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垂云其实心里有点慌, 她抬眸凝视着明舒过于纯黑的眼眸。
明舒的眼睛太黑了，黑到可以把周围的所有情绪所有的光线全部吸收进去。
“明舒，你什么时候知道了？”
苏垂云的声音很轻, 她用脚心蹭蹭明舒的膝盖，明舒突然间握紧了苏垂云的脚踝。
“别动。”
苏垂云朝她笑了笑, 苏垂云面上冷静，心里已经有点冒热汗了。
房间里太安静了，只有新风系统往外呼呼地吐出微热的风, 这间房间的窗帘始终紧紧拉着, 隔绝了外界所有阳光。
别说是病人了, 就连正常人长期生活在这里都会抑郁，苏垂云不相信明舒会把她一直关在里面。
“明舒，姐姐。回答我的问题嘛。”
明舒强制住苏垂云的足，把她揉捏在手掌心中，直到雪白的脚踝起了一层红。
明舒俯身用涂了口红的双唇紧紧贴在苏垂云的小腿上，一抹唇红逐渐往上，像是映照在落雪上的红梅。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回答让苏垂云愣了，“这是什么意思？”
明舒的亲吻让苏垂云浑身发毛，她想要把脚和腿抽回去，却在力气用到一半时, 突然停住了。
“我只觉得我家妹妹和你不一样。”
明舒的声音很含糊, 她的吐息很热，喷洒在苏垂云的小腿上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苏垂云的呼吸急促加快, “别你不要用牙咬。”
不多时, 伴随着苏垂云倒抽气声, 明舒在苏垂云的小腿上留下了一个小猫牙印。
明舒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紧闭房门的房间中, 两只铁白色的狮子猫蜷缩在沙发上互相舔毛，时不时发出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幸福叫声。
“我的妹妹脾气没你好，她生气时会砸东西，有时候会把书本或花瓶往我身上砸，不过她评论里性格还不错，只是生气时会这样……”
明舒有些局促地找了一个补。
“按照我妹妹的性格，发现眼睛瞎后，不会像你这般安静地坐在病床上等待医生检查，她会急着跳脚，说出很难听的话，然后扑在我怀里，当然那是因为我是她熟悉的人，并不是因为她有多爱我。”
明舒话语喑哑，口红在磨蹭苏垂云小腿的动作间慢慢被蹭掉，显露出她原本稍有些气虚的浅淡唇色，苏垂云被她这副看上去端庄禁.欲，手上却做着亵渎之事的模样给取悦到了。
苏垂云的脚趾，慢慢抵在了明舒的小腹部。
“所以你喜欢她吗？”
明舒没有立刻回答苏垂云的话，而是继续说，“在五年前啊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六年前了，我家小妹妹听到我表白后，第一反应是震惊，然后退了两步，那时候她还未成年，我做得很鲁莽这件事我应该向她道歉。”
明舒水汪汪的眼睛抬头凝视着苏垂云。
尽管明舒表情很克制了，苏垂云仍然在她无边框眼镜后的眼睛里看到了破碎。
苏垂云抬手，捏住明舒的半张脸颊。
明舒小声说，“我和我家小妹妹睡在一张床上，一起出去约会，一起跳舞，一起打雪仗，一起见过伯父伯母，我以为……”
我以为我们在谈恋爱。
那是非常寒冷的雪夜，鹅毛大雪落在两人的肩膀和睫毛上，那天晚上太冷了，明舒的鼻尖手指都被冻成了红色。
明舒当时兜里没什么钱，她只买了一束她能买得起的最贵的玫瑰花。
那时清冷的明舒还未戴上眼镜，清透的目光，羞涩腼腆地凝视着面前她喜欢很久的小女孩。
明舒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说……
她的话被一阵寒冷的风裹挟着飘往远方。
面前站在路灯一下的女孩，茫然抬头，“你说什么？”
明舒握紧着玫瑰花束，又说了一遍。
然后的结果，明舒现在也记不清了。
她隐约记得玫瑰花被砸在她脸上。
鲜红的花瓣像从心脏中滚落的血，滴落在一尘不染的雪地上……
苏垂云弯腰用食指勾起明舒的下巴，迫使着盘腿坐在地上的大美人凝视着自己，“所以我的明舒姐姐你真的爱她吗？”
这个问题把明舒问得一愣，迎接明舒的并不是长时间的思考时间，而是苏垂云过分的动作——
苏垂云把她的小腿从明舒手里抽出两条腿一起架在了明舒的肩膀上，把明舒往沙发的方向勾。
这个姿势很冒犯，很让人心脏疯狂鼓动。
明舒的呼吸立刻加快，她感受到大量的氧气涌入大脑，亦或者是大脑中一丝氧气都不带，变得混沌模糊。
“明舒，我是个很会吃醋的人，所以你要告诉我，你喜欢原来的那个初恋还是喜欢我？”
“回答我，就现在。”
苏垂云的名字和原主一样，苏垂云不希望从明舒口中听到她的名字，在喊着另外一个人。
苏垂云真的会生气。
没有人爱少女时期的明舒。
能接触到的朋友只有她的妹妹一个人，明舒的阶层远远在她之下，在长久的相处中心灵的依赖被蒙上了一层名为爱情的虚假面纱。
“我……”
就在明舒刚要开口时，门咔吱一声被推开。
苏歆探头探脑进来：“妈妈妈妈！”
苏歆迈着小短腿，快速跑到苏垂云面前，直接蹦到了妈妈的怀里，张开肉乎乎的双臂箍住了妈妈。
明舒被这一动静吓了一跳，苏垂云的两条腿还架在她的肩膀上呢！
明舒因为思考泛白的脸颊上立刻充血变红——！
啊啊啊啊啊！！！
两人贴贴被孩子发现了！！
明舒害怕地往后缩，却不慎惊扰到了两只正在互相舔毛的猫猫。
明舒的手压到了猫尾巴，小星星喵呜大叫一声，立刻缩到了月亮的怀里。
月亮警惕地盯着明舒，好像看在明舒经常喂猫罐头的份上，只是低低喵了一声后，舔一舔小星星的耳朵作为安慰。
明舒：……
是我打扰你们了对吧：）
苏歆双手搂着苏垂云的脖子，“妈妈的眼睛好了吗？”
苏歆小心询问，手指不敢触碰在妈妈的脸上。
苏歆在明舒的脸颊上啾一口。
啵唧。
苏歆：“妈妈和母亲的脸好红。”
苏垂云刚刚面对明舒时，脸皮有多厚，现在脸皮就有多薄，
“妈妈在和母亲……玩游戏呢。”
明舒的腿不安的动了动，刚刚被苏垂云踩着小腹的触感在此十分鲜明。
小腹往下两三寸便是……好黏的感觉。
明舒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想着以前的小妹妹，什么感情上莫名其妙的纠结，那不过是明舒的虚伪思考——！
明舒压根不喜欢以前那个总是欺负她的人，她只喜欢现在的苏垂云。
她只喜欢回国后会黏着她叫她姐姐，会在她怀里撒娇的苏垂云！
苏歆眼睛澄澈，但是我看到妈妈把腿放在母亲的肩膀上，这也是玩游戏吗？我可以和别的小妹妹一起玩游戏吗？
明舒：“——当然是不可以！”
苏垂云：“。”
苏垂云脸上少见的尴尬。
明舒揪起苏歆的衣领就要把她给丢出去。
“妈妈要和母亲结婚了吗？苏歆小声问妈妈，以后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
尽管苏歆问过明舒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但她仍然想在妈妈身上再确认一遍。
苏垂云笑眯眯地看着明舒，“那就要看你妈妈的意思了。”
明舒被苏垂云看的心神一晃，她的眼睛很漂亮，烟灰色的像是里面漂浮着一层经久不散的雾气。
明舒郑重回答，“我喜欢你妈妈，我这一辈子只会和你妈妈在一起，并且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
苏歆眼睛更亮了，乖乖被明舒给扔进去，就在苏歆落地的瞬间，她想要重新跑回房间奔向苏垂云。
结果被明舒无情的丢出去，明舒很少有这副严厉的样子，她现在分毫不让，
“不可以，我和你妈妈要继续做正事。”
说到最后两个字，房间里的苏垂云扑哧笑了一声。
明舒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苏垂云：“没什么，确实是正事。”
明舒像是认清了自己的全部心意，献祭似的跪坐在苏垂云身上，拿着苏垂云的手放在唇齿间不断地亲吻。
明舒眼眸上浮现了一层水光泪痕，急切地想要在苏垂云身上确定着她的爱。
苏垂云拍拍她颤动的脊背，“你说我们算，不算是婚前性.行.为？”
明舒汗津津的额头抵在苏垂云的肩膀上，正在眯着眼睛哼哼，被苏垂云的这句话给气到了。
“你专心一点。”
苏垂云：“但是姐姐我不会啊，没有人教过我该怎么耕耘？”
苏垂云清透的嗓音在明舒耳边宛如烟花炸开，她拿起明舒的手覆盖在自己手上，“所以，请老师姐姐教教我生理课好不好？”
明舒瞳孔震惊地望着她，在苏垂云眼中看到了少女单纯的目光，好像真的在请教她。
明舒咬着颤抖的牙龈，她现在不上不下，苏垂云竟然玩这一出——！
坏。
实在是太坏了。
明舒刚要说话，苏垂云却把镜腿塞到她的嘴里。
“咬住。”
明舒哼哼唧唧的声音被迫终止。
昂贵的眼镜时时刻刻面临着会掉落的风险，而明舒一点也不想承担掉落所带来的惩罚。
……
白荔和陈玥在苏家园子中和苏歆一起折喜糖盒子。
白荔奇怪，“小苏总和明总呢？”
陈玥比白荔更担心，反复地看手机。
陈玥忍不住给小苏总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无人接听，
又打给明总，同样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陈玥，“两人难不成是吵架了？”
陈玥打了一个电话去公司，“天宿那边说老板今天没去上班。”
两人对视的一眼双双望向苏歆。
苏歆眼神单纯，“我母亲和妈妈都在房子里。”
白荔立刻追问，“在哪间房子里？”
苏歆哪知道明舒的房产，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具体位置。
还没等白荔在苏歆口中问出结果，就停一辆车停在了园子门口。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身上穿着正式的服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苏老先生身上是一身挺括的高定西装，锃亮的皮鞋，踩在青石板路上，显得别有一番的风情，宋女士身穿旗袍，挽着丈夫的胳膊。
“垂云不在这里？”
为了见在外留学的明舒，苏老先生特意找出了一身不错的西装呢。
宋女士看到白荔，朝她招招手。
白荔瞬间被董事长和夫人下了一跳，害怕地看向身后的陈玥。
陈玥脸上淌着汗，显然也没意识到两位大佬那么快来。
陈玥最后打去了一个无人接听的电话，把手机揣进兜里。
“夫人老爷。”
宋老先生看到众人面前的八仙桌上堆满了喜糖，笑呵呵地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品尝。
“小苏和垂云不在这里？”苏老先生对爱人说，“看来我们来错地方了。”
说完转头问陈玥，“她们人在哪里？”
苏老先生和宋女士从国外赶回来，两人手上提着公文包，里面像是装了很重要的文件，片刻都不离手。
陈玥拿出手机重新拨打了一遍号码，“抱歉，二位一直都没有接电话。”
宋女士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躲在白荔身后的小豆丁。
“这就是苏歆吧，”宋女士一把把小朋友搂进怀里，“哎哟哟，这可真可爱，好漂亮哦，比垂云小时候还漂亮。”
苏老先生是个很稳重的人，白荔愣是从这位学者身上看到了急切和手忙脚乱，只见老先生着急忙慌把手里的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抽出一盒黄金做的如意项圈和两个手环。
“老头子，你也太着急了，这还没到小朋友四岁生日。”
苏老先生的手干习惯了精细活，此刻却怎么也解不开黄金项圈的锁扣，额头上急得冒了一层汗，“要给小孙女见面礼，四岁的礼物我重新买。”
苏歆被抱得愣神，再次回过神来，脖子上和双手上已经多出了一片金光闪闪。
寻常人家都是送银的，就算送金的也是小小的一块，哪里像宋老先生这般，沉甸甸的黄金佩戴在崽崽脖子上还嫌不够大气。
宋女士笑说，“还好孩子已经长大了，若是个几个月大的，你可就压到她脖子了。”
苏老先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黄金做成的小拨浪鼓，“孙女乖。”
苏歆不知道手上金灿灿的是什么，只觉得眼前两个中年人亲切的得紧
“老头你快看，宝宝对我笑呢！”
“垂云小时候出生黑黢黢的，我还以为医院抱错了。”
“这话可不能当着垂云的面说，她现在可白了。”
小崽崽得了礼物，乖乖地被宋女士抱，宋女士：“你妈妈们在哪里呀？”
小崽崽：“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带你们去，我认得路！”
宋女士被她奶声奶气的话，弄得心都快化了，“我们家崽真聪明，给奶奶亲一口。”
……
苏歆把宋女士带去了明舒的房子。
苏老先生则在苏家的园子里逛一逛，四处指点出问题。
听闻到二位大佬回到锦城，一时间各类被铁纷至沓来。
但这些都和苏垂云与明舒没有关系。
苏垂云轻轻抚摸着，明舒发颤的颈背，
“姐姐回答我，是我好还是原来的你妹妹好？”
明舒破碎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这里不止是，明舒给苏垂云准备的秘密居所这里更变成了明舒困住自己的牢笼。
明舒万万没想到那间上锁的门会那么难打开够了，“苏垂云，够了，我已经回答你第三十二次了，是你好。”
明舒崩溃的声音，让苏垂云感到满足，苏垂云的手游走在明舒的小腹部位，“姐姐的马甲线真漂亮，原来的那个女人也摸过你？”
这倒没有，但明舒说不出话来。
明舒带着哭腔大声质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垂云安抚着怀中哭唧唧的姐姐，那漂亮的无边框眼镜掉在地毯上没有碎，折射着晶莹的光线。
明舒最后哭到没力气，几乎是放空双眼，看着天花板，随着流淌的汗变多，身上的栀子花香味也愈加浓郁，让人怀疑这并不是洗发水的味道，而是来自大美人的体香。
明舒小声说，“那你原来是谁？”
苏垂云覆盖住明舒哭红了的眼睛，感受着明舒的睫毛轻轻扫在手掌心中。
“以我原来的身份，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们的明总呢。”
明舒：“怎么可能？”
明舒停顿了一会儿说：“你原来是逃犯？怎么进去的？抢劫还是杀人，难道是经济犯？”
苏垂云：“……”
苏垂云：“我在设计公司就职，主要负责室内设计那一块。”
之前苏垂云还做过品牌营销相关，这个行业发展得不错，苏垂云在入职后也一直在坚持。
不然也不会在寸土寸金的首都买下属于自己的一套房。
虽然车贷房贷还需要每月努力工作，不过好歹也算是事业小成。
明舒着急的眼睛逐渐变得平缓，已经很优秀了。
明舒：“真想见见原来的你，你是怎么穿越来的？”
苏垂云：“……大概是猝死吧。”
明舒：“……”
明舒：“所有不遵守八小时工作制的公司老板都该死。”
苏垂云：“我赞成。”
正当着两人衣衫凌乱躺在。长毛地毯上胡闹时，外面的门被咚咚咚敲响，明舒立刻从地上坐起来，一阵腰酸背疼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真疼啊。
这个坏东西。
猫咪尾巴散落在一边，两只猫猫似乎闻到了不属于同类的气息，躲得很远，苏垂云站起来揪着尾巴尖用消毒纸巾擦干净。
两只狮子猫看到有人类喜欢猫尾巴瞳孔震惊。
猫猫对着苏垂云哈气。
苏垂云收拾好地上乱七八糟的玩具，明舒的样子显然不适合，贱人苏垂云匆匆披了一件衣服打开门。
“姐姐是你买的快递？”
苏垂云边走边说。
这里的快递只会放在门口，高级公寓的物业不会做出任何打扰住户的行为。
一般来说门口不会有人出现。
浴室里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不许叫我姐姐！
苏垂云：“。”
把大美人给惹生气了。
苏垂云笑了笑，推开门，她在很久之后都在后悔这一幕，如果她先看一眼猫眼或是显示屏幕，一定会避免恐怖的事情发生。
宋女士抱着苏歆站在门口。
苏歆一看到苏垂云就扑上来，“妈妈妈妈妈爸妈妈。”
宋女士上下打量着苏垂云，像是不认识她似的。
苏垂云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几乎没穿什么衣服，长长的衬衫盖在大腿中间，领口半敞着，长发随意散漫在肩头，无限吻痕从脖子一直蔓延到了领口里面。
宋女士：“你在干什么！”
苏垂云张了张嘴，惊恐之色不亚于面前的母亲。
“妈。”
她面对明舒质问时都没有那么心虚。
宋女士停顿了两秒，“你怎么能当着孩子面——不三不四！”
苏垂云：“妈，我给你拿拖鞋去。”
宋女士揪住苏垂云的袖子，“等等你的腿和眼睛……”
苏垂云笑了一下，“腿一点没事了，眼睛也好。”
被眼睛吸引去注意力送女士在确认苏垂云只和明舒在一起鬼混后表情松了一些，但对女儿任性的行为仍然表示了强烈的谴责。
宋女士手里提着准备给明舒的彩礼文件，现在就觉得自己准备的数额不够，应当再把大半家产添进去，才显得有诚意。
明舒在卧室长久听不到有动静，裹了一条浴袍出来边擦头发边说，“苏垂云，你买的快递吗？”
明舒身上蒸腾着热气，她腰酸背疼，只能扶着墙走出来。
明舒话音未落，就看到小崽崽朝自己扑过来——！
明舒：！
明舒绕过拐角，看到宋女士和苏垂云坐在沙发上，宋女士把一卷文件卷成筒往苏垂云头上打。
宋女士又气又急，“人家小舒为了给你治眼睛，废了那么大周折，你满脑子都是——我都不好意思说。”
“治眼睛那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和爸妈说，你这孩子……”
明舒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在工作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明总，此刻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苏垂云换了身衣服，摆出长辈们都喜欢的笑容，“妈妈。”
苏垂云张开双臂，“妈妈不打算抱我一下？”
宋女士到嘴边的指责顿时消了气，身体很是自觉地抱住了苏垂云。
宋女士抱了两秒后，突然发现站在墙边准备悄悄退回去的明舒，对苏垂云低声说，“你看看人家姑娘眼睛都哭红了，你还说没欺负人家。”
宋女士抬头问明舒，“苏垂云欺负你了？”
明舒此刻已经穿戴整齐，浅笑说，“欺负了，妈，你快教训她。”
苏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