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屿知道季清棠一向认床，到了新地方，当天晚上肯定要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
于是掐算着时间，在她差不多要去睡觉的时间点，给她发了条信息。
【要睡觉了吗？】
等了大概五分钟后，见还没有回信息，他又发了一条。
【酒店住的还习惯吗？】
十分钟后，还是没有人回信息。
沈靳屿有些坐不住了，给季清棠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得知季清棠刚回了酒店，他才松了一口气。
季清棠洗完澡，打着哈欠坐在床边擦头发，伸手捞过手机，看到了沈靳屿发来的微信。
“刚洗完澡，吹干头发就要睡了。”
“酒店条件还行吧，达到我的入住标准了。”
“好累啊，都不想吹头发，直接睡觉了。”
发完语音后，季清棠把手机放下，刚瘫在床上，就接到了沈靳屿打来的视频通话。
困意瞬间消散了不少。
划开视频后，季清棠微顿了下问道：“你怎么给我打视频了？”
沈靳屿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你不是认床吗？怕你睡不着，陪你说会儿话。”
季清棠问道：“你不忙？”
“不忙。”沈靳屿其实是有个会的，但是让宋其坤往后推迟了两小时。
季清棠哦了声，趴在床上，声音懒懒地说道：“今天应该不会认床，我好困，眼皮都在打架。”
沈靳屿透过屏幕看她，见她头发还是湿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透着几分水汽，带着困意，格外风情。
趴着的姿势，让她无意间露出了几分春光。
昨晚亲热缠绵的画面涌现脑海，他滚动了喉结，只觉喉咙干涩。
见他不回话，季清棠问道：“你愣什么呢？”
沈靳屿清了清嗓子，应道：“没什么，困了就赶快吹干头发去睡觉。”
“不想动嘛。”季清棠像一只晒太阳的慵懒小猫，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些撒娇耍性子的调子。
沈靳屿听得心尖痒痒的，笑了下，问道：“那怎么办？总不能湿着头发睡觉吧。”
季清棠轻叹了口气，“你在就好了，还有个免费的劳动力可以使唤。”
“你不是嫌弃我不会吹头发，怕破坏你发质，不让我帮你吹头发吗？”沈靳屿问。
“现在已经懒到去考虑损害头发的问题了。”季清棠忽地抬眼，“而且你不会，就不知道学吗？”
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季清棠这才发现沈靳屿一直在直勾勾地看着她。
也注意到了自己低垂着的领口。
有点儿勾引的意思了。
小脸就这么不争气地红了。
沈靳屿嗯了声，说道：“去吹头发，我现场学一下。”
荷尔蒙分泌带来的隐隐兴奋感，削弱了困意和疲倦感。
季清棠抿了下唇，从床上起身，拿着手机往浴室走。
将手机放在洗漱台上，她拿起吹风机，边吹头发边说：“要先吹发根，然后顺着发丝方向从上往下吹……”
她时不时地瞥一眼屏幕，见他一脸认真，还真的在学怎么吹头发。
等吹干头发后，季清棠习惯性地撩了下头发，侧头看向屏幕，还未等她说话，那头就开口道：
“学会了，等你回来检验学习成果。”
季清棠拿起手机，出了浴室，小声吐槽道：“检验学习成果？是拿我练手才对吧。”
沈靳屿笑了下，默了几秒，忍不住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说道：“你这个时候格外漂亮。”
这句话倒不是要哄她开心，而是他打心底觉得她素颜的时候最好看。
尤其是刚洗完澡，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皮肤干净清透，头发蓬松柔软，眼睛似是还氤氲着蒙蒙水汽，整个人慵懒又风情。
刚结婚那会儿，他就是被她洗完澡后的这种状态勾了魂。
第一次并不算很愉快，以至于她之后不让他碰的那两周，他索性直接去了客房睡。
季清棠轻哼了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我什么时候不漂亮？”
“什么时候都漂亮，这时候格外美。”他接话接的很快。
“你最近是不是偷偷上了什么补习班了？”季清棠说，“说话都跟哄人似的。”
“没有，实话而已。”他道。
见她掀被子上床，沈靳屿说道：“困了就睡吧，挂了。”
“等等——”
季清棠赶忙叫住，音量无意识地提高了些，见沈靳屿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才意识到刚才她反应有些大了。
垂了垂眼眸，她没敢看他的眼睛，揪着被子一角说道：
“刚才吹了会儿头发，又不怎么困了，还是认床。”
沈靳屿弯着唇，“盖好被子，我陪你再说会儿话。”
季清棠哦了声，往上拉了拉被子。
时间沉默了几秒。
一时间找不到话头，两个人透过屏幕无声对视。
静谧的空气放大了彼此的呼吸。
季清棠离开前一直都处于兴奋状态，就算是机场分别，也没有太多不舍。
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深夜，情绪变得敏感，她只觉心口涨涨的。
明明分开还不到一天，她好像就有些想念视频里的这个男人了。
“沈靳屿……”季清棠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靳屿嗯了声。
“你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最近还挺招人喜欢。”季清棠慢吞吞地说道。
“招人喜欢？”沈靳屿轻笑一声，“招谁喜欢？”
季清棠瞪了他一眼，“不和你说了，挂了，我要睡觉。”
沈靳屿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嗯了声，说：“睡吧。别挂视频，等你睡着了，我再挂。”
季清棠抬手关台灯，“又看不到人，还开着干什么？”
“能听到声音。”沈靳屿说道，“听到你的呼吸声。”
缱绻温柔藏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线里，清晰有力地传到了耳朵里。
季清棠在他看不到的黑夜里慢慢翘起了嘴角。
困意再次席卷，没一会儿她就陷入了睡梦中。
直到第二天醒来，季清棠醒来摸到手机，看到昨晚两个人视频通话时间居然都快两个小时了。
沈靳屿该不会是忘记还开着视频，直到再用手机时才发现视频还通着吧？
她坐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昨晚做了一个模糊的梦。
记不太清了，依稀记得好像梦见沈靳屿ᴊsɢ说了句宝贝晚安。
她原本觉得应该不是梦，可能是她将要睡着的时候，沈靳屿真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但一想到宝贝两个字，她就确定是梦了。
要是沈靳屿能说出来这两个字，她季清棠都能从这家酒店倒立行走到沈氏集团办公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