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结束。】
系统无情的电子音传来时,江云羡头疼欲裂,心口仿佛还泛着微微的痒,引诱他去抓。
【宿主,你醒了。】567说。
【这是什么惩罚,痛死我了。】江云羡瘫在床上无力地说着,眼睛落在这个房间的角角落落。床边一束香水百合散发着幽香,令人心旷神怡。
【对宿主乱说话的惩罚。】
江云羡:“……”
怎么就乱说话了?
不是那个方明绅先说他不是洛瑾的?
唉,系统总是这么不讲道理。
567:【为了保证任务顺利进行,我已经抹除了方明绅的相关记忆,他将不再记得宿主说过的话,但是作为干扰世界进程的惩罚,宿主,我需要离开几天。】
【是我的原因?】江云羡突然生出几分自责。
【不是,】567否认,【就算宿主不说那句话,我也是要离开几天的,总部那边出了点事情,这几天宿主一个人要小心,等我回来会继续进度。】
【好。】
【为了保护你,我向总部申请了一次外挂机会,保护宿主在遭遇不测的时候顺利逃脱,宿主,注意安全。】
说完,567就在江云羡脑海中消失了,江云羡也没再能唤醒它。
江云羡慢悠悠爬起来,这时有人推门而入,一身黑衣无处遁形,江云羡一眼看到了楚大龙。
江云羡:“……”
“嗨,大龙哥,你怎么……”
楚大龙见江云羡醒了,与他大眼瞪小眼,说:“洛先生,老板让我带你回去。”
“回哪儿?”
江云羡睁着懵懂的眼眸望着楚大龙,把楚大龙剩下的话都压在嗓子眼。
他看起来那么单纯,楚大龙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悯,出于私心提醒了一句:“洛先生,回去之后尽量不要惹老板生气。”
江云羡:?
很快他就知道楚大龙这句话什么意思了。
男人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茶,茶香四溢,他昂贵的袖扣闪着冷泽。沙发背后站着两个笔挺的保镖,皆是一身黑衣。傅南城抿了一口茶,望着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江云羡,神色冷漠。
“我们几天没见了吧。”傅南城说。
江云羡:“嗯。”
“昨天的事,就没有什么要向我交代的吗?”傅南城把茶杯放下,瓷做的杯子发出一声脆响,不知道惊动了谁的心。
“说什么?他只是我前男友。”
江云羡不解。
“洛瑾,”傅南城站起来,从其中一个保镖手里拿过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你清楚吗?”
“我知道。”江云羡乖顺地垂着头。
“既然如此,我不管你以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都给我断干净了,你说能做到,我就不对你做什么。”
“好。”江云羡答应得很爽快。
他也没打算继续与方明绅接触。
傅南城在江云羡面前蹲下,本就冷酷的五官这么眯着眼,就更冷酷了,“不过你犯了错,我还是要惩罚你。”
“为什么?”
江云羡一着急,抓住了傅南城的袖子。
“你说话不算话!”
“我说什么了?”
“你说了不对我做什么!”
傅南城:“……”
对于傅南城为什么一改常态要惩罚自己这件事,江云羡暂时没多想,只是因为傅南城这副样子,让他想起了没死遁之前的事。
江云羡卸掉了全身力气,跪坐在了地板上,膝盖硌出红印子。他消瘦的肩垮下去,苍白的唇紧抿着,晶亮的眼眸暗淡下去,嘴里骂道:“你言而无信……”
傅南城问他:“在说什么?”
江云羡就不说话了。
“楚大龙。”
江云羡不懂,抬眼看向走过来的楚大龙,眼神询问着什么。
他不知道“送过去”指的是哪儿。
“洛先生,跟我走吧。”
楚大龙抓着江云羡,把他送去了一个隐秘的房间门口。
这时的江云羡才意识到傅南城要做什么,开始挣扎,表情抗拒:“我不进去……”
楚大龙说:“洛先生,不要让我为难。”
“我不要进去,求你了,楚大哥……”江云羡眸中露出惊惶,拼命摇头,“不要进去,求你了,求你了,我……”
楚大龙面露不忍,还是把他带进去了。
房门被打开,光泄进去,照出一条光路,那是一个黑漆漆的屋子,一丝光也没有,江云羡非常不想进,这个屋子非常黑,在里面呆一会儿,江云羡觉得自己要疯。
江云羡没死之前便感受过,还不止一次。
要说江云羡不喜欢傅南城什么地方,这就是其中的一个——喜欢把他关进小黑屋里。
第一次发现傅南城有着不同于表面的残忍冷酷,是在他与傅南城结婚一年的时候,江云羡总是跟他待在一起,因此没有多少朋友。
但是那段时间,傅南城很忙,没多少时间陪他。
江云羡并不在意,趁此机会交了几个朋友,都是豪门少爷,玩在一起无非就是喝酒唱歌,或者去一些娱乐场所。
江云羡因为身体原因,总是被限制着到一些地方去,这一点被傅南城看得很紧。但是傅南城的松懈让他有些放飞自我。
在跟朋友玩了一些新鲜东西后,江云羡被朋友带去酒吧,那天江云羡特地确认,傅南城忙着工作,不会很早回家。
这项活动对江云羡来说确实很新鲜,他跟朋友玩游戏,很快被朋友灌下不少的酒,烈酒不断入喉,江云羡不知不觉喝个烂醉,趴着睡过去。
等他再次睁眼,宿醉的头疼袭击着大脑,光线太亮,照得江云羡睁不开眼,还没清醒呢,一只大手捞过他,把他扶起来,不知道灌下去什么东西,虽然动作有些粗暴,但是从鼻尖闻到的薄荷味气息来看,他马上认出是傅南城。
“不,不喝了……”当时的江云羡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下意识冲傅南城撒娇,“我好困……”
傅南城给他喝了水,就站在床边,也不说话,江云羡说:“老公,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很早,八点多。”
宿醉的江云羡一个激灵,知道出去喝酒八成没瞒住,“啊,好早。”
傅南城嗯了一声,问他:“头还痛吗?”
江云羡说痛,傅南城就给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
那时江云羡可没看到傅南城眼神里的暗潮涌动,光顾着心虚讨饶,便艰难地克服生理上的难受,扑到他怀里,勾着对方的脖颈蹭了蹭,“我昨天出去玩了。”
“我知道。”傅南城语气沉沉地说。
因为听出傅南城情绪不对,还感觉到傅南城抱着他的手那么紧,江云羡便先发制人承认错误,“对不起,我喝酒了。”
“我知道。”傅南城说。
江云羡觉得傅南城不会怪他,便安心去洗漱了,等再出来吃饭,傅南城才真正开始发作。
那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发生矛盾,简单来说,是傅南城单方面对江云羡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