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傅时清喃喃自语。
他这个音量不像说给别人听的,然而他却紧紧抓住程方序的手腕,想不听都难。
程方序忍住翻白眼的欲望:“这么想知道,去问本人啊。”
傅时清立刻反问:“万一是我误会了呢?万一事出有因,他不是那个意思呢?”
“再有什么特殊情况,他也确实说了吧?你问一下能死吗。”程方序无语道,“我现在很好奇,你这样还能和上一个谈上?”
“会尴尬致死。”傅时清抿了抿唇,声音更低,“并且人的勇敢是有限度的。”
还有一个原因不方便告诉程方序。傅时清的前任是纯0,他自己则是标准的0.5,总是做1也没那么高兴。
他当时也很清楚,对方不那么喜欢他甚至不喜欢他,但他以为感情总能慢慢培养,结局就是培养着培养着这个人去找别人做了。
程方序一时无言,用哥俩好的姿势抱了抱傅时清。
松开手,他又问:“那你准备怎么办,继续耗着?”
“这叫‘保持现状’。”傅时清纠正他。
程方序嘟囔道:“看你什么时候憋死。”
休息时间结束,两人回到镜头前。
今天有一场戏是傅时清饰演的主角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一定要做自己选择的工作。
虽然事情不一样,但傅时清还是希望他拥有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或者说,能再次拥有。
今天没有大夜戏,不过收工时已经九点多。快七点时傅时清问过宁柏舟怎么吃晚饭,结果宁柏舟说拜托冯心怡帮他点了。
傅时清略感不爽,对冯心怡发表了一番“你要专注自家艺人我快饿死在片场”的言论,被冯心怡一句“他饿死了你更急”顶回来。
演员三三两两约着吃宵夜,问傅时清和程方序来不来。
程方序眼神一亮,却被傅时清打断:“我们说好一起喝一杯。”
程方序立刻幽怨地看他,傅时清倍感心虚。
众人打趣道:“‘时序’关系真好啊,cp粉好幸福。你们不要又喝多了哦,导演愁得都要秃了。”
傅时清嘴上笑着答应,心里默默想,秃就秃呗,拍那么恶心人的电影活该遭报应。
他再次自动忽略,在强暴镜头出来前他还在欣赏张君浩。
等人都走远了,程方序才低声说:“表面‘时序’实则‘男顶流’,你要被cp粉撕碎。”
傅时清乐了:“你要加入吗?来喝一杯。”
程方序惊恐地拉住衣服:“我是直男!”
“别自作多情,直男。”三言两语间,两人已经走到房间门口,傅时清赶人,“快滚,接下来的事直男不宜。”
程方序闭了闭眼:“我真不用知道这么细。”
“我不说你就不知道吗?”傅时清呛他。
“我可以装不知道!”程方序瞪眼,又好心嘱咐,“明早七点半就要化妆,你调好闹钟,要我叫你吗?”
“知道了,教习嬷嬷。”傅时清玩笑道,“本王会记得早朝时间的。”
程方序指着他:“我看你下一部不拍个宫斗戏挺浪费。”
傅时清故作沉思:“有没有能让我皇帝和妃子同时演的宫斗剧?”
程方序一脸“辣眼睛”的神情走了。
和程方序一阵瞎扯其实是为了掩饰他的紧张。傅时清在“问”与“不问”的边缘摇摆,他也同样不知道宁柏舟会不会问。
“喜欢你”和“我也喜欢你”,对他们两个到底意味着什么。
傅时清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刷卡开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洗手间亮着灯。傅时清喊了一声:“宁柏舟?”
声音自洗手间传来:“你直接进来吧。”
傅时清花了两秒反思自己的思想是不是太龌龊了,能把这句话当黄段子听。
推门而入后,他又觉得这也许就是一个黄段子。
宁柏舟偏头看他,傅时清立刻呼吸一滞。
他几乎完美复现了电影里的造型。一样的妆容,一样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一样头顶白纱。只是换了一件婚纱。
现在宁柏舟身上穿的不是那个镜头里繁复华美的婚纱,而是一件……在傅时清眼中只能算“婚纱型情趣内衣”的衣服。
这件衣服保留了婚纱的基本造型,但却像舍不得布料一样,上上下下都很薄,只在腰胯处有一些褶皱遮挡,傅时清能看见宁柏舟胸前两点,还有挡住却仍旧风情的下身。
他里面没穿。
宁柏舟大概比以前壮,胸口的布料撑得满满当当,腰部却略有空隙,因此更显臀部的弧度。
如果仔细看他的脸,会发现宁柏舟的眼神也不太一样。表面上仍旧是那副傲慢的样子,实则带着勾人的色彩,让人想看这双眼睛失神。
傅时清却没空细看。他甚至痛恨自己只有两只眼睛,不能同时欣赏眼前风光。
宁柏舟靠近了一点,傅时清立刻吻上去,把人抵在洗手台边缘。
腰腹不得不用力,臀肉也被挤压,这些都成了傅时清手的落点。
他的腿挤进宁柏舟腿间,不让人自己夹腿。宁柏舟大腿发颤,傅时清就顺着大腿内侧一路摸上去,手有点重,握住宁柏舟的阴茎时也没有更轻柔。
本来怕他痛,但宁柏舟很快在他手里硬了,傅时清也就不问了。
纱在全身摩擦的感觉也许很微妙,宁柏舟把声音吞回去,然而胸前立起的两点和硬度可观的下身却暴露他的感受。
看得很爽,吻得很爽,傅时清心里却有点泛酸。
当时拍戏的时候,戏服就是这个吗?
“今天很兴奋。”宁柏舟摸了摸他的耳朵,“所以你其实是直男吗?”
傅时清都顾不上心里的感受,震惊地看着宁柏舟。
前前后后都操过,你说我是直男?
可是宁柏舟眼里全是笑意,傅时清不自觉地回想,从记忆里捞出他和“直男”的关系。
——当擦边网红的时候,他往个人简介上写“直男”。
“……你看我照片了?”傅时清感到羞耻。
人总会对自己的黑历史不忍直视,更何况他这个“黑历史”还是自己上传的高清无码黑历史。
“嗯。”宁柏舟忽然舔了一下他的耳朵,“你写‘直男’也没什么用,正常人看完了……只会想操你。”
宁柏舟微微压低声音说话时很性感,傅时清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甚至要抓着宁柏舟的胳膊才能站稳。
明明是他压着宁柏舟。
他抬眼看宁柏舟,笑道:“小舟,你不太了解啊。‘直男’就是为了吸引目标群体的。”
宁柏舟微微睁大眼睛。
傅时清挑起宁柏舟的下巴,轻声问:“你看的时候,硬了吗?”
宁柏舟“嗯”了一声。
“硬了之后会自慰吗?”傅时清抚上宁柏舟的脸。化过妆后他的面容更加精致,谁教他这么化腮红的,仅仅是几笔的差异,他画的眼下腮红就变得别样色情。
他接着问:“自慰的时候是弄的前面还是后面?照片是找操风,但我操过你,所以你弄前面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后面很空?”
宁柏舟没回答,却忽然揽住他的腰,两人本就不远的距离再次拉近。他已经勃起的阴茎蹭到傅时清腿间,隔了几层衣物,傅时清却感觉依旧很热。
宁柏舟顶腰,却被傅时清按住。
傅时清轻吻宁柏舟的耳朵,也像他一样压低声音说:“要操就操重一点。”
和宁柏舟不同,他压低声音后只会显得威严,和他说出的话对比更加鲜明。
视线一触即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