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好久不见。”
赫尔曼：“好久不见，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和人鱼结婚会有一个月的假期，赫尔曼离开新房后就约了堂弟利加·威廉姆斯。
赫尔曼的双亲都是军人，在赫尔曼十五岁时对抗虫族战死，之后赫尔曼由叔叔一家照顾。
他跟堂弟利加·威廉姆斯的关系相当不错。
利加是19岁的天才科学家，从事生物科学工作，年纪轻轻就是帝国首都星大学的教授。
他的主要研究方向是人鱼发.情期抑制剂，目前市面上的人鱼发.情期抑制剂都来自他们公司。
他的研究给无数人鱼带来新生与希望，使他们远离发.情期困扰。
但因为人鱼个体差异，目前所研发的抑制剂对10％的人鱼个体无效。
而帝国司法部曾经承诺，只要抑制剂在人鱼群体中有效率达到99％，帝国将会废除人鱼的强制分配制度。
赫尔曼记得他死的那一年有效率99％的抑制剂还没研发出，不过利加有重大发现。
在K9星系一颗名叫玛迪斯的落后星球上生长着一种叫安格里斯的植物，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人鱼发.情。
人鱼的强制婚配制度涉及多方利益，利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当时没有将这一发现公之于世。
但当时帝国某个利益组织正在草拟新的律法，准备把人鱼23岁的强制分配年龄提前到20岁。
当年这条提前分配年龄的草案在网上呼声很高，网络上的某些恶臭男性幻想通过草案能够提高他们被分配到人鱼的概率。
在帝国巨大的人口基数中，人鱼处于弱势群体，他们即便歇斯底里地发声也不会被某些人听到，或者刻意忽视。
大肆宣扬的人鱼保护法实际上是豢养金贵金丝雀的指南。
当然还有很多正义的女人以及男人为人鱼发声，但在强大的利益组织面前，他们的力量显得很小。
草案差点被通过。
那时利加站了出来，对外宣称，安格里斯加上他们生物公司当前的研究成果，最迟能在5年内研发出抑制剂。
利加的姓氏是威廉姆斯，全帝国最大的药品研发与制造公司，他的堂哥是帝国上将赫尔曼。
他的发声成功让这条恶心的草案废除。
同时他也遭受了长时间暗杀。
赫尔曼是平等人权的拥护者，不论对方是什么性别，只要在帝国，就应当享受同等的人权，这也是他希望他守护的帝国会变成得模样。
因此他全力支持利加所做的一切决定，当利加因为草案的事遭遇暗杀，他直接调用军队保护。
今天他来找利加就是为了告诉利加安格里斯植被的事，为利加节约三年的时间，为人鱼的人权贡献一份力量，也希望三年后，当他可能再次死去时，他家的小人鱼不会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他们在一座仿古老东方风格的园林会面，茵茵绿植，潺潺流水，啾啾鸟鸣，安逸得像是独立于帝国之外。
利加为赫尔曼倒了杯茶，没有急于回答赫尔曼的问题。
而是调侃：“哥，结婚第二天不陪嫂子来这问我工作，嫂子不会生气吗？”
赫尔曼悠悠品了口茶，温声回答：“你嫂子很好，不会随便生气。”
利加闻言拿着茶杯的手微抖，到嘴边的茶水又被放回桌上，抬眼，有些愕然：“哥你认真了？”
他知道赫尔曼当初接受帝国分配人鱼是为了摆脱军部那些老家伙的纠缠，他们介绍的人谁都不选，偏偏接受了一位家族远离政.治中心人鱼的结婚申请。
以往他调侃他哥“那么多人送你身边选哪个”，他哥都会亲切地反问一句“你很闲？”
今天却回了一句“你嫂子很好”，显然有问题。
赫尔曼：“他是我名义上的伴侣，让他跟我维持表面婚姻是他受了委屈，认真对待他是我应该做的事，并且他本来就好。”
利加不信：“啧，才结婚一天就知道人家好了？哥，你不对劲。”
不是一天，是三年。
赫尔曼默默反驳。
他抬眸扫了利加一眼，反问：“你又是为什么19岁就结婚？还装穷苦大学生？”
利加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激动地问赫尔曼：“你怎么知道！”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他都没跟家里提过他结婚的事，更别说装穷苦大学生了。
这辈子时间线的赫尔曼目前不应该知道，但经历了重生的赫尔曼知道。
距今六个月后，东窗事发，利加伴侣得知利加真实身份，怀着孕跑了，利加追了好几个星球才把人哄回来。
对此赫尔曼的忠告是：“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如果你对对方是真心的，不应该隐瞒身份。”
利加傲慢地抬起下巴：“谁对他真心，是他快到年龄要被强制分配求着我和他结婚的。”
不喜欢，别人求你就娶了？
这嘴比金刚石还硬。
赫尔曼已经尽到提醒义务，利加非要受追妻的苦他也拦不住。
“随你。”
“你最近还在研究人鱼发.情期的抑制吗？进展如何？”赫尔曼切入正题。
“嗯。”利加点头，提及抑制剂身为天才的他也不免苦恼：“进展不如何，无论怎么改变成分，对余下的那10％都无效，也检测不出他们究竟哪段基因对抑制剂类药物完全克制。”
赫尔曼：“我记起来之前去过K9星系一颗名叫玛迪斯的落后星球，那里的人鱼通过一种叫安格里斯的植物抑制发.情期。或许对你的研究有用。”
K9星系不属于赫尔曼管辖范围，对那边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于上辈子安格里斯植株被发现后公开的调研报告。
K9星系在帝国领域边缘，远离帝国中心，经济较弱后，帝国的强制分配制度也管不到他们那儿。
并且那儿不是人人都用得起抑制剂，那些没有对象且不愿随意找人的人鱼就靠安格里斯度过发.情.期。
即便不是百分百抑制，但比纯粹硬抗好很多。
利加没有怀疑赫尔曼的话，记下赫尔曼说的星球与植株名称，回头派人去调查。
“我爸妈说很久没见你了，问你婚假期间什么时候有空回家一趟，吃顿团圆饭。”利加道。
威廉姆斯一家都知道赫尔曼是个工作狂，一年到头一天假都不给自己放。
帝国从上到下那么多将军和士兵，没人比赫尔曼工作的多。
赫尔曼的叔叔婶婶更是知道赫尔曼眼下是假结婚应付军部那帮老家伙，和伴侣出去度蜜月的婚假大概率会被他们侄子用来加班。
他们理解赫尔曼的追求并全力支持，但也心疼赫尔曼的辛劳。
希望赫尔曼能抽空回去陪他们吃顿饭，短暂地放松一下自己。
毕竟人不是机器，需要放松休息。
“好。”赫尔曼应下。
他的确很久没回家了。
今天他约利加主要是为了告知安格里斯植株的事，说完他也该回军部工作了。
雌虫不可能在短期内突然进化到10级，上辈子那只雌虫现在说不定还是4、5级，就躲在哪个角落成长。
他要尽快安排人去上辈子出现10级雌虫的边缘星系XK调查，或许可以避免三年后的灾难。
“军部还有事没处理，我先走了，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赫尔曼理了下衣服起身，他表情肃穆，黑色衬衫挽着半管袖子，露出半截结实的胳膊，有种冷淡又性感的禁.欲美。
利加冲他吹了个口哨，揶揄：“哥哥小心点哦，有些发.情.期的人鱼很凶残，如果哥哥要为未来的真爱守身如玉，可得小心点发.情.期的嫂子。”
人鱼平时都是人形态，发.情.期是人鱼形态，他们尾巴的力量是人类腿脚的十倍。
人鱼发.情初期是有意识的，有抑制剂或有对象陪伴进行生命大和谐可以一直维持理智。
但要是没有抑制剂或克制欲.望，部分意志薄弱的人鱼会出现失控现象，他们会利用强健的尾巴绑住人强行那啥，发泄过后才会恢复理智。
帝国有强行分配制度，很少有这种情况发生，边缘星系有出现过。
身在首都星的利加对此也有点经验。
赫尔曼凉凉地扫他一眼，薄唇轻启：“管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