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垂云在被窝里缓了好久, 都没有完全清醒。
挂了小秘书的电话后,昏昏沉沉地又开始寻思起了明舒其实是一只猫的事情。
招财猫会陷入发.情期,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苏垂云埋在枕头里, 想起了明舒戴着猫尾巴,猫耳朵的样子。
实在是可爱的很。
昏昏沉沉睡到了早上, 苏垂云被白荔的敲门声给叫醒。
白荔咚咚咚直敲门,过了大半晌都没有人开门,把门推开了, 一条缝整个人钻了进来。
苏垂云此刻还躺在明舒送她的黄花梨架子床, 里面枕着明舒的枕头, 抱着明舒那一侧的被子。
明明床上只有苏垂云一个人,却硬生生睡成了缠绵悱恻的样子。
白荔表示又磕到了。
苏垂云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面前有个隐隐绰绰的人影。
“明舒,猫猫回来了?”
苏垂云双眼迷茫,想从面前人的头顶和尾椎骨上找到耳朵和尾巴,但视线搜寻几圈都没有任何发现。
苏垂云揉了揉眼睛,这才意识过来,“抱歉,我睡迷糊了。”
白荔:“院子里的月亮和小星星进入发情期,吵到您了。”
苏垂云:“……”
怎么又是发情期。
她梦里明舒就进入发情期, 非要和她生个小猫崽子。
苏垂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干咳两声,洗漱完毕后匆匆吃了早餐,
“今天你去上班吧, 我和陈玥去一趟烛村。”
白荔:“我去天宿上班?”
苏垂云心想, 你这个商业间谍做得可真厉害,真想伸出手直接去敲她脑袋。
“有家抄袭咱苏家, 和污蔑咱品牌名声的小作坊,最近被明舒告了,你去谈一下赔偿事宜。”
白荔这才哦了一声,到走后还没有明白到底是在苏垂云这上班还是去明舒那里上班?
出门路过陈玥,后者把她拉住。
“人醒了?”
白荔说醒了,陈玥叹了一声气,
“被刀砍伤的六个孩子,其中有两个伤口恶化,已经转移到了私人医院,现在人还在发高烧。”
陈玥刚从医院回来,一身风尘仆仆。
一想到那里是明舒以前生活过的地方,陈玥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从前孤儿院的安保措施就很差,二十年前公益组织没有现在完善,发生恶意报复社会行为的人顾忌更少。
陈玥也是在这次事件中才得知,二十年前烛村孤儿院出现过一场火灾,把一栋宿舍楼都给烧了。
明舒那时候六岁,还生活在孤儿院里。
怪不得明舒身边的郑秘书,会那么急切来通知她们去看看。
苏垂云从卧室里出来,便看到陈玥脸上相当凝重。
陈玥想抽根烟,但顾虑到房间里有两只猫猫正在互相舔毛,最终还是把香烟盒收起来。
“车准备好了,小苏总我们走吧。”
苏垂云脚步一顿,“稍等片刻。”
陈玥脚步一停,“车上准备了温牛奶,如果早饭没吃饱,可以去车上补两口。”
苏垂云转身去了储物间,她确实拿了牛奶,却不是给自己喝的。
苏家有专门的人负责日常食品的采购,储物间被堆得满满当当,即使她们不用工作人员也会随时注意日期,换上最新鲜的。
苏垂云让人提了六箱牛奶,又从冰箱里拿出李姨昨晚做的草莓千层蛋糕。
东西虽然不多,但给孩子压压惊也是够了的。
陈玥看苏垂云准备的东西,面上表情逐渐舒缓。
“倒是我忘记了,之后让人好好送些物资去。”
东西都准备好后,苏垂云靠在轿车后排,闭上眼睛小憩。
不多时,明舒的电话打破了轿车中安静的氛围。
苏垂云把手机听筒靠在耳边,慵懒地嗯了一声。
“姐,我已经出发在路上。”
明舒那边好像刚结束一场会议,语气有些沙哑,带着一点疲倦。
“不急,昨晚上小郑自作主张给你打电话,打扰你睡觉了。”
明舒从一个很嘈杂的地方逐渐走到了一个安静点的窗口。
在手机听筒里传来了吸烟的声音,让苏垂云若有若无,似乎也闻到了一点香烟味。
明舒抽的烟并非市面上买的,也没有一贯的烟臭味。
更像是她自己卷的,有这种爱好的人非富即贵,明舒可以说是从中翘楚了。
明舒:“抱歉。”
苏垂云轻笑两声,“不用和我客气,姐姐。”
那一声姐姐,带着三两分刚睡醒的慵懒 ,光是听着就让人心痒难耐。
明舒的呼吸突然急促,连烟灰烫到手指都不觉得疼。
过了片刻,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芜,显然是驶出了锦城市区。
“孤儿院荒凉,你不必在那里久待。”
如果可以,明舒真不希望让苏垂云看到她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像明舒这样骄傲的人,自然是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她曾经落魄过的一面。
就算这几年明舒给孤儿院捐了不少钱,但她都是直接托付给了福.利机构。
就算明舒不说,苏垂云心里大致也清楚,明舒的那些钱,怕是落入了背后机构的口袋里。
而糊弄给明舒的图片,大致也是摆拍和精修过的。
随着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苏垂云紧张的手指尖发麻。
明舒那边好像又要经历一场会议,她匆匆说了一句,有空再聊就挂了电话。
没过两分钟,明舒发来一条语音。
“每日记得吃中药 。”
同样收到语音的,还有坐在副驾驶上的陈玥。
陈玥回头对苏垂云说,“明舒让我每天监督你喝中药,一顿也不许落下。”
苏垂云:“……”
说完陈玥把已经热好的中药袋扔到苏垂云手里。
“喝吧。”
还没从惆怅心情中走出的苏垂云,被中药苦得一个激灵。
中药的苦不是咖啡的苦,咖啡只苦一瞬间,之后满口留香,中药从舌尖苦到喉咙,一直苦到胃里,嘴里是绵绵不绝的苦涩酸味。
苏垂云都不忍心细想这药里放的什么东西。
苏垂云喝药时双眼竟然没有了高光。
苦实在是太苦。
苏垂云喝了一大口:“这里面有什么药材?”
陈玥:“你确定要听?”
苏垂云:“。”
实锤了,明舒要暗鲨她。
小口喝中药,宛如炖刀子割肉,大口喝中药宛如切腹自尽。
都不是什么好体验。
苏垂云喝完后,人也差不多到了孤儿院门口。
在穿书之前,苏垂云为了学分去过孤儿院当义工。
她所在的是一线大城市,孤儿院的资金充足,做得很是不错,不少年轻人会去做义工,生了慢性病和天生残疾的孩子,自然是不缺吃穿。
但到了面前的地方,苏垂云深深怀疑是不是车开错了?
就连陈玥也不禁咋舌。
“天呐,这是贪了多少啊……”
面前的小建筑,外面只有不到两米的铁围栏上面生了一层锈,且不说用梯子了,顺着围栏的格子可以直接爬进去。
生锈的铁门上只挂了一个锁,里面是已经掉皮了的操场,几座建筑也是上个世纪的风格,最里面的是新盖的农村自建小楼当做孩子们的宿舍区。
苏垂云的手指用力握紧。
陈玥在门口见到了一个头发,有些散乱的中年妇女,女人叫做艾辛,是个退休教师,常年在这边工作,微薄的退休金几乎全部贡献给了孩子们的伙食,自己那点钱压根不够来修缮孤儿院。
其他几个老师也差不多是类似的情况。
春寒料峭,苏垂云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艾辛接过了她们送来的礼物,连连道谢,“孩子们终于能补充一点营养了。”
艾辛一眼看出了苏垂云的眼睛有问题,目光止不住地观察着刚从轿车上下来的漂亮富家小姐。
苏垂云美得像个人偶娃娃似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烟灰色的双眸,凝视在被风吹得咯吱作响的铁门上,但仔细观察却发现她的瞳孔并没有聚焦。
“您的眼睛……”
“生了一场病,看不见了,约了医生以后会做手术。”
艾辛连连点头,“在我们孤儿院里也有个双眼目盲的孩子,哎,若不仔细发现小苏总的眼睛,真和常人无异。”
苏垂云的嘴角抽了一下说了一句谢谢。
苏垂云先去看了一下受伤的孩子,只见这些孩子身上裹着纱布,病恹恹地靠在铁架床上,这边的环境虽然差,但被褥洗得很干净,隐隐能闻到香皂的气味。
苏垂云被领着参观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间小阁楼上。
这间阁楼有些渗水,已经不使用了。
昨天晚上锦城天气不错,这边却下了一场雨,此刻阁楼中间正放着一个塑料盆滴着,渗出下来的水。
艾辛:“这边是从前孩子的住宿区,床和家具都已经不能用了,我看是老物件也没舍得卖掉,就一直放在上面。”
在每一个铁架床上都挂着名字。
苏垂云的手指抚摸过其中一个小牌子,“这些孩子没有正式名?”
苏垂云手上的牌子上写着“小米”两个字。
苏垂云说完,整个阁楼陷入到了一片寂静。
苏垂云以为艾辛没听见,又说了一遍,良久之后艾辛惊了:“小苏总您能看得见?”
苏垂云:“……”
她心里草了一声。
如果是别人,她可以随便糊弄说能摸到盲文。
现在她是不敢在长期和残疾孩子待在一起的老师面前瞎说。
“我……能看到一点光,猜的。”
好在艾辛也不是专业的医生,只点头奇怪地应了一声,然后解释说,“孩子大多都是被家长遗弃来的,我们本想让孩子长大一些后自己给自己取名。”
当时二十多年前管的并不严,也没有相关人员来查身份证,现在的孩子都要由孤儿院统一取名字了。
苏垂云心下了然,她慢慢走到了另外一个铁架床边。
锈迹斑斑的床散发着陈旧的味道,上面的木板不知何时少了一块,手摸上去摇摇欲坠。
在木板上用尺子,或者指甲刻出了歪歪扭扭的字迹。
救救我。
好疼啊。
木牌上写了两个字“舒书”
苏垂云手指一麻,随后一疼,好像是被木牌上的刺给扎到了。
二十年前的床,二十年前的牌子,和明舒相关联的名。
会是巧合吗?
苏垂云:“这是……明舒的床位 ?”
艾辛走过来看,脸上哀伤。
苏垂云一颗心提起来,心想明舒以前在这里受欺负了?
不然艾辛怎么会一脸难受。
艾辛:“是一个小女孩的床位,她……”
苏垂云心脏鼓动,手掌心起了一层冷汗。
她的猫儿,太让她心疼了。
艾辛:“她小小年纪得了白血病,去世了。”
苏垂云一时没听清,“什么?”
艾辛叹气,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
苏垂云:“……”
“抱歉,节哀。”
苏垂云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
她以为明舒以前得过白血病,心脏惊得突突直跳。
艾辛:“不过说起来,明舒和小书确实有点关系。”
苏垂云刚放下的心脏,又被悬起来。
听艾辛开口道,“小书是明舒的朋友。”
艾辛说到一边,突然意识到直呼其名有些不妥,最后改口叫做明总了。
苏垂云看她风霜的脸色,觉得明舒不会在意这些。
艾辛把苏垂云带到了这个床旁边的床位上,上面刻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
艾辛:“这是明总以前的地方。”
苏垂云手中的牌子上写着“糯糯”两个字。
糯米的糯,艾辛把曾经的照片拿给苏垂云,考虑到苏垂云看不到,她手里捧着照片有些犹豫。
苏垂云:“没事。”
她把目光落在了照片上,小时候的明舒粉雕玉琢,她的皮肤很白,和刚蒸熟的糯米饭似的,这名字取得很贴切。
那时候艾辛还没有来这边上班,对之前的事情只知道一个大概。
“糯糯和小书是朋友,两个关系好,小书的年纪小,喜欢跟在糯糯身后,两个人约好要一起好好读书,一定要离开这个小地方。”
小书是乖巧那一挂的,但很粘明舒。
明舒也下意识会照顾这个小妹妹。
苏垂云手里捧着泛黄的照片,心想如果小书没有死,这段恋爱估计没她啥事。
两个小朋友心想,不能忍饥挨饿,不能再在来领养孩子的家长面前一字排开,像是有待挑选的商品。
一定要离开这里,一定要赚大钱,要读书,要过上让人羡慕的生活。
苏垂云把相册合上,“好的,多谢您。”
艾辛点头,有些叹气,“不过也别太悲伤,小书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苏垂云正在把“糯糯”的名字木牌解开,揣进兜里。
她心中好像堵了点什么东西。
“怎么说?”
艾辛:“听人说小书以前就热衷于给明舒牵红线,曾经还在被窝里写过明舒和隔壁腿瘸女孩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叫同人文。”
苏垂云:“……”
神特么腿瘸。
所以明舒的奇怪癖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艾辛和她一起下楼,道:“小书也不是因为白血病死的,她白血病住院期间,有不少好心人送来物资,她吃多了,给呛死了。”
苏垂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节哀。”
就,吃得挺杂的。
苏垂云把手头的任务完成,和孤儿院签署了新的捐款合同,会直接派人来管理。
就在苏垂云即将离开时,一个人约莫三岁半的小丫头跑出来。
小姑娘脸上还沾上了草莓千层的蛋糕,手里捧着苏垂云送来的牛奶。
活脱脱就是个年画娃娃。
苏垂云停下脚步,心生爱怜,
“过来。”
小姑娘怯怯地望着她,最后还是走来了。
艾辛说她是两个月前被送来的,一场大火,家人都没了,她妈妈是被拐卖来的,被关在屋子里没逃出来,她爹喝醉了,一块被烧死了,也没啥亲戚管。
三岁半孩子的记忆功能没有发育完全,过去的事情记不清了。
之前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要来收养,艾辛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没敢把孩子送出去。
小姑娘双眼像紫葡萄似的,慢慢挪到苏垂云身边。
“漂酿姐姐。”
苏垂云心都化了,看眼前脏兮兮的丫头,这不活脱脱一只蹭了灰的长毛三花猫幼崽。
苏垂云拿出手帕给她擦擦手,“你叫什么名字。”
“糯米。”
苏垂云:“……好名字啊。”
苏垂云手指不自觉地划过口袋中的木牌,从另外一个兜中掏出了一块雪花酥。
“糯米乖,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好不好?”
糯米似乎也是个颜控,看到苏垂云这个美人就走不动道。
“好。”
陈玥把送来的衣服分发给老师,一起送来的还有被褥和新鲜的肉类。
苏垂云手机震动,“姐姐。”
明舒那边忙了一阵子,趁着开会中间走出来打电话。
“阿云,有个纪录片的导演来找我,想要拍关于苏家的纪录片。”
苏垂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啊。”
就在苏垂云站在墙边边揪叶子,边谈起纪录片的事情时,
糯米突然窜出来。
“妈妈!”
苏垂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地上。
电话对面的明舒:“……”
苏垂云宛如倒带般一格格转头,
“糯米?”
小糯米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苏垂云,“你长得好漂亮,是不是我妈妈。”
正靠在窗边抽烟的明舒一字一顿,
“苏垂云,你又上哪里去招花惹草去了。”
苏垂云心中叫苦不迭,“我不是,我没有。”
明舒冷呵。
小糯米扯着苏垂云的裤脚道,“所有人都说,我找到妈妈就能从这里出来了QAQ你的眼睛好漂酿,比我还漂酿,一定是我妈妈。”
苏垂云心中一软。
她的大美人自然是不能怀孕,不管两个人在床上怎么折腾,都生不了。
如果能领养一个,倒也不错。
苏垂云:“你喜欢孩子吗?”
明舒那边显然是不知道苏垂云的情况,
“苏垂云,”她语气复杂,“你还真背着我给男的生孩子。”
苏垂云:???
明舒无端想起了去年看到苏家园子里的师傅们抬的粉油漆,
当时师傅艳羡说这家主人一定特别宠闺女。
即使知道是为了她布置房间,但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苏垂云应该是挺喜欢小孩子的。
在苏垂云不可置信的质问下,明舒讪讪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
苏垂云: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明舒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含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掉。
苏垂云:“……”
苏垂云复杂地望着小崽子。
陈玥把手头的事情忙好了,过来说,
“怎么了?”
苏垂云:“我身败名裂了。”
神特么苏家继承人深夜产女。
陈玥:?!
苏垂云干咳,道:“你托人去好好照顾小糯米。”
陈玥低头看了一眼到了上幼儿园年纪的小姑娘。
小姑娘怯怯地望着她,“姐姐好。”
总是被人叫阿姨的陈玥:萌化了,这高情商,爱了爱了。
陈玥抱着孩子,“好,我去给她找个合适的幼儿园。”
……
会议室里过于低气压,让刚进公司的新人瑟瑟发抖。
新人问坐在隔壁的同行,“明总一直都这样吗?”
同行面色复杂,“闭嘴,安静一点。”
正说着,明舒好像注意到了这里的窃窃私语,“方案有问题?”
二人同时如被抓起来的鹌鹑,抖如筛糠。
“没有,没有。”
新人面如死灰,心想这特么真的是网络上被CP粉嗑生嗑死的苏苏CP吗。
这特么网友嗑了一个假的吧。
她心想,像明舒这样的人,真的会有女孩子喜欢吗。
别说是女孩子,连男的都不如她厉害。
作为直女的新人,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明舒自然是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忙完工作后,在车内看眼科方面的论文。
得益于苏垂云,明舒现在也算半个专家了。
小秘书上车坐在副驾驶上,“久等了,我问导演要来了纪录片的流程安排,导演想要亲自见一面苏垂云。”
小秘书上车,司机踩下油门,往锦城的方向开。
良久之后,明舒突然问,
“两只母猫在一起,真的不能生崽子吗。”
小秘书:?
“您看的医学期刊上,有写吗?”
明舒:“没有。”
小秘书:“……唔,那估计很难了。”
明舒忧愁地打开了家里的监控,两只雪白色狮子猫抱在一起,窝在床尾互相舔毛,粉色的小肉垫挨着,很萌。
就在明舒浅笑着看猫猫解压时,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闯入摄像头中。
明舒:“??”
紧接着,小女孩和猫猫窝在了一起。
三岁半的小女孩眼睛溜圆,或许美女总有几分相似,眼形竟然有点像苏垂云。
明舒意识混乱:“……”
她喃喃自语,“苏垂云还真的背着我生孩子啊。”