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愣怔的样子在灯光下看起来更加可爱,秦肆的眸光暗涌,喉结上下滚动。

  很想现在就将人扛回房间吞吃入腹。

  黑发雪肤的青年没有半点危机感,因为也喝了点酒,贺绵现在也有点晕,紧紧抓着这人的胳膊。

  从篝火旁摇摇晃晃过来的导演打断了两人的氛围,也算是不经意救了一把贺绵。

  “大美人……嗯……我最要感谢的人就是大美人。”喝多了的导演说话都不利索了:“如果不是大美人你们一家参加我的……节目,就……就不会这么成功,我也没有……没有现在的地位。”

  可不是么,要不是贺绵一家让帝国民众羡慕的生活方式,要不是他们一家的高颜值,哪有这档节目现在的最高流量;要不是贺绵在节目中找到了贺家人,元帅一家和执政官一家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节目中。

  因为这两家人的出现,这档节目成了帝国综艺节目的天花板;谁都知道贺绵和导演成了朋友,也知道元帅大人和执政官大人因为在节目中找到贺绵父子三个,都对导演感激和客气有加,这以后就是导演的人脉,谁会轻易和他作对。

  而且导演和节目组的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贺绵这样的嘉宾,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只把这个当作工作;而是平等对待所有人,他是第一个把导演和节目组的人当作朋友的人,有活动就邀请他们参加,准备礼物也没有落下。

  导演和节目组的人怎么会不感动。

  也是今天喝多了点,导演也不怕执政官大人了,过来就拉着贺绵表达感激之情,说到动情处眼角还有泪花闪烁。

  眼看执政官大人又用满是醋意的眼神盯着导演拉着贺绵胳膊的手,导演助理一个激灵,跑过来连连道歉,说是导演就是喝多了感谢大美人,拉着人就回了篝火旁。

  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助理在心里嘀咕;谁能想到呢,陷入爱河的执政官大人竟然有这么强的占有欲和醋意。

  悄悄看一眼灯光下黑发雪肤的青年,被执政官半拥在怀,隐约可见的眉眼旖丽,风情流转;这样的人,执政官有这么强的占有欲才是正常的……吧。

  换成谁估计都想把他藏起来,不容他人窥见一点风情。

  给机器人小一输入口令,让小家伙带着其他机器人在固定时间收拾场地,又和刘潇几个打过招呼,秦肆连哄带骗半抱着青年回了主楼的卧室。

  恰好贺绵现在也是微醺的状态,此时若不趁机登堂入室,等他明天清醒再后悔了怎么办;秦肆当然不能趁爱人醉酒的时候真的发生什么,这一点他很清楚,不然好不容易取得的进度又会归零,但不妨碍他得到一点甜蜜的利息。

  被他一路撩拨,回了房间的贺绵已经酥软无力,半伏在沙发上;高大的男人半跪在他身边给他换拖鞋,还是哄人的语调。

  “绵绵,我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青年抬眼:“对,要洗澡,吃了烧烤,身上全是味道,臭。”

  怎么就……半醉了也是这么可爱呢。

  在他眉心落下一吻,正要抱他去洗澡间,就见小醉鬼踉跄着起身,还知道拿上浴袍,自己往洗澡间走。

  “绵绵你等一下我,小心自己摔倒。”声音很无奈了。

  “不……不行哦,我自己洗澡,你……你不准进来。”半醉的人还是知道一点危机意识的。

  秦肆有点后悔刚才回来的路上没忍住对爱人上下其手了,这不是折磨自己么,他还有这么重的防备意识。

  自己作的只能自己承受,低哑着嗓子继续哄人:“绵绵听话,你喝了酒,不能自己洗澡,摔一下我会心疼;我陪你,就在一边看着,绝对不会打扰你,好不好?”

  青年星眸半睁看了他片刻,低喃:“骗子。”

  男人锋锐的眉眼愣住,怎么自己在爱人眼里就是骗子了,他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低醇的笑声就在贺绵的耳边:“绵绵冤枉我,我怎么就是骗子?”

  青年的眉眼中满含疑惑,话音却笃定:“你就是骗子,骗我答应你的告白,还骗我什么都听我的……那我不让你亲我,你怎么不听。”

  原来带点醉意的贺绵是这样的,有点单纯的幼稚,像是个小孩子,更可爱了怎么办;秦肆的眉眼含着笑意,可不就是他费尽心机骗来的么。

  “那也是绵绵你喜欢我,才会纵容我骗你。”这一点秦肆很确定,贺绵如果不喜欢他,他哪来的骗人机会。

  “嗯?”贺绵眉眼带着醉意点头:“你说的对,我好像是喜欢秦肆哦。”

  又喃喃自语:“秦肆就是个大骗子,可我只喜欢这个大骗子。”

  高大的男人心满意足,也不顾青年的推拒,将人抱在怀里,蓝灰色的眼眸里风暴涌起,恨不能将人永世囚在这风暴里,只为他一人所有。

  大概是对危机的直觉,贺绵只由着他将自己送在洗澡间,还是把人赶出来;就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秦肆终于等到安然无恙的爱人出来,也不管他浴袍还没有整理好,一把抱起人放在床上。

  给他喂了几口水,又给盖好被子,这才起身去了洗澡间;把青年随意丢在地上的衣服收在脏衣服筐里,自己匆匆洗过出来,掀开被子钻进去。

  即便他轻手轻脚,还是惊动了被子里半睡半醒的贺绵,在枕头上蹭了蹭脸,咕哝着:“干嘛,怎么还不睡?”

  秦肆好笑:“绵绵还记得答应过我搬来你的房间啊。”

  手落在青年的脸上,轻柔描摹他眉眼,只觉心尖发软;他怎么就能这么好呢,明明心里还是有点直男思维,明明对自己的亲近还是有点抵触,可因为喜欢,他还是纵容自己一步步靠近,即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也还是温柔以待。

  确定了,贺绵是能直面自己喜欢的人。

  这样的贺绵,秦肆的爱意只会越来越深,怎么舍得后退半步。

  把人搂在怀里,填满的不只是怀抱,还有心头的渴盼,秦肆满足低叹。

  怀里的人又开始嘟囔:“热……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离远点是不可能的,这会儿也是靠极大的隐忍才能克制住将人吞吃入腹的欲·念;就像是一头猛兽,猎物已经进了自己的地盘,怎么可能允许他脱离自己的身边。

  咬住青年的耳垂,声音低哑又克制:“绵绵乖,不要再乱动,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半梦半醒的贺绵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大蛇缠住,他只想费力挣脱,可大蛇却越缠越紧……忍不住挥舞手臂,想要甩开辖制。

  这大蛇好不要脸,竟然还会说人话;你让别动就别动啊,贺绵才不是乖乖听话的,继续拉扯,势要挣脱辖制。

  两人纠缠动作间,也不知贺绵碰到了哪里,秦肆闷哼一声;本来想着爱人喝醉了,今晚只是想能抱着他安睡就好,他也舍不得爱人辛苦一天还休息不好;可现在是小醉鬼自己撩拨起来的妄念,不经意的风情更难忍。

  唇舌被含住,有些难以呼吸的贺绵星眸半睁不睁,还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唔……你做什么,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此时此刻,爱人的警告如同是认可的信号;秦肆知道爱人半醉的状态下不可能真的到最后,否则他以后都别想进入这个房间了;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再好的克制也不该是这么用的。

  骤然睁大眼睛,贺绵不敢置信看着眼前人。

  像是被烫到了,急着要抽开手;可实际情况是他……亦在眼前人的掌控之中,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没有发现还好,现在的贺绵就是搁浅在岸边的鱼,费尽力气的想要呼吸。

  完了,此时的贺绵忽然又想死。

  他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第一次在这人面前露出喝醉酒的样子,也不知道睡袍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空有一身武力,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毫无抵抗之力,关键是他也很享受此刻,不想反抗怎么办。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贺绵忽然觉得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

  “嘶……你是不是找打?”忽然颤栗一下,眼尾泛起水色,贺绵又想打人。

  耳边是他的闷笑:“好吧,都听绵绵的……”

  贺绵已经没有力气与他争辩,这种全部的感官体验都被对方掌控的时刻,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思考空间;只觉得自己是风浪中颠簸的那尾鱼,既想逃出生天,又贪恋这种极致的冒险。

  就,很矛盾的体验,这还是贺绵第一次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不该动武,这是真正的放松时刻。

  次日清早,除了两个小少年和双胞胎早早起床在后山竹楼那里锻炼,再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就连向来起的最早的贺绵也没有看到。

  昨晚的篝火晚会可以说每个人都尽兴,今天肯定都会睡懒觉。

  睡懒觉还不算什么,此时林南溪在自己住的客房床上,抱着被子满眼的懵逼;他怎么就这么大胆,真的把贺绪给扑倒了!

  扑倒人也就算了,他不是没有察觉到贺绪也有点喜欢自己;可是他明明最乖巧,原本是想着循序渐进和贺绪生情、确定关系,然后再订婚的。

  偷眼看看这人背上的各种抓痕,林南溪脸上纠结;难道他和贺绪,其实拿的是先婚后爱的剧本?

  昨晚上这么激烈,不结婚好像说不过去吧?

  他是不是该对贺绪负责的,林南溪想撞墙;眼睛忽然亮起,趁贺绪还没醒,不然他去问问贺绵,贺绵肯定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