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无语。
喝酒的原因,霍庭也不想问温乘风了。
毕竟他和温乘风不太熟,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等萧少礼醒来再说。
霍庭刚抱起萧少礼准备离开,温乘风又忽然义正言辞地大喊了一声:“等会儿!你站住!”
“......怎么了。”霍庭回头。
霓虹灯光下,温乘风那双本来有些迷离的眼睛,在此刻显得尤为坚定且认真。
“霍庭,我不管你之前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想知道你和白迟有没有什么破事。”
“但是现在,既然你真的和少礼在一起了,你必须对少礼负责。”
“少礼很好,他值得被任何人珍惜。”
“所以,如果你对少礼不好,我肯定要找你算账,你就等着吧!”
借着酒劲儿,温乘风对霍庭放了一番“狠话”。
......对着M市最大的大佬大放厥词。
倘若明天温乘风回忆起来,一定会觉得毛骨悚然。
他他他,他居然敢这么和霍庭讲话!真是长本事了!
出人意料的,霍庭并没有反驳。
他看着怀里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萧少礼,居然赞同地点了点头。
温乘风这个人很好,对少礼真是两肋插刀。
“我也觉得少礼很好,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他负责。”
温乘风盯着霍庭的脸看了半天,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任务完成,一身酒气的男人潇洒地朝霍庭挥了挥手:“行了,那就没事儿了!我继续喝酒,霍总你也回吧。”
转身回到酒吧,温乘风的烦恼又一股脑涌了上来。
......啊啊啊!这个邢舟!怎么又开始在他脑子里飞来飞去的!
他满脑子都是邢舟了!
无人在意的酒吧包间,温乘风同志正在像二傻子一般,哐哐敲着自己的脑袋,试图把一个人敲出去。
——
另一边,霍庭已经把萧少礼塞进了副驾驶。
细心给萧少礼扣上安全带后,霍庭并没着急起来,而是仔仔细细端详着萧少礼的脸。
他很少有这样近距离看萧少礼的时候,毕竟在这之前,互相闪躲是常事。
现在能有这样的机会,霍庭是肯定不会放过的。
萧少礼喝多以后居然不耍酒疯,而是老老实实睡觉,这一点让人很是惊叹。
车内暧昧的灯光下,萧少礼闭着眼睛,侧着头,呼吸均匀。
他的眼睫毛很长,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撩得霍庭的心有些......
痒痒的。
萧少礼上下起伏的胸口,微微张开的嘴,无一不牵动着霍庭的目光。
......不行。不能,绝对不能!
这是趁人之危!
霍庭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从狭小的空间抽身离开,然后轻轻关上了副驾驶的门。
回去的路上,霍庭几乎隔几分钟,就要看一眼萧少礼。
看一眼,再看一眼。
嗯,看不够,还想看。
回到家之后,霍庭将车停好,准备解开安全带把萧少礼“运输”回去。
只是萧少礼近在咫尺的脸,让霍庭左右摇摆。
紧紧盯着萧少礼的唇,霍庭眼中闪烁着微微的光。
要不......就一下?
只是偷偷亲一下,少礼不会知道的吧?
霍庭的大脑还在左右摇摆,头却已经诚实地慢慢俯了下去。
就在两人的脸间隔咫尺的时候,萧少礼动了动,忽然睁开了双眼。
醒了以后,萧少礼也没讲话,只是安静地眨巴眨巴着眼睛,默默盯着霍庭看。
霍庭条件反射往后挪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准备开口解释一下:“我......”
萧少礼却忽然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阿庭!”
含混不清的柔软呼唤,让霍庭的心都柔软了几分。
下意识搂住萧少礼的腰,霍庭声音低低地回应:“我在。”
霍庭等待着萧少礼的下文,结果等了半天,又等到了萧少礼的一声呆呆呼唤。
“阿庭!”
“嗯?”
“回家!”
“......”霍庭嘴角勾起一个笑来:“好。”
萧少礼蹦出这几个字之后就又没了动静,气氛被破坏,霍庭也只好费劲地地抱着萧少礼下车回家。
回到家以后,萧少礼也不肯松手,人好像又睡熟了,悄无声息。
“少礼,醒醒,你可以回房间了。”霍庭轻声唤。
回答他的是萧少礼均匀的呼吸声:“呼......”
霍庭无奈,身上多出一个挂件,他想去书房继续办公都不行。
既然如此,就睡觉吧。
天知道霍庭究竟有多么努力,才能保持冷静地给萧少礼冲了个澡。
想象中的共浴,应该是安静的浴室,巨大的浴缸。舒适的水温,紧贴的肌肤。
但事实却是:霍庭费劲地抓着萧少礼一起淋浴。
冲着冲着,萧少礼就靠着他的肩膀滑下去了。
但即使是如此,霍庭也要深呼吸好几次,才能勉强把这个澡给萧少礼洗完。
飞速给萧少礼洗好澡,霍庭几乎是闭着眼睛给萧少礼套上了一身他的睡衣。
匆匆把萧少礼塞进被子里,霍庭自己又跑回去冲了一个澡。
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萧少礼已经霸占了他的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茧,呼呼大睡。
霍庭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心里都被填满了。
他是很想和萧少礼一起睡的,特别特别想。
但是某人毕竟是喝醉的,没取得同意的时候,霍庭只会一个人继续矜持。
嗯,能呆在一个房间里其实已经很好了。
于是,堂堂霍氏集团的总裁,居然委委屈屈地在自己房间里的一张办公椅上,睡了一整晚。
当然这一切,萧少礼都是不知道的。
早在和温乘风喝酒的时候,萧某人就已经灵魂出窍了。
——
温乘风喝闷酒喝到三更半夜,最后只能摇摇晃晃一个人离开酒吧。
因为是一个人喝闷酒,所以也没人能把他送回家,他只能自己站在路边叫车。
结果出租车没有叫到,倒是有一辆商务黑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车窗降下来,露出了一张带着金丝眼镜的,冷淡的脸。
是邢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