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清：……
他还不能怪宁柏舟把裤子穿他腿上，要不是这样，他刚刚直播和程方序打闹时还挺危险。
“先穿我的。”傅时清把裤子递给他，“一会儿我经纪人要来。”
他感觉和宁柏舟抢角色与做爱都没有此时分享同一条裤子离谱。
宁柏舟边穿边问：“那你呢？你就一条裤子？”
傅时清：“我衣服不在这个房间……没事，我先用浴巾围一下，之后再叫助理。”
当他提到“浴巾”时，宁柏舟的眼神飘了一下。
傅时清心中有一阵不祥的预感：“浴巾还健在吗？”
“在，健不健你自己看。”宁柏舟把浴巾甩给他。
于是傅时清就得到了一条沾了体液的浴巾。
“咳……昨天有些射到地上，面积挺大，我怕来不及，就用浴巾沾水擦的。”宁柏舟摸摸鼻子，低头道，“我感觉还好，就用一下，但你应该不会把这种东西往身上套。”
傅时清连做爱时都有点嫌弃，他深吸一口气，沉默着刷牙，沉默着洗脸，沉默着上了点底妆。
期间宁柏舟就靠在衣柜旁没动。他贸然跑来找傅时清其实还给自己找了点麻烦：他能留在剧组的理由是要找导演，本来约的是直播后，然而他显然没去，此时也不方便让助理来傅时清房间找他。
然后从洗手间出来的傅时清说出了更离谱的话：“裤子脱了吧。”
宁柏舟：“啊？”
他还是第一次在不是白日宣淫的白天听到这种话。
傅时清思路清晰：“我要给冯心怡开门，还要去旁边房间拿其他裤子，所以我现在就需要一条裤子。你……你在衣柜里再藏一会儿吧。”
宁柏舟：“……我现在怀疑你其实有一个地下情人。”
话是这么说的，但当宁柏舟第二次光着腿爬进衣柜里时，他还是深深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纵容傅时清。
冯心怡砸门砸到第二下，傅时清就来了。她还有点惊讶：“哟，今天这么快。”
傅时清表情坚毅：“早就在等你了，咱们快点拍，早死早超生。”
“对，早发热度跟得上。”冯心怡点点头，指挥道，“这也是你老本行。把我当相机，你自己随便摆。”
傅时清笑道：“冯姐，你这话说得我不像正经人。”
“你本来就不是。”冯心怡小声嘟囔，“让你做正常人是要命。”
傅时清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反正他自如地开始在床上搔首弄姿。
不得不说，如果擦边有段位，那他是最高段。
冯心怡：“……哥，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色情，发微博上我都怕被屏蔽。”
傅时清乐了，接过照片一看，还真是：“行吧，再拍一组纯情的。”
又拍了一会儿，冯心怡放下手机：“你就没有‘色情’和‘不想起床’的中间选项吗？”
新的一组照片里，傅时清能直接融入程方序的搞笑起床合集。
傅时清：“没人告诉我明星的尺度这么小啊！没拍过，不会拍。”
冯心怡：“所以你的‘网红’果然是网黄吧？”
傅时清抗议：“什么都没露怎么能叫黄呢！”
“看来我们对黄色有不同见解。”冯心怡无力吐槽。
她忽然听见衣柜那边有点声音，皱了皱眉：“你在衣柜里养宠物？”
“没有，我不用衣柜。”傅时清转移话题，“照片咋办，你词条都准备好了吧，要不就发那组色情的？”
“我宁愿发那组不想起床，还能和程方序炒一下cp。”冯心怡又看了一下照片，“色情这组太有攻击性，加上确实练了肌肉，看着太男。”
傅时清：“我本来就是男的。”
“不，是女的。”冯心怡张口就来，“姐姐胸好大好喜欢——别瞪我，你粉丝说的。”
傅时清：“……你就不能看看女友粉老婆粉吗？”
冯心怡：“这类粉丝一般是宁柏舟的。”
傅时清正要说话，衣柜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冯心怡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完了。
于是她看到上一秒还提到的人从衣柜里跳出来。虽然他走得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挪到椅子后面，但冯心怡还是看到了他是光着腿的。
宁柏舟：“中午好。好久不见。”
即使平时再冷静，她现在的表情也空白了一秒。
“我等会儿再跟你解释。”傅时清转向宁柏舟，“怎么出来了？”
他实在没想到，短短十二个小时内，宁柏舟不仅暴露在程方序面前，还被冯心怡看见了。
这次比起头疼，他更多的是担忧。冯心怡对他很好，但她大体上属于没什么道德底线的人，过去傅时清和她一拍即合，但现在他不想让冯心怡抓到宁柏舟的把柄。
至少在他们分开前，能威胁宁柏舟的只能有他。
“腿麻了，没踩住。”宁柏舟顿了一下，又说，“主要是听你粉丝的话有点好笑。”
冯心怡已经平复过来，她对傅时清身边的人属于哪一类早能精准识别，此时也一眼看出宁柏舟绝不是他的朋友。
然后她做出了让傅时清感觉今天更加魔幻的决定。
冯心怡：“你应该听见我们的话了，宁柏舟，你能帮他拍这组照片吗？”
傅时清：“不行！”
与此同时，宁柏舟却说：“可以。”
得到宁柏舟的同意，冯心怡笑了笑，转而劝傅时清：“你别拒绝得这么快，这个主意很好。你以为宁柏舟只是靠脸吗，他营业照拍得很牛。再说，都说‘带着爱意拍的照片里人最漂亮’，你俩爱不爱我不知道，至少有氛围。我不吃你这套，他拍比我合适。”
傅时清不敢说话。
他的确没仔细看过宁柏舟的微博，真以为他只是靠脸。
他自己的营业主打一个精神交流，而宁柏舟的原来这么有心机！
见他沉默，冯心怡愉快地拍板：“就这么定了，我去找你助理拿衣服，半小时内我要在你微博上看到照片哦，加油姐姐！”
房间里又只有他们两人。
傅时清叹气。冯心怡可能过于不食人间烟火，他和宁柏舟这种情况，哪有什么“爱”和“氛围”，有也是黄片氛围。
宁柏舟还答应了。
“拍吧，你怎么教我怎么学。”傅时清倒回床上，态度十分认真。
宁柏舟偏头看着他：“冯心怡的形容还真精准啊。”
傅时清：“什么形容？”
“色情，攻击性。”宁柏舟笑了笑，“给我看倒合适。”
就说他们两个是黄片氛围。
傅时清还要说什么，却被宁柏舟一把抱住。
那不是一个很温柔缱绻的拥抱。它简单，直白，贴着皮肤，体温浸透衬衫。
很陌生。
傅时清一时有点愣神，他熟悉肉体的碰撞，熟悉调情，明白如何挑起又如何抚慰一个人的性欲。
但宁柏舟拍他的背，不带情欲，像安抚哭泣的小孩。
而他竟然手足无措。
“不用说话。你有点紧绷，拍出来好看是好看，但是太过完美。粉丝有时候喜欢不完美。”宁柏舟轻声说。
傅时清想说“你现在操我的话我能更软”，但是他没说出口。
他无端地想，如果早知道拥抱也这么温暖，他或许不会选择找炮友。
可惜没有如果，他已经变成被抱着会去解别人衣扣的人。
渐渐地，宁柏舟微凉的皮肤变得和他一样温暖，然后宁柏舟松手了。
傅时清下意识去拉他的手。
宁柏舟微微笑起来，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是这样。”
又把他的手扯下去。
明明室温和体温都没有变化，说到底，开着暖气的房间不需要拥抱，但傅时清像是突然觉得冷，用被子环绕自己，又想起不能盖上身。
他问宁柏舟：“我要怎么做？”
“自由发挥。”宁柏舟神色一动，“或许，腿可以张开一点点。”
“姐，你还不回清哥那里？”助理问冯心怡。
冯心怡坐在桌子上，腿一晃一晃。她难得没拿着手机，而是百无聊赖地翻时尚杂志：“不回，他发微博了再去。”
话音刚落，两个人的手机都响了一声，是特别关注傅时清的动态。
冯心怡：“我去……”
助理看着她的脸色，小心地问：“姐，咱们准备的通稿还发吗，这是不是有点……”
冯心怡咬牙：“发！他敢发我就敢发。”
@傅时清：离开被子后，想要拥抱。[]×6
第二天再开工，傅时清感觉全剧组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他抓着最熟的程方序咬耳朵：“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好像很多人在看我，这不是我的错觉吧？”
“当然不是！”程方序一本正经道，“哥们，有时候你茶茶的，别装，谁昨天在热搜上挂了快一天？”
提到这事傅时清就头疼。冯心怡把发微博的权利全权交付给他，他反而有点不知道怎么发。
既然照片都让宁柏舟拍了，他索性咨询道：“小舟，你一般配什么文案？”
“团队准备。”宁柏舟随口答道，“或者当下想说什么发什么。”
事发突然，工作人员显然没准备文案，傅时清倒有想说的话。
他想要宁柏舟再抱抱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让他感到羞耻。
明明他一直不是容易害羞的人，更不容易上升到羞耻的程度，可是“你能不能抱抱我”似乎比“求你操我”更难说出口。
——于是他就把说不出口的话发到微博了。
如果傅时清早知道冯心怡准备的后续通稿那么充足，而他那条微博会出现在每个相关话题里，他绝对会更深思熟虑一点。
见他不说话，程方序故意狞笑：“嘿嘿，哥哥抱你呀。”
傅时清冷漠道：“滚。”
也不是谁的拥抱都可以。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傅时清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发现是导演。
张君浩挡住了一些光线，脸在阴影里微笑道：“小傅啊，我看了你昨天的照片，拍得很好。”
“谢谢导演，没想到你也关注这些八卦新闻。”傅时清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不动声色地避开张君浩一直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事情有点微妙。
傅时清直觉导演选择的站位和动作都暗含一种带有性意味的压制，可是他理性上觉得导演没有这方面的动机。
要有早该有了吧，前段时间拍落水戏，他裸露的湿身的什么样子都有，当时导演可毫无反应。
难道宁柏舟拍的照片真有这么厉害？
“我还挺爱看你们小年轻折腾。”张君浩笑呵呵，好似不经意地问，“你那组照片，谁给拍的？”
傅时清面不改色地扯谎：“我经纪人，就是我这边最早和您接触的那个姑娘。”
“这样啊。”张君浩点点头，露出怀念的眼神，慢慢道，“她让我想到一位老朋友……你经纪人挺有天赋，你也是。”
傅时清又恭维了几句，终于送走导演。
在张君浩看不见的地方，他微微皱起眉。
老朋友……宁柏舟八年前拍了张君浩的十八禁电影《备选新娘》……挺有天赋……宁柏舟营业照拍得很牛……宁柏舟客串很多张君浩的作品，还有张君浩下意识的压制……
好像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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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言出必行，立刻实践“多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