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已至,天气阴雨霾霾,不见晴天,也不见雨雪,凉飕飕地气候不少人已经穿上了冬衣。

  别墅里与外界形成两个世界,秋冬盛开的花不少,放满了整个阳台,看着那些盛开艳丽的花朵,仿佛置身春天。偌大的别墅角角落落都有暖气,在家裴琅只需要穿单薄的家居服即可,每天定时定点吃饭,窝在家里创作唱歌睡觉,日子好不自在。

  自从决定补办婚礼,闫寒便忙碌起来,时常出去就是一整天。裴琅在家安静创作婚礼主题曲,每天晚上聚在一起的时候会聊聊彼此的准备进度。

  其实闫寒一早就开始做准备,倒也没那么忙,就是什么都要亲自确认一遍,他大概一周就全部安排完了。

  婚礼不简单,但也不热闹。他们不会邀请太多人,闫家的人必不可少,再把几个玩得还算可以的朋友叫上。本身也是补办婚礼,只是和裴琅一个人的仪式,让太多人知道怕后期落人话柄。

  口口声声说相爱,为什么结婚这么久才办婚礼?裴琅不愿意再去解释什么,更不愿意被人猜测推敲私生活,这个决定是裴琅自己要求的。

  半个月的时间婚礼主题曲终于完成,而他们的婚礼定在三天后。

  这一天,天气奇迹转晴,虽然气温依旧冰凉。冬日的阳光带着暖意洒在大地,婚礼现场如同花海地橙黄色香槟玫瑰镀上一层暖金色,花瓣上的露珠晶莹闪烁。

  更衣室里,裴琅和闫寒已经换好衣服,在互相整理领结。他们双双穿着白色西装,颜色单调传统,衣服款式设计独特巧妙,细节惊艳,穿在他们身上就如同雪山冰莲,纯粹到眼里心里只有彼此。再加上妆发完美突出他们的五官优势,只是往那儿一站就是别人目光追随的存在。

  房间里的造型团队是最专业的,给不少名人明星做过,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此时却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偷偷摸摸看那对恩爱小夫妻。

  “我老公今天真帅,越来越年轻了。”裴琅弯腰替闫寒抚了抚衣服,真心夸赞。

  闫寒只是轻轻一拉,裴琅便主动跨坐在他腿上,面对面腻歪。房间里的造型团队见状,识趣地纷纷涌出去。

  “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觉得我很老?”虽然三十几岁这个大叔年龄,确实比裴琅大,可如果说他老,闫寒不服气。

  “不是老,是严肃。脸还是这张脸,但感觉上变了好多。”那时候的闫寒比现在严肃多了,常年失眠病痛折磨和挑食,在黑眼圈红血丝的加持下,呈现出生人勿进的沧桑。

  现在不一样,有爱情的滋润,病痛消失,气色变好。再加上他眼含爱意,幼稚本质外泄,自然而然看着比之前年轻。

  闫寒知道自己的变化,也知道变化的原因,他猛的在裴琅嘴上亲一口。“吉时快到了,我们准备入场吧。”

  “好~”

  婚礼司仪是齐邵恒,闫寒千叮呤万嘱咐让他别嘴贱,正正经经主持就行。

  台下宾客寥寥无几,闫家人就是老爷子,和闫统、闫修远。其他宾客就陆鹿,苏嘉,和齐邵恒。苏嘉今天终于脱离工作,以宾客身份参加老板婚礼,而齐邵恒始终没有逃出打工的命。

  其余的就是工作人员,一眼望去工作人员比宾客加起来多好几倍。

  齐邵恒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播放裴琅自己写的主题曲,邀请新人入场。

  裴琅推着闫寒到红毯那端,众人纷纷转过头来,注视着他们。迎着大家的目光,裴琅伸出一只手在闫寒面前,闫寒顺势牵着从轮椅上稳稳站起来拉着裴琅踏上红毯,缓缓上台。

  闫修远震惊,愤恨!

  他不敢相信闫寒居然站起来了,和常人一样,看不出一点后遗症。他当年做的事情那么绝,没要了闫寒的命也毁了他的腿,事情暴露后他恐惧担忧,生怕一不小心惹小叔不痛快把他送进监狱。

  他尽量在闫寒那里降低存在感,不得不碰上的时候就像老鼠见了猫,大气不敢出。这样担心受怕的日子非常痛苦,可一想到闫寒永远站不起来,他心里也就平衡了些。

  却不想,闫寒腿好了。

  而他的罪证永远无法消除。

  他要么进监狱,要么继续过着被小叔掌控的日子,而他的小叔,娶了裴琅,公司辉煌,身体健康,到头来输的一败涂地的还是自己。

  闫修远的脸甚至绷不住,他的眼神恶毒又痛苦,闫寒微笑着看过来,闫修远被抓包瞬间怂了,收起所有不满,内心却在诅咒闫寒。

  “他的腿什么时候好的!?”愤怒的不止闫修远,还有闫统。和儿子坐得最近,他低声质问,也不是怪谁,就是表达内心的不满。

  闫修远吓得一哆嗦,摇头。“我也不知道。”

  看了一眼闫老爷子,发现他没有惊讶,反而是笑眯眯看着新人走上台。“爷爷似乎早就知道,父亲可还记得那次狗仔拍到的和裴琅一起的机场男人,那时候他们已经结婚,事情传出来当事人和爷爷都没有反应,或许那个时候小叔腿就已经好了。”

  不然没法解释。

  老爷子怎么可能允许裴琅背叛闫寒。

  事实证明机场那次的男人,就是闫寒本人。

  说着闫修远捏紧拳头,气得发抖。

  闫统更是生气。“我的好弟弟真是满得好深,他的双腿医生已经断定没有奇迹,若机场那次真的是他,证明他早就能站起来。”

  站起来是一回事,能行走更是一回事。按照正常的医学逻辑来说,从复健站立到正常行走,中间一定要花费大量精力和时间做练习,所以闫寒的腿早就有起色,却故意瞒着他们。

  为什么要瞒着?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再措手不及,闫统经常有意无意讽刺闫寒双腿不便,闫修远更不用说了,这件事就是他谋杀失败的成果。闫寒如今站起来,就是在他们脸上狂扇耳光,而且他们还无能为力。

  在康复中做点什么或许还能再次毁了他,如今他都重新站起来了,比巅峰时期还狠,他们如何斗得过。

  闫修远已经气得不想说什么,只有在闫寒看不到的时候眼神恶狠狠的瞪着。

  台上他们互相交换戒指,相拥宣誓,就算礼成。接下来是婚宴,闫寒带着裴琅下来敬酒,到闫统面前的时候,闫统举起酒杯上下打量一遍闫寒的双腿,最后带着怒气一饮而尽。

  裴琅笑开了花,关心询问道。“大哥喝酒真急,不会是公司有事着急回去处理吧?”

  “大哥公司忙还抽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弟弟甚是感激,不过不急于一时,大哥这么喝酒很伤身呐,可别公司没管理好身体又垮了。”闫寒跟裴琅学的,怎么气人怎么来。

  闫寒是知道闫统公司漏洞百出的,父子俩修补这么久也没点起色。

  果然把父子俩气得要死,闫统脸颊抽搐,咬紧牙关忍住不怒骂回去。所有的愤怒只化作一声冷笑。“弟弟的腿什么时候好的怎么也不告诉大哥,你这双腿出事的时候大哥还给你找了不少名医呢。”

  “好了有段时间了,这不是一忙起来就给忘了。”说得云淡风轻,差点把闫统气死。

  这么大的事居然会因为忙起来就不说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反观闫修远不敢说话,直到他们聊天结束,闫寒和裴琅端着酒杯到他面前,闫修远才站起来,说了一堆祝福的话才放过他。喝完一圈,他们来到老爷子旁边坐下,这里面最高兴的就是他了。儿子找到终生伴侣,腿也变好,他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小琅多吃点,这桌都是你最爱吃的。”老爷子催促着,拿着公筷给裴琅加菜,连他自己的儿子都没这待遇。

  “谢谢父亲。”裴琅也给闫寒夹了一些,两人相视一笑开始吃东西。

  没错,婚宴的菜品都是闫寒列的,全是裴琅最喜欢吃的东西,完全没考虑到其他宾客。不过本身就是美味佳肴,其他人吃着也好吃。

  “你们呐现在就差个孩子了。”夫妻俩才结婚没多久,孩子这种事还早,不过怕他们没那方面的心思,老爷子趁热打铁提一嘴。

  吃东西的两人动作不约而同停顿,纷纷被这句话惊到。

  “父亲,我们都是男子,不会生孩子。”闫寒边说边拍拍裴琅后背安抚。

  老爷子有点无语。“我当然知道你们都是男子,没让你们生,领养一个也可以啊,不然老了连个继承财产的都没有。”

  “这件事我和小琅以后会考虑的。”虽然但是,他可从来没想过领养孩子,至于财产,人死后谁还管那些,只要有钱就能保证老年生活,没有孩子也一样过得好。

  看闫寒不想再提这件事,老爷子也不再说了。

  婚宴结束后天气又变回阴蒙蒙状态,宾客各自回家,闫寒也带着裴琅离开。他们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明目张胆在大街上逛了一圈,顿时闫寒双腿变好的事传遍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