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穿越重生>改造渣王爷计划>第16章 文会(一)

  德馨园大门前两侧的空地上,停了许多马车。大门口处聚了一群人,他们大多数衣着考究,神态倨傲。两个壮实的仆从笔直地站在两旁,正仔细地核对人们手中的请柬,检查过后,再客客气气的将人请了进去。

  离园子还有段距离,朱文宣和樊奕就下了马车,步行过去。

  两人走到大门口时,站在门口的人群已经进去大半,他们没等多久,也顺利进了园子。

  一进园子,立刻就有侍女走上前,为两人一面引路,一面介绍园中布局。

  “两位公子,顺着这条大路直走,就是望江亭,那儿是各位公子论诗作词的首选之地。红树林在望江亭右侧,可从望江亭边的小道走过去。若公子们想去赏景,这红树林是个不错的去处。”

  他们不紧不慢地走着,很快就与前头步履缓慢的三人走近。那几人的交谈声就传了出来。

  三人中一位身量稍矮的少年问道:“这园子的主家是谁?瑞安兄可知?”

  左侧一青年人回答:“不知,但听闻原主与楚王爷颇有交情。”

  另一人语气有些激动的道:“说不定我们这回能见着王爷!”

  稍矮少年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名为“瑞安”的青年悠然道:“咱这位楚王爷,生性风流,名扬大昭,谁人不知?此次文会,十里八乡有才之士齐聚,我猜这楚王爷定会出现,毕竟相貌不俗又有才华之人,可是王爷的心头好。”

  稍矮少年两眼发光,“瑞安兄可真厉害!知晓得这样清楚!”

  瑞安谦逊的笑笑:“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语气却颇为自得。

  三人说说笑笑继续走,瑞安侧头看见了樊奕两人,招呼道:“朱大公子,许久不见。”

  朱文宣:“确实是久违了,李公子。这两位是?”

  李瑞安给他们介绍:矮个子少年是顾华,另一位是齐朗。

  几人互相认识后,顾华不由低声道:“樊奕……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齐朗也沉思片刻,看着樊奕恍然道:“你不就是去年考了第一那个人吗?!”

  此言一出,三人看向樊奕的目光顿时多了别的东西。

  樊奕谦虚地笑了,“不过是侥幸,论学识阅历,小生定是不如几位公子的。”

  李瑞安虽不再言语,脸色却缓和了不少。毕竟在去年地童试中,他也只得了第十二的名次。

  几人一路寒暄着,向望江亭走去。

  望江亭很大很气派,入眼便是八根雕花石柱,亭子有一小半建在水上,亭中布置清雅,各色菊花竞相开放。文人们已经聚集,他们或立或坐,隐隐以一个方位为中心。

  樊奕看着这情景,再结合刚刚听到身边三人之前的谈论,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朱文宣好似看出他脸色不大好,安慰道:“别紧张,跟着我在旁边看着便是。”

  樊奕轻声道谢,隐下想打退堂鼓的念头。

  他不能这样没出息,就算那渣男真的在,也不会在意自己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更何况,据他观察,聚在这里的才子们,相貌出众之人不说占了半数,十多个也是有的,依季兰殊的秉性,恐怕此时早已有了新的目标。

  朱文宣领着他,与李瑞安几人一同踏上了台阶,走进望江亭。

  站立着的书生正在作诗:“碧江映山色,秋风催雁归。”

  另一位立刻接上:“归鸟振高翅,霜染枝上白。”

  他们每念出一句,坐着的人立刻奋笔疾书,将之记录下来。

  人群中立刻传出一片诸如“才思敏捷”之类的赞好声。

  站在朱文宣身边的书生,正是他的好友,见状便悄声道:“此次以‘秋’为题,文宣兄,这可是你大展伸手的好时机啊!看见没,楚王爷也来了,要是能入了他的眼,以后的路必定会平坦顺遂!”

  朱文宣谢过友人提点,没有立刻看向如众星拱月般的那一处焦点,而是转头看向一边的樊奕。

  樊奕一踏进望江亭,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季兰殊。今日的季兰殊头戴白玉冠,一身白龙鱼服,矜贵优雅中又透着风流不羁。他正侧着头,由旁边跪着的少年将手中剥好的葡萄送进他的嘴中。

  樊奕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帘,他面无表情地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听到朱文宣轻声说:“我们先看看,暂且不急。”他点点头,心中正有此意。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亭中大部分人都以‘秋’为题作了诗,其中不乏一些文采斐然之作,即使不上场,光在一边听着,都有种受益匪浅之感。

  然而让众人失望的是,楚王爷并未对在场之人投以过多关注,偶尔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佳句,不过也就赞了句“好诗。”罢了。

  似是有些听烦了,等人作完了诗,他立刻手一摆,道:“各位想必还未到园中游玩一番,本王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随意去逛逛吧。”

  说着扫了众人一圈,视线在路过低着头的樊奕时,他微不可察地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众才子们齐声道:“谢王爷体恤,尔等告退。”然后纷纷走出望江亭。

  朱文宣和樊奕也随着人群慢慢往外走,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忽然背上一寒,总觉得背后有道视线冷冷的盯着自己。

  朱文宣不由得又加快脚步,带着樊奕往亭边的小道走去。

  两人顺着小路,去了红树林。

  因是深秋,枫树上的叶子红如烈火,微风一过,便簌簌作响,放眼望去,整座山都呈现着一片热烈的红。

  两人看着这难得一见的景致,不由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之处。

  朱文宣边走边问樊奕:“世叔去后,你可曾静心温书?你虽在童试上取得好成绩,但乡试毕竟不同与童试。考的不会再是简单的四书五经,你可有把握?”

  樊奕听出他的话中之意,问道:“不知兄长可有好提议?”

  朱文宣沉吟半晌,道:“我父亲在学问上,虽稍逊世叔一筹,但教导你却足以。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跟着我父亲念书?”

  樊奕笑道:“若是能得到朱世叔指点,乃奕之幸。只是奕家中贫寒,为了生计,奕答应了镇上一户人家,带他家孙儿读书启蒙。若是朱世叔对此事介意,奕恐怕无缘……”

  朱文宣摆手道:“这是小事,只要不耽误你自己的学业,父亲并不是不知变通之人。”

  樊奕闻言,真心实意地给他行了一礼,道:“多谢兄长!还请兄长为我在世叔前美言几句。”

  朱文宣爽朗笑道:“我可是很看好你啊!你是我们镇的秀才里,年纪最小的一位,还是第一!将来必定也能考中!”

  樊奕被夸得脸红,刚要自谦,不想旁侧里响起一道戏虐的声音:

  “哦?童试第一?让我瞧瞧,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两人朝来人看去,只见一位手执纸扇,身穿直缀的青年站在他们不远处。青年脸上的轻视与傲慢丝毫不掩,他说:“不过是未及冠的黄口小儿,也敢狂言能中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