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心烛被折腾大半夜,醒来都十一点了,他想从床上坐起来,上背部刚离开床,又倒了回去,竟然起不来!
他呲牙咧嘴,骂道:“这个混账禽兽!”
他瞪着天花板缓了缓,先躺着动了动四肢,等活动的差不多了,才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套上睡衣,他下床准备去厕所,结果右脚着地,左脚还没放下来,就蹆一软跪了下去,憋了一夜的尿,差点当场交代了…
“啊!”聂心烛没想到蹆会软,疼倒不疼,因为铺的有地毯,但被这一跪吓得不轻,他扶着床沿站起来,又坐下动了动四肢,揉了揉腰,才步伐不稳的去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需求。
来到床边拿起手机,就看到九点多党修索发的微信:哥,早餐放在保温箱里了,起了记得吃,爱你,么么哒~
“哼!九点多就发信息,那个点我能起来吗!!自己心里都没点数!生气!”他把手机扔到床上,懒得回他。
来到厨房,把饭取出来吃了,还没收拾干净餐桌,电话就响了,他擦擦手,去卧室接电话,一看是党修索的,他撇撇嘴,按了接听。
“哥,吃饭了吗?怎么不回我消息啊?你都不想我的吗?”
“不想回,也不想你!”
“怎么啦?怎么语气这么凶?”
“哼!”
党修索听他哥的哼,反应了过来,忍不住笑了,“哥,生气啦?我错了,昨晚过火了,对不起。”
“你自己听听,你这话有一点诚意吗!”
“好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但也不能都怪我啊…”党修索压低声音,用气音道:“老婆,你太好吃了,我怎么吃都吃不够。”
聂心烛脸又开始发烫了,党修索刻意压低的声音,仿佛在贴着他耳朵说话,让他想起了昨晚这个人在他耳边说话时,对他干的一些混账事,他不自然的警告,“你旁边是不是有人?你再乱说就别回来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好好好,我不说了,饭你吃了吗?”
“吃了。”
“那哥,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一提起这个,聂心烛就想起来自己起床发生的一切,想起来后就生气,他怒道:“我哪里都不舒服!!”
党修索一听这语气,算是明白他哥是真生气了,诚心道歉,“哥,我真知道错了,你没有发烧吧?”
聂心烛一听又开始生气,口不择言,“没有!我有那么脆弱吗?你以为你多厉害呢,我还能发烧?!”
党修索挑了挑眉,很想说我真能把你搞发烧,这不是体谅你嘛,床上这事,我一直收着劲呢,但这话说出来,他哥估计不让他上床,他还是哄着,“好好好,哥不脆弱,哥身体老棒了…我说呢,昨晚事后我明明给你上药了。”
“你有没有事?没有挂了,不想和你说话。”
党修索被他哥的孩子气可爱到,一副宠溺纵容的昏君样,“你怎么那么可爱,哥哥要过来陪我吗?”
“不陪,我要睡觉。”
“行,哥好好休息,晚上回家见。”
“嗯。”
聂心烛下午一直没出门,吃了饭就躺沙发上看书,他身子酸软疲乏,虽然已经缓过来劲了,但还是懒洋洋的,看书困了就睡觉,一天过的很是无聊。
正昏沉睡着,他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接通。
“心烛。”
“嗯。”
“睡着呐?打扰你了啊。”
“没有。”
“是这样,你也休息几天了,没事的话明天过来上班吧?”
聂心烛挑了挑眉,但也没说什么,回道:“好。”
晚上党修索回到家,先找到他哥亲亲摸摸一番。
“你干嘛!”聂心烛不让他碰,极力躲着,“不许动手动脚!”
“好好好,我就亲一口。”说着熊抱着他哥,在脸上嘴上啃了一番,快失控了才意犹未尽的偃旗息鼓,临了还色眯眯的对着他哥舔舔唇砸吧砸吧嘴,一副很好吃还想再吃的模样。
聂心烛被他的流氓劲刺激的又气又急又羞,“流氓。”
“我只对哥,不,我老婆流氓。”
“……”聂心烛瞪着他,拿他没办法,只能扭头自己走人。
党修索看人走了,赶紧跟上去,“哥,我们吃饭吧,我饿了。”
聂心烛回头,“吃个屁,我没做饭。”
他哥猛地转身,党修索差点撞上,急刹住脚步才没狠狠撞上去,“你好好走路,撞伤了你又得疼。”
聂心烛坐到沙发上,不理他。
“哎,哥你刚才是不是说脏话了?”
聂心烛瞥他一眼,还是不发一言。
“哥,你刚才真的说脏话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会说脏话很奇怪吗?我又不是没长嘴,也不是哑巴。”
“也不是奇怪,就是哥很少说,哎呀,反正就是我第一次听到。”
“哼!你做饭去。”
“行,我做。”党修索又凑近他哥,正色道:“哥,我昨天是不是过分了,你今天一天都在生我气,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聂心烛扭头看着他,发现他眼里满是担忧和自责,又心软了,“也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懒洋洋的,不想动,不过早好了,我就是生气,才故意不做饭的。”
“没不舒服就好,我下次不做这么过分了,对不起啊哥,我只顾自己了。”
聂心烛被他的道歉弄得手足无措,这件事也没这么严重啊,他也没不舒服,急急的开口解释,“干嘛道歉啊,我…我也没说什么啊,你不用道歉…”
党修索看他哥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哥,不急,那我问你,昨天你舒服吗?”
聂心烛这会不气了,也不乱说话了,静了一会,沉默点头。
党修索看他点头的同时就笑了,“那哥今天为什么生我气?我让哥累着了?还是让哥累着后,我又没在你身边?”
聂心烛想了想自己生气的原因,发现也说不出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可能都有吧。”
党修索怜惜又心疼的搂着他哥,“是我的错。”
聂心烛皱眉,“你别老道歉,我没说让你道歉。”
“好,不道歉,哥,早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你才气一天?”
聂心烛想起早上的事情,又不说话了。
党修索看他这个反应,也明白过来,怪不得呢,他就说,正常他哥应该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哥,别让我担心好不好,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以后都不敢和你亲热了,我怕把握不好度,让你难受。”
“不是这个原因。”聂心烛急匆匆开口后,后面的话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吞吞吐吐,“早上醒来,我浑身酸软,才起身又摔了回去,缓了好一会才起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下床的时候腿一软跪下去了,我又正想上厕所,差点…”
说到这,聂心烛住嘴了,看着党修索,一副你应该明白吧的样子。
党修索听到他哥跪下去了,便立刻伸手扒拉他哥的裤腿,左腿白皙嫩滑,他又去看右腿,仍旧白皙嫩滑,还好,都没事。
聂心烛看他紧张的样子,也赶紧安抚,“不疼,没摔伤。”
他哥没受伤,他便心安,然后就想起他哥刚才的话,明白了意思后就想笑,“哥生气的主要原因是它啊。”
“不许笑。”
“咳,不笑。”党修索压下去笑意,“哥,昨天的程度…你能承受的住吗?”
“……”聂心烛无语了一瞬,“你怎么…算了,就,还行吧。”
说完这句,他又赶紧补充,“但是工作日不能做到这个程度,我得上班。”
他哥的还行,就是还能承受,党修索那个开心啊,凑上去亲了一口,“我明白,宝贝真厉害,你休息,我去做饭。”
聂心烛摸了摸被他亲的脸,“亲我一脸口水。”
说着就笑了,好奇怪,党修索简单的只言片语,他生了一天的闷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小声嘀咕,“被你拿捏了,真是讨厌。”
他也跟着去厨房,帮忙做饭。
“哥,你怎么过来了?我自己就行,你去玩。”
“一起吧,对了,我明天去上班。”
“上班?通知你了?”
“嗯,主任下午通知的。”
党修索呲笑一声,不屑道:“看来你们院长是收到消息了,但他点背,正赶上医疗反腐,进去是必然的,你的事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事了,现在他的事是腐败问题,纪检监察机关已经盯上他了,我只是推波助澜罢了。”
聂心烛看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抬手甩了他一脸水,“你看你蔫坏的小样。”
党修索一脸冷狠的模样,“我就是坏,还瑕眦必报,任何害你的人,我都要他付出代价。”
聂心烛看着他面无表情,冷血无情的骇人样,心砰砰跳,不是害怕,而是被小孩撩的。
党修索给他的安全感,是这辈子任何人都没给过他的,而且他有预感,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会这么爱他了,也不会有人能带给他,比党修索还多的安全感。
聂心烛情不自禁,走到党修索面前,“小孩,扭头。”
党修索扭头后,就被他哥亲了一口。
他哥要退,他按着头,加深了这个吻…
缠绵了一会,聂心烛看又要失控,赶紧退出他的怀抱,“好了,快点做饭,我真饿了。”
“好。”
第二天,聂心烛去上班,医护人员看到他,都高兴的和他打招呼。
“聂主任,你终于回来了。”
“聂主任,你看网上消息了吗?那些人活该,就该被抓。”
“还有那个恶意竞争的,也被抓了,真是大快人心。”
……
聂心烛看他们叽叽喳喳,笑着道:“嗯,谢谢你们。”
“老师,我们也没帮什么忙,只能在网上澄清下事实,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让大家担心了,都回去工作吧,改天请你们吃饭。”
“哪能让你请呢,我们大伙请你。”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各忙各的去了,聂心烛看着他们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他这几天在家的时候,就已经写好了辞职申请,刚来之前就已经递交人事部了,等他交接完,也是和这群人分别的时候了。
他突然想起刚才他们说的网上的消息,赶紧拿出手机看热搜,果然,处理结果已经通报了,那几个围堵他的人,还有主谋张杰磊,都将依法处理。
他笑了笑就关掉了手机,其实他没怎么关注这件事,因为有党修索,也知道他会处理好,所以这几天他反而无事一身轻,像个局外人。
他去病房看病人,当时他主刀的几个病人看到他,都特别热情。
“哎呦~孩子,你终于来了,我本来想找你,但我儿子不让,说是不让我添乱。
孩子,你别担心,我们都支持你,你喜欢谁,那是你的自由,你别听那些碎嘴子在那瞎说,他们有了病,还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你,那个时候啊,你就是他们祖宗,别说你喜欢谁了,你只要能治他病,你就算是鬼他们也照样找你,那些人啊,都是闲的。”
“阿姨,我没事。”
“那就好啊,我就怕你伤心,好医生难遇啊。”她扭头拿过床头柜的石榴,“来,孩子,你拿几个石榴,我那孙子买的,说是什么进口的,我也吃不出来什么区别。”
“阿姨,不…”
阿姨没等他把话说完,就瞪着眼睛,一副生气的样子,“甭给我瞎客气啊,几个石榴,又不是贿赂你,老实拿着!”
聂心烛从她身上看到了他妈郭瑞敏的影子,忍不住笑了,“行,谢谢阿姨。”
“这才对。”
聂心烛到了下一个病房,遇到了和上一个病房差不多的情况。
病床上的三个人及家属看到他,坐着的起来了,躺着的也起来了。
病人家属,“聂主任,你来了。”
“嗯。”
一个阿姨从床上下来,过来拉着他,气愤道:“我看网上的消息了,把我气的啊,这些人抓的好,就得全抓了!”
聂心烛无奈,笑看着阿姨,“没事了,都过去了。”
阿姨的儿子开口,无奈道:“我妈因为你的事,半夜不睡觉,和网友互骂,自己气的不行,半夜吃降压药,每天抓着手机戴着老花镜上网,谁说了都不听。”
聂心烛皱眉,下医嘱,“阿姨,得好好休息啊,你还病着呢,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哎,我知道我知道,我今晚就好好睡觉,放心。”
另一个大爷的女儿也笑着开口,“他们三个啊,天天在病房骂人,我爸最经典的一句是…”
她清了清嗓子,模仿他爸的语气,“都是什么年代的老古董!思想冥顽不灵,还不如我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开明,一群活都活不明白的玩意!”
“他们三个还商量着,他们气病了就去告这些网友,他们病情加重,都是被气的,还询问我的律师表妹可行性,我表妹都快无语了。”
聂心烛也被这些可爱的叔叔阿姨逗笑,他极力控制嘴角,才维持住面部表情,同时心里也暖融融的。
“谢谢你们了,但叔叔阿姨啊,以后要少生气,对身体不好。”
“这不是碰到这件事了嘛,谁不气啊!”
“好了,妈,现在事情解决了,你可消停点吧。”
“哎呀,知道啦,真是!”
阿姨儿子朝着聂心烛摊了摊手,“你看,我们的话一点都不听,就听你的。”
聂心烛笑了笑,摸了摸鼻子。
阿姨听到不乐意了,“咋滴,你还告状,我怎么不听你的了?”
儿子举手投降,赶紧哄,“没有,没告状,我刚和聂主任开玩笑呢。”
“哼!”
聂心烛也赶紧哄,“阿姨,要听医嘱啊,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时说。”
阿姨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眉开眼笑道:“行,我一定及时向你汇报我的情况。”
阿姨儿子又看了聂心烛一眼,指了指他妈,用唇语表示:“双标!”
聂心烛看到后抿唇笑。
了解完病人最近的情况后,聂心烛又被叔叔阿姨投喂了一堆吃的,最后一手拎一手抱的回了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