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胜衣不觉问上一句。“珠光宝气阁是在关外?”

  孙寿一笑不答。

  沈胜衣也不迫问,转回原来的话题。“你说的那一杯水酒什么时候喝?”

  “现在。”

  “那里?”

  “北城杏花阁如何?”

  “也好。”

  “请!”孙寿第一个走出门外。

  沈胜衣一嫖韩康。“大老板如何?”

  “沈大侠开口叫到,我实在深感荣幸,只可惜我现在的时间已所剩无多。”韩康目光往地上落下。“最低限度,我得先修理好这重门户。”

  “抱歉抱歉。”

  韩康没有应声,真的俯身去收拾那扇给他踢烂了的门户。

  沈胜衣只好走了出去。

  孙寿等在门外,楼外。

  楼外雪漫天依旧。

  梅花径还是那条梅花径,只不过径上的积雪已多了几行脚印。

  雪冷梅清。

  凤凰劫--7

  7

  清淡的花香之中,忽然次来了一曲短笛。

  笛声中还有一曲低唱雪纷纷,掩重门,不由人不断魂,瘦损梅江韵,那里是清清江上村,香闺里冷落谁揪问,好一个樵悻的莞栏人……

  人并没有莞栏,人也并不樵悻。

  沈胜衣孙寿梅花径上才转了一个弯,就看到一个红衣小姑娘莞窗低唱在一角红楼之上。

  小姑娘身旁一个年纪看来还不怎样大的书生。

  书生手中一根短笛。

  短笛现在已放下。

  沈胜衣往楼上望了一眼,忽然叹了口气。

  孙寿应声奇怪的望看沈胜衣。“你叹气什么?”

  “你可懂音律?”沈胜衣反问。

  “不懂。”

  “好在你不懂。”

  “哦?”

  “方才那一由是关汉卿的大德歌。”

  “哦?”

  “这位关汉卿现在若是生还,现在若在这里,一定气破肚皮!”

  孙寿总算听出沈胜衣在说什么,点头道:我虽然不懂音律,但方才那一阵笛声,歌声听来的确有些砖耳,不过他们总算让你听出那是关汉卿的大德歌。”

  沈胜衣只有点头。

  书生当然听不到这番说话,歇了一口气,又举起了笛子。

  笛声再起。

  沈胜衣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是怡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