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水波晃荡,船身微摇,直到昔寒脱力地抓着温迪的后背说自己有些晕船了,温迪才放慢速度,

  他温柔地看着昔寒的体力不支的表情,轻抚她的耳垂,

  “再忍一下,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最后的冲刺裹挟着夜风坠入拍打声,

  直到在温迪的沉闷隐忍的声音中,昔寒轻啊一声,

  放不下的滚烫一点点流出,昔寒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早已如水洗那般,

  昔寒睡前一定要洗澡,特别是当劳累一天身上有汗时,她必须要洗澡,

  但此刻的她不想去管那里的湿哒黏腻,极致的紧张与屈伸中,膝盖早已麻木,她闭着眼就着湖面上的夜风,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

  这一夜,她虽然睡着了,但因为某处滞后性的肿痛,她总是蹙着眉头,

  迷迷糊糊间,身下有些凉,冰冰凉凉地在擦拭着,

  昔寒慢慢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酒馆熟悉的房间,

  她有些奇怪,

  但刚动一下,身下的冰凉又是一激,

  “嘶——”她平躺在床上,垂下眼睛去看,

  却在被掀起的睡裙间看到了温迪熟悉的笑脸,

  “欸?你醒啦?我以为我已经够小心了。”温迪这样说着,

  昔寒蹙着眉头,因为温迪说这话的时候那些冰凉的摩擦感还是没有停止,

  于是不由地去问: “你在做什么,温迪?”

  温迪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挺不好意思地回答昔寒: “昨晚有些太任性了,完全没有考虑到昔寒小姐的身体,今天看了一下,发现好多地方都些肿,上次给白大夫摘的钩钩果还剩一些,于是我把他们做成的药,给昔寒小姐涂一下的,这样晚上应该就没事了。”

  昔…。昔寒小姐,

  他又这样叫。

  但很快昔寒反应过来,脸色瞬间郝红: “你…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居然看…”

  实在难以说完,

  温迪: “是因为昔寒睡觉时总是不舒服地样子,所以我才想是不是我的原因。”

  这话说完昔寒脸更热了: “你是说,昨晚你还和我睡在一起?!”

  温迪愣了一下: “欸?我以为我们已经可以的,如果昔寒介意的话,我…。。”

  “没有。”昔寒打断温迪的话,拉起被角将脸遮住, “我只是一时有些不习惯。”

  温迪笑着,没有说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蒙在被子里的昔寒,

  昔寒就这样默许了温迪上药的行为,她时不时地缩一下,即使这只是微小的动作,但温迪却能看到细微的张合,

  手指一顿,

  在冰凉的药水的刺激下,使得刚睡醒的她头脑逐渐清醒,

  她开始回忆着昨天晚上的种种,两个人说的那些昏了头简直无法入耳的私语,正好这时温迪将药上在了一个极其敏感的位置,

  在回忆和现实交织的夹击之下,伴随着电流般经过的酥感,昔寒脚趾张开,她大喊: “温迪,你干嘛?”

  温迪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将药收起来, “已经弄好啦,不过昔寒小姐这是怎么了?”

  昔寒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幽怨地看着温迪,心里想着:明知故问!

  温迪将睡裙给昔寒整理好,而后倾身压回床上,他侧躺在昔寒的一边,语气缱绻缠绵: “既然这样,亲一会吧。”

  “唔——,你又咬我呢。”

  *

  玛格丽特站在门前,等得有些烦躁,忍不住踮着脚,

  “小寒姐今天怎么营业这么晚?不会又睡过头了吧?”

  就在玛格丽特打算绕到卧室那边敲窗户时,门嘎吱一声开了,

  昔寒见玛格丽特将走未走的样子,在原地愣愣的,

  “玛格丽特?”

  “小寒姐,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晚!”说着她往前走着,眼神一瞥,疑惑道: “你围围巾干嘛?”

  昔寒扯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飞快地想了一个理由: “最近总感觉有些冷,咳咳。”她假意咳嗽了几下,

  和温迪做那件事万万不能给玛格丽特知道,

  不然以昔寒对她的解,这姑娘一定刨根问底到当时的姿。势都要知道,

  而一想到昨晚在船上的姿。势,由一开始张开靠着船沿,稍微低头就能看到两人的深入连接,起伏的小腹,再到后来配合着温迪坐在上面时散落在两人之间的垂垂长发随着上下托举摇曳,

  怎么想都是限制级绝对不能说的画面!

  玛格丽特信了昔寒的鬼话,语气担心: “这春天了你怎么还不舒服了,可要当心啊。”

  她是坚决不会相信一窍不通,纯纯新手小白的小寒姐,第一次就能断断续续坚持到一晚上,也是想不到看着温和如风的温迪,在那样的时候会显出多么不是人的一面,

  昔寒配合着玛格丽特的关心,又咳了几声,然后问: “今天怎么了?一大早就来了,你那店收拾好了?”

  玛格丽特坐在椅子上,熟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哎呀,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昔寒坐在她的旁边, “一个晚上就想我了?”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早上的那个吻着实让她现在需要一些水分,喝了一口后,她继续说: “讲实话。”

  玛格丽特嘿嘿笑了一下, “是这样的————”

  话音未落,身后的楼梯传来了脚步声,转过头后便看到温迪打着哈欠下来,

  看到玛格丽特之后,他顿了下,而后继续往下走: “哟,你怎么来了,今天不忙你的猫尾酒馆吗?”

  温迪下来后坐自然地坐在昔寒的旁边,

  玛格丽特托着脸: “喂,你俩怎么回事,难道我就不能扔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就为了来陪你们吗?”

  温迪摇摇头: “你是信你真的悠闲,还是信我是风神巴巴托斯?”

  玛格丽特投降: “好的,巴巴托斯大人,我确实有事需要找你们。”

  他们俩一唱一和,但昔寒却愣了愣,她看着温迪和玛格丽特说话的样子,

  那句风神巴巴托斯让她的心脏不可察觉地抖了一下,

  “咳咳咳——”昔寒捂着胸口,玛格丽特和温迪齐刷刷看过去, “怎么了?”

  昔寒摆摆手说不出话: “喝水呛到了而已。”

  *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觉得这个清泉镇猎户的女儿十分符合我的要求。”玛格丽特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蒙德的清泉镇民风淳朴,小镇上的人们大都以打猎种植为生,

  一个长着兽耳的猎户杜拉夫据说是清泉镇猎人的首领,

  他今天早上路过混乱的猫尾酒馆时,看着忙得满头大汗的玛格丽特,不禁跟她聊了起来,

  “看到你这酒馆的名字啊,我就想到了我那女儿。”

  “诶?老板,你咋不说话嘞?”

  玛格丽特擦着脑门上的汗,抬头看了看自己油漆还没有干的招牌,又看了眼坐在还没上油漆板凳上的奇怪男人,

  心道:你女儿关我什么事?

  杜拉夫也不管玛格丽特说不说话,他太累了,只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既然酒馆没有赶他走,他便心安理得地继续坐在这里,

  “我跟我女儿吵架了。”

  听到这话,玛格丽特想到了她的老爹,手上的动作不禁慢了下来,

  “她不喜欢我喝酒,但她又总能调出世界上最好喝的酒,你说是不是很可爱啊?”

  杜拉夫看向玛格丽特,清晨阳光下的他笑得慈祥,

  还没等玛格丽特说什么,杜拉夫先站了起来,他拍拍裤腿: “行啦,谢谢你小老板,能让我这个一身尘土的人在这歇一会。”

  玛格丽特将扫把靠在一旁,回以微笑: “没关系,对了先生,等酒馆开业免费请你喝一杯吧?”

  “真的吗!”杜拉夫笑得猝不及防,

  玛格丽特感觉他前后像两个人,

  “真…真的。”

  “您可真是蒙德最好的老板啊,可比天使的馈赠那红毛小子好上太多了。”

  玛格丽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看上去和迪卢克老爷有恩怨的先生,

  于是问: “但…但是先生,您得先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我给您记一下。”

  “杜拉夫,清泉镇的杜拉夫。”

  *

  蒙德郊外,清泉镇,

  温迪扶着腰,有些疲惫地问玛格丽特: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走着来,我说过我可以带你们飞的。”

  玛格丽特摊摊手: “因为走着比较有诚意,咦?温迪,从刚刚开始我就想问你,为什么感觉你今天特别累啊。”

  说着她又看向身旁的昔寒: “小寒姐,小心你家温迪昨夜背着你干什么好事去了。”

  昔寒轻咳一下,其实这段路她也走得很难受,

  不是累,是有些不自然地疼,特别是走路的时候,

  但她因为平时身体不是很好,走路就拖拖拉拉能歇就歇,能蹲就蹲,自然不会让玛格丽特感觉有什么,

  温迪躲到昔寒身后,幽怨地看着玛格丽特: “昔寒,你看她,诽谤我。”

  昔寒在两个不太对付的人之间打着哈哈,然后拉着玛格丽特转移话题: “你确定我们这样能找到你说的那个猎户?”

  清泉镇虽然不大,但是人口分散,

  玛格丽特不确定地摇摇头: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

  温迪顶着大太阳,实在是有些累了,长长地吐了口气后几乎是脱口而出, “别纠结了,我来带路吧。”

  玛格丽特皱着眉头,不假思索: “你这吟游诗人厉害到知道蒙德每一个人吗?”

  生火做饭的炉子噼啪一声,空气中氤氲着香气,昔寒看着温迪,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

  一回头感慨已经写了这么多了啊。

  下一本开短篇甜文, 《亲爱的那维莱特》,希望感兴趣的小可爱支持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