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水了,船漏水了。”
也不知道从哪喊出一句,转瞬间船上乱成一团。
宁岳脸色一变,他拥着叶秋熙:“没关系,我会保护你。”
随后对身后的十五说:“你保护宋希。”
说完横抱起叶秋熙大步踏入旁边那艘船。
宋希不知所措:“那……那他们怎么办?”
那艘船不大,是专门用作出湖游玩的,宋希不想暴露身份因此没包船。现在船上其他游玩人哭嚎一片,已经在向这边求救了。
叶秋熙紧紧拽着宁岳胸前的衣服,看着对面船里哀求的人心里很难受,连现在被横抱着都没顾及到。
“能让他们让这边的船吗?”
他抬着下巴看着宁岳,眼里的祈求让宁岳心里一紧。
“当然可以。”
他向十五眼神示意,十五领命而去。
叶秋熙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还被抱着,脸上微热,小声地说道:“放我下来吧。”
宁岳直接将抱进船舱里放在凳子上:“吃点东西压压惊。”
说着倒了杯水放叶秋熙手里,又拿了一块糕点投喂进他嘴里。
叶秋熙忙用手接过,含糊的说:“我自己吃。”
宋希跟在后面心里要酸死了,他满腹郁气地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
对着宁岳指使道:
“喂,给我也倒一杯。”
说着抬起下巴,一副趾高气扬。
“你一个暗卫,给身为皇子我倒杯水,不为过吧?”
宁岳懒的搭理他,直接坐到叶秋熙身边,紧紧靠着他。
“要不要再吃一块?”
宋希气死了:“喂!”
叶秋熙连忙拿水杯,说:“我给你倒吧。”
宋希:“不用,就让他倒。”
宁岳一脸冷漠:“皇上我都没倒过,你比皇上谱还大?”
宋希噎住,那自然是没有的。
宁岳白他一眼:“别没事找事,有这功夫还不如完善计划。”
宋希泄气了,他无力的趴在桌上,故意无闹的兴致也没了。
宁岳转脸又是一副温柔面孔,给叶秋熙投喂:“再吃一点。”
叶秋熙太纠结、太别扭了:“不、不用了。”
有宋希在,他连狠心拒绝宁岳都不好意思,害怕宁岳面子上不好受。可直接接受,好像他跟宁岳真是情投意合的未婚夫夫一样。
这时十五拎着一个小厮进来,一脚踢在小厮的膝盖后面的窝上,迫使小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人抓到了。”
宋希精神了,坐起身体,率先问道:“怎么回事?”
十五:“回殿下,是有人故意弄坏船,让船漏水。”
叶秋熙一惊,被点心呛了一下,宁岳连忙给人喂水,拍背。
十五感受死亡凝视,低下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希大惊,对着小厮一拍桌子呵斥道:“谁指使你谋害本殿下的?”
小厮都懵了,他哆哆嗦嗦地说:“冤枉,小人没有,小真的没有。”
他真的不知道船上有皇子啊,不然借他八个胆子也不敢接这事。
宋希怒道:“还说没有,你要是不承认等上了岸直接押你去天枢,让术士来审你。”
小厮吓瘫在地上,哭诉道:“小人真的不知道船上有皇子啊,是有人找到小人给了小人二十两银子,让小人提前把船弄坏,等船到了湖中心就喊船漏水。到时候自然就有船来相救,我以为你们就是相救的船,所以……”
他看着十五,所以他才暴露的。
宁岳一脸玩味,声间低沉地问:“谁找你的?我看那船到现在也没沉,坏的地方应该不大吧。”
他想抱着叶秋熙,可叶秋熙直接搬着凳子想远离他,这哪行,他手下拽着叶秋熙的凳子,面上丝豪看不出来。
叶秋熙急的脸都红了,没办法只能又把凳子放下,瞪着宁岳,无声地说着:不许抱我。
宁岳只得在桌子底下紧紧握住叶秋熙的手,心里的不得劲全发泄在这小厮身上了。
他气息一变,宛如带着锋利的刀锋直击小厮。
小厮被吓的趴在地上:“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能认出他。我不敢把船真砸出大洞,万一救的不及时,这么多人的生死小人也承担不起。就……就只弄破了一点点皮。”
宋希冷笑:“你是怕你自己被淹死吧。”
宁岳眼里闪着冷光:“那人还在船上吗?”
小厮急忙回道:“在在在。”
十五拎着小厮出去认人,宁岳直接将叶秋熙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
“干嘛离我这远?”
叶秋熙大囧,抬眼看了下宋希,对方眼都快翻到天上的样子,让他又羞又恼。
“哪远了。”
凳子碰凳子,这还算什么远啊。
宋希扯了扯嘴角:“你俩真不把我当外人。”
叶秋熙要羞哭了,宁岳没办法,只能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好啦,很远了,你不要再低着头了。”
宋希一手撑着脑袋,看着宁岳十分无语地说:“你可真是厚脸皮。”
宁岳一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语气说:“追夫郎还要什么脸皮。”
呃……
叶秋熙又是羞又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阿岳这么粘人。
宋希无语过后,眼神变来变去,随后恍然大悟。
“有道理。”
叶秋熙抬眼看着宋希,不可置信,这还有道理?
十五这次一手拎一个回来,将两人挤挤甩在地上。
指着其中一个说:“大人,他刚在在向别的船打暗号。”
叶秋熙紧蹙眉头看着那人:“好眼熟。”
宁岳摩挲着拇指与食指,不动声色地问:“你认识?”
叶秋熙一脸恍然:“我知道了,他是方三少爷身边的下人。”
宁岳脸色彻底沉下来:“他胆敢加害你。”
宋希疑惑:“方三少爷是谁?”
宁岳一声冷哼,一道紫色闪电从眼里一闪而过。
“将死之人罢了。”
叶秋熙心里一紧,猛地抓住宁岳的衣袖:“阿岳,你可别乱来。”
宁岳看着叶秋熙语气温和地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宋希心里抖了抖,有个屁数,这姓方的是不得好死了。
十五踹了方家下人一脚:“还不赶紧全交待了,还是真想进死牢里走一趟。”
方家下人即使这样也一声不吭,趴在那里动都不动。
宁岳沉着声说:“你有什么把柄或是被挟制什么,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了,我保你不会被方家伤害。”
方家下人这才动了下,但还是没说。
宁岳忽然神色莫名地说:“你知道皇上封的大宗师吗?”
方家下人缓缓地抬起头,死寂的脸上带着希翼:“你的靠山是大宗师?”
宁岳被气笑了,这名头还挺有威力。
“说吧,我耐心有限。”
方家下人一脸豁出去的跪趴在地上说:“老爷丢了主薄之位,十分恼怒但也无计可施,三少爷昔日得罪不少人,现在被昔日仇敌奚落打脸怀恨在心。城里他不敢怎么样,但他打听到叶小哥儿与友人游湖,便想此在船上做手脚。到时候他再出现救了叶小哥儿,与叶小哥儿有身体接触,失去名声只能委身与他。”
宁岳越听脸越黑,冲天的怒火恨不得立刻炸了姓方的。
“还有呢?”
方家下人又说:“我本是在他做工,可方老爷不做主薄后,家里开支不够便辞退了一些下人。但我家里有生病的母亲,于是我哀求夫人给我一机会,三少爷听见了,便让我来做这种事,给我三十银子。我想即使我死了,也够我母亲跟妹妹过下去,于是我就来了。”
叶秋熙心口起伏不定:“他怎么能这样?”
随后手指下意识地抓住宁岳的衣袖,还好,还好阿岳来了。
宋希已经从十五口中了解始末,十分不解地说:“那方老爷怎么说也是主薄,哪有儿子提亲,父亲跟着上门的?”
方家下人这时说:“叶小哥儿不同意,叶家也委婉回绝了几次,可三少爷十分中意叶小哥儿。在家闹着到几次犯病,老爷不得已才以主薄之位胁迫叶家。”
宋希惊到:“他还有病?什么病?”
方家下人犹豫了下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偶尔听府里下人之间的只字片语,方三少爷一犯病就情绪不稳,十分暴躁爱打人。有时候还会倒地抽搐,偶尔还会口吐白沫。”
宋希疑惑:“羊癫疯?”
不管是什么病,宁岳已经决定了姓方的生死。
“十五,这事你去办,就说方家意图谋害皇嗣。”
宋希:……
行吧,谁让秋哥儿是他好朋友。
叶秋熙脸色发白,如果船上的小厮真的大胆砸破了船,不说他会怎么样,那一船的人估计都难逃一死。
姓方的果然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