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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的下忍小队在村外遇袭一事最终不了了之, 暗部的人前往调查时,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早已消失得了无痕迹,现场也没能找到什么可以进一步追查的蛛丝马迹。

  死去的人陷入永恒的沉默, 他们的亲人也只能无奈含下失去的痛苦。

  而当那份失去的痛苦无法释怀时,哪怕承受痛苦的当事人并没有向他人发泄痛苦的心思举动, 但在有心之人的操纵下, 这份痛苦似乎也可以追根溯源, 有了具体的可发泄对象。

  为什么只有宇智波鼬一人活了下来,宇智波鼬的写轮眼是伴随着同伴和老师的牺牲才开启的,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袭击事件又是否是一个早已安排好的阴谋?

  不堪的流言在暗地里隐晦地流淌,宇智波鼬变得比以往更加沉稳, 更加内敛, 他开始参与家族的族会,开始更加努力刻苦地修炼, 而他和宇智波止水的关系也越加亲近。

  我妻末莱看着庭院里的樱花树开了又谢,她的飞雷神之术越发熟练, 她的医疗忍术已经足够让她不时在医疗班人员不足时上场救急,漩涡玖辛奈留给她的有关于封印术的卷轴她一直在学,在封印班内她参与的工作也越发重要。

  暗部的任务是机密的, 时间作息也没有正常的规律可言,我妻末莱和宇智波止水的生活轨迹就宛如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一般, 连见面都成了困难。

  哪怕她还是会想方设法地朝宇智波止水靠近,但结果却总是失败。

  直到后面,宇智波鼬也跟着加入了暗部,止水彻底调去了连我妻末莱也不了解的根部中。

  就在这样的时间流逝中, 漩涡鸣人正式来到了我妻末莱的家里。

  年幼的孩童睁着澄澈得一望无际的蓝色大眼睛站在客厅里, 两只小手拘束地抓着衣摆, 眼神左顾右盼一番后又有些瑟缩地看向我妻末莱。

  “末莱姐姐,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住吗?”

  “当然可以了,这不是早就说好的吗?”我妻末莱笑眯眯地蹲下身,目光和幼童保持平视。

  漩涡鸣人瞳孔放大,豆大的泪珠瞬间就从眼眶里冒出,他立马别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擦拭自己的眼睛。

  “我……我还以为……”

  “嗯?以为什么?”

  漩涡鸣人放下手,眼泪没有再掉,嘴角扬起大大的笑,但眼眶还有些红红的。

  “不,才没有什么!”

  他只是担心我妻末莱会放弃他,哪怕他还小,他也能够清晰感受到别人施加到他身上的恶意,那些浓稠的恶意让他认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能够被别人接纳的存在。

  虽然……现在的他还完全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我妻末莱一只手盖在了漩涡鸣人头上。

  “鸣人,从今天开始你就和我一起住了,不能进的房间我都提前设好了结界,所以我没有设结界的地方你都可以自由出入,但不能带其他人进来。另外,需要什么可以自己去买,客厅的电视柜里我放了足够的钱。”

  说着,我妻末莱收回了手说。

  “我不会特意照顾你,所以你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遇到麻烦尽量自己处理,如果自己处理不了的话就交给我。至于其他人对你的态度,我不要求你理解原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怕是自己想办法报复回去也没问题,出事的话我会给你兜底,所以不用担心。”

  漩涡鸣人眨巴眨巴眼睛,总觉得末莱姐姐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对,不过没有拥有过正常家庭生活的他并不能说出到底哪里不对,于是他很快就把这点微妙的不对抛到脑后,整个人开始陷入另一种兴奋的状态。

  ……

  对我妻末莱来说,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就应该像是养了一只会自己觅食自己照顾自己的小动物才对。可惜她在正式把漩涡鸣人接回家前,和漩涡鸣人的相处就只有每个周固定的那么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对于了解一个孩子来说远远不够。

  鸣人不是一个娇气或者性格糟糕的小孩,但他确是不具备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甚至有些地方还显得异常笨拙。

  要么是出门之后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地回到家里,要么就是在家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

  我妻末莱对此容忍度很高,只要不是妨碍她和止水在一起的存在,她向来是不会对此分出过多的思绪的。

  受伤了就治,家里乱了就重新收拾,自己在训练的时候再顺便给对方安排一点体训任务,哪怕只是做一个简单的任务单,都可以让漩涡鸣人为此认认真真花费上一个月的功夫才能够完全完成。

  “末莱姐姐,为什么他们会说我是狐妖?”

  一个夜晚,我妻末莱在寂静无人的公园里找到了和其他小孩儿打了一架的漩涡鸣人。

  天空明月高悬,我妻末莱想到了九尾之夜时的月亮,也是那么亮那么圆,还泛着血腥的红。

  “鸣人,”我妻末莱顺势坐在了他的旁边,“你看见过我放在家里的那把太刀吗?”

  “见过。”漩涡鸣人点头,但没有理解对方为什么突然提及那把太刀。

  “送我那把刀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忍者,甚至曾经是声望上不输给火影,但是后来他自杀了。”

  金发的小孩瞪大了他的眼睛。

  “因为他在一次任务中选择了去救他的队友,导致任务没有能够完成。所以村子里的人,包括曾经被他救了的队友都纷纷对他发出指责,认为他的所作所为不配成为一名忍者。”

  “什么?”漩涡鸣人义愤填膺地大叫起来,“为什么救人还不对呢?”

  “鸣人也认为救自己的队友是对的吗?”

  “难道不对吗?如果连自己的朋友都救不了,那才不是忍者呢!”漩涡鸣人攥着拳头,眼神里有一种即使带着迷茫,但也依旧非常执拗的认真。

  “对我来说,忍者是非常帅气的存在,不能救自己的朋友,那就一点也不帅气!因为……因为朋友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啊!”

  我妻末莱没有向漩涡鸣人解释“队友”和“朋友”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虽然对大多数人来说队友也是朋友。

  她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所以说鸣人,旁人的说词并不都是正确的,救人是正确的,那些认为这么做是错误的人才是真正错误的人。鸣人不必听他们的话,信他们的话,真正重要的不是别人怎么说,而是你自己怎么做。”

  “咕~”鸣人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嗯,肚子饿了吗?那今天就去吃鸣人喜欢的拉面吧?”

  “好耶!拉面!”小孩欢呼了起来。

  两人起身从公园离开,我妻末莱想了想,在路上牵起了小孩的手,漩涡鸣人愣了一瞬,低着头,把手握得更紧了。

  走在街道上时,我妻末莱恰好碰见警务部执法,她不在意地瞥了一眼,除了止水之外,她对其他的宇智波没有兴趣。

  只是不知为何,她却从中莫名升起了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阿止……]

  我妻末莱压抑住自己内心隐隐的不安,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去。

  [阿止的实力很强,不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我要对他有信心!]

  [而且,阿止说好了要我等他,虽然忍耐是一个非常非常寂寞和痛苦的过程,但这是阿止的请求,所以我会努力做到。]

  “末莱姐姐,你怎么了?”

  “嗯?”我妻末莱回过神,“没什么,只是在思考要吃什么口味的拉面。”

  “欸!我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哈哈,不过我现在已经想好了,我要吃大碗的豚骨拉面!”

  “嗯——那我就和鸣人一样好了!”

  “哇,末莱姐姐你一定不会失望的!因为它超级超级超级好吃的!”

  与此同时,宇智波族地的神社下面,宇智波一族的族会才刚刚结束。

  宇智波的老一辈们,年轻一辈们,他们脸上兴奋的、激昂的、快意的表情在昏黄的光线下融成了一团,仿佛一副刚刚画好,还没来得及晾干就被人用抹布反复擦拭的油墨画一般,扭曲的色彩只让人内心的恶意都止不住地汹涌而出。

  宇智波鼬忍不住朝他旁边站在的卷发少年靠近一步,他从未如此清晰明白地认识到他的族人们竟有现在这般令人憎恶的一面。

  同时,他也没想到他会对他的族人们产生如此汹涌的恶意。

  这一刻,他对自己的存在都产生了难得的质疑。

  “一起走吗?”宇智波止水偏过头,小声问道。

  宇智波鼬轻轻点头,于是两人一起瞬身离开,来到了南贺川边。

  南贺川边的水缓缓流逝,夜风吹拂,河岸边的草叶晃动间萤火虫的光也跟着闪烁,虫鸣四起,月光皎皎。

  “嘿,表情不要那么沉重了,鼬,这样下去你的泪沟都快变成法令纹了!”

  宇智波止水站在宇智波鼬身旁,伸出一只手抬了抬束在脑后的长发。

  宇智波鼬没在意对方恶作剧般亲昵的小动作,脸上的表情仍旧沉重紧绷,像一根不堪重负,就快要绷断了的弦。

  “止水,”他眉梢微蹙,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因为现下近乎举步维艰的情况而掀起了微微涟漪,涟漪下是深不见底的忍耐。

  宇智波止水放下手中的头发,转而将手盖在了少年的头上,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一如既往的笃定。

  “没关系的鼬,一切都交给我吧!无论是宇智波还是木叶,我都会守护好的。”

  包括和末莱的约定,他也会完成的。

  宇智波鼬:“但是——”

  一瞬间,宇智波鼬黑色的眼眸陡然瞪大,他的声音也跟着戛然而止。

  “止、止水——”

  宇智波止水笑了笑,眼中所开启的写轮眼是宇智波鼬从未见过的形状,不同于勾玉状的四飞镰的图案,里面充斥着某种让人不敢直视的魔力。

  “鼬,这是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一族写轮眼的最高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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