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清确实没听，装傻道：“冯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应该是性感吗？”
“滚，我能把油腻换个词说就不错了。”冯心怡完全不吃他这套，“行了，不跟你瞎扯，今天下午的几个采访，问题和答案都发你了，你自己看一会儿。”
冯心怡每次筛采访问题时，都会把媒体的原稿一并发过来，让他看看有什么是可以答的。傅时清扫了一眼，发现关于恋爱的问题明显增多。
想想也是，他快二十七，这个年纪说没谈过恋爱，大部分粉丝都不信，更何况傅时清的形象并不是非常正。他虽然是科班出身，但是在当演员前做过一段时间网红，风格……比较大胆，看起来像有一打前任。
傅时清沉默了一会儿，问：“要不回应一下关于恋爱的？”
“我倒希望你能回应，但恋爱话题上你有什么能说的。”冯心怡掰着手指数，“恋爱观吧，提到即塌房；恋爱对象吧，性别不对；恋爱故事吧，十八禁。你说说，提什么？”
傅时清张了张嘴，还真想不到反驳方式，只能和她一起笑。
笑完了，他说：“我有能提的恋爱对象，性别对的那种。”
“前女友？”冯心怡惊讶，“你不是说和前女友都断联了，不想打扰她们吗？”
“是，”傅时清想笑一下，却没成功，“但我在宁柏舟朋友圈看见她了……不是那种大合照。她好像是宁柏舟的朋友。”
“宁柏舟什么时候发过朋友圈……”冯心怡立刻去翻，被“仅三天可见”挡住，“你怎么笑不出来，还喜欢她？”
她语气怀疑，显然不相信傅时清是这么深情的人。
傅时清也的确不是，他摇头：“不喜欢，只是……她很重要。”
冯心怡皱眉：“行吧，我确实搞不懂你对前任的态度。你自己看着办。”
傅时清沉沉地“嗯”了一声。
他不知道怎么和宁柏舟提，对现任炮友说“你朋友是我前女友”？很奇怪。
他更担心对方向宁柏舟提起过他，因为分手分得不好看，他自己那个时候也很幼稚，傅时清不希望宁柏舟知道那样的他。
也许不做爱的时候大脑存在感太强，很容易想这些有的没的，相比之下，傅时清还是更喜欢肉体愉快的碰撞。
至少当性爱成为生活时，他可以什么都不想。
可惜他和宁柏舟一个比一个忙，傅时清还用小号去看了宁柏舟工作室发的行程图，颇为遗憾地发现，除非是超人，否则他们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打一炮。
只能说，他的负面情绪逐渐积累到难以处理的程度。
偏偏这次进组的是一部喜剧片，他的搭档还是每天傻乐的程方序——此人也是他的圈中好友、他热度最高的同性cp的另一方，他们每天在片场上演真人版没头脑和不高兴。
“好了，明天休息，你就别拉着脸了。”程方序拎着一大袋东西回来，把酒塞到傅时清手里。
他们的戏拍得轻松，剧组也有钱，导演甚至给全组放了一天假——说是放假，他们演员还要和编剧导演一起直播采访，对其他幕后工作人员来说倒是实打实的休息日。
傅时清想了想：“有吗？我敢保证，除了骂你的时候，我表情都很正常。”
“得了吧，咱俩认识多久，你什么情绪我看不出来？”程方序吐槽道，“看你每天下戏的表情，啧啧啧，就像马上要找个人操了似的，一脸欲求不满。”
他们在酒店房间，说话便肆无忌惮起来，傅时清也笑了：“怎么，就不能是我想找个人操我吗？”
程方序老神在在：“劝你早日放弃这个念头，以免从此过上洁身自好的生活。”
“你一个直男还挺懂。”傅时清垂眼看着手里的酒瓶，“说得好像洁身自好是什么不好的词一样。”
“对你来说不好。”程方序看他半天不开，伸手帮傅时清开酒，“行了少爷，别干看着，我给您打开，您请喝。”
傅时清摇头：“我不喝酒。”
“别，你本来就不抽烟，现在还把色戒了，再不喝点我怕你憋死。”程方序瞪他，“别说什么明天上镜不好看，就这点酒，你全喝了都没事，何况还有我呢。”
“行行行。”见程方序把他想说的话说完了，傅时清笑了笑，和他碰了一下瓶。
两个人喝了一会儿，程方序忍不住问：“咱俩就在这里喝闷酒，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傅时清：“没什么能说的。”
酒气染上他的眉眼，平添一分茫然，在酒店暖黄的灯光下像要哭一样。
程方序叹气：“都说炮友和朋友不能解决你的需求，实在不行谈个恋爱吧。”
“我跟谁谈？谁跟我谈？”傅时清哼笑道，“我喜欢的那种人……我能给的东西他们不需要，他们想要的我没有，谈什么谈。”
程方序没说什么，又和傅时清碰了碰杯。
作为朋友，他没什么能帮傅时清的，因为他说得对。
在他们认识的时候，傅时清刚上大学，对爱情尚有一些期望。他说，他喜欢那种坚定到冷酷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一往无前地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他说，我没有目的地，所以我想和他一起去。
只是这种人大概不会喜欢“没有目的地”的人。
他也许遇到过，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总之，程方序就看着傅时清顺着“没有爱情有性爱也一样”的道路一路狂奔，变成今天这样。
这也导致了他的“没什么能说的”，傅时清不会把他和别人做爱的细节讲给朋友听，那他就没有能讲的感情话题了。
“再去买点？”傅时清往塑料袋里一摸，发现空了。
程方序笑道：“不担心上镜问题？”
“去他妈的上镜，不喝醉我今晚睡不了了。”傅时清眼神清明，半点醉意都没有。
“和我一起去，我可不知道你要喝多少。”程方序拉他起身，傅时清示意他等一下，他晚饭没吃几口，又喝了酒，猛得起身有些头晕。
就在此时，门铃忽然响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程方序问他：“你经纪人？”
“不是，她会砸门。”傅时清皱了皱眉，“导演是不是让媒体也住这边了……会不会被拍？”
“先看看情况。”程方序当机立断，隔着门问，“谁啊？”又趴在门板上听。
可惜影视城的酒店隔音太好，他什么也没听见。
傅时清叹了一口气：“先开门吧，反正你也在，说得清。”
程方序点点头，推开傅时清，把门开了一条缝，凑到门缝边往外看。
他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脸，不是他们剧组的任何一个人。
是宁柏舟。
程方序傻眼了，在脑海里过了一万种可能：他是来寻仇的吗？不至于吧大哥，就是和你抢抢角色，澄清都澄清多久了……
看他半天不让开，宁柏舟挑眉道：“如果你们不想被拍，最好让我进来。”
“哦哦，对。”程方序迅速把人拉进门。
傅时清还在说话：“不是大哥，你脸都没露，这怎么澄……”他一下子卡壳了。
宁柏舟抱臂倚在门上，微微昂起头看他。
西装，背头，帅得人腿软。
程方序打量宁柏舟：“哥们真帅啊，衬得我俩像挫男。这不能是走错门吧，你和傅时清是朋友？”
对于他的问题，两个人一齐答道。
傅时清：“嗯，是新朋友。”
宁柏舟：“不是，是炮友。”
程方序顿时瞪大双眼，指着宁柏舟“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
宁柏舟看了傅时清一眼，又说：“开玩笑的，是新朋友，那次澄清后认识的。”
“好了，不用编，他知道我的情况。”傅时清拍拍他，又看看程方序，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充分相信程方序的人品，但他不想宁柏舟被暴露。
说到底，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程方序是他的朋友，不是宁柏舟的，即使程方序什么都不会说，但也不该知道宁柏舟。
“我靠，我不会要被灭口吧。”程方序一脸呆滞，“你俩放心，我嘴严，就是有点意外……不不不，是太意外了。”
宁柏舟礼貌性地笑笑：“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可以走了。”
“走走走，我现在就走，问就是约酒局我喝多了先走。”程方序一脸梦游地离开。
他一走，空气都变得暧昧。宁柏舟带着温度的眼神黏着傅时清，而傅时清也不甘示弱地回望，像要用眼神扒掉宁柏舟紧绷的衬衫。
他轻笑道：“你在程方序心里的形象可能已经是刻板印象中的0了。”
“我不是吗？”宁柏舟环住他的脖子，声音一轻，带了点哭腔，“哈……不要、不行……太大了，会坏掉的，唔……”
傅时清用一个吻打断了他的表演。在开始前，宁柏舟不需要做这样直白的挑逗。
他站在那里就是春药。
吻毕，宁柏舟低声说：“好甜，喝的果酒？”
“最后一瓶是。”傅时清又舔了一下他的唇缝，“你怎么来了？明天我们不拍戏，总不能是为了拍你吧。”
“探班。”宁柏舟简单答道，“你应该没准备东西？”
傅时清想了想，说：“房间里应该有。”但是拆了会有记录，保不齐就爆出去了。
宁柏舟也想到这一层：“今天不做到最后。先洗澡吧。”
“我下戏后就洗了。”傅时清拉住他的领带，“你呢？”
“出门前。”他拉着傅时清的手解开领带，又拢住傅时清的双手，“介意吗？”
“不介意。”看宁柏舟还要说什么，他又补充道，“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介意。”
----
傅时清理想型公开！小傅你还要多久发现小宁其实符合你的理想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