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化形啦◎

  对于小狐狸的挑衅,萧最无动于衷。

  黎绵从被子里探头,见暴君已经阖上了眼睛,“????”

  这就睡了,都被说体虚竟然还能睡得着?是不是男人啊?

  寝殿里没了说话声,一时之间静谧下来,黎绵隔着单薄的寝衣趴在暴君身上,整只狐狸似是毫无阻挡地被冷香味包裹着,极是舒服充盈。

  乖巧不过片刻,黎绵再次探头,不知是不是今日“阳气”吸太多了,黎绵的限定声音还在,他用气音小声喊道:“陛下?陛下?你睡了吗?”

  萧最懒得搭理它。

  黎绵没得到回应,自顾自哼道:“不是说我太重了?竟然还能睡得着?”

  萧最:“……”

  黎绵知道暴君还没睡,什么年纪啊?这么一会就能睡得着的?孙公公不都说了陛下觉浅,黎绵就是故意的,今晚暴君别想睡!它要吵死他!待黎绵还要开口,一只大手直接盖住了它的小脸蛋,将它强行塞回了被子里,暴君威胁的话语自上而下传来——

  “再出声,朕就将你丢出去。”

  黎绵一身反骨,伸出小肉垫扒拉着暴君的手想从它脸蛋上拿开,摇头中不知道怎地,暴君的大手就滑到它脑袋上,头顶那对小耳朵被暴君手指无意中轻摩挲,小狐狸直接一个激灵,急促地“啊”了一声。

  萧最手指顿了顿。

  黎绵很快意识自己只是被碰了耳朵,就发出这种丢人的声音,整只狐狸臊到不行,羞愤难当。

  可恶!怎么狐狸耳朵这么敏/感啊?

  不给黎绵缓冲的机会,暴君的手指试探地点了点小狐狸那竖立起的小耳朵,这对白玉般小巧的耳朵平时藏在毛绒绒的脑袋里,只有在小狐狸得意之时,神气地立起来,没想到手感竟也这般好。

  小狐狸抖个不停,一个劲躲着,想要藏住自己那羞人的声音,恼道:“……你别太过分!”

  萧最显然已拿捏住这顽劣的小狐狸了,指尖压在小耳上,“还闹吗?会乖吗?”

  小狐狸被欺负的泪汪汪,“乖乖乖!我不闹了,你睡吧!”

  萧最这才收手。

  黎绵简直气死了,却也老实了,那滋味实在遭不住,就在萧最确定小家伙真的被整消停了,再次阖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怀里的小狐狸动了起来,又探头出来。

  萧最寒着脸睁开了眼睛,就见昏暗的烛火映衬下,小狐狸脸蛋皱成一团,此刻眼泪涟涟。

  萧最很是佩服自己,在这么暗的光线中都能捕捉到小东西那毛绒绒的脸蛋此时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羞涩。

  “?”

  刚刚那颗药丸下肚,迟迟没反应,黎绵还以为这玩意对动物没什么效果,一时之间大意起来,眼下仿佛带了痛苦面具一般,肚子实在难受极了,呜呜呜呜,它又不好意思开口,太丢人了!

  萧最和它对视了两眼,很快明了,“糖豆起作用了?”

  黎绵小小声说道:“我想上茅房。”

  萧最:“……”

  黎绵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什么叫自食恶果!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小鸟雀本来见危机解除,它家恩公还爬上了舒服的龙床,瞬间松了一口气再次回到小窝里继续梦小鸟媳妇,好不容易又进行到造鸟蛋的环节,寝殿内再次灯火通明,它又又又被吵醒了,气得小鸟雀恨不得骂街,不情不愿睁开眼就见倏地一下,眼前一道白色窜了过去,奔向了寝殿外。

  ???

  刚刚什么东西跑了过去?好像是它家恩公!

  小鸟雀顿时顾不上小鸟媳妇了,立即从窝里扑棱起来,就见孙公公追了出去,还能听到他那极具特色的哎呦声,“祖宗,夜里黑,您慢点啊!”

  随即暴君从内殿不疾不徐走出来。

  小鸟雀计算了一下刚刚小狐狸那飞奔出去的速度,就算它现在跟了出去也追不上,偷瞄暴君的脸色,依旧是毫无表情,并未见怒容,当即放心,就是不知道恩公做什么跑那么急?

  这药丸实在是厉害,小狐狸差点拉虚脱了,待它四肢颤抖地出来,外面天色已大亮,有雪花飘落在它鼻头,直接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再然后,它又拐进了官房,呜呜呜,真的太要命了!

  -

  刘太医急匆匆过来,向陛下请罪,经过太医院小半夜的盘查,终于发现丢了一瓶腹泻之药,太医院压根没人进去,联想到昨夜,不用想也知道是小狐狸取走的,确实是失职,刘太医想到昨夜小狐狸将药丸咽了下去,便把解药一并带过来了。

  不用太医院禀报,就小狐狸这状态,萧最也了然那药丸到底是什么?

  “每人各罚三个月俸禄。”

  刘太医领罚谢恩离开。

  黎绵四肢虚浮,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升天了,现在整只狐狸很是后悔,它慢吞吞挪到了寝殿门口,连抬起前肢过门槛都有些费力,孙公公在它身后想帮忙又不敢冒犯它,陛下的爱宠他们哪里能碰得,且不说小狐狸除了只让陛下抱,也不喜别人碰。

  黎绵差点从门槛上一头栽下去,就被走过来的萧最俯.身将它抱起。

  萧最简直在它心口撒盐:“自食其果。”

  黎绵词穷理屈,最后干巴巴道:“谁让你打我的!”

  萧最:“做了错事理应受罚。”

  黎绵此时又难受又委屈,直接撇过脑袋,不想搭理他。

  萧最抱着它走到桌前,从盒子里取出解药,“张嘴。”

  黎绵防备地看着他。

  萧最将药丢进盒子里,淡声道:“那不吃,你且难受着。”

  黎绵一听赶紧仰起脖张大嘴巴,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赶紧喂自己。

  萧最瞥了它一眼,又捻起那粒解药塞它嘴里,“不怕朕喂你的是毒药?”

  已将解药咽下去的黎绵:“……”

  萧最刻薄道:“又蠢又没心眼。”

  黎绵恨不得挠花他的脸,但是它此刻太虚了,实在没力气了,折腾了一晚上没睡,萧最见将它抱回了龙床,交代孙公公在跟前守着,这才离开。

  孙公公:“小主子睡会吧。”

  黎绵蔫了吧唧,“难受,睡不着。”

  孙公公心疼之余又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小主子,别怪奴才多嘴,陛下这是宠您才没怪罪您,无论如何您也不该给陛下喂这药,换了旁人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黎绵:“……”

  呜呜呜,别说了,它已经很后悔了!

  孙公公见它蔫头蔫脑的,也没再多说,“小主子服了解药,约莫很快就好了,等一会奴才让御膳房给您熬些粥喝。”

  黎绵虽然腹中已空虚,但是实在没胃口,正想开口,脸色猛地一变翻了个身趴床边呕了起来。

  孙公公见状赶紧拿过痰盂放在床榻下,又命人备热茶,小鸟雀扑腾着翅膀趁暴君不在,飞了进来,见这一夜的功夫,它家恩公憔悴了不少,很是担忧。

  黎绵第一百零八次后悔,这什么泻药啊?怎么不拉肚子改为呕吐了,关键它肚子里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干呕实在难受。

  孙公公见状只能命人传召刘太医。

  刘太医回去屁.股都没坐热,又匆匆赶了回来,自从小狐狸出现后,他来这寝殿的次数比他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多,见小狐狸服了解药呕吐一时之间也一筹莫展,毕竟这药都是针对人的,孙公公见老太医折腾来折腾去,一夜都没睡,眼睛下乌青一片,派小太监将人送回了太医院,又让宫人去宣王砺。

  王砺过来时,黎绵刚喝的热茶又吐了出来。

  孙公公着急道:“王大夫,小主子不慎吃了腹泻之药,服了解药却一直呕吐,您快来瞧瞧这是怎的回事?”

  王砺依旧是先前那副进宫的打扮,应了一声,走到龙床前,单膝跪在床榻前,都不用把脉,便道:“草民之前也遇到过此种情况,兽类与人体并不同,是以服了解药会有所反应。”

  黎绵有气无力道:“大夫,怎么治啊?呕——”

  说完它又呕了起来。

  孙公公在一旁心疼不已,接连催促着王砺赶紧医治,毕竟招他进来就是给小狐狸看病的。

  王砺震惊于眼前这只狐狸竟能说人话,敛了敛神色很快恢复先前憨厚之态,“草民需要给小主子施针。”

  孙公公闻言赶紧让宫人去太医院取,王砺他们这些外人进宫,身上是不能带任何东西的,就是进入这寝殿,在门外也会由侍卫例行搜身。

  黎绵一听还要施针,当即紧张起来,它很怕疼的,“我不要施针!有没有什么药吃了可以不呕的?我吃药就好!”

  王砺:“回小主子,这呕吐不用针,您恐怕要吐上三天。”

  孙公公:“奴才已经派人禀告陛下了,陛下马上回来,小主子别怕。”

  黎绵:“……”他回来有个屁用啊!又不是他挨针。

  黎绵心里再一次悔上加悔,如果再从来一次它一定不选给暴君喂药。

  萧最进来时,王砺已经摊开针袋取出银针,黎绵被那银光晃了眼,妈呀,这么长!当即哆哆嗦嗦滚进了龙床里,“我已经不呕了,我好了!”

  萧最瞥见那么长的银针,不由蹙眉,正待开口,只见银光一闪,那些银针朝自己飞来,孙公公大惊,当即扯着嗓子大喊:“护驾!有刺客!”

  萧最反应极快,侧身避开,王砺见一击未中,知道外面侍卫进来,自己没有胜算,进宫一直未找到机会近身杀狗皇帝,好不容易等来今日的好时机,不成功,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刚好这小狐狸是狗皇帝的爱宠,一个畜牲竟然也能当小主人!

  黎绵目瞪狐呆,没想到见到活的刺客了,不等它有所反应,就见在这刺客直接将它喝水的碗捏成两半。

  ???怎……怎么做到的?

  不等它更为震惊,锋利的那一半朝自己袭来,那架势是想要它死!

  救命!怎么刺杀暴君不成,改杀它了啊!

  黎绵上吐下泻虚得很,根本没力气跑,眼瞅着这裂口距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不会今日命丧于此吧?黎绵下意识闭上眼睛,下一刻砰的一声耳边是重物撞击,大力落地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屏风应声而倒。

  王砺被萧最一脚踹翻撞到屏风砸在地上,吐了一口血,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不等被冲进来的侍卫擒住,王砺直接咬舌自尽了。

  显然这种刺杀的戏码不是头一回了,上回下药还是借宫人之手,就是小狐狸在御花园初遇见暴君下令将宫人出死那次,现在宫人都是新换的一批。

  萧最那张脸上并未有别的表情,只覆了些冰霜眉眼极锋利。

  孙公公尖着嗓子:“陛下受伤了!快宣太医!”

  刚刚情况很危急,萧最离得远,担心这蠢狐狸受伤,直接用手接的,掌心被划了一道,此刻在流血,孙公公这一嗓子直接唤醒了黎绵,它下意识看向萧最那滴血的掌心,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得萧最的血比他身上的冷香味还要诱人,小狐狸此时眼里只有那鲜红的血。

  要……忍不住了!

  只见小狐狸一跃而起,哪里还有刚刚的虚弱,大力扑向了萧最,再然后小狐狸抓起他那被割伤流血的手,舌忝起了他的掌心。

  萧最:“……”

  孙公公看到这一幕,差点晕过去,“哎呦,小祖宗,您,这——”

  萧最抬手制止了孙公公的话,垂眸落在专注舌忝他掌心的小狐狸身上,掌心下一片柔软,那处伤口并未有痛感。

  等刘太医背着药箱气喘吁吁赶过来之时,寝殿已经收拾干净。

  本来呕吐不止的小狐狸神采奕奕被陛下抱在怀里,正一下一下舌忝着陛下的掌心,遖鳯獨傢恨不得把脑袋都埋陛下掌心里。

  孙公公:“小祖宗,太医来了,陛下伤口还需处理,您……”

  黎绵假装没听见,贪心地想再.吮.出点血,最后实在舌忝太干净了,它才不情不愿念念不舍地从萧最的掌心移开。

  刘太医看着陛下掌心,极深的一道口子赫然在大拇指下方蜿蜒快到手腕,按理说该是血流不止,此刻血竟然止住了,他仔细处理了一下,撒上药,包扎好,又叮嘱孙公公一些注意事项,“陛下失血过多,近日需要好生修养,不可劳累。”

  孙公公一一点头:“太医的话,咱家记下了。”

  刘太医又看向了黎绵,犹豫了一瞬方开口,隐晦道:“小主子这几日还是要离陛下远一点,兽类极易受鲜血的刺.激,恐做出一些事。”

  黎绵本来是在盯着那包裹的严实手掌,撒上药后遮盖住鲜血那诱人的味道,它心尖痒的厉害,恨不得撕开那包裹的纱布,闻言听到这话,顿时有点心虚。

  孙公公看向萧最,萧最开口“嗯”了一声,刘太医这才退下。

  黎绵觉得自己再继续趴在暴君腿上,指定要控制不住,它此刻身子极反常,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是泡在了温泉中,舒畅极了,可四肢却一会冰,一会热的,很是奇异的感觉。

  黎绵顿觉不妙。

  萧最见小狐狸安静起来,还有些不习惯,拨了拨它藏在头顶的小耳朵,“怎么不说话?吓到了?可还想呕吐?”

  黎绵猛地从他腿上跳了下来,仿佛屁.股后面有火烧一般,朝殿外窜,嗓音颤抖丢下一句:“我去上茅房!”

  萧最:“?”

  -

  小狐狸都快跑出残影了,它没去宫房,而是埋头漫无目地一直往前窜,所经之处掀起一阵热风。

  最后力气殆尽,钻进了高墙之下的狗洞,这宫殿破败,院子乱糟糟的,不用想在气派辉煌的皇宫里有这么一处无人问津地,应该是冷宫。

  黎绵的猜测没错,它靠在墙角那处光秃秃的老树,只觉得浑身正在舒展,白绒绒的毛发发出柔和的光,四肢慢慢变得透明,身子冷热交替,越来越重。

  约莫一刻钟,白光消失,原本靠着老树的小狐狸化形成未着寸缕的男子,墨发如水一般长至腰.下,一身的皮肉白的晃眼。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下章入v哈,欢迎大家来捧场,一起围观化形的小狐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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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璟昱打小多病身子弱,被家人捧在手里小心呵护,养了一身坏毛病,不仅娇气贪吃还怂包,空有一副美貌皮囊。

  小少爷好不容易熬到成年,谁料病情反复一命呜呼,再次睁眼穿成小说里与他同名同姓觊觎主角攻的恶毒反派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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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件恶毒事——爬床勾引醉酒的主角攻,胁迫主角攻和自己成亲。

  小怂包再三给自己打气,终于鼓起勇气钻进主角攻的被窝。

  萧远铖进门就觉察到不对,挑眉看着床上哆哆嗦嗦鼓起的一块,哪里来的小狗?

  掀开被子,一个人影光溜溜献身般扑进他怀里,表情决绝,大有英勇就义之意。

  萧远铖抱住人想了会,这不是他侄子外出游历带回来小家伙?

  裴璟昱好不容易跨出一大步,谁料扑错了人,主角攻没扑到,扑成了主角攻他小叔,鼻子差点气歪了。

  手脚并用挣扎着从人身上爬下去,边捞地上掉落的衣袍边道歉,“对不起!我走错房间啦!”

  声音洪亮,理直气壮。

  萧远铖:……哦?

  裴璟昱难得聪明一把,害怕做尽恶毒事后会被主角攻剥皮做灯笼,于是一边勾搭主角攻走剧情,一边扒着他那权势滔天的小叔,祈求大佬最后能救他狗命。

  萧远铖头回见胆这么肥的小蠢货,一边勾着他,一边惦记着他侄子,明目张胆脚踩两条船。

  真是不给他点教训,小蠢货就不知道王府到底谁做主?

  被小叔一杆子支使到外地上任的主角攻一脸懵逼:???不是,你教训你媳妇和我有什么关系!

  —

  后来。

  战战兢兢走完剧情后,终于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裴璟昱开心收拾小包袱跑路了,两个月后食欲不振频繁呕吐,招来大夫检查身子被告知怀孕了。

  裴璟昱大惊失色,还不等消化这件事,就撞见来逮他的崽子他爹:……救命!

  最后谢谢谢谢投雷和灌溉的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