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流:“?”

  当时那个场景简直不要太糟糕,alpha倾身下来,腰身拉长,带动着宽松的衣摆,露出alpha劲瘦的腰身。

  池宿被他压在身下,仰头看着身上的青年,敏感的颈边被亲昵地厮磨了几下,却并不邪佞。

  很少有情绪波动的池宿难得薄唇微抿,片刻,手指绕到季西流背后拍了拍他的脑袋。

  季西流额头发烫,喉间溢出的声音含着一点哑。

  池宿偏头,薄唇蹭过他的耳边,声音压低:“让我起来。”

  季西流左手一软,右手猛然磕到了桌边,疼痛袭来,alpha的意识稍微清明了一些。

  但还是有一些迷糊。

  易感期的alpha脆弱,意识不清。

  季西流乖乖地爬起来,看看池宿,又看了看门外。

  他刚才听到了有人在喊池宿。

  好像是池宿身边的狱警。

  季西流那点压在心底的危机感一下子上来了。

  季西流盘腿坐在地上,看起来正常了很多,但是脸颊仍旧是红的。

  屋子里冷色调的灯光将他脑袋上炸起来的碎发尾端染上了颜色,像是在发光。

  池宿手肘撑着地面,也跟着坐起来。

  他低头理了理被压出褶皱的衣摆,周围的信息素混乱的厉害,清酒味弥漫,连池宿身上都是浓厚的信息素的味道。

  季西流看看外面,再看看低头整理衣服的池宿。

  一时间悲从心来。

  小弟也是有区分的,像季西流这种就是励志成为池宿的左膀右臂。

  但现在看来,这个竞争非常激烈。

  季西流一时间心里没底。

  就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好朋友还有另外一个好朋友那样,让人忍不住纠结。

  更何况小弟这东西,本就是竞争上岗。

  易感期alpha那点子脆弱的心里防线被击破。

  季西流定定地看着他。

  池宿将袖口挣开的袖口扣好,望向季西流。

  alpha因为易感期纯黑色的眼睛里湿漉漉的看起来格外招人。

  却莫名觉得alpha眼神里有点别的东西。

  李程过来应该是星际联盟的急讯到了,那些家伙……

  池宿拿起桌子上的光脑,随手发送一条讯息。

  那边李程似乎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但仍旧回复速度很快,很快就给池宿发了通讯申请。

  他将联盟收发进来的讯息转给池宿,然后有些迟疑,似乎是想问关于季西流的事情。

  而季西流见男人专注于光迅,那颗还迷糊的脑袋没绕过来,张口就悲声道:“我果然不是你最在乎的小弟。”

  池宿:……

  李程沉默片刻,急忙道了一声:长官我去忙了,然后就挂断了通讯。

  池宿移开光脑,拍拍季西流的脑袋:“希望你清醒的时候,也能有这个觉悟。”

  季西流:?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alpha第一次易感期来的又凶又猛,季西流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东西,基本的抵抗力还没有形成,所幸有自家老大不离不弃,信息素安抚着alpha的易感期,直到第三天就好了很多。

  然后就是系统给他看前情回顾。

  季西流也不知道系统录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但他还是在系统的帮助下回想起来这三天的混乱事实。

  季西流:我英明神武的小弟形象还在吗?

  系统回想了一下:【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个东西,你的人设不是憨憨吗?】

  季西流:【?】

  alpha蔫了片刻,觉得丢人。

  这个时候他的右手已经好好多了,alpha的恢复能力惊人,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几天就没事了。

  季西流攥了攥右手,感觉已经差不多了。

  想到这,他打算糊弄过去。

  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季西流想到这偷偷摸摸瞥了眼一旁办公的男人。

  莫名考虑了一下,毕竟是老大,以后是要有过命的交情的,他在这纠结什么。

  alpha目光活络,让人想忽略都难。

  池宿将光脑屏幕关掉,一眼落在季西流身上。

  季西流这三天虽然迷糊,但恢复过来之后这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事了。

  季西流将文件放好,迟疑地问:“是新的狱警?”

  池宿眼皮微掀,冷白的面上没什么表情,那双浅金色的眼眸映出桌子上的文件,他缓声道:“不止。”

  季西流:“?”

  池宿道:“还有新的副监狱长和专员。”

  上一次监狱暴动闹得实在是太难看,在池宿平复掉监狱的一切事宜之后,第一个面对的就是星际联盟的诘难。

  现在这个情况也是意料之中。

  季西流闻言回想了一下,确实是有这回事。

  星际联盟对于底律荒星始终处于一个不太放心的情况,奈何天高皇帝远,基本上是属于有心而无力。

  而且池宿看起来并不想事按照套路出牌的监狱长。

  季西流眨了下眼。

  看起来确实是件挺严重的事情。

  他本来以为星际联盟可能会派人伪装成囚犯收集东西之类的,没想到联盟直接弄了这个事情。

  “所以他们什么时候到?”

  季西流以为会给他们准备时间,然而池宿声音微冷:“现在应该已经在星船上了。”

  季西流:?

  原来是先斩后奏。

  对于池宿来说确实是件不利的事情,星际联盟来的人肯定有些别的想法,到时候监狱里说不定又要进行一波分流。

  季西流偏头努力思考着其中的权利和利益纠纷。

  池宿一手支着头,指尖轻点桌面。

  “在想什么?”

  季西流拍拍胸口,妄图树立形象:“长官放心,D区就交给我了。”

  季西流这段几天没回D区,应该是不知道D区现在的情况,池宿闻言,本就锐利的眉眼微微舒展。

  “要回D区?”

  季西流果断点头。

  他的伤已经好了,易感期也差不多了,不能在这呆了。

  池宿顿了片刻,季西流确实在这里呆了很久,而且alpha虽然一脸坦荡地看着他,但其实目光有些闪躲,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心虚。

  alpha从刚恢复就没有提过易感期的事,一般易感期不会影响人的记忆。

  池宿眼瞳微敛,他指尖停了一会,淡淡地抬眸看他:“在走之前,没什么想说的吗?小鬼?”

  季西流:……

  季西流装傻糊弄过去了。

  回到D区之后,才发现事情果然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新囚犯脖颈处的加上抑制器已经被卸掉了,却不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季西流不知道他离开浴室之后那个所谓的‘迎新仪式’有没有结束,但看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没有季西流想的那么乐观。

  因为‘迎新仪式’上的事情,季西流在D区囚犯的眼里,地位上升了不止一星半点,没人敢再质疑这位S级alpha的实力。

  贾斯凯奇对待季西流的态度依旧,只不过随口问了几句他去哪了。

  季西流没有全部交代,他想了想然后才说:“胳膊骨折,在医护室躺了几天。”

  贾斯凯奇闻言吓了一跳:“没看出来啊,你当时走的时候挺正常的,还好你没回来。”

  季西流问:“怎么了?”

  贾斯凯奇说:“能怎么,你揍了人家领头的,不得找你的事吗?”

  如果知道季西流骨折,应该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到时候季西流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想到这,贾斯凯奇一顿,“不过你放心,这几天过去了,就凭你在迎新仪式那一手,没有人敢动你了。”

  卓邵那天在季西流手下吃亏不少,虽然季西流骨折了,但卓邵那家伙也是躺了几天才恢复的,他受的伤比季西流更重。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漂亮的alpha并不好惹。

  季西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他小弟没当几天就被烦死了。

  “还有你那个室友。”

  季西流抬了下头:“他怎么了?”

  贾斯凯奇把餐盘里最后一口饭扒干净。

  饭堂周围吵闹,人群的喧哗声下,季西流隔着几个桌子看到角落里的卓邵。

  他身边坐着左云也就是和何时议走的很近的alpha。

  卓邵目光穿过人群,阴毒地落在他身上。

  左云倒是坦荡很多,不过眸中多了几分思虑。

  季西流心里说不出来的怪。

  贾斯凯奇说:“他死了。”

  季西流一怔。

  贾斯凯奇继续道:“卓邵他们在浴室把人堵住,又在禁闭室呆了两天,连医护室的门都没进。”

  卓邵没自己动手,进紧闭室的也不止何时议一个,不过何时议最终还是没有活过去。

  监狱里发生这种事情并不稀奇。

  都是些被终身监禁的囚徒,命什么的在这座监狱里一点都不值钱,甚至还不如一支烟来的贵。

  季西流有一点没想明白,何时议把他的消息给了卓邵,卓邵打不过他认为自己被骗要找何时议的事这点季西流并不稀奇,但何时议为什么就这么被弄死了?

  “左云。”季西流还记得当时在饭堂里何时议站在他身边的场景,他问:“他没护着他吗?”

  贾斯凯奇想到两人的关系,有些疑惑:“何时议是A区齐明的人,左云为什么要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