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小说>玄幻奇幻>末世之作死>第1章 作死的人

  被密密麻麻的丧尸分食而死的簿泗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散发死尸恶臭的大仓库里,三三两两的丧尸晃荡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簿泗扯着嘴角“呵呵”两声,立刻,两只呈开膛破肚状的丧尸如同野兽嗅到血腥般转向他,接着毫不迟疑地挪来。

  看着穿过仓库铁门走来的丧尸,簿泗僵着脸,吐出一句带血的‘我-操’。

  “你们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嘛?”簿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没有惊恐慌乱,只有一双正酝酿着怒火琥珀色的眼珠。

  两只丧尸因为离簿泗的距离更近了,闻到的人肉味更加鲜美了,所以咧着嘴露出一口烂肉,速度加快的扑了过去。

  簿泗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个怪物,一口气没憋住喘了一下,继而怒吼出声:“受不了!”

  左边那只丧尸被一记侧踢击中歪着半截脖子向旁边那只撞去,接着双双倒地,黄绿色的尸水向炸裂的水袋一样,溅了一地。

  簿泗侧身站直,盯着自己的双手十几秒,一口气连喘了好几下,颇有些苦恼,“深井冰啊,烦死我了,我他妈怎么就死不了呢?为什么……”

  碎碎念很久了的簿泗突然转身,蹲在那两只还在蠕动着,啊啊作响的丧尸旁边,面无表情的用商量语气开口:“诶,还有力气不?出去喊两声,叫多些丧尸来吃人肉。”

  一颗头悬在脖子上要掉不掉的丧尸对着簿泗哈了口气,随后挣扎着要起。

  ‘喀’一声,那颗脑袋终于掉了,滚落在仓库角落遥遥望着踢他的人。

  簿泗抓抓脖子,讪讪地收回脚,“对、对不起啊,你那味道太酸爽,忍不住了。”

  然后他又蹲下来,对着另外一只头与脖子还亲密无间的丧尸商量:“他跟世界说再见了,要不你去叫丧尸来?……别对我哈气啊我警告你。”

  丧尸:“……哈~”

  对着两只死的不能再死的丧尸,簿泗神采奕奕地盯着一个接一个走进来的丧尸,嘴里叨叨:“这次能死了吧?一定能一定能……”

  大概半个小时,簿泗站在仓库外,脸色阴沉,身后是堆得高高的丧尸山。

  “我就是想死而已,这很难嘛?”簿泗仰头对着天发出了这么个疑问,没得到回应就低下头自嘲,“末世,呵呵。”

  簿泗是末世前帝京簿家的第四子。

  一个十五岁被认回簿家的私生子,就名字也是那么随便,簿泗,簿泗。

  想一想这一次自己又是怎么死的。

  是被一堆热血善良的大学生因为面对一群丧尸太害怕了,所以失手用簿泗给他们的铁棒将他敲的头破血流,再失手将他和一群丧尸推在一起。

  倒在血泊中的簿泗无神的望着那一个个青春的背影,突然觉得,被撕扯断裂的手臂也没有那么痛了。

  就这么被吃光光,也不错嘛。

  这是死的第几次了呢?

  都记不太清了。

  这是被抛弃的第几次呢?

  也记不太清了。

  低头盯着正在迅速愈合的撕裂伤口,他嗤笑一声,簿泗,簿泗,用得着真的不死吗?

  在荒无人烟的高速公路上,零零落落的几辆被撞毁的车子横在路上,干掉的血色在暗色的公路上粘嗒嗒的躺着,两旁的灌木像死了一样软在地上,灰色淡雾笼罩着前方的路,让前行的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簿泗吐出嘴里叼着的干草根,站在公路边的铁栏杆上,嘴里又在叨叨:“所以我才说嘛,这种世界,谁会想要活下去啊?没水没食物没关系,上个厕所木有手纸,洗个澡木有水,内-裤都没有的换,怎么玩?”

  叹口气,簿泗跳下铁栏杆,幽幽地向前走。

  很快,高高挂着的红色牌子在前方打眼的出现,簿泗懒懒地抬眼看了下,低着头向加油站走去。

  不出预料,这个加油站的场景也是一样的惨烈,破裂的玻璃镜面像是被泼了红漆一样。

  簿泗绕过撞在一起的车辆,踩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弹壳走进加油站的便利店。

  货架上的东西早被搬空了,地上除了十几具被啃咬干净的骨架就是些杂七杂八的垃圾杂物。

  簿泗挺可惜的环视四周,竟然一只丧尸都没有,这还真不科学。

  正打算走的簿泗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刚刚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人肉的味道,还是活的。

  簿泗顺着味道越过货架,走到了收银台边,这里竟然很干净啊。

  柜台上明明那么乱,一堆人民币跟废纸一样堆着,地上却干净的像是被收拾过一样。

  簿泗盯着柜台下的那扇小柜门,这么小的台子里面能装的下的,也就只有可爱的熊孩子了吧。

  无趣地瞥了一眼,簿泗转身就要走,柜门里突然传来被死死压抑的咳嗽声,听着还很细嫩。

  这是设陷阱还是无意的呢?簿泗来了兴致,走过去一把将柜门拉开。

  一把磨的发亮的匕首直直朝他的眼珠刺来,簿泗轻巧的歪头躲过,仔细盯着蜷成小小一团的东西。

  “铛啷”两声,匕首被簿泗踩在脚下。

  簿泗对着那两颗冒着火的眼珠子颇为不屑地嗤了一声,“就这熊样还想挖我眼珠?”

  说完,没等那被讽刺的人发怒,簿泗就自己愣住了。

  他戳了戳自己的脸,挖挖耳朵,捡起脚下的匕首,对柜子里的人问道:“你刚刚听见没?我说的话?”接着又自言自语,“诶?我竟然能和活人交流了?这该死的社交障碍好了?难道这次死的比较透,所以就痊愈了?”

  柜子里的人没回答,反而是趁着簿泗自言自语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把匕首,直取他的眼珠。

  簿泗轻而易举地拍开那把匕首,用自己手上那把匕首在那人的右脸上毫不留情的划下一条血痕。

  丢下匕首将人从柜子里提出来,出乎他意料的,格外的轻。

  这才几岁啊?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