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都市情感>无血之血>第12章

  林宜青在他二哥洗澡时提起脚后跟,悄悄探究了整个租房环境:衣柜里大都是冬服,一双拖鞋,单人床上有一个枕头一床被子,冰箱里有几瓶啤酒,没有其他食物,另一间卧房堆的估计都是房东的杂物。

  他听着水流声静静地等待着。

  他又去阳台瞅了一眼,小区里到了这个点只剩零星几点灯光,这里楼宇布局低矮,园内绿茵葱葱,安保也做的完备,他猜测这是某事业单位退休人员的安置房。

  他还在等,听到水流声一停很快缩回床上。

  林屹言套了件白T,一身热气回到卧室,发现林宜青裹成一团似乎已经睡了,连脑袋都没露出来,他走向衣柜取出毛毯准备去客厅睡一晚。

  刚抱起毯子,扭头就发现他弟悄没声地站在面前。

  你是不是真的是鬼,林屹言正想说一句,这步子未免太轻。

  下一秒林宜青就仰头亲过来,双手搭在他肩上,这次接吻很真诚,没有一点挑逗和攻击性,只是认真地亲,但节奏有些着急。

  林屹言轻轻把人抱起来,钩在脖子上的手搂得更紧了点,吻依旧连绵地落下来,他有心无力地回应,心里疑云重重,抱起人坐回到床上。

  一碰床林宜青着急地脱他衣服,手都被他打下来了,亲了好一阵林宜青气喘吁吁,快要气哭了,怨恨地看向表情淡漠的林屹言。

  林屹言只是双手撑在床边,需要他给个交代。

  眼前人脸上的忧虑和惶恐根本逃不出林屹言的视线,他本来不想拿审人的这套用在林宜青身上,但林宜青实在太反常了,他这弟弟的自尊心在他面前总是很高,但又经常有一些故意的挑衅行为,那表现仿佛在说你就是认错我了。

  林屹言眼睛最终落到林宜青左手上,林宜青的右手一直捏住左手小臂,似乎在挡什么伤口。

  “手放下来。”林屹言说。

  林宜青像是没听到,犹豫了好一阵才慢慢地移开了手。

  那几道指甲划痕看起来很新鲜,林屹言淡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但林宜青身上没有什么瘀青,他顿了一下:“还是你和什么人乱搞了一通。”

  林宜青没有动,身子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林屹言正准备再问一遍,但林宜青突然抬起那双红红的眼眶打断了他:“怎么,你觉得我很脏吗?”

  林屹言愣住了。

  他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林屹言倒是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不管林宜青和谁上床他都不该过问,但真要是如此,他弟当然是嗤笑道自己和谁上床都不关他的事。

  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林宜青,”林屹言叫他,点了一下膝盖前的位置,“你坐过来。”

  林宜青自然是慢慢挪了过来。

  “再过来一点。”林屹言显得很有耐心,直到林宜青移动到他整个臂弯可以捆住,他开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的事我管不着,但你这样还敢爬过来求我和你上床,我总得知道你是人是鬼。”

  他轻轻扣住林宜青的手腕不让他逃跑,语气却很轻:“不管你是被人欺负了还是什么,你要是想我不多管闲事,至少不能以这样失常的模样跑到我跟前。”

  他说完将身子曲下,头稍前倾以一种压迫姿势开始审视对面的表情。

  林宜青似乎心里挣扎了很久,睫毛在他眼睑下打下一道阴影,慢悠悠地开口道:

  “林屹言你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

  这把林屹言问得一愣,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怕什么,曾经很怕别人提他妈的死,很久后那片地方像坟墓上长满草,将恐惧的自己一并埋了,就连那个暴雨夜刀尖和死亡如此逼近他,他也没感到任何恐惧。

  但他经常在林宜青眼里看到很深的忧虑,自己曾经在幼小的背脊转身后见过,这么多年一直还住在那双眼睛里。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林屹言斟酌道。

  “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吧,你只是想不起来了,或者不愿意想起来,没人愿意回答这种问题,就像我经常失眠,梦到一些不好的东西,还怕黑,很多人只会觉得不可思议,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只会得到一个同情或者不怀好意的安慰,难道人家说一句我理解你,恐惧本身就不存在了吗?”

  林屹言听了沉思了一会。

  林宜青根本不指望他能理解,他冻得实在有些冷,发现林屹言还只穿着白T撑在床边,单薄的布料贴在手臂上,头发还半湿搭在额前,下意识觉得对面也冷,扯过来被子给了对面盖上去。

  林屹言见他这样突然笑了。

  ”怕我冷啊?”

  林宜青愣在那里,手悬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伸回来,他刚刚已经被林屹言打了好几次手背,那块皮肤还有些发红。

  突然林屹言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进了怀抱。

  刚贴上胸膛林宜青就感到温热的肌肤隔在薄薄的衣料下,沐浴后透出好闻的草木气息,又好像被太阳晒过后暖洋洋的气味,他觉得自己也太笨了,怎么会觉得他二哥冷。

  但下一刻他的下巴被指节抬起,林屹言给了他一个吻。

  那这个吻没有持续多久,林屹言只是叩开嘴角轻轻吐出一些气息,舌头似乎都没进他的嘴,只是沿着他的嘴画圈,但林宜青却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温柔。

  林屹言感到怀里的身子软了半边。

  亲完林宜青舔了一下嘴唇,脸颊红扑扑的又凑过来索吻,但林屹言肩膀往后退拉开距离,不做任何进一步动作。

  林宜青整个耳垂发红,对于这个后退很委屈,像个讨食失败恼怒又不敢发作,需要顺毛的小动物。

  林屹言笑起来,终于感到一点快乐,他继续歪头想看林宜青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林宜青手掌抚在他的胸口,僵硬地帮他抚平了衣服的褶皱,脸还是红的,想掩饰刚刚自己的情不自禁。

  林屹言重新靠过来,给了对面一个很深的吻,他想起来林宜青喜欢吃糖,咀嚼时脸颊鼓动,少年的嘴唇和舌头像软糖,人一亲就软,口腔里都像有一丝甜味。

  这个吻亲得林宜青呼吸都快接不上,手也不再乱动,软乎乎地就被随意放平脱下衣服。

  林宜青双腿勾在面前结实的腰上,林屹言伸手去床头柜摸了下,这地方没有避孕套,也没有润滑,他只好伸出手指让林宜青含住。

  林宜青乖乖舔了一阵,舔到两只指头都十分湿滑,林屹言说不用继续了,才吐出来,邀功般露出舌头等下一步指示。

  做润滑时林宜青一直不安分地在蹭他,他才伸进去一根手指,林宜青就哼哼地说:“能不能快点,我想。”

  “不能。”林屹言说。

  他发现林宜青在做爱这件事上有些嗜痛,有时候会故意刺激他去咬,任由自己身体捏在对方手上,每次这样林宜青故意激他,都会挑动他一丝不快的神经,他不想太着急。

  但林宜青一直摸他后颈,又开始咬耳垂,

  “你真的好硬抵都在我肚子上了。”

  林宜青咬住他耳垂含糊道。

  我这样都是拜谁所赐啊,林屹言心想,他刚抽出手指,林宜青就抬起屁股来蹭,只是蹭了一下龟头就滑走了。

  进去的时候林宜青额头都在冒汗。

  扩张做的时间不够长,林屹言扶住那腰,动作很慢,单人床靠墙,他就让被子堆在墙边,让林宜青落在被子上。

  面对面的姿势很让林宜青兴奋,前两次大部分时间都是背后式,看不清林宜青的脸,这次进去的时候林宜青靠在他胸口喘气,被欲望浇湿的脸染尽红晕,像刚破裂的蜜桃,一用力便汁水随之四溅。

  林屹言早发现了他弟浑身上下都是敏感点,摸哪里都容易高潮,只是手放上去就会被那软玉脂一样的肌肤给融了,他刚刚扶正林宜青的腰,就感到掌下一阵过电般颤动,腿根不断有湿热的液体流下,在摩擦里不断发出黏腻的靡音。

  林宜青凑到他耳边说了句,咬我一下,他朝林宜青的肩膀咬了一口,林宜青一直蹭在他颈窝,像小猫一样舔他的锁骨,压抑的喘息传到耳边成了催情的仙乐。

  最后快射的时候林屹言示意林宜青抬腿,结果林宜青却蛇一样缠上他的腰,贴在他耳朵上低喘,哥哥你射在里面吧,接着他感到那隐秘的甬道迅速绞紧,顶端的快感在这句话引导下将欲望同时释放了出来。

  爽到直上天灵盖后,林屹言看了下交合处,轻轻抽出,一股白浊顺之流出,林宜青低头看自己腿根流下的精液,那里充满被蹂躏的红印,伸出手指掰开让这片混乱残留一床。

  林屹言认为自己老被一激就爽得忘了姓,他倒是爽了,他弟这个身子骨就怕明天发起高烧来。

  他抱起人去浴室开了莲蓬头,因为没有浴缸,林宜青挂起一只腿在他臂弯,让林屹言伸出手指探进去清理,咕咕的声音既淫秽又绵长,他手指摸进那湿滑的内壁,才几下林宜青就闷闷地喘起来,抽出手指时从红肿的穴口带出一阵白浆,黏糊的液体将指尖又勾连起来。

  “林屹言你又硬了。”

  他当然硬了对着这画面想不硬都难。

  林宜青往他鸡巴上蹭,说再做一次吧

  林屹言是真担心他会感冒,但林宜青扶着他的阴茎混杂上一次的浊液塞进去时,林屹言又觉得快升天了。

  在浴室做的这一次更轻,混合低落的水声林宜青慢慢喊了出来,缠绵的叫声像水流一样流进他的耳朵,一会是哥哥哥哥慢一点,一会是想要哥哥亲我。

  林屹言顶着水花又给了林宜青一个吻。

  接吻时不断有水滑过林宜青的脸,因为水气让整个吻变得湿淋淋,缠在一起的舌头被水浸过,林宜青的脸在水花下显得宁静动人,他希望这个吻可以更长,将他吻得一并化掉在浴室里。

  这次做完林宜青彻底没力了,趴在人身上眯着眼快睡着。

  林屹言做完清理给他冲澡,擦干身子后给林宜青从衣柜拿了件自己的T恤当睡衣,林宜青套上宽大的衣服,闭着眼任人打扮。

  这张单人床两个人睡实在有些小。

  林宜青这次一直往林屹言怀里挤,挤了会儿伸出手将林屹言抱住,似乎把脑袋贴在胸口听他的心跳。

  听了会林宜青说:“你心跳挺慢的。”

  林屹言还是有点担心他发烧,摸了下他额头,他弟要是不说话确实更好看,一说话总让他来气,此刻安静躺在胸前,眨眼时睫毛像蝴蝶在光里扑闪。

  “你还没讲清楚,今天出什么事了?”林屹言记性一贯很好,想趁着做完咬出点名堂。

  “我不想说,”林宜青这次倒是直接承认了,“你再怎么问我都不会说的。”

  好吧,林屹言心下叹气,又看他弟在他怀里,扣着他白T恤上右胸口的品牌标识,就和小孩子一样。

  “刚刚吃药没有?”林屹言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

  “啊?”林宜青奇怪地抬头看他,什么药,上床前应该吃药吗,虽然是射在他里面,可是他不是男的吗……他直愣愣地说:“没……我不知道啊,我需要吃吗……可是我,我应该也不会怀孕啊。”

  那一刻林宜青真的开始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个器官可以受孕,紧张到语无伦次起来。

  林屹言听后,满脸震惊地低头和他对视,林宜青更慌张了,难道他确实应该吃什么药做保护措施吗,直到林屹言开始把他拢在怀里低低笑起来,笑得非常可恶,一边笑还捻他的头发。

  “我是说过敏药,”林屹言说,“你身上还会不舒服吗?”

  林宜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从脖子红到脸,一下缩进被子里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林屹言笑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他弟这个脑袋瓜怎么想的,仿佛每次做完爱就智商跳崖,见他这样又忍不住说了句:“要是真能怀,第一次你怎么不问?”

  他感觉有人抓住他手臂咬了一口。

  随便他咬吧,林屹言关了床头灯。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我真的很讨厌你林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