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言无语:“好。我是有自制力的好吧?”
单澈冷笑了一声“哦。”打开盖子拿出鸡蛋羹:“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吃到胃疼。”
邵言关好冰箱,跟着单澈身后,也不反驳他说的话:“要关门吗?”
“不用,半掩着就行。过来吃饭。”
邵言将门半掩,跟着单澈一起进屋。
他看着邵言空空的碗,问道:“不吃米饭?”说完拿起邵言的碗就要给他盛饭。
邵言拉住他:“叔叔,不吃。”
单澈:“真不吃?”
他再次回答:“嗯。一会想吃的时候我再自己加点就好。”
单澈见状,没回答,也就随着邵言去了。
他不想吃饭,那一锅蒸好的白米饭自然全落在了单澈的碗里。
邵言看着单澈吃得挺香,突然也想吃饭了,于是伸手拿过他的碗,也不顾单澈是不是正在吃,拿起勺子,分出两勺放入自己的碗中,然后再将蛋重新还给他。
单澈正准备扒饭,筷子刚拿起来,手里的碗就没了,瞬间扑了个空,而罪魁祸首邵言则是一脸疑问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单澈继续低头扒饭:“没什么。”
邵言笑着笑,没说话。
他起身盛第二碗饭,正准备下筷子,突然想起什么,停下了动作,将碗递给邵言,问道:“还要吗?不要我吃了。”
邵言一脸疑问:“不要了。”
单澈刚吃两口,抬起头看见他咬着筷子看着自己,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过邵言已经空的碗,从自己碗里分出一筷子米饭:“想要就说。别憋着,你这样看着我不说话我怎么知道?”
邵言:“哎哎哎不要了,够了够了。我吃不下。”
单澈抬起头看了邵言一眼,又从他碗里倒回一些:“拿去。”
邵言接过碗,觉得单澈可能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于是开口解释道:“刚刚没盯着你的饭。我是在思考。”
单澈问:“思考什么?思考你对象吃饭也这么帅气吗?”
邵言快速从盘子里夹走最后一块鸡翅:“我是在想。”
单澈扑了空,只好看着邵言,等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我是在想叔叔你饭量最大的时候能吃多少。”邵言好奇地看着他,等着单澈的回答。
单澈:“好问题。我也不记得了。”
邵言饶有意思的看着单澈,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米饭:“周之和我说你们曾经吃到餐厅老板赶人来着。”
单澈抬起头,好像有这件事情来着:“可能有吧,记不清了。”
当初一群小伙子,年轻气盛,训练量大,吃得也多。
好不容易放假,又赶上其中一个人的生日,于是大家合计着一起去吃自助,吃着吃着不知道怎么的服务员却突然靠近,不好意思地说店铺要打烊了。
单澈一行人看着时间,当时也接近十一点半了,心想这个点店铺打烊正常,只能起身结账,临走前还给老板道歉,说吃得太晚非常不好意思,老板还十分热心肠的递给单澈一行人一人一瓶豆奶。
单澈和周之之后有次经过那家店,老板热情地招待两人进店,周之心想不是快要打烊了吗,正奇怪着,单澈突然看到店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本店营业至凌晨三点,欢迎各位入店品尝。”
单澈看着牌子有点愣,于是问了问是不是最近才开始营业到凌晨的。
老板娘热情地回答:“本店开门到现在一直都是营业到凌晨的!之前来了一帮小伙子,吃得太多了,不回本,就那一回早关了店!”
单澈应了一声好,和周之一起,转身走人。
邵言:“骗人,周之和我说的原话是'单澈终身难忘'。”
“宝,那是他骗你呢。”单澈说着,将剩余的鸡蛋羹推给邵言:“来,把这个吃完。”
他放下筷子,将鸡蛋羹重新推给单澈:“我吃不下了。”
单澈接过,三勺解决剩余的量。
邵言看着单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打开装饭的锅看了一眼,果然,里面已经空了。
可他还在吃,邵言便将自己碗里没动过的鸡翅夹给单澈:“吃不下了。”
单澈:“吃不下还要和别人抢。”
邵言托着下巴:“这不是给你留了。”
饭后单澈收碗,邵言便要去帮忙,被他拒绝:“水冷。擦桌子去。”
两人之间一直都是一个人做饭另一个人就要洗碗,虽然大多数时候邵言一个撒娇就把碗推给单澈,然后自己在做其他的事情。
邵言帮着把碗收好,将抹布打湿,擦好桌子,然后裹着大衣去外面,蹲在单澈边上。
“怎么出来了?快进去。”
他摇摇头:“怎么不在洗手间洗?”
单澈将手套戴好,拧开水龙头:“洗手间排水口太小了,怕堵着了。”
邵言点点头,继续蹲在单澈边上。
单澈无奈,“冷吧?快进去。
不用陪着,一会吹感冒了。”他惦记着邵言的鼻炎,鼻炎患者吹点冷风立马就不舒服,此时他已经开始吸鼻子了。
邵言不肯动,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凑近单澈:“怕你冷,出来温暖温暖你。”
单澈:“把自己当小火炉了?”
邵言:“嗯。这不是在用热度温暖你嘛。”
单澈心说你不要把自己冻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在冷风和邵言等待的加持下,飞速地刷完碗,然后立马拉着他进屋,两人齐齐坐在电暖器边上暖手腻歪。
单澈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半,让邵言这个点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夜晚山里温度低,关键是邵言的车子停在镇外边,此时也没有车子能将他送出去,再说了,就算是邵言能出去,单澈也不能放心他一个人回去。
况且这位大少爷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过夜来的。
但是单澈还是开口问了邵言。
“宝,晚上回去吗?”
邵言靠在单澈怀里把他当人肉暖炉捂着:“不回,一开始就没打算回。”
单澈轻轻卷着邵言的头发:“和家里说了吗?”
“说了,拿刘裴然当借口了。”
单澈笑着说道:“怎么总拿刘裴然当借口,他不跳脚?”
邵言将手换了一个地方捂着,趁机揩油。
单澈气得一把按住乱动的手,“别乱撩拨。”
邵言不乱动了,说道:“他今天急匆匆地把我喊去店里,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只是为了让我给他送一份叉烧饭。”
单澈:“嗯,他该。你做得对。”
两人趴在沙发上腻歪了好一会,单澈看看时间,已经十点过了,于是催促邵言去洗澡。
他换了个姿势躺着:“你先去。”
“快去,一会夜深冷。”
邵言依然没动,单澈无奈,将他的脑袋换了个垫子垫着,起身去拿衣服。
邵言看着他走近浴室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放下手机起身,跟着单澈一起进了浴室。
“怎么了?又想先洗了?”单澈问道。
邵言眯着眼,拉住的领口,将人靠近自己,吻了上去。
“我想和你一起洗。”上次在电话里调侃了一番,他本就抱着开玩笑的心态,而此时,邵言脑海里突然又冒出这个想法。
有了想法,就要实施。
邵言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
单澈低头吻回邵言:“宝。你认真的?”
邵言:“认真的。”
单澈揉了一把邵言的脑袋:“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说完,便离开了浴室,邵言环视里一圈,开始缓缓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扔在门口。
单澈看见浴室外的衣服,先是愣了愣,然后弯腰将衣服放好,然后才推开门,拿着衣服走进。
邵言已经站在花洒下,浴室里热气腾腾,被水汽包围着的他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单澈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转身将换洗的衣服放在角落的柜子里,以防被打湿。
“宝。你带内裤没。”单澈喊了一声。
邵言隔着水声听不清楚,于是关了花洒走向单澈:“你说什么?”
单澈转身,看见挂着一身水珠的邵言就站在自己身后,身上还冒着热气,过肩的头发已经打湿,为了视线能够清晰已经被抹到脑后,此时的他整个人极具吸引力,像强磁铁一样吸引着面前的人。
至少对他来说是的。
单澈一开口,竟然结巴了:“我,我,问你带内裤没。”
邵言:“没带。”
“那怎么办?”单想眼睛盯着他,心思确已经在邵言身上游走。
邵言伸手撩开他的衣服,回答:“是啊,怎么办呢?”
单澈决定不再继续忍耐,低头吻上邵言,“那就不穿了。”
两人结束的时候是单澈给邵言洗的澡,单澈怕冻着他,迅速地给他擦干身上水分,然后打算从柜子里拿出衣服给邵言换上。
谁想到刚起身,怀里的邵言就不肯撒手了。
单澈只好重新抱着他:“乖,我给你拿衣服。”
邵言摇摇头,张开眼睛,往单澈脖子蹭了蹭:“穿你的。”
单澈笑着说:“衣服就是我的。你又没带换洗的。”
邵言指了指单澈身上套着的睡衣:“我说是,这个。”
单澈挑了挑眉。
最终,两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没有用到单澈带进来第二套换洗的衣服。
邵言单单套着单澈大一号的上衣,下半身什么也没穿,裹着浴巾被他抱着出来的,单澈单穿着一条长裤,光着膀子,一套睡衣就被两人分着穿了。
他早已将床上的电热毯打开,被窝被烘得十分暖和,单澈将邵言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自己找了件衣服套上,然后拿着毛巾帮邵言擦头发,接着拿起吹风机一阵乱吹。
邵言好几次想提醒单澈,但因为被风和头发糊的完全睁不开眼,只好作罢,任由他胡乱吹着。
头发干了,单澈身边是没有梳子这种东西的,伸出五指手指轻轻地梳开邵言的头发。
梳到一处打结的头发,尽管他已经小心翼翼控制好力道,但还是扯得邵言睁开眼:“嘶。”
单澈靠近,慢慢地解开打结的几缕头发。
然后捏了捏邵言的脸:“谁让你头发这么长?”
他再次睁开眼睛,直直看着单澈,眼里带着警告的意思。
单澈立马转变态度,掀开被子,然后也钻了进去:“我的意思是,头发那么长,怎么还是那么好看,那么讨人喜欢。”
邵言小声地“哼”了一声。
单澈又接着说道:“至少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邵言这回才笑了,感受到单澈的温度,往他怀里挪了挪。
单澈轻轻地吻了吻邵言的额头,看着他的样子,在浴室没忍住多要了几次:“刚刚是不是太使劲了?”
邵言没回答,脑袋往单澈脖子里挤了挤。
单澈轻轻拍着邵言的后背:“抱歉,没忍住,下次会注意的。”
邵言听到他的道歉后,没忍住笑了笑。
单澈低头,不解:“怎么了?你笑什么?”
邵言摇摇脑袋。头发蹭得单澈脖子痒痒。
“没事。”
单澈紧张地问:“真没事?我看看。”
说完就要掀开被子,邵言抓着他的手,自己可没穿裤子,要是被单澈看到了,怕是会出现另一种情况。
“没事,和你撒娇呢,现在和你撒个娇也不行了?”
单澈重新搂住邵言:“行,什么时候想撒娇都行。”
邵言抬腿,动了动,没穿裤子的感觉真的不舒服:“叔叔,给我拿条裤子。”
他这才想起邵言还光着,但又不想让他穿上。
在床上纠结了好一会的单澈还是起身,去给他拿裤子,比起这个,自己更怕邵言给冷着了。
单澈帮邵言把裤子穿上,然后趁机摸了一把。
被他一爪子拍回。
“我今天本想把猫也一起带来的。”邵言小声说着。
单澈手指卷着邵言的头发:“嗯,然后呢。”
“然后,猫被我妈控制住了。”
“看来猫还是挺得宠啊。我的地皮是不是可以保住了?”
“别想了,你已经把这一片卖给我了。”邵言伸手握住单澈的手,接着说道:“乐乐现在的地位可高了,我爸惯着,我妈宠着。”他声音越来越小,已经快要睡着了。
单澈一边轻声应着好,一边把人搂紧,然后小声对着邵言说道:“睡吧。”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邵言下意识地往边上伸出手,碰到了单澈还在熟睡的脸,他一只胳膊搂着邵言的腰,另一只手捏着他的手腕,在掌心落下一吻:“宝。别闹,再睡一会。”
邵言起身,想要出去走走,刚撑起半边身子,却又被单澈一把拉下,重新塞回被窝。
邵言:“我...”
单澈伸手搂住他:“嗯,再睡会。”
邵言心想自己什么还没说呢,怎么又知道了。
邵言在被窝里躺了一会,但实在是因为尿急,他看了一眼单澈的脸,小心翼翼地搬开他的手,蹑手蹑脚地爬下床。
上完厕所,邵言对着镜子看了照了好一会,自己身上满是暧昧的痕迹。
厕所门却在此时被推开了,他半撩着上衣,裤子松松垮垮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单澈。
邵言将衣服放下:“我起来上厕所。”
见他不说话,想起上次单澈也是这样,急匆匆地跑来,在见到自己那一刻,眼神才彻底放松。
邵言牵起单澈的手:“走吧,再陪你睡会。”
单澈没说话,挣脱出他的手,一把将邵言扛起,像扛米袋一样。
邵言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挣扎没用:“好,这样走。”
单澈把人按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踢掉拖鞋跟着上床,将他重新搂在怀里,胳膊箍着邵言。
邵言转身,面对着单澈。
他闭着眼睛好一会,始终没睡着,睁开眼,发现邵言盯着自己。
早晨是精力充沛的时候。
邵言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盯着单澈。
单澈也盯着,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将人拉近,来了一个“早安吻”,然后对着邵言说道:“帮我。”
邵言伸手,吻上单澈。
早上又是“打闹”了一番,两人才爬起床吃饭。
单澈拿来邵言的衣服,递给他,带着昨晚洗干净的内裤。
邵言看着内裤,问道:“这是叔叔你洗的?”
单澈:“不然你以为是海螺姑娘啊?”
邵言:“我寻思着这海螺姑娘估计是个壮汉。”他拿着衣服,看着单澈。
单澈也盯着邵言。
邵言见单澈还站在原地,于是打开房门:“叔叔。麻烦避一避。”
单澈抖抖肩膀:“瞎讲究,哪我没看过。”说完不情愿地走出房间,带上门。
邵言换好衣服,问他换下来的衣服怎么办。
“丢床上。”
邵言将衣服仔细叠好,和单澈的睡衣放在一起。
“吃什么。“他跟着单澈走进小厨房,问道。
单澈从冰箱里拿出青团:“独家订制,外面吃不到的。”
“吃几个?”
“一个。”
他拿出六个青团,放入蒸笼。
邵言拦下他:“吃得完吗?”
单澈:“没事,还有我妈。”
邵言想起今天单澈是要去祭拜母亲的,也就松了手,转移话题:“有热牛奶吗?”
“有,透明的,没味道的那种,但是热度是一样的。”单澈递给邵言一个水壶:“自己倒。”
邵言接过水壶:“哦。”
“你要吗?免费给你调一杯。“邵言问道。
“要,先去屋里等我。”单澈说道。
他拿着水壶走出小厨房,先是将电暖器给打开,倒出两杯热水,玻璃杯热气腾腾,邵言碰了碰杯壁,还很烫,于是放在桌上放凉一些,然后坐在椅子上等单澈。
单澈端着青团进来的时候水也放置到了最佳的温度。
“吃吧。”他说道,给邵言拿了一个,自己留着两个,剩余的用保鲜袋装好,放进一个竹质的小筐子里。
他慢悠悠咬下第一口,味道瞬间就征服了邵言。
单澈看着邵言,挑挑眉:“是吧?我说了是独家订制,外面吃不到的。”
邵言:“嗯,还行。”
单澈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就着白开水吃完早餐。
早餐结束,他从另一间屋子里那些祭祀用的东西,一一摆在客厅。
邵言甚至看到镰刀和铁锹摆在墙边。
“你确定是要去祭祀?而不是去打猎?”邵言问道。
单澈将买好的花束递给邵言,自己一手拿起镰刀和铁锹,一只手拿起祭祀用的纸袋:“一会用得到。”
他没有多问,跟在单澈身后。
单澈关好门,对着邵言说道:“走吧。”
邵言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停在墙边的三轮车,走路去吗?还以为要搭三轮。
单澈回头,看见他盯着三轮车,便拉着邵言走:“怎么了?”
邵言:“那个车子.....”
“那是邻居的。一直都停这。”单澈突然明白了什么,接着说道:“怎么?喜欢?想要的话回去给你买一辆,但是只能在小区里骑,出小区要被抓的。”
邵言突然被噎住,一句话也没说,心想他估计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但又怕单澈真的搞来一辆三轮塞在楼道里:“我没有想要,你可别弄来一辆三轮,咱们已经占了楼道一半的公共资源了。”
单澈:“行行行,不买不买。”
邵言看着前面的路,顺口一问:“要走多久?”
“不久,十分钟。”
邵言点点头,心说着还行,也不远。那为什么要带镰刀?
十分钟之后。
单澈带着他走到一条小道前,停下了脚步。
邵言看着前面也没有什么标示,除了树就是树,还有认不得的花。
他心想,不对啊,单澈昨天说自己母亲葬在墓园啊。
正当他疑惑之时,单澈开口了,将手里的纸袋子递给邵言:“宝,拿着。”
说完抽出镰刀,走上小道:“跟在叔叔后面啊,丢了找不回的。”
邵言:“你要干嘛?”
“开路。”
单澈一路劈着长出道路的杂草和带刺的植物,然后用铁锹压平砍下的树枝,邵言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避开周围带刺的植物,偶尔帮着踩几下。
他终于知道单澈说的十分钟只是从老宅到小道的时间。
邵言喝了一口水,问道:“叔叔,咱们是去墓园吗?”
单澈回头:“是啊,咱们抄小道走,大道要绕一圈。”
“你确定是这条路吗?”他看着周围全是一样的景。
单澈环视四周:“应该是,我没记错。”
邵言再次确认:“你确定?”
单澈笑了笑,凑近邵言:“没事,迷路了叔叔带你在山里造房子,打野战。”
邵言推开单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