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最摩挲着他:“还想装到何时?”◎

  黎绵沐浴过后换上干净的衣袍, 连打了三个喷嚏,这酒楼上房炭火备得足,屋内暖融融, 按理说是不会着凉的,不过为了避免生病,黎绵还是喝了碗热茶暖暖身子。

  小鸟雀在床上扑腾来扑腾去,宫里虽好, 但暴君整日霸着恩公,现在它总算又可以黏着恩公了, 兴奋地啾啾啾:“我们来比赛吧!”

  黎绵走过来, 很是无奈:“床这么小, 还有我现在这样怎么翻滚啊?”

  先前他是小狐狸模样时, 还能陪着小鸟雀翻来滚去的, 现在可不行了。

  小鸟雀抬起脑袋,只见黎绵洗干净后的那张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有种灼人的冶艳感,顿时垂下脑袋, 憨声道:“太漂亮了,小灰要害羞了。”

  黎绵闻言好笑:“不至于吧?你要习惯, 我以后都会是这副模样,难不成你打算一直不看我了?”

  小鸟雀将脑袋埋进翅膀里,重复道:“小灰害羞。”

  黎绵躺下后,将小鸟放在自己月匈前,扒拉出它的脑袋,给它安排道:“你看着我,你就这样多瞧着, 习惯了就好。”

  小鸟雀听话地飞开看了一眼, 忙转过脑袋, 缓了一会又去瞧,如此来回数十次后,好像真治好了那种目眩神迷的感觉了。

  黎绵狐狸眼一弯:“有用吧?看习惯就好了。”

  这粲然一笑把小鸟雀再次迷晕乎了,小脑袋倏地一下落到了黎绵的下巴上,“小灰不行啦。”

  黎绵:“………”

  把小动物都给迷倒了,暴君面对他竟然还能无动于衷!

  不过一想到自己先前还说暴君仿若入定的僧人,怕不是个性-冷淡,一想到昨晚的暴君。

  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

  宫里。

  侍卫奉命将池子里的水全部抽干,一无所获后,回来禀告。

  萧最似乎早有所料,眉峰不动,另一边孙公公翻遍了宫里所有记录,宫人中不管太监还是宫女,并无查到有不会说话的,且更不要说那般绝色之人。

  孙公公摸不清陛下的用意,垂首着也不敢询问。

  萧最走到金窝旁,眸子沉沉地落在那突然展开悬挂的圣旨上,轻笑了一声,透着无边的冷意,在安静的殿内有些渗人。

  什么落水,显然这只小狐狸是有预谋地离开,只不过他还要确定一件事。

  萧最淡声道:“取笔墨过来。”

  孙公公不敢有疑问,将纸笔取过来,在桌面上摊开。

  萧最根本不用思索,俯.身做了两副画,一张是小狐狸的画像,娇憨灵动栩栩如生,另一张则是那个没有记载的小哑巴太监,亦是神态灵俏,美貌动人。

  孙公公肯定不会认为陛下这是在睹画思人,在一旁静待命令。

  萧最视线落在小狐狸的画像上,面无表情道:“命画师照这两副画做,贴满整个京城,三日之内朕要看到狐狸或者人。”

  孙公公:“奴才这就去办。”

  萧最顿了顿:“交代下去,别弄伤了。”

  孙公公:“是。”

  萧最坐到椅子上,一旁搁着太医院抓的补药,煲好的药膳用来调理身子,萧最面不改色端起一饮而尽。

  -

  黎绵昨晚一夜未睡,不免早早生出了困意,便阖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

  待黎绵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周遭熟悉的环境,珠帘叮当响满屋生香的屋子,不就是他梦了两回的春月阁,黎绵此时慌得只想喊救命,大意了,怎么把这个共梦给忘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黎绵心跳飞快,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身子,见并有什么暧-昧的痕-迹,这才松了一口气。

  梦而已,他不承认,暴君能拿他如何?

  门从外面打开而后阖上,没有陈妈妈那特有的语调声参与,让黎绵更是躺不住了,那一声声沉缓的脚步声仿佛是敲打在他身上,黎绵最终选择用被子蒙住自己,企图装死。

  萧最静立在床头,沉默地看着被子下鼓起的小山丘,很快伸手强势掀开了被子。

  黎绵第一反应是想眨着眼睛装无辜,却对上暴君那泛白的唇,以及毫无血色的脸,不由得怔愣住,这不会是他干的吧?

  萧最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而后俯身。

  黎绵被猝不及防被搂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暴君的大手在他后背上扌莫。

  ???

  萧最确认完是昨晚那滑腻好扌莫的手感后,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黎绵咽了咽口水,两人离得过近,近到能闻到暴君身上那股冷香,虽然有点淡了,但是对已经尝过“滋味”的黎绵来说,还是带着小小的诱-惑。

  怎么办?他又想了!

  显然不知自己作为阳气罐对这只小狐狸的诱惑力有多深,尤其是某只小狐狸已经尝了巨大甜头。

  萧最摩挲着他的下巴:“还想装到何时?”

  真的被这小狐狸骗惨了。

  黎绵想往后仰,远离这即使是在梦中对他也是相当有吸引力的暴君,无奈暴君就算虚了,桎梏着他的力气还是无法撼动。

  呜呜呜,黎绵的眸子很快就蕴满了眼泪,倒不是被吓的,一个梦而已,暴君应该也不会摘他的脑袋。

  他就是想,想要——

  萧最见他眼泪打转,顿了顿扣住他下巴的手一松,脖子就被环住了。

  黎绵实在忍不了了,吻了上去。

  梳妆台面那炉香气愈发的甜腻,珠帘随着半开的窗户钻进的风微微轻晃,发出叮铃当当的响声。

  黎绵接吻毫无章法,全凭感觉,却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萧最似乎没料到这一变故,扣住他下巴的手遽然收紧,不知是想推开他还是要带着他靠近,很快便察觉到不对劲。

  萧最抓住黎绵探过来的手:“…………”

  黎绵也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红着眼睛撇嘴,他人形就这么没吸引力吗?这会米青虫上脑,根本就忘了某人昨晚被他木窄干的事。

  萧最对上他那委屈的眼神,正待开口,黎绵倏地在眼前消散,怀里温香软玉的触感还犹有残留。

  -

  黎绵是被小鸟雀吵醒的,睁开眸子还有些恍惚,对上小灰那关心的小眼豆,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小鸟雀飞快移开视线,“做噩梦了吗?”

  它刚刚被吵醒,见恩公蹙着眉,很是不舒服的模样,这才赶紧把他弄醒。

  黎绵听到小灰的话,终于从梦境里回过神了,一把拔过小鸟雀晃着它,“完蛋了,完蛋了!”

  以后他岂不是还要在梦里和暴君相处!不仅如此,见不到暴君时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但一面对着暴君就想要和他那个。

  最惨的是暴君对他人形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鸟雀被晃得头晕,无措地扑棱着翅膀,“怎么完蛋啦?”

  黎绵:“刚刚梦到暴君了!”

  怪不得都吓哭了,不对呀,恩公又不怕暴君。

  小鸟雀不解:“做梦又没关系。”

  黎绵:“以后我都白天睡,再也不夜里睡了。”

  暴君白日里一堆事要忙,哪里有时间歇息,他决定避开暴君的休息时间睡觉,省得在共梦。

  打定主意后,黎绵火速坐起,不打算在继续睡了,外面天刚蒙蒙亮,酒楼静谧极了。

  -

  寝宫里。

  萧最从龙床上醒过来,坐起只觉得眩晕,在屏风后守着的孙公公听到动静忙唤了一声:“陛下?”

  在陛下身上发生了这般诡异的事,孙公公可不敢在殿外候着了。

  萧最哑声道:“传太医。”

  孙公公现在一听传太医三个字就心头警铃阵阵,旋即出门交代小太监去宣太医,转而点上几盏灯,“陛下,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萧最不欲多说,淡道:“把那本古籍拿过来。”

  孙公公不敢多问,只觉得陛下身体好像又虚了,薄唇微燥透着不正常的颜色,不免担忧,还是去将古籍取了过来。

  萧最先前在御书房时,随意地翻过一遍,只是当时认为无稽之谈,便没在意,如今再看双修阳米青那部分。

  很快就明了。

  刘太医匆忙赶来,看到他们陛下那张脸,不禁两眼一黑,实在委婉不了了,颤颤巍巍道:“陛下,您要克制啊!再这样纵谷欠下去有损龙体啊!”

  萧最:“…………”

  只是接个吻也有损?

  孙公公:“???”

  萧最视线落在古籍那段,唾液,血液,阳米青皆能有效,只是程度不同罢了,古籍合上。

  “朕知道了。”

  孙公公想破头也想不通到底怎么纵谷欠的!且不说他日日守在这殿外,今日更是一点没打盹就在屏风外候着,到达是哪个小妖精,还能入梦不成?

  刘太医又开始嘱咐孙公公了,这滋补的药膳一定要一日三餐都喝,御膳房近期多做些大补之物,未来几日须得让陛下清心寡谷欠,

  孙公公一一记下,在这宫里最忌讳的就是背地里嚼主子的舌根,但孙公公在陛下跟前伺候这么久,虽疑惑,担心居多,将太医送到殿外,忍不住开口询问:“陛下白日里不是已经喝了药膳,怎还严重了?”

  刘太医摇摇头,刚刚龙床上仅陛下一人,且不说陛下的爱宠小狐狸下落不明,怎么还有心情宠幸别人。

  孙公公叹气,吩咐下人去煎药,并且派人交代御膳房近期多做些牛羊鹿肉等。

  -

  梦里的小妖精黎绵哪里知道自己只是亲吻时多吃了几口,就又让暴君那本就虚的身子更加雪上添霜,总算是熬到天大亮,黎绵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折腾了半天,将自己抹黑了几度,又画了个粗粗丑丑的眉毛,点了几颗大黑痣,这才满意。

  小鸟雀醒来看到他这张脸,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一个劲问他:“你是谁呀!”

  听到黎绵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怎么睡了一觉恩公又变模样了。

  黎绵:“这下不害羞了吧?”

  小灰点点脑袋。

  最后黎绵用完早膳将小鸟雀揣袖子里带了出去,今日可得仔细玩玩。

  黎绵见前方乌泱泱的人头,都凑在一起,便好奇地走过去,“你们在看什么呀?”

  前面的男人转头瞧了他一眼,又转过头说道:“这告示写的,陛下的爱宠小狐狸被这小太监给偷出宫了,有看到的,可以上报官府,缉拿住这个小太监后能得千金。”

  黎绵:“????”

  那男人继续道:“还别说这画像中的小狐狸真可爱,怪不得受陛下宠爱,不过这太监长得也不像是能干出此等偷鸡摸狗掉脑袋的模样。”

  其他人忙道:“陛下还能有错,你这说的就是掉脑袋的事。”

  什么画像?一想起电视剧里那画像一般都看不出什么,黎绵怀着侥幸心往墙上刚新鲜出炉的告示上瞧,表情有些崩了。

  谁!谁画的!怎么画出连神态都这么像的?

  作者有话说:

  来啦,暴君以后可怎么办啊(指指点点

  感谢宝宝们的投雷和灌溉,昨天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