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承泽带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 斜挎着背包站在酒店房间门口对房间内洗漱的仁王由奈催道,“大姐,今天可是决赛, 再晚些就要没有好位置了!”

  仁王由奈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 一边坐到沙发上翻看她的化妆包,“别催,别催,等我再化个妆!”

  仁王承泽急得跳脚, 大姐她怎么可以这么拖拉!

  身后传来脚步声,仁王承泽回头,见是自家三姐,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救星, “三姐!”

  仁王一華抬手轻拍仁王承泽的肩膀, 顺手往他怀里塞了把雨伞, “爸妈在楼下,你先和他们过去。”

  闻言, 仁王承泽将伞装进包里,立马小跑到电梯边按键下楼, “三姐,大姐这边就交给你了!”

  仁王一華摆摆手, “知道了。”

  仁王由奈收拾好的时候,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此时仁王承泽已经没了身影,只余下一个拎着什么的仁王一華在门口等她。

  仁王由奈换鞋出门,“他们都走了?”

  仁王一華点头, 随后抬手将拎着的早点给仁王由奈递过去,“大姐喜欢拖拉的毛病也是时候改改了。”

  仁王由奈接过早点咬了口, 含糊不清的回道,“知道了,下次一定。”

  又是熟悉的一套说辞,知道多说无益,仁王一華干脆也不去花时间和仁王由奈理论。

  来到室外,仁王一華抬头,对比早上她出门那会儿,此时灰白色的天空要显得更加混浊,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

  仁王由奈将头顶装饰用的墨镜取下别到v字领口,脸上露出几分烦躁,“要命,为了给雅治那家伙加油,今天画的可是浓妆。”

  仁王一華拉着仁王由奈往前快走了两步,“大姐,再烦躁下去的话,等比赛开始,咱们怕是真要连赛场都进不去了。”

  仁王由奈任由仁王一華拉着往前跑,姐妹俩紧赶慢赶,终于是在比赛开始前赶上了。

  时刻注意入口的仁王承泽看见她们,抬手挥了挥,“大姐,三姐,这边!”

  ……

  青学对战立海大的第一场单打双方队伍派出的分别是越前龙马和真田弦一郎。

  双方选手上场的时候,仁王一華抬头看了眼天空,不出意外的更沉了。

  空气沉闷的仿佛凝住了,一丝风也没有。

  此刻,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场决赛大概率要延期,但,只要雨一刻不下,主办方一刻不宣布延期,赛场上的双方就不能掉以轻心。

  比赛正式开始。

  沉闷的空气中,真田弦一郎压低帽檐,握在手里的网球被抛起后击出,越前龙马甚至来不及反应,网球便已经擦着他的侧脸落到场地内。

  网球带来的风似乎也是压抑沉闷的,鬓边微微晃动的碎发,以及骤然紧缩的瞳孔,都在昭示着少年人的讶然。

  越前龙马抬头看向对面的真田弦一郎,对方看上去很轻松,先前的那一球似乎也只是他试探他的普通一击。

  好快的一击!

  原来关于立海大的传言不只是传言嘛,越前龙马这么想。

  真田弦一郎对着愣神的越前龙马开口,“先前听过一些你的传言,大家都说你很厉害,你或许的确很厉害,但对上立海大,无论是你,还是你背后的青学,结局都是既定好的。”

  常胜立海大,毫无死角。

  越前龙马承认真田弦一郎的实力超乎了他的想象,但少年的骄傲神圣不可触碰。

  越前龙马抬头,脸上带出自信张扬的笑,“一球而已,还差得远呢。”

  嘴硬的少年。

  真田弦一郎眼神凌厉上几分,“既然这样,那么,要上了!”

  接下来的比赛中,越前龙马基本上完全处于被压着打的状态。

  不是越前龙马不够优秀,而是羽翼尚未丰满的骄傲少年对上了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赛场上被誉为[皇帝]的存在。

  这场比赛对顺风顺水的少年来讲是挑战,也是机遇,因为登顶领域的过程就是在不断的挑战中认清自我,实现自我超越。

  比赛过半,天空已经飘起了蒙蒙细雨,看情况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雨幕中,越前龙马喘息着望向对面的气定神闲的真田弦一郎,眼底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真田弦一郎看向他,“我说过,你对上的是立海大。”

  越前龙马抬手将帽檐转到脑后,调整呼吸与节奏,他回望着真田弦一郎,“我也说过,还差的远呢!”

  雨终究还是下大了。

  主办方最终宣布决赛延后一星期举行。

  赛场上,真田弦一郎和越前龙马对望着。

  真田弦一郎,“今天就先这样吧,嘴硬的少年。”

  越前龙马定定的望着他,最后扯着嘴角笑了,“下次,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

  仁王一華撑着伞站在看台最上方,在她身边是同样撑着伞时刻准备过去酒店休息的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的伞是仁王一華准备的,又应该说,立海大全部成员的伞都是她准备的。

  早上发现天气的异常,仁王一華除了给一家人买早饭,做得另外一件事儿就是去便利店买了雨伞和毛巾。

  雨刚下起来的时候,仁王一華便把伞给众人送了过去,当时仁王雅治的狐狸尾巴险些没翘到天上去。

  毕竟在他看来,大家不用淋雨都是沾了他这个亲哥哥的光,虽然网球运动员淋点雨没什么,但谁会傻到有伞不撑呢!

  至于毛巾的用途……

  仁王一華垂眸望向将毛巾递给真田弦一郎擦头发的柳生比吕士。

  毛巾的意义就是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

  想到毛巾,仁王一華脑海里便不由自主浮现出了当时她将毛巾递给最近的柳生比吕士时,幸村精市看向她的那一眼。

  她说不出那是种怎样的眼神,只是觉得那一刻的少年眼底似乎染着落寞,被雨微微打湿的头发乖顺的垂落,像只被人遗弃的大狗。

  意识到自己将幸村精市比做狗,仁王一華猛地抬手敲在额头。

  仁王雅治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干嘛,不能是淋雨淋傻了吧?”

  仁王一華声音有些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