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恩仍旧是防守姿态, 不主动出击,只有当三师兄攻击的时候,他再飞快地格挡回去,并且快速的攻击一手, 给三师兄造成重击。

  李屿秋眼神都要发颤了, [这还正常吗?他一个筑基期,怎么能挡下元婴期的攻击?]

  系统:[宿主, 你再仔细看看, 他已经结丹了。]

  [?什么时候?]

  [昨晚啊。哦, 我忘了跟你说,你那时已经睡着了。]

  李屿秋:……

  李屿秋如今修为被压制, 所以他根本无法判断宋淮恩的修为如何,至于别人嘛,根本察觉不到他的修为就会以为是因为他境界高才察觉不到,其实是因为他如今毫无修为。

  而且也没人会和一个上仙打起来, 李屿秋也完全是钻空子才没能崩上仙人设。

  李屿秋人都麻了, 他根本没想过宋淮恩今天能发挥的这么好,昨天晚上还背着他结丹了!

  李屿秋没想到宋淮恩能恢复的这么快, 原著里他明明是被师尊关起来虐待一番后, 才终于爆发的,决定恢复一些实力, 不然都教训不了阻碍他过平静生活的人。

  ……

  到最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宋淮恩又赢了。

  三师兄显然不服他, 他被震得内脏生疼, 吐出几口血来, 质问宋淮恩, “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丹药?”

  宋淮恩收了剑,淡声说:“比试前都有导师检查,你质疑他们的结果吗?如果不服,可以私下再战。”

  导师也说:“这位选手,比赛前已经检查过了,宋淮恩绝无服用丹药的可能。”

  三师兄冷哼一声,在师弟师妹们的搀扶下离开了。

  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因为在这场比试赌输赢的人全都输了,他们本来以为其他比试结果不确定,至少这场的输赢一目了然吧,没想到竟然又赌输了,哀嚎声此起彼伏的,招惹来了许多关注。

  “宋淮恩什么时候结丹了?难怪能赢,险胜吧,他昨天就是这么把那个师兄硬生生给耗死的。”

  “他就是拖,打持久战,看谁的耐心和体力更好。”

  “依我看,这种战法下次就不行了。”

  “是啊,他也才刚刚金丹,后面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厉害,他防守的速度不可能快得过元婴巅峰。”

  这些话勉强让李屿秋安心了一点,是啊,即便宋淮恩凭借前世的经验,能短时间内恢复到金丹期的实力,但是元婴巅峰堪比虚神,届时就算凭宋淮恩初级金丹的水平,也无法赢下来吧。

  李屿秋安慰好自己,随后忙上前,装出一副欣喜的模样,和宋淮恩祝贺:“没想到你的实力还能赢到第二场,真是意外之喜。”

  宋淮恩向他回道:“多谢师尊夸奖,也是得益于师尊交给我的心法,才让弟子短时间内有所长进。”

  李屿秋:哪里是他的心法了,他明明今天上午才随便教了他一点心法,但是宋淮恩突破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二人互相恭维一番,李屿秋皮笑肉不笑道:“既如此,那便回去吧,继续准备明天的比试。”

  宋淮恩:“都听师尊的。”

  明天的比试便是半决赛了,如今已经淘汰掉了将近一半的人,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各门派里的精英。

  系统:[要不然,实在不行的话,咱们明天给他下药,让他身体虚弱或者不能动用修为,这样不就可以让他受重伤了吗?]

  李屿秋撇了撇嘴,他要是真的这么干了,那和之前遇到的那几个变态又有什么区别,而且,[关键是有导师会检查,无论什么药物,她都能检查出来,比试要的是公平,不能吃短时间内增进修为的丹药,自然也不能吃封印修为的药故意输掉比赛。]

  系统也焉了,[好吧,那我也没办法了。]

  系统焉的连饭都吃不下了,不过李屿秋还是给它打包一份带了回去,免得系统到时候又吵着饿。

  ……

  就这样反复几次循环,宋淮恩竟然一直进到了决赛,在这期间,李屿秋的心态也是反复横跳。

  他每一天都为囚禁宋淮恩做好了准备,就等他一个重伤,这样他就能把宋淮恩直接关小黑屋了。

  结果连续三天的比试下来,宋淮恩硬是生生一点伤都没受。

  李屿秋这天在场外接宋淮恩的时候,都挤不出笑脸了,摆着一张公事公办的脸说:“走吧,回家。”

  “好。”宋淮恩似乎也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还是那副乖顺徒弟的模样。

  不光是李屿秋的心态被玩弄,还有许多围观的弟子们,天天被他耍。

  他总是以弱胜强,让大家一开始都误以为他昨天只是侥幸,今天总不能再赢了吧?结果他还真的就是赢了。大家不知道在宋淮恩这里赔了多少钱。

  只不过他们每天眼睁睁看着宋淮恩跟着倾华上仙离开,谁也不敢上前质问宋淮恩。

  更离谱的是,宋淮恩对待对手也从不下重手,最多就是把人家的剑震飞,把对方的手砍伤,让对方握不住剑。

  李屿秋觉得,宋淮恩或许是在示威——彰显他精准的把控力,能让每个人在他手底下受的伤都差不多,说明他每一场比试都是游刃有余的挑逗了对方的行动,也说明他对于伤人这件事的确很熟练,要不然怎么能做到,每个对手的伤都如出一辙呢?

  然而实际上,宋淮恩只是不想吓到他的师尊罢了。

  比较师尊从前看似凶狠,故作矜持,但帮他的伤口擦药时,手都会抖,他早就注意到了。毕竟在师尊给他上药时,他没法不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师尊身上。

  他的师尊其实很容易心软。

  早知道这样,他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示弱装乖。只不过那时……他对师尊并没有产生那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今天是个阴天,乌云密布,似乎很快就会下雨似的,彰显着明日的总决赛不会太轻松。

  宋淮恩眼睛上落了滴雨珠,一时氤氲了视线,他原地定了定,把雨珠擦掉,然后才大步跟上李屿秋的脚步。

  他看着师尊的背影,忽然回忆起那天他在后山收到师尊的传音,然后不得不带着一身的伤和满脸的不耐烦敲开了师尊的卧房。

  那时是师尊第一次问他受的伤,温柔的目光从他身上的伤口滑过。

  师尊第一次允许他进入卧房。

  师尊第一次给他擦药……

  一切的不正常的想法和情绪大概就是来源于那时吧。

  李屿秋在门口遇到了裴意,即便心中不太高兴,还是按照礼仪上前问候,“师父。”

  裴意这几日还住在李屿秋府上,但是总不出门,今日倒像是专程等在这里似的。

  裴意见到李屿秋就会想起那天他挽着自己的情形,这几日他思绪复杂,一直躲着李屿秋。

  他的目光还是没有落在李屿秋身上,而是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宋淮恩,“嗯。我听说宋淮恩进总决赛了?”

  他的目光饱含探究,宋淮恩直觉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裴意还是怀疑到他头上来了,近几日裴意在青山派外面查不到煞气的源头,但他知道裴意不会放弃的。

  实际上,裴意查不到煞气的源头的原因很简单,如果他从高处俯视青山派,就会发现整个青山派已经笼罩在偌大的黑雾般的煞气之中。

  裴意只要还在这附近,指灵阵就一定会受到干扰,所以他才怎么也查不到源头。

  他垂下视线,装作乖巧懂事的模样。

  但李屿秋倒是没注意到二人的弯弯绕绕,点点头说,“是啊。他身法好,基础功扎实,侥幸取胜罢了。”

  “侥幸?”裴意挑眉,目光冷冷的注视宋淮恩,“我觉得,既然能进入决赛的人,不应该称之为侥幸了。”

  “师父,那是你没看到现场嘛!”李屿秋据理力争,尽管他承认宋淮恩天赋异禀,但他也是亲眼目睹宋淮恩胜得很不容易,几次差点被反杀,不像有造假的痕迹。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回来的这么晚吗?就是因为淮恩打得太慢了,只能耗体力耗时间,把对手的体力耗尽他才能侥幸获胜。”

  “是弟子实力不济,所以只能用些笨办法了。”宋淮恩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很委屈很自责一样。

  “那么,我很期待你明天的表现。”

  说完,裴意甩袖而去。

  李屿秋睨着师父的背影,喃喃道:“……明天他也要去看啊。”

  那重玉会不会也要去看宋淮恩比试啊?他们两个关系好,又是这里彼此唯一交好的,很可能会约好一起出行。

  而去明天总决赛完成之后,就会带他们进入秘境,说不定到时候重玉也会来。

  不行,还是得预防一下,他转头说:“淮恩,你待会儿来我房里。”

  宋淮恩自然应下。

  —

  是夜,李屿秋卧房。

  宋淮恩来了之后,李屿秋就让他到屋内坐下,然后从自己灵囊中取出一个项链,“你戴上这个吧,它是……为师的幸运物,期待你明天能取得理想的结果。”

  其实是从先前裴意给他的物件里找出来的银项链,看起来很普通,但是戴上就可以产生一个幻境,让人看不到他真实的容貌。

  其中原理李屿秋也说不清,但他觉得类似于,让人即便看了宋淮恩的容貌,也会很快忘记的那种咒术。

  “多谢师尊。”宋淮恩接过项链。

  “我帮你戴上吧。”李屿秋见他没有戴上,便上前一步走到他前面,拿过项链就往他脖子上戴。

  宋淮恩整个人僵住了一会,他刚才只是有些走神,却没想到师尊会亲自帮他戴项链。

  他的师尊越过了从前恪守的距离,比为他擦药时的姿势还要亲密,站在他身前,还为了看得更清楚项链而往他胸膛贴近。

  李屿秋一边系项链,一边叮嘱,“你这几天都别取下来哦。”

  “好,我记住了。”

  “听话就好,我觉得它肯定能保佑你的。”李屿秋说着编出来的话,又往他怀里挪了下,双手仿佛环在他脖颈上。

  宋淮恩眼前就是那截柔软纤细的腰身,只要他的手轻轻绕过去,就能环住他,把他搂在怀中。

  现在是很合适的时机,他和师尊独处一室,裴意已经睡了,发觉不了异样。

  如果他按照心意那么做了,此刻他的师尊应该已经跌落在他怀里,坐在他大腿上。

  这么单薄的师尊,就应该像他的梦里那样,坐在男人的怀里,而不是像现在,在他眼前端着师尊的架子,又毫无防备的接近他,让他能闻到师尊的体香,却可闻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