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贺景平是被爱人拉回房间的,秦毅夫妻也跟着他们一起,回房间的路上秦夫人还和陆景澜说定明天就商量婚礼的事。

  回了房间,陆景澜自然少不了数落老公;他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那时候贺景平不也是在岳父和大舅兄的严防死守之下找到机会就与爱人亲密的么,怎么现在轮到孩子他就接受不了。

  明知道秦家夫妻着急秦肆,就像是陆景澜着急贺绪和贺绚能不能脱单,当父母的都是这样;恋爱中的青年有点亲密举动不是才正常么,一个老头子总拦着孩子们是怎么回事。

  贺景平再不敢多言,忙着哄老婆开心。

  而贺绵的卧室里,双胞胎没有跟着长辈离开,哥哥贺谈之还在父亲和爸爸要结婚的兴奋中,小奶音咋咋唬唬。

  “爸爸真的要和父亲结芬惹吗?那是什么时候哇?”

  小家伙也是深谙得寸进尺之道的,继续畅想:”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邀请我的铁瓷和幼稚园的小朋友来参加芬礼哇,这样他们就都知道我爸爸和父亲结芬惹。”

  “小崽子,你还想干什么,是不是想上天?”贺绵这时候就很想揍娃,怎么哪哪儿都有这个会戳刀的小崽子。

  要不是小家伙的助攻,下午秦肆还没有灵机一动的临场发挥呢,怎么能看着爱人揍娃,抱起小崽子在他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下,惹得小家伙咯咯笑。

  贺定之是个兄控,但他现在也为哥哥的想法捉急,看着哥哥认真给他科普:“哥哥弄错了,爸爸和父亲的婚礼是大人参加的,不能邀请我们的小朋友。”

  “这样哇~”贺谈之还有点小失望。

  没再管哥哥,银灰色小卷毛的崽崽也扑到爸爸的大腿上,仰头问:“爸爸决定好了吗,你真的要和父亲结婚?”

  贺绵可太了解自家这个贴心和爱操心的崽了,俯身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看着他的眼睛,神情再认真不过。

  “弟弟不用担心,爸爸现在是真的喜欢你们的父亲,所以才想和他结婚;并不是为了顾及你和哥哥的想法和愿望,所以你不要多想;爸爸和父亲会为你们着想,但更多的是因为我们两情相悦。”

  贺绵可还记的自己一开始的态度,那时候他真以为双胞胎的另一个父亲不在了,可不就说话不客气和不留余地么。

  结果这个小家伙一直记在心里,生怕他是因为两个小家伙才答应结婚的。

  这么贴心的崽崽,他怎么可能不爱。

  还记得那时候他在产台上觉醒记忆,只觉得这两个崽子是负担,很是生无可恋;如今他最庆幸的就是自己在魂魄不全的情况下依然留下两个小家伙,他们不只是贺绵最重要的牵挂和亲人,更是他的动力。

  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崽,送他们回自己的房间睡觉;顾煜还在弟弟的房间,自然接手了给两个小师弟讲睡前故事的任务,他是甘之如饴。

  回到主卧室,黑发雪肤的青年就被高大的男人紧紧抱在怀中,炙热的吻笼罩而下,贺绵仰着头承受他的亲吻纠缠。

  “绵绵……绵绵你怎么能这么好,这么轻易就答应和我结婚。”秦肆的感动无处安放,化作热吻纠缠。

  好一会儿之后,还是贺绵实在喘不过气了,绵软双手将人推开,气喘吁吁道:“你还说,要不是你厚着脸皮和爸爸提出来,我怎么可能答应你。”

  醇厚低笑就在耳畔:“说起来,不只大哥没有和林南溪求婚,我也还没来得及与绵绵求婚呢;所以我才感动,绵绵真的很温柔,这样的你,让我怎能不爱。”

  求婚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贺绵还是习惯前世在古蓝星的生活习惯,那里可都是男人向女孩子求婚;就是男人之间的恋情,约定成俗的好像也是上面的那个人求婚。

  他现在能和秦肆这样亲吻就已经够突破自己的底线了,真要接受老男人的求婚,那不就彻底奠定地位,他贺绵就是被压的那个嘛。

  虽然……照两人这几次的亲密行为看,极有可能贺绵就是被压的那个,但他还是不愿意当众承认,就当是他身为男人最后的倔强吧。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贺绵已经认定秦肆,明明两人已经有了更亲密的经历;这些他都能坦然接受和主动回应,偏偏到了一些小细节的时候,就……总是莫名其妙想要坚持。

  大概这就是人类的矛盾吧。

  缠绵了一会儿,贺绵先要去冲澡;怎么说林家人还住在庄园呢,又是大哥的喜事,他可不能给大哥丢面子,明天肯定要早起,亲自为大家准备丰盛的早餐,还有午餐时一些繁杂的菜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再任由老男人黏糊下去,难免擦qiang走火,酥软的会是他,明天起来腰部酸软的也还是他,这可不行。

  被拒绝的秦肆双眼委屈,他以为绵绵都答应自己去登记了,今晚可以更进一步呢。

  “你差不多就行了啊,还真不要平时的形象了?”

  贺绵就很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他还记得在元帅官邸第一次见到秦肆的印象,稳重大方,气场冷冽,典型的国家元首形象。

  自从来到庄园,这家伙一开始还注意些,慢慢就在自己面前抛弃形象;今天下午更是过分,为了达成登记的愿望,当着长辈们的面就不顾形象了,表现出来的那个委屈、祈求和期盼……

  可真是没眼看。

  尤其现在,老男人还是不依不饶:“绵绵就不能再心疼我多一点,刚才我差点被咱们父亲吓死,我需要绵绵的安慰。”

  老男人的脸皮是真的厚,现在就得寸进尺叫贺景平父亲了,可算是得到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的认可,看看这个得瑟劲儿。

  贺绵才不惯着他的臭毛病:“你还有脸说!谁让你一进房间就急色的,都不用想,爸爸回了房间肯定是要和父亲说我们登记的事,父亲又那么舍不得我,肯定会来问我的意见啊。”

  结果这家伙急色的不行,就被父亲看到刚才那一幕,可不是要刺激的父亲生气嘛;然后他自己也尴尬,亲密的事情被父亲撞见……

  蓝灰色眼眸里都是笑意:“这可真不能怪我,换成再克制的人,知道自己能结婚了,还能忍得住?”

  抬脚在他的小腿轻轻踹了一下,也不管他的眼里又转换为欲·念,贺绵利落去了洗漱间;留下男人站在原地,拇指擦过唇角,把可疑的银丝擦干净,喉结上下滑动,眼里溢满开心。

  没关系,已经等了这段时间,已经得到绵绵和贺家人的同意,他们即将是合法夫夫,总有把人吃拆入腹的时刻。

  次日一早,贺绵是最早起来的,简单收拾好就要去厨房;临出门的时候,还是折回床边,在银灰色头发的男人嘴角印下一吻,这才轻手轻脚出了房门。

  别说,原来陷入爱情的感情真有这么甜蜜;走廊里独自移步的青年嘴角上扬,他……还挺喜欢被老男人抱着睡的感觉。

  前世的贺绵在最初听说男人之间的感情时,还很懵逼的问过师姐,两个男人都是硬邦邦的,抱在一起能有什么感觉,怎么可能比得过抱着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姐姐。

  现在他知道了,两个人心心相印的时候,哪有什么身材和其他原因的顾虑,你的眼里和心里只有这个人。

  又比如贺绵在前世就知道的和靖先生林君复,关于这位诗人流传最广的就是梅妻鹤子的故事;据说这位先生曾在西湖孤山隐居,唯爱植梅养鹤,对梅的喜爱深入骨髓,曾自请以梅为妻,以鹤为子,被后人传颂许久。

  那时候的贺绵只以为这不过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爱到极致的态度,现在才明白,除了是人生态度,也是一种世界观;当你的眼里和心里只有挚爱时,曾经顾虑的种种世俗都不过是自我约束。

  难怪秦肆总说恨不能把他融入骨血之中,情到深处,也只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方能安抚心中的渴求和喧嚣。

  此时想一想他之前的那些坚持,贺绵自己都想笑;真遇到了这个人,你的所有想法和思想都是空设,你将会重新塑造自己的认知,只为了和这个人在一起……

  踏进厨房刚系好围裙,就听到轻快的脚步声,转头就看到长相甜美的青年进来,贺绵挑眉:“诶吆,南溪你今天居然也能早起,昨晚不是还和大哥住一个房间的?”

  林南溪笑着捶了他一下:“绵绵你就笑话我,你也不看看三家的长辈都住在庄园里,我还敢那么张扬,我爸爸怕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哦。”

  继续挤眉弄眼:“还说我,你怎么也能起这么早,昨天你都答应登记和结婚了,你家执政官大人能放过你,还不得赶紧吃了你?”

  贺绵的脸又开始发热,眼神闪躲:“就你记得在长辈们面前表现,难道我不应该表现么,这可是我家。”

  “不是吧,我们都在客房住,房间相邻,我当然不敢弄出大动静;你们可是在主楼,隔音又那么好,你还担心什么?”

  狗狗眼眨啊眨:“不会是执政官真的不行吧?”

  轻轻踢了他一下,贺绵脸更红;这话秦肆的兄弟可不应,就是贺绵自己也不应。

  之所以害怕和秦肆更进一步,不就是害怕他的资本嘛,那么大一包,贺绵想想就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