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rider!昨天晚上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了!”
第二天中午,一栋森林里的民居内,韦伯·维尔维特趴在床上, 接收了使魔传递回来的信息。
“lancer的御主被caster干掉了!”
穿着“大战略”T恤,手里拿着游戏机手柄正在打游戏的伊斯坎达尔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依旧自顾自地打电动,满屋子都是子弹射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喂rider!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韦伯不太高兴地翻身而起,拎着枕头扔了出去。
“这不是很正常么。”rider万事不关心一样打自己的电动,连头都没有回。
“哪里正常了啊?”韦伯不太明白。
“你看,昨天晚上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你觉得谁最好欺负?”伊斯坎达尔终于放下了手柄,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的御主。
韦伯思索了一会儿, 面色瞬间变化:“呃……我?”
“作为御主来说, 你确实是。”红头发壮汉完全没给韦伯留面子, 毫不客气地把人批了一顿。“懦弱胆小、没什么担当,看起来就像是校园霸凌会盯上的受害者。”
绿头发的魔术师看起来要被说哭了。“rider……就算这是真的你也不要就这么说出来吧!”
“唔,接受他人真实的评价有助于树立自信心。”大帝哈哈笑着拍了拍韦伯的后背,把人打了个踉跄。“而且你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
“嗯?”韦伯挣扎着从被子里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英灵。
我这样的家伙, 难道还有什么优点吗?
“自卑也没有什么不好!自卑正是胸怀霸道的征兆!”伊斯坎达尔用炯炯有神的双目直视着瘦小的御主,眼神中充满鼓励的意味。“而且你还有我在呢!”
韦伯原本还很感动,但是听到最后,眼皮就耷拉了下去。
说到底,还是在吹捧自己……
“这和我们刚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他问。
“当然有关系。”伊斯坎达尔完全不介意给自己的小御主开开窍。“正是因为我在这里, 所以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你, 才没有成为被首先除掉的人。”
韦伯原本想说他自恋, 但伊斯坎达尔的表情十分认真,反倒让他开始思考起英灵的话。
作为凭借自己的努力进入时钟塔、自诩为天才*1的魔术师, 韦伯自信的同时也很自卑。但他确确实实拥有很可怕的鉴识能力,同时,头脑也很聪明。
只是一会儿,他就想到了答案。
“我虽然弱小,但是我的从者,也就是rider你其实很强大。拥有极高的威名和肉眼可见强大的实力,不会有人选择在圣杯战争的第一天就对我下手。”
“正是如此。你这不是看的很清楚嘛。”伊斯坎达尔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等——!”韦伯瞬间又倒回床铺上,少年怒气冲冲直视着高大的从者,而征服王却已经哈哈一笑,开始了后续的解说。
他道:“而archer的御主藏头露尾,至今没有出现过,archer本人又十分强大——就算是不知道assassin被杀一事,光是看见港口那一场,也该知道那金闪闪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金、金闪闪的……”韦伯对于自家英灵起外号的能力表示无语极了。
“至于caster。”大块头英灵摸摸下巴。“你觉得她如何?”
说到这里,韦伯也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回想起了之前看见caster面板时的惊讶。
“很可怕。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caster会有那样强的能力,她根本不像下四骑!这个能力数值已经快要比得上lancer了!”
伊斯坎达尔道:“这就是了。那女人迎战berserker的动作——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在遛狗。她绝对是个棘手角色。”
说完archer和caster,征服王将目光转移到berserker身上。
“berserker的御主未知,但总不过就是那几个。对方拥有将手中握着的一切事物都化为自己的武器的能力,跟他对打一不小心就会被夺走宝具,很危险。”
哪怕没有人知道berserker的御主究竟是什么人,个性如何,魔力量如何,看在英灵疯狂的份上和突出的针对,在场的人也都默认了要看对方和archer的热闹。
“那saber呢?”说了半天,都是在分析其他人的优势,怎么偏偏跳过了saber?
“本来不出意外的话,御主并非正统魔术师的saber组会成为第一个被针对的对象。”讲到这里,伊斯坎达尔也有些感慨。“但那一场战斗让有些人却步了。”
韦伯不解。“可是saber和lancer战平了啊?”红头发剑士的宝具并没有对lancer造成太大伤害。
“看似战平而已。”伊斯坎达尔想起在大桥上看到了另一个战场。
“在saber释放了声势浩大的宝具之后,对方的御主依然有能力展开范围广大的强力魔术,将你那位导师连同魔术礼装一起冻结,就证明他还有余力。”
征服王的表情很严肃。
“saber的宝具是个带有持续伤害能力的宝具,等级肯定很高。这样的宝具释放出来需要大量魔力,一般说来,再没有御主允许的情况下,英灵不会主动做下决定。”
“但你看到saber请示自己的御主了吗?”
韦伯喃喃道:“没有……”
“这说明了什么,不用我来解释了吧?”
“当然。”韦伯已经反应过来了。“saber的御主一定给了他很大的自主权,并且其本身的魔力完全能够承受住saber释放一次宝具!”
说完,他又修改道:“……甚至有可能不止一次。”
“是啊。”伊斯坎达尔有点感慨。“虽然是非正统魔术师,但这个魔力量真是多得吓人。”
在saber释放宝具之后依然有余力压着时钟塔的君主打,这样的实力让很多跃跃欲试的人都不敢造次。
谁知道这家伙住的地方被改造成了什么样的魔术工坊?
贸贸然闯进去,根本讨不到好。哪怕是臭名昭著的魔术师杀手也不会用炸药来对付saber——那毕竟是个能操控火焰的英灵。
“所以被盯上的人,就成了埃尔梅罗老师……”不知为何,韦伯有点泄气。
他偷走肯尼斯准备的、用来参与圣杯战争的圣遗物,只是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是肯尼斯口中一无是处、只会异想天开的愚蠢小丑,他的理论早晚有一天会得到认可。
而在这之前,他想要肯尼斯看到他的努力。
可是……
他没想过肯尼斯会死。
他还想看到高傲的君主承认他的主张,承认他的价值,想要彼此和解。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察觉到了圣杯战争的残酷。
“连肯尼斯老师那样优秀的天才都折戟沉沙,我真的能够活过这场战争吗……”
“说什么丧气话!”rider狠狠拍了他一下,把韦伯拍了个趔趄。“你是十分优秀的御主!如今我们要面对的可是一场流血的战争!打起精神来!”
“是!”韦伯反射性地挺直腰杆,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后又迅速萎靡。
“真是的,你力气也太大了……咦?”
在他一边对着伊斯坎达尔抱怨,一边目光游移着望向窗外的时候,少年发现了一个突兀出现的影子。
“这是……谁的使魔?”
他靠向窗边,抬眼打量着树上停留的一只白色鸟儿。很快露出惊恐的表情。
“快走!”他推回去拉住rider的衣袖,“是爱因兹贝伦的银丝鸟!我们的位置被发现了!”
利用炼金术,通过丝线构筑的炼金装置,银丝鸟之术一般被用于侦查和情报收集。当然,在注入魔力之后,也可以用作攻击武器,成为操控着的手和眼。
银丝鸟之术作为爱因兹贝伦的代表性能力,几乎每一代继承人都会使用。没人知道这些在阳光下闪烁着华丽光彩的鸟儿身上究竟携带着什么样危险的魔术。
韦伯拉着rider急匆匆跑出门,没忘记对收留他们的爷爷奶奶施个幻术让他们忘记自己,然后就开始夺路狂奔。
甚至用上了神威车轮。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在他们离开不久,爱丽丝菲尔就带着caster来到了这片森林。韦伯·维尔维特布置的防御魔术在这位魔女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轻而易举就被撕扯干净。
“跑的还挺快。”摩根舔舔嘴唇,对着小屋后面残留的召唤阵轻笑一声。
“那我们还要继续追吗?”爱丽坐在车里,问不远处的从者。
“当然。在完成理想之前,要先把阻碍的人都清除干净。”摩根勒菲瞬间灵子化溃散,而后又迅速在副驾驶上凝结。“我们追过去吧,那小家伙还没走远呢。”
“好,坐稳了!”爱丽手动挂挡,脚踩油门,车子唰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今天一早,远坂时臣就发来了结盟邀请。
电话是直接打到爱因兹贝伦宅邸的,用得是远坂家内线。在切嗣的示意下,一直是由爱丽丝菲尔主导这场谈话。
他们答应结盟,条件则是那位打伤了久宇舞弥的神父不能出现在圣杯战争之中。
远坂时臣答应了。
而作为交换,caster会配合archer,将rider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