是和景琛一起喝,如今景琛不喝了,不知殿下好不好这口东西。”

  百里清川没说什么,微微抬手端起酒碗:“阿慈,今夜我与你不醉不归。”

  几番下来巫慈身边的酒坛子摆了一地,百里清川也靠在姚靖驰的肩膀上睡的香甜。

  “你也太胡闹了。”见百里清川被灌倒,姚靖驰一把夺过巫慈手中的酒碗道:“初次见面你就这么灌他?”

  “这有什么的?”巫慈对此倒是满不在乎:“几坛酒罢了,瞧你心疼的。”

  姚靖驰微微一叹,可不是心疼么,上天入地可就这么一个宝贝。

  他将百里清川的腰牌递给巫慈,裹起他道:“我们该回去了,你明天拿着这个去城下找我们。”

  “那这群百姓呢?”巫慈接过令牌又灌了一碗碗:“他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块窝着吧。”

  这里不是榕城,甚至不是东陵,他们能到这里是因为巫慈用秘法在榕城打了一条通向这里的路。

  姚靖驰看着篝火旁依旧在狂欢的人影,低声道:“如今战事未解,等战事结束在带他们回去吧。”

  “好。”

  得到巫慈肯定的答复,姚靖驰顺着那条山洞回了榕城,他钻出草垛,隐了身形抱着百里清川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青城。

  回到落脚处的姚靖驰伸手扒了百里清川的衣物,又为他擦拭身体。

  巫慈备的酒很烈,百里清川睡的要多死有多死。

  ……

  次日,巫慈拎着一包草药拿着百里清川的令牌如约到了青城,因百里清川早有交代,所以他很轻松的见到了百里清川。

  “阿慈。”百里清川盯着桌上那团黑乎乎,味道刺鼻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姚靖驰淡定饮茶。

  “药啊。”巫慈耸肩,并不打算多做解释:“用这个煮汤水,一人一碗,保证药到病除。”

  百里清川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副模样的药,不免持怀疑态度。

  他对这种药岂止是没见过,简直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虽说上修界也有能药到病除的神药,但与之相称的是药材难得。瘟疫不比别的病症,每次爆发少说都要牵扯数以万计人。这样的规模自是用不起什么好药,用不起好药所以才会导致百姓一批一批病死。

  鉴于巫慈是姚靖驰请来的人,百里清川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递给言檀:“按照阿慈的吩咐做。”

  言檀应了一声,接过东西转身就走。他们缺的不是治时疫的方子,而是药材。这个节骨眼与其全部病死,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言檀走后,一直坐在百里清川旁边的姚靖驰才开口:“如今瘟疫的事已经解决了,阿慈,你说滇国幕后主使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巫慈越听越不对味,幕后主使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这不问你该怎么办呢吗?”

  “……”巫慈反应过来“等会,景琛,你不会想要我去给你查榕城之事吧?”

  “不然呢?”姚靖驰让巫慈调查榕城之事也有自己的思量,他是神,来回出入榕城里面的鬼怪难免会感应到。

  修士又弱又不值得信任,巫慈就不一样了,他不光强,还是自己人。

  “行吧。”巫慈翻了姚靖驰一眼:“就知道你心眼多,说吧,你想怎么办?”

  姚靖驰又看了百里清川一眼:“这种事还是要泽珩配合才行。”

  “我?”一直听着的百里清川满脸疑惑:“需要我做什么?”

  姚靖驰细细在心中盘算一番,道:“我会让承洲收回止战要求,到时候你去攻城。如果榕城里的东西龟缩不出,咱们就正常攻城打仗,如果里面的东西出来了,咱们就生擒它,你们两个觉着如何?”

  “可以是可以,但……”百里清川还是有些担忧,城中将士的瘟疫还没好,都是些被磨光精气的疲惫之师,这仗没法打。

  “瘟疫之事不必担心。”姚靖驰知道百里清川在担心什么,他轻声道:“相信阿慈,至多两个时辰他们就好了。”

  百里清川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

  两个时辰后,言檀为他带来好消息,服用过那些汤药的人都大吐一场,吐过后病就好了,只是这病折腾的他们神情萎靡,需要好好休息。

  百里清川听后又惊又喜,不知该如何感谢巫慈。

  巫慈也在此时提出要求,他要跟姚靖驰回摘星塔住。

  还没等百里清川说什么,姚靖驰就答应的飞快。

  他们二人一拍即合,百里清川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交代一些事后就去处理军务了。

  瘟疫好了百里清川的活也多了,当务之急是先把元歆和那三万兵调回来。

  百里清川走后,巫慈忽然道:“你这算是干涉朝政,插手各国事务了吧?”

  “岂止算是?”姚靖驰摆摆手:“明明就是。”

  “上修界的破规矩还在,你悠着点,真是搞不懂这些变态规矩是哪来的,也就是你,若是别的上修界之人在我那眼前晃,我肯定教训他。”想起上修界那群变态巫慈就一阵恶寒。

  巫慈不是上修界的人,也不喜束缚,更是对那群道貌岸然的修士恨之入骨,唯姚靖驰除外。

  他不光觉着姚靖驰好,还觉着姚靖驰很可怜,明明本领通天还是要被那些变态的条条框框束缚其中。

  像一只得不到自由的鸟儿,笼中雀。

  “我尽力让他们不抓到把柄。”姚靖驰微不可查的在心中暗叹一声。

  说实话他也不想插手各国朝政,可现在的形式却让他不得不插手,若真有一天被刮骨剔髓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可以推我出来掩盖一些东西。”巫慈道:“反正我不是上修界的人。”

  姚靖驰应下:“好。”

  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提巫族,但他们心里门清,巫族当年灭族其实和上修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巫族人天杰地灵,还有族中秘法一脉相承,且不归上修界管。

  上修界一直想将巫族收为己用,在巫族频频拒绝上修界后,人间突然出了一个‘巫蛊之祸’,各国开始莫名的蛊虫肆虐,还死了不少人。

  恰在此时上修界秉承着公平公正站了出来,调查出来的结果直指巫族,又在几次彻查后,几名巫人承认巫蛊之祸是他们做的,巫族也因此灭族。

  所以巫慈恨那些人。

  ……

  在百里清川的安排下,元歆带着她那三万兵士回来了。

  终日无事的姚靖驰和巫慈在院里玩骰子抓花牌消遣,百里清川这才知道姚靖驰还有‘逢赌必赢’的手艺。

  这日,难得清闲的百里清川也加入两人他们,却输了一把又一把。

  输到最后实在输的没物件了,巫慈提出新玩法,输一次脱一件衣衫,这个不入流的提议让姚靖驰生生把他骂走了。

  巫慈走后百里清川玩味的看向姚靖驰:“我竟不知国师还会这些。”

  “那当然,我以前还是个纨绔子弟呢。”

  百里清川颇为意外:“你还有做纨绔子弟的时候?”

  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姚靖驰道:“自然有,我家世代从商,我从小不缺银钱,父母又偏疼,就知道惯着我,所以我被养成了一个只知道花银子的混账玩意儿。”

  “哪里混账了?”百里清川收了桌上的物件显然是不信,若是姚靖驰混账,那自己成什么了,混账不如的玩意儿?

  “我少时狂妄肆意,日日都和那些不靠谱的狐朋狗友斗鹰走马、胡吃海塞,是个出了名的败家子。”

  曾几何时姚靖驰也是个策马扬鞭,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心中的骄傲比起百里清川来不遑多让。

  可现在的姚靖驰已经没了当初做少年时的那股劲力,他立于世间千年,见过太多不可言说之事,也因此失了最初的模样。

  百里清川被他的话逗笑了:“你还做过这些事?对了,景琛,你是哪国人?”

  姚靖驰说出自己家乡,可心中没有半分热忱与思慕:“靖国人。”

  “靖国人?”百里清川顿住了,靖国是被东陵所灭。

  “嗯。”姚靖驰对故国没什么感觉,他甚至觉着有那个横征暴敛的皇帝和该亡国。

  “等等。”百里清川灵光一闪,上下打量着姚靖驰,忽然问道:“景琛,你今年多大?”

  他也姓姚,该不会和史书上记载的那个姚有关系吧?

  姚靖驰说的坦坦荡荡:“一千多岁了啊,怎么着,你嫌我老?”

  “……”百里清川艰难的问了句:“你和……姚世昌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姚靖驰就明白百里清川为什么问他多大了,他笑道:“那是我爹。”

  百里清川:“……”他竟是姚世昌独子。

  史书上明明白白记载姚世昌膝下有一子,此子生性顽劣,不学无术,又没什么功绩,所以连名字都没留给后世。

  姚靖驰怎么看都和史书上说的不一样。

  面对百里清川的目光,姚靖驰也想起了史书上的话,打趣道:“看我和史书记载的不一样?”

  “确实不太一样。”这哪里能一样?姚靖驰哪里是不学无术之人?他明明才高八斗。

  姚靖驰不语,他们姚家是个庞大且盘根错节的家族,他爹是姚家最后一任族长。

  至于时隔千年为什么百里清川还能知道姚世昌这号人,这得归功于史官,他们在靖国正史写上了姚世昌。

  史书上说靖国的盐铁生意都掌握在姚家手里,姚世昌担任族长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家族的盐铁生意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靖国皇帝,也是因此史书上记载姚世昌是个义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太岁说我没你有钱了。”百里清川笑道:“普天之下有比你更有钱的吗?”

  “没有。”

  “嗯?”百里清川没想到姚靖驰会如此不谦虚。

  “殿下以为……”姚靖驰缓声道:“靖国为何会下放盐铁经营权。”

  盐铁可关乎于国运。

  “朝廷政策使然?”这点百里清川确实想不通,无数本血淋淋的史书佐证,商人掌控盐铁无异于亡国。

  “一场赌局罢了,若没有姚家源源不断的银钱支撑,哪来的靖国。”姚靖驰笑意不达眼底:“对于姚家来说,赌输了也无所谓,就是几个银子的事。赌赢了就可以趴在朝廷上吸百姓的血。”

  “……”百里清川短暂的骇了一下,他没想过姚靖驰会这么说。原来在姚靖驰眼里,支持造反打仗就是一场赌博。

  “景琛,东陵的盐铁经营权……”百里清川艰难道:“也是父皇登基后才买回来的。”

  靖国是被东陵灭的,建国伊始也下放了盐铁的经营权,这其中有你的手笔吗?

  姚靖驰意识到自己吓到百里清川了,凑到他身边掐了掐他的脸笑道:“父亲就我一个儿子,他归还经营权没几年靖国就灭了,我当时已经去了上修界,没空经商,所以我的主要产业不在东陵。”

  “不在东陵?”百里清川疑惑:“你没空经商怎会有产业流传至今?”

  那可是千年,什么产业能流传千年,还能抵得上朝代变革?

  “咱爹喜欢买地。”姚靖驰不住的蹭着百里清川:“滇国就有咱家的地。”

  “有多少?”

  “良田十来万亩?”姚靖驰有些不确定,毕竟滇国不大,他没仔细统计过自己手上的地契。

  百里清川:“……”这还只是滇国的,别国呢?

  姚靖驰思索片刻,一把抱起百里清川进了书房,把他放在椅子上掏出一大箱地契:“这些是滇国的。”

  姚靖驰想:若是好好利用这些地契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景琛,你怎么把自己的私产挂在门派名下了?”这些地契都盖着流华的章,虽说持有者写的是姚靖驰,但他总觉着有些怪异。

  “王朝会更迭,这些地若是不挂在流华门下早就保不住了。”姚靖驰拿起一张地契叹道:“我没有孩子,地这种可保万世的东西死后本就打算留给流华。”

  百丽清川将地契还给姚靖驰:“我还以为你会留给沈掌门。”

  “地虽可保万世,但来银子太慢,我给他俩留了别的,什么铺子、青楼、矿场、还有一些周遭小国的走盐生意。”姚靖驰摊手:“你知道的,不是所有国家盐铁都掌握在朝廷那里。”

  百里清川:“……你还经营青楼?”

  他实在是想象不到姚靖驰还干这种活计。

  “做生意讲究一个财源广进。”姚靖驰对比倒没什么感觉:“我不做别人也会做。”

  百里清川:“……”突然觉着他说的有些道理。

  姚靖驰没觉着经营青楼有什么问题,对于走投无路之人来说,青楼也是一条活路。

  逼良为娼又不是他逼的,如若这名女子真的遇见那种逼良为娼的家人,不收才是对她的伤害。

  最起码她们养在楼里的几十年不至于冻死饿死,或者被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