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无魅力,不过是殿下抬爱罢了。”乐云淇腼腆的笑了笑,在陆之远灼热的目光下落落大方地说道,“能嫁给殿下是我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如此甚好。”陆之远释然一笑,“既然你们彼此都有情意,那就好好过吧。”

  “殿下,时辰已到,咱们该走了。”随侍的侍从突然低声提醒道。

  “孤知道了。”陆之远微微颔首,把人招到跟前吩咐道,“你去提醒一下几位大人,孤稍后就来。”

  “是。”侍者领命而去。

  “大哥。”陆之煊深深地看着一脸淡然的陆之远,语重心长地说道,“万事小心!”

  感受到身边人的不安,乐云淇微微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安慰。

  “我会的。”陆之远摆摆手,转身离去。

  两人目送着陆之远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点影子陆之煊才收回视线,他转头看向乐云淇,却发现乐云淇在盯着不远处的山头发呆。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陆之煊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乐云淇回神,对着陆之煊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那里的风景还不错。”

  她看见了一个熟人,但她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难道他从现在就已经开始动手脚了?乐云淇皱眉。

  “要过去看看吗?我可以陪你。”陆之煊试探性地问道。

  “不必了。”乐云淇再次摇头,现在过去的话那里的人一定还没走,她现在并不想见那个人。而且比起那些还不确定会不会发生的事,她更关心陆之煊的身体。

  现在是初春,冬季残留的寒意还未完全散去,风吹过还能让人感受到些许冰凉的感觉,这样的环境下身体虚弱的人并不适合在外面久待。

  “我累了。”乐云淇放软了语气,靠在陆之煊身上撒娇道,“我们回府吧,夫君。”

  “好。”陆之煊柔和了眉眼,拥着乐云淇走向了马车。

  “回去之后可以借燕七给我用一下吗?我想让他帮我送个信。”乐云淇偏头看向陆之煊。

  “可以,我的人你随便用,不需要问我的意见。”陆之煊毫不犹豫地允诺道,颇有些色令智昏的趋势。

  “你就不怕我让他们去干坏事?”乐云淇挑眉。

  “你不会的。”陆之煊十分笃定,眼底全是信任之色,“你做事自然有你的道理,我相信你。”

  乐云淇恍然,一种又喜悦又悲伤的感觉漫上心头,两种情绪纠缠在一起,揪得她心口疼。

  片刻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另一边,陆之珩负手立于山头,目光幽深地望着长亭外相携而去的两道身影,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冷漠。

  回到王府后,乐云淇立刻把燕七召到跟前,将自己写好的信件和一枚雕刻精致的玉佩交给了他,并吩咐他把这两样东西送到青州白岩山庄庄主夫人手中。

  玉佩是乐云淇母亲留给她的信物,乐云淇并不清楚这枚玉佩从何而来,只知道母亲告诉她遇难时可以拿着这枚玉佩向白岩山庄庄主夫人求助。

  只希望那位夫人看到玉佩和信之后能帮太子一把了,乐云淇看着燕七消失的方向,不确定地叹了口气。

  云砀山离青州不远,如果白岩山庄愿意出手帮忙,陆之远此行便不会有任何危险。

  “你认识白岩山庄的人?”听到乐云淇提起白岩山庄,陆之煊不可谓不惊讶。白岩山庄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帮派,平时也甚少与外界接触,按理说像乐云淇这样的官家小姐不应该与他们有交集。

  “也许认识,也许不认识。”乐云淇神秘莫测地笑了笑。

  陆之煊眸光闪烁,直直盯着乐云淇看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地说道:“谢谢。”

  虽然乐云淇没有明说,但陆之煊知道她是在为了太子的安全奔波。哪怕太子此行并不一定会有风险,她还是愿意为了让自己放心去做这些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王爷打算如何感谢臣妾呢?”乐云淇坐进陆之煊怀里,双手环上陆之煊的颈项,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陆之煊有些无奈地看着怀里的人,轻笑道:“夫人想要什么,我就给夫人什么。”

  乐云淇闭上眼,放松身体靠在陆之煊的身上,缓慢开口道:“改日,阿煊随我去见一见我娘吧。”

  “好。”陆之煊抱紧乐云淇,认真地应了。

  前往临州的路途极其漫长,陆之远一行人走了半个月才堪堪走完一半,平时经常练武的人可能没什么感觉,但那些不怎么锻炼的文官这时候都显出了疲态。

  陆之远扫了一眼萎靡不振的各位官员,又看了看前方被迷雾包绕的云砀山,心头莫名升起一种不详之感。

  “这附近没有客栈,只能委屈各位大人先露宿一晚了,待明日穿过了云砀山我们再寻个地方修整。”陆之远对着随行的人笑了笑,言简意赅地定下了接下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