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可知这怡红院以什么见称洛阳?”

  “知。”

  “我实在佩服他们这份勇气。”

  “这最低限度还有一样好处。”

  “哦?”

  “我们这就不得不加快脚步。”

  沈胜衣道:“只可惜再快也快不过这笛声,这歌声。”

  歌声已随笛声晌了起来。

  “这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孙寿忽然向小楼那边仰首大声道:“吹笛的,唱歌的两位,可否暂时停下?”

  笛声歌声一下子停下,小姑娘诧异的凭窗外望,书生亦吃惊的望了过来。

  “你是说我们?”书生的嗓子居然也很晌亮。

  “就是说你们。”

  书生好象又吃了一惊,连忙问一声:“有什么指教?”

  “指教倒没有,不过我身边这位品曲大师认为你们最好等他离开才继续下去。”

  书生一个头立时缩了回去。

  红衣姑娘亦好象听出了说话中的意思,一张脸忽的亦好象穿上了一袭红色的衣棠。

  小楼敞开的窗户旋即关上。

  孙寿回望沈胜衣。“这不是解决了……”

  话口未完,笛声歌声又一齐在小楼内晌了起来。

  孙寿接下来的说话不由的吞了回去,那种表情,简直就像是刚吞下了整只的大鸡蛋。

  “好在我们还有这个办法。”沈胜衣的脚步一下子最少快了两倍。

  孙寿只好跟着加快脚步。

  笛声歌声同时惊天动地的传来。

  现在这笛声,歌声何止晌了两倍。

  是一曲新水令。

  姚牧庵的新水令。

  冬怨——梅花一夜漏春工隔纱窗暗香时送,篆消金睡鸭,帘卷锈蟋龙,。

  去凤声中,又题觉半裘梦……

  心声匆匆,斜倚云屏愁万种,襟怀冗冗,半亩鸳枕恨千重,金钗翡烛烧犹红,肥瓶盛水寒偏冻,冷清清,掩流苏帐暖和谁共……

  歌声笛声新水令齐转驻马听。

  韩康歌声笛声中抬头望着如意,忽然道:这好象是姚牧庵的新水令。”

  “嗯。”如意点头,神情有些异样。

  “曲是好曲,只可惜给这支笛子吹坏了,给这副歌喉唱糟了。”韩康居然也懂得音律。

  “嗯。”如意只有点头。

  “你接下去如何?”

  “嗯。”如意应声唱开了嗓子。

  笛声适时驻马听转乔牌儿。

  呀——闷怀双泪涌,根锁两眉纵,自从执手河梁送,离愁天地同,琴闲吴越桐,萧歇秦台凤,歌停天上谣,曲罢江南弄……

  乔牌儿调转雁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